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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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母親的死有蹊蹺?” “不,她這個人身上是有很多秘密,很多我嘗試追查卻以失敗告終,至今不得真相的秘密,但她的死卻是沒有爭議的。” “是……患病?” 蕭始搖了搖頭,“她確實患了重病,在過世前掙扎了很久,但死因卻不是病逝……她是被人殺死的。” 說到這個,蕭始后退了半步,蹲在箱子旁邊,像是把自己縮進了蛋殼里。 “……那天放學回家,家里電源跳了閘,看到她的鞋子在門口,我還很驚訝,想著她難得回來這么早,居然還不換保險絲,抱怨著進了門,可每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她,最后推開浴室的時候,我就看到她……躺在浴缸的血水里,眼睛都沒有閉上……我人生頭一回這么無助,婆婆走了,我覺得自己還有媽,可是媽也走了,我在這世上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我瘋了似的抱住她,告訴她我其實很在意她,很愛她……可是已經(jīng)晚了,她聽不到了……” 江倦啞然。 他不是沒嘗試調查過蕭始的過去,可他的經(jīng)歷就像是被人刻意掩蓋了一般,抹成了一片空白。 江倦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總是對他笑臉相迎的男人會有如此不堪回首的過去,難怪在喪母之后,他會那么依賴哥哥和自己。 那是他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了。 現(xiàn)在想想,也難怪蕭始會那么恨他,江住過世以后,蕭始第三次失去了家,也是第三次被拋棄,任誰心里都會有怨,只是蕭始選擇了最極端的一種做法,嘗試強行把這份依賴的溫情留在身邊。 江倦貼近蕭始,拍了拍他的肩,任由他靠在自己懷里。 蕭始隱忍地啜泣著,語無倫次道:“那一天好黑啊,她死不瞑目,再也沒有人在我手指上綁發(fā)絲,讓我堅強一點,別哭了……從那以后,我的噩夢千篇一律,都是她渾身血水,濕淋淋地站在我面前,質問我為什么沒有早點兒回來救她。她無數(shù)次死在我的夢里,我一遍又一遍抱著她冰冷的身體,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痛哭,越來越害怕黑暗,越來越害怕血腥……只有跟你在一起,噩夢才會暫息……” 江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拔了根頭發(fā),纏繞在蕭始的小指上,說:“堅強一點,別哭了。” 蕭始的哭聲就此頓住,抬起一雙迷蒙的淚眼望著江倦。 燈光昏暗,那人又恰好站在背光的位置,神情看不真切。 蕭始沒有多想,憑著身體最真實的反應仰首吻住了那人。 淚水糊了一片在江倦臉上,涼絲絲的,滑進唇舌間,那咸澀的滋味也漾了開來。 “……當著你母親的面,能不能矜持一點?”他偏過臉去問:“還有其他有調查價值的舊物嗎?” “沒了,就這些。” 蕭始匆匆抹去臉上的淚,收拾了僅有的幾樣物品放進背包,便合上了箱子,把房間恢復到他們進來之前的樣子。 蕭始揉了揉鼻尖,再次貼過去,小聲說:“……謝謝。” “謝什么?” “明明那么想知道結果,卻沒揭我的傷疤。” 江倦垂下眼簾否認:“我沒想知道。” “你就是想。其實我可以說的,因為我也很想知道真相,當年有人給了我一個極其敷衍的說法,這在我心里一直是個解不開的結。你幫幫我,好不好?” 江倦手里拿著相框,手指不自覺摩挲著,輕輕一“嗯”算是回應。 “我媽走了以后,我報警調查她的死因,警方給我的說法是她不堪病情,想不開選擇了自殺。我堅持她是被害的,她身上那些凌亂的傷痕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負責調查案件的警察卻對我說,因為我最先進入現(xiàn)場挪動了遺體,破壞了第一現(xiàn)場,他們的調查進行不下去,自殺是最好的結案方式。我當時……很絕望,很希望有人能幫幫我。” 蕭始雙目無神地盯著江倦的手——他不敢去看相框里的人,便注視著江倦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 “那件事也給我留下了陰影,我對這世界感到絕望,覺得求助無門,還是走了正常的流程,結案后給她舉行了葬禮。告別儀式上,只有我一個人……后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江倦的手不自覺縮緊了,還是沒忍住摟住了他,用他微涼的鼻尖貼著那人的,輕聲道:“……你受苦了。” 只有受過同樣的傷,才知道切膚斷骨的滋味。 他是打從心底替蕭始覺得疼。 “各種意義上的……” “什么?” “我沒再見過她。” 蕭始深吸一口氣,坐起來說道:“她的遺體不見了,就在送去火化以后。殯儀館想掩蓋他們的失誤,給我賠償了一筆巨款,可我沒要。我覺得,找不到她也好,這樣我還能覺得她或許還在哪個我找不到的角落里好好活著,騙騙自己。這一騙就是十多年啊……” 蕭始摟住江倦,就如水中掙扎的求生者抱住了身邊僅有的浮木,“他們當年欺負我年紀小,欺負我不懂事,欺負我勢單力薄,把真相掩在了暗處,我本來……就想這樣糊里糊涂過一輩子的,事到如今,再想追究也沒機會了吧?” 江倦吁了口氣,仿佛醞釀著什么。 他忽然拉起蕭始,“站起來。” “……啊?”蕭始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想要真相嗎?走,我去帶你——討個說法。” “等等,你是認真的嗎?” 江倦身體力行回答了這個問題。 在收集了老宅里有價值的舊物后,江倦帶著蕭始離開了這座荒廢已久的宅院。 臨走前,他念念不舍拿著那老家的掛鎖,顯然是想把東西帶走,又怕沒了這層防護,老宅子會遭賊。 