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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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始找了個非常不走心的借口, 說宋姜兩口子借他們的suv出去兜風, 興致一上來不小心把后排車座給報廢了, 里面現在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男性荷爾蒙, 好人不能沾,沾了就腿軟。 工作日白天兜的哪門子妖風?這兩人身價加起來都夠買個孤島自立為王了,稀罕你那六位數的破suv?他們家里的草坪都比你的項上狗頭值錢。 江倦心道宋玉祗血管里流的是“寒鴉”,又不是烈性偉哥, 跟這兒嚇唬誰呢? 不過看在他這次作這些幺蛾子沒什么惡意, 只是想跟他趁著天暖一起飯后散步, 江倦也沒跟他一般計較。 五月上的雁息氣溫已經接近25度了, 可江倦養了半年多的傷,身子骨還沒完全恢復, 多少有點虛,穿短袖覺著涼颼颼的, 搭件外套又覺著熱, 只有穿稍微有點厚度的春秋款襯衫剛剛好。 脫去了厚重的大衣,他單薄的身形盡顯無遺, 蕭始總覺著從體態看,他分明還是個沒走出校園的學生, 誰能想到這一年他已經三十有四了? 不知不覺間, 蕭始落后了那人幾步, 凝視著那人的背影, 恍然又回到了某個靜謐的午后。 少年執弓而立, 意氣風發。 江倦回頭滿眼怪異地看著他, “怎么了?” “沒什么,突然……想起以前了。” 蕭始對他笑笑。 那人卻閉目轉了回去,不再睬他。 在這一點上,江倦一向是矛盾的,他苦守回憶,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卻又偏偏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如此,掙不脫,甩不掉。 蕭始忽地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前方巷口一閃而過的鬼祟黑影,心覺不妙。 “你到底走不走?”江倦不耐煩地回頭看他。 蕭始一拍大腿,“呀,手機忘在局里了,我回去取,你慢慢往前走,等我來追你。” 江倦:“……” 蕭始不等那人回應便回身跑了,江倦盯著他遠去的背影,邊嘆氣邊在心里罵了句:“傻狗……” 他從口袋里掏出兩部手機和車鑰匙,想到蕭始方才出市局大門,讓他幫忙拿東西的傻樣就來氣。 蕭始飛奔繞開江倦的視線,閃身鉆進后方小路,助跑著一步跨上矮墻,順勢翻了過去。 他深藏不露的身手矯健且像貓似的動作無聲,硬是繞了一大圈,趕在江倦之前到達了方才黑影隱沒身形的位置。 他從身后悄無聲息地接近那人,趁其不備抬起一肘重擊在對方側頸,那黑衣人登時眼前發黑,渾身癱軟,險些倒下去。 蕭始擰著他的手腕又補上一腳,對方終于控制不住單膝跪了下來,可他吃痛的慘叫聲都被蕭始捂在嘴里,外界根本對此毫無察覺。 蕭始光是制住這人還不死心,扯著他的頭發又將對方摁在了巷道邊廢棄破舊的油漆桶邊緣,參差不齊又尖銳鋒利的鐵片擦著氣管和動脈割了過去,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一時間深巷里只能聽到血珠砸落在地的聲響,蕭始光是按著那人的頭,就足以讓他不敢動彈了。 “時間緊,我就不廢話了,過去轉告你主子,少打江二的主意,他是我的人!” 那被派來監視江倦動向的黑衣馬仔飆了句緬甸臟話,被蕭始摁頭壓下去,傷口更深,壓迫著氣管根本發不出聲。 “離這里最近的醫院只有八百米,這點程度的傷還死不了。記住我說的話就可以滾了。” 他剛一松手,那人就跌跌撞撞逃命去了。 蕭始緩了口氣,用隨身的酒精洗去了手上的血跡。 此時江倦正慢悠悠從巷口路過,蕭始隨手在身上蹭了蹭還沒干透的酒精,默數幾秒厚追了出去,浮夸地裝著喘不上氣的樣子。 “媳婦兒,媳……走得真快呀,我都快追不上了……” 江倦看都沒看他,“找到手機了?” “找到了找到了。” “那把這個也收好。” 江倦把蕭始的手機還給他,看著他那一臉尷尬,又覺著有些好笑。 但對于蕭始這種臉皮堪比城墻的人來說,這點小場面壓根就不算什么,轉頭他又是一臉諂媚,“媳婦兒,剛話還沒說完呢。” “說什么。” “我說,我想起以前了,你還上學的時候閑著沒事經常到射箭場去打發時間,就穿著一件白t恤和卡其色的背帶褲。有時候衣服濕了不得不脫,你又不能光著屁股到處亂跑,就得裸著上半身穿。你知道身子光溜溜的只穿背帶有多色嗎?” “你能說點人聽的話嗎?”江倦罵得毫不留情,隨即覺著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總那么穿?” “我就是知道。當時我還很生姓連那小子的氣,他總借口幫你擦汗在你身上亂摸,我都饞死了。