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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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來話長?!苯獞妥讼聛恚白蛱煲估?,陳情和往常一樣服藥睡下了,看守他的警察沒察覺到異樣,誰知道他把藥片吐在了床底下,根本就沒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綁了床單從窗戶跳了出去,等發現的時候,人早就跑沒影了。我已經罰了相關人員,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找了,怪的是調查了醫院附近的監控都沒找到陳情的影子。有了此前陳東升死在咱們局里的那件事,我懷疑陳情可能就藏在醫院里,現在正讓人著重從醫院里搜索。至于火災的受害者……” 姜懲往椅背上一癱,“那是一具在起火點附近民房里發現的無名尸體,消防員進去滅火的時候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和周圍焦炭一樣的家具沒什么區別,起初消防員也沒發現他。直到今天天亮以后,民警跟著消防進去重新檢查現場,調查起火原因的時候才發現里面還有人。我們聯系了房子的主人,對方表示那房子荒廢很久了,就等著賣地賺錢呢,自己的親戚也都活得好好的,死者應該是流浪漢或小毛賊?!?/br> 姜懲從文件袋里翻出幾張照片,遞給兩人之前先倒扣著提醒他們:“做好心理準備,火災現場的尸體通常……都挺慘的。” “哎呀放心吧,我們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蕭始大咧咧地接了照片,結果瞟了一眼,后面的話就頂在了喉頭。 “怎么了?咱們的大法醫不是見過大場面嗎?” 姜懲站著說話不腰疼,可勁兒損他。 “還是沒準備好……有點兒……想吐。” 蕭始兩個晚上沒怎么睡,這會兒身體狀態不大好,冷不丁一看見刺激的就起了生理反應,綠著臉倒在了江倦身上。 反倒是沒睡好還被折騰了一通的江倦沒什么不良反應,幾張照片看下來依舊淡定:“遺體燒得皮膚焦黑,已經辨認不出面容了,肌rou和骨骼也在高溫狀態下萎縮,很難推測生前的外貌特征,這種狀態必須讓法醫介入,盡力查明死者身份,也要對現場進行進一步勘察?!?/br> 但他心里清楚,這只是卡索找來混淆警方視線,頂罪的替死鬼罷了,調查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流程如此,他們不得敷衍。 眾人沉默不語。 正當此時,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蕭始當即坐了起來,“江二!你是魔鬼吧??!” “我也沒辦法,早上沒吃飯,理解一下?!苯朊娌桓纳?,“陳情在這個微妙的時間點失蹤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以防萬一,還是先做好準備,提取陳情父母親屬的dna與死者做下比對。” “這件事就有點兒難了。”姜懲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陳情的父母早些年過世了,他也沒有兄弟姐妹,查起來還是比較難的。好在他住過的病房里留下了他的毛發,醫院也保存了他的一部分血樣,提取dna做比對是沒什么難度,不過我個人覺得那具遺體并不是他,有關死者身份的調查工作已經讓狄箴和夏陂分局去跟進了?!?/br> 蕭始還沒緩過勁兒,捂著隱隱作痛的胃說:“最近不太平啊,夏陂分局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吧?!?/br> “只有超額,沒有完成。你自己掰著手指頭算算,最近出了這么多案子,有幾件走了正規的結案流程啊。” 江倦放下了那幾張慘不忍睹的現場照片,長吁一口氣,終于忍不住道:“……我先去吃口飯。” 蕭始哀叫道:“你真的是魔鬼啊,為什么看著這個都能餓成這樣?我開始害怕你了……” 姜懲開門接了袁衾送回來的兩雙鞋,“阿倦!別亂跑,回來把鞋穿上!還有你,姓蕭的,先別怕了,趕緊對付吃兩口餅干火腿腸,換身衣服去分局法醫科幫忙鄭法醫把那具遺體解剖了,阿倦先借我用用!” 他把蕭始的鞋丟給了他,轉頭就去追餓得發慌的江倦了,拉著那人穿上了鞋,見蕭始哼哼唧唧地被袁衾拉走了,才對那人小聲說:“還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跑一趟。” 看在他遞來的白巧克力的份兒上,江倦勉強停了步,邊撕包裝袋邊說:“先說事,我再決定我有沒有空。” “……池清想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江倦:甜嗎? 