后來蕭始拿了老宅子的舊鎖替換,他才放心把東西拿了回去。 “真沒想到能在拆遷以前再回來一次。”蕭始說遠望著黎明前籠罩在黑暗中的大宅,心里難免惆悵,“我還以為上一次就是永別了。” “會有機會回來的。”江倦說,“你總得有個歸處。” 蕭始想說,我希望自己未來的歸處是你。但在他說出這話以前,江倦便轉身坐進了車里,沒給他留下多言的余地。 “這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 兩人回到市區(qū)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江倦身體還沒恢復,上車丟下一句“去市中級人民法院”就蓋起蕭始的外套倒頭睡了過去。 他難得能在車上睡得這么熟,兩眼一閉就沒了意識,被蕭始叫醒時,車已經(jīng)停在了一家早點鋪子門前,馬路對面就是目的地。 “想動嗎?”蕭始摸了摸江倦的額頭,“怎么發(fā)了這么多汗?” “虛。”江倦言簡意賅,“不想。” “那你好好歇著,老公去給你覓食。” 蕭始下了車,江倦也慢慢清醒過來,剛拿起手機掃了眼新聞,就聽外面一陣吵鬧。 一個中年男人跟抱著孩子的女人當街拉扯,鬧得動靜不小,引來了路人圍觀。 蕭始提著早餐回來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哭了起來。 “什么情況?”江倦伸手從蕭始兜里摸來了助聽器。 “兩口子要離婚,協(xié)商不成鬧到法院了。女方說男方酗酒出軌還家暴,對孩子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男方指責女方不守女德,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凈學離婚這些不三不四的事。” 江倦接過包子咬了一口,又透過車窗去看那一家三口,看起來很在意。 “沒想到這年頭居然還有大清余孽,這種打老婆的狗東西……哎?江二,你干嘛去??” 蕭始剛打開粥盒,江倦就推門下了車。 蕭始覺著不妙,趕緊追了過去,就見江倦朝那摑了妻子一巴掌的男人快步走了過去,趕在那人的手伸進褲兜之前,當胸一腳把人踹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蕭始:這種打老婆的狗東西……咳!我不是說我……算了我就是狗東西。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的地雷x1 感謝西西的營養(yǎng)液x1 感謝投喂!! 第174章 公主 圍觀群眾都被嚇傻了。 不過很快, 隨著一聲脆響,眾人就都明白了原因。 從男人口袋里滑出了一把長刃的水果刀,他剛才在眾目睽睽下伸手進口袋, 就是想刺死那鐵了心跟他離婚的妻子。 女人看到這情形慘叫一聲, 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想置她于死地。 “帶著孩子退遠點, 小心別受傷。” 江倦方才那一腳踢過去是有顧慮的, 怕男人拔刀時傷了女人懷里的孩子,也怕這一下沒輕沒重傷了男人,所以力道不大,僅僅是把人踹出了幾步遠。 一身酒氣的男人手里還拿著刀, 顯然是被這一腳踹懵了, 隨即大發(fā)雷霆, 咆哮如雷:“你又是她哪個姘夫?媽的, 都他媽該死,老子剁了你!!” 男人揮舞著手里的刀, 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女人嚇得失聲尖叫, 腿軟跌坐在地。 蕭始扶了她一把, 才沒讓她這一下摔狠了,順便捂住了她懷里孩子的眼睛, 輕聲道:“乖,別看。” 他自己倒是看得起勁。 只可惜期待中的激烈打斗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江倦對付這種只有能耐打老婆的慫貨簡直是大材小用, 在男人撲上來那一刻, 又是一記直踢踹飛了男人手里的刀, 擰著對方的手腕把人往地上一摜, 反手擒拿住了。 蕭始離著兩三米遠, 都清楚聽到了那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聽得牙酸還打了個激靈。 男人被疼痛激清醒了,跪地嗚嗷亂嚎著求饒,江倦不為所動,解下腰后的手銬把人拷了起來。 蕭始感慨:“法院門前持刀傷人,你很勇啊。” “別說風涼話,聯(lián)系附近派出所。” “好嘞!” 蕭始打電話報了警,等民警的時候閑得發(fā)慌,便以婦女之友的身份安慰那嚇壞了的女人。 “唉,妹子,都是過來人,聽哥一句勸,找男人啊,一定要擦亮眼睛,喝大酒抽大煙的都不行,黃賭毒更是一點兒都不能沾,害了自己不說,孩子也跟著遭罪呀。” 女人冷靜了下來,抱著孩子抹淚痛哭:“結婚前哪知道他是這樣的,以前,他對我也是很好的,從生了孩子以后就變了,嫌我身材走形,又嫌我老了,丑了……可這世上哪里有人是不會變老的呢?他對我這樣也就算了,連對孩子也……” 男人聽了這話暴跳如雷,狼狽地坐在人行道上高聲罵道:“那也不準你離婚!你帶著我趙家的種是要去哪兒?老子花了那么多彩禮錢把你娶回來,想跑哪那么容易!要離婚也行,你得凈身出戶,把財產(chǎn)和孩子都留給我!!” 女人一聽這話情緒也激動了起來,緊緊抱著孩子不放,怕被搶走了似的:“你這個無業(yè)游民!成天吃喝嫖賭也不工作不賺錢,孩子跟著你只有遭罪!” 男人大張著嘴還要再罵,江倦猝不及防伸了手,從下往上一撞男人的下頜,后者就這么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鬼叫起來。 “你在警察來之前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卸了你的下巴。” 男人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和平靜,做起事來卻心狠手辣的男人絕對能干出這種事來,畏畏縮縮地低了頭,不再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