可那時候我沒什么立場出現,就只能天天去看,越看越氣,越氣越看,后來都在跟你一起睡覺的時候找回來了。” 江倦:“……” 頭一回見有人把偷窺說的這么光明正大且深情的。 這人純是有病,大病! 可他又覺著哪里不對,“你看我做什么?” 兩人在夜幕下相互對視著,一種怪異的不知名情愫悄然流轉。 江倦少有地不依不饒了一回,追問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哥嗎?你那時候已經知道認錯了人,明知那個是我,為什么還要去看?” 蕭始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反常地沉默。 “別告訴我,其實你喜歡的是我。” 只要蕭始愿意,他可以用一個美好的說法哄得江倦心花怒放,最好的情況甚至是前嫌盡釋。 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時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和目的,他不想,也不敢輕易給出回答。 欺騙江倦和傷害他的行為在本質上沒有區別,蕭始會有罪惡感。 “想想也不會是。”江倦故作輕松,“你只是看不著想看的,所以退而求其次選了個能看的吧,我該道一聲榮幸,再罵你一句混蛋。” “倦,我沒……真不是那個意思。” “誰管你是什么意思,別拉著我,我要回去了。” 江倦抽手欲走,還沒出幾步,就被人又拽了回來。 蕭始紋絲不動把他按在懷里,輕聲哀求:“我不知道,對不起,倦,我真的不知道。你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去想想,我、我會知道的……” “雖然問了這個問題,但我對這個答案并不感興趣,或者該說,我對你是怎么想的就不感興趣。對你的關心和在意只會讓我自取其辱,蕭始,人得要臉。你不要我還要。” 他推開蕭始,徑自走了回去。 這天晚上,蕭始一反常態跟他分了床。 或者該說蕭始壓根就沒睡。 他在庭前默不作聲抽了一宿的煙,盯著那棵作為江住墓碑的山茶樹出神,第二天一早江倦看到他的時候都被沁入味了。 看著他的烏眼青,江倦覺著好笑,又有點沒來由的心疼,大早上起來就損他:“哪兒學的煙熏妝?什么審美。” “江倦,我想通了。” 這廝很少會正經叫他,突然直呼其名了還讓江倦有點不適應。 “哦,真不容易,十年都沒想明白的事一宿就心如明鏡大徹大悟了,真不容易。” 他嘴里含著牙刷,抱臂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人,“可我不稀罕了,放在十年前,我可能還會心動一下,現在一聽一過,我就當你放了個屁。” 江倦這話是違心的。 他嘴硬,他不低頭,他不服軟。 可他瞞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他其實在乎。 很在乎。 放在十年前,他或許心動的不止一下,而是未來無比漫長的孤寂余生。 事到如今,他還是忘不掉當年的往事,他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想讓自己化解那些刻骨銘心的遺憾,就非要蕭始這一句遲到了十年的解釋不可。 可他哪有勇氣去聽那真相?他哪里敢啊…… 得不到他魚西湍堆想要的答案,他依然會抱憾至死。 得到了,他又舍不得放不下,還會奢求更多。 人不能活的那么卑微。 至少他得先瞧得起自己,才能讓旁人把他當個人看。 他回身進洗手間吐了牙膏沫,掬水洗臉時就覺那人走近了,他臉上沾著水睜不開眼,就抬頭對那人說:“走開,離我遠點,別來煩我。” 蕭始沒走。 他開了水龍頭在給浴缸放水。 江倦覺著事情可能不太妙,這人昨晚沒跟他睡,肯定是要從別處找回來才平衡。 有了危機感,江倦隨手一抹臉上的水珠,毛巾都顧不上拿就往門外沖。 可蕭始卻比他快了一步,腳尖一踢關上了門,大步邁過來從身后護著他的臉把人拉了回來,才沒讓江倦的鼻梁磕斷在門板上。 “我有話和你說。” 他捂著江倦的嘴,就是壓根沒打算給人說話拒絕的機會。 江倦跟他暗里較著勁,艱難地把門拽開一條縫隙。 哮天循聲過來亂轉,嗷嗚嗷嗚叫了兩聲,就見江倦到底沒拗過蕭始,還是被拖了進去。 水聲乍然而起,人好像是被扔進浴缸了。 江倦抓著衣襟那幾顆扣不住又不能散的扣子,罵道:“你要干什么!瘋了吧你!” “我有話和你說,聽一下,求你了。” 江倦看著跨進浴缸的蕭始,殺人的心都有了,“有你這么求人的嗎!” “有些話,我必須當著你的面說,可站到你面前,我又說不出來了。” “所以呢!”江倦瞪著他,死命把他嗆人的狗腦袋往外推,“說不出來就閉嘴,我又沒逼你!再者我本來就不想聽你廢話,瘋完了就趕緊放開!我今天還要……” 蕭始布滿血絲的眼睛通紅,辨不清是熬了一夜還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