蕭始:甜! 江倦:別急,馬上就捅你刀子(物理)。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周五到周日的打賞名單依然是周一放出。 第168章 善始 池清想見江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他被關進拘留所的那天,他對審問他的警察就只有一句話:“我要見江倦?!?/br> 系統里的老人或多或少都聽過江倦的一些負面傳聞,對負責案件調查的警察來說, 江倦的危險程度絲毫不亞于這個可能與金三角大毒梟有密切接觸的人物, 所以他的要求基本都沒有傳到江倦耳里。 僅有的那一次, 還被他無情拒絕了。 江倦對池清這人沒什么好印象也沒什么耐心, 擺手示意姜懲不必再糾結這事。 “不見。我說了,讓他等著?!?/br> “等什么?” 姜懲帶著他一路下了樓,把人領回了辦公室,從宋玉祗手里接了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 剛拆開袋子, 江倦就湊過去咬了一大口。 “哎呀別急, 都是給你的, 小心別把紙吃進去了。小玉子,再來杯咖啡!” 江倦跟餓了幾天似的, 狼吞虎咽吃了幾口,這才緩過勁兒來, 小口啜著咖啡順了順食, 臉色終于好些了。 “你昨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餓成這樣?又被狗折騰了是不是?這得是多大的體力消耗啊……我都分不清你們兩個關系好是不好了。” 江倦方才純是因為餓肚子心情不好說的氣話, 這會兒吃飽了,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了下去, 捏扁紙杯, 翻著眼瞼輕輕打了個飽嗝。 “……你剛說什么?池清要見我?” “是啊, 敢情剛才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是吧?” “見也不是不行, 正好我要去見李蘅, 順便看他一眼也不耽誤什么?!?/br> 江倦抹了抹嘴角, 回頭看了看身后,“但是別告訴蕭始。” “怎么?” “他總是cao些沒用的心,有他在,我放不開?!?/br> “你想放開什么?我勸你不要亂來啊。這兩人你現在都不能動,誰出了問題都是要掉腦袋的!” 姜懲左右看看沒人,勾著江倦的脖子把人拉到墻邊,小聲道:“我這回特意找老高批了個條子,特許你去參與審訊的,到時候記得就跟在我邊上,不準惹事,聽話啊?!?/br> 姜懲是千叮嚀萬囑咐,就怕江倦把這事給搞砸了,非逼著江倦點頭,還在保證書上給他按了個手印。 “至于嗎……”江倦覺著有些小題大做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還能把他們怎么了?” 任他怎么說,姜懲是一個字都不信,就信手里這白紙黑字,到手了就把人拎上了車。 “李蘅的傷好多了,已經不需要再臥床休息了,現在被單獨隔離在看守所里,等著公訴。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你也是知道的,他被捕以后一直在接受脫毒治療,癥狀也有好轉,等下你就見到他了,我就不給你找資料了,你可以先看看這個?!?/br> 姜懲摸了后座上的文件袋,遞給了江倦,“里面是許裔安的資料,你對他可能不太了解,他是……” 說到這里他卡了個殼,有點不知道該怎么介紹了。 “白云生物科技的負責人。”江倦替他說道,“我見過這個名字?!?/br> 姜懲轉念一想也是,他險些把命丟在白云藥廠,總得弄清楚是誰害了自己。 “你知道的話,還用我介紹嗎?” “還是介紹吧,我也只是見過這個名字,不太了解他做過什么?!?/br> “和你說的一樣,許裔安是白云生物的ceo,這產業本是程氏的子公司,后來落到程三史的次子程讓手里,又被許裔安設法騙去了?!?/br> 姜懲補充道:“我知道在程氏兄弟上面還有個蕭始,不過他自己不想跟這個家族扯上關系,那我就當程三史只有三個兒子了。” 姜懲搭手幫他從文件袋里拿出了許裔安的照片,還在上面點了一點,“許裔安因為父親被害,一直對程氏懷恨在心,設計害死了程譯和程讓這對兄弟,還打算把程三史的罪行公之于眾。所以他利用程氏的子公司暗中做著制毒的勾當,還把這些毒品作為藥品,通過網購的渠道售賣出去,坑害了不少人。這事被查到以后,警方和藥監局迅速反應,查封了白云生物也逮捕了許裔安,之后我和小玉子,還有周懸,從他家中查出了大量的毒品,其中就有‘寒鴉’?!?/br> 江倦看著照片上西裝革履的年輕商業精英,不禁挑了挑眉,“還真是不簡單。” “喲,你有表情了!”姜懲興奮道,“有了有了!之前你聽這些事的時候可都是面無表情的,你這個反應就說明,你對他有興趣!” “‘寒鴉’是興趣之一?!苯氚押髱讖堈掌榱顺鰜恚嬅娴闹黧w無一不是潰爛流膿的人體,“最讓我感興趣的是這個——‘寒鴉’的副作用?!?/br> “你注意到了,沒錯,許裔安也是‘寒鴉’的受害者,自知時日無多,所以加速了他計劃的進程。老實說,如果他按照原定計劃的時間安排來進行,不說可以逍遙法外,總歸是會晚些落網的,可他等不及了,冒著計劃不能完成的風險也要迅速推進,足以看出他剩下的日子確實不多了?!?/br> 姜懲側眼看了看江倦,“許裔安和我們,或者說和你們有一個交易。” 江倦一言不發,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想活下去,所以自愿作為試驗品,供國安研究‘寒鴉’的毒性,從被捕至今,一直靠小玉子的血維持生命。而李蘅就是知道許裔安的存在,才在主動承認罪行后提出了相同的請求?!?/br> 姜懲踩下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江倦沒有看他,而是假意專注于手里的許裔安資料,淡淡地問:“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你知道的?!?/br> “我不知道。”江倦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你特意把宋玉祗和蕭始都支開,現在都跟我獨處了,還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嗎?小懲,有些話,你必須得說出來,我才知道該怎樣幫你。” 江倦仰在靠背上嘆著氣,“過去我總是按照我所想的方式去幫助別人,一廂情愿地付出,到頭來所給的并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東西,而我自己為了給出這個結果,又傾盡了所有。我不該再重蹈覆轍了,所以,我們都坦誠一點?!?/br> 姜懲深吸一口氣,呼吸帶著顫音,竭力壓抑著那呼之欲出的情緒。 “小玉子……我很擔心他?!?/br> 姜懲俯下身去,額頭貼著方向盤,不敢去看江倦的眼睛,“真的,很擔心……誰也不知道ss-01注射到體內到底會有什么副作用,對他的身體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可能今天的許裔安和李蘅就是明天的小玉子,我怎么會不難受……” 他坐了起來,拉住江倦,激動得手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死死抓著那人的前襟,“阿倦,求你了,你跟我說句實話,我要怎么幫他?一想到他身體里的東西隨時都可能置他于死地,我……” “你也不用太擔心。盡人事,知天命,這道理你是懂的。” 江倦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背,微微發力攥拳,青筋便突了起來,還能隱約看清血液奔涌其中的脈動。 “我今天,正是要幫你去問個答案?!?/br> 他說著便要開門下車。 “等等!”姜懲抓住車門,按住他去解安全帶的手,把他強行困在了車里,“為什么你這么冷漠?他,他可能會死的……” “我承認,我是很冷漠。這世上每一天都在有人死去,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如果你跟我一樣,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陰霾里,也會逐漸習慣的?!?/br> 江倦拉開姜懲的手,在下車時幾不可聞地說了聲:“抱歉……” 姜懲是個急性子,眼看從江倦這里得不著答案,他反手就把電話打到了蕭始那兒。 對方接了電話就是一聲怒吼:“姓姜的!你把我媳婦兒拐哪兒去了!趕緊把他給我送回來??!” “蕭始,我有話問你。”姜懲閉眼深呼吸,調整心態放平了語氣,“你跟我說實話,阿倦他……是不是……也跟那種藥有關?” 他怕對方回避,特意把話說得無比清晰:“我是說ss-01。剛剛我和他提起小玉子的情況,我覺得他的反應……不大正常?!?/br> 蕭始聞言沉默少頃,才答:“我能料想到他做出了怎樣的反應,但我要告訴你,那才是最正常的反應?!?/br> “……什么?” “他不是早就說過了,他的椎骨也曾經做過穿透注射術……打進他身體里的藥物,很可能和宋玉祗是同一種?!?/br> 姜懲喉頭一哽,連追問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至少從結果來看,效用應該是相同的,他的血和宋玉祗一樣,可以緩解‘寒鴉’成癮者的精神狂躁和生理反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玉祗將要面臨的未來是他曾經歷的過去,所以他的反應沒有你期待的激烈,希望你能理解他?!?/br> 姜懲的胸口起伏得愈加劇烈,淚就盈在眼眶里,久久沒能落下。 蕭始摘下手套,對共事的法醫們點了點頭,拿著手機走出解剖室,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