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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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有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覺得把蕭始就這么栓在身邊也好,至少這條惡狗不會出去禍害別人,被往死里折騰的自己也不算什么好白菜,讓他糟蹋也就糟蹋了。 況且蕭始也沒他想的那么差,多少還有些可取之處,屬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那一類的。 他想入非非出了神,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蕭始停步拉他的時候他還很意外。 “江二,你有沒有看到房子里面的亮光?” “……嗯?”江倦沒反應過來。 蕭始猛咽一口唾沫,抬手一指主宅洋樓,“那里剛剛亮了一下,就那個房間。” 他所指的房間一部分外壁是防彈玻璃,呈現(xiàn)出梯形,江倦記得,那是穆雪茵受傷的書房。 “你是不是看錯了?葉明宣和穆雪茵夫婦死后,徐子沐也被移交司法機關,這宅子現(xiàn)在沒人住。” 兩人倒是還有個養(yǎng)女,但那女孩才六歲,應該不會一個人住進剛死過人的房子,走完遺產繼承的流程應該也沒這么快。 所以要么是蕭始出現(xiàn)幻覺,要么就是這宅子里進了賊。 不過就像江倦方才說的,葉宅的安保系統(tǒng)還在運作,不會有哪個小毛賊不長眼來挑戰(zhàn)自我,否則變成一堆焦炭的概率要比成功走空門大多了,那么第二種可能基本被排除了。 看著江倦懷疑的眼神,蕭始也開始覺著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為了打消他心里的顧慮,“悍匪”甚至帶著他走到了正門,要不是打不開緊鎖的大門,他怕是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最后兩人還是在一樓找了間沒上鎖的窗子,江倦先行翻了進去,回手把蕭始拉了進來。 兩人脫去外套,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樓的洗手間。 畢竟這次“串門”沒提前通知任何人,總歸是不合規(guī)矩,就算是江倦也不想太引人注目,便只是靠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照明洗臉。 胡亂抹去臉上的水珠后,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依舊蓬頭垢面,頭發(fā)炸成了雞窩,里面還插著幾根干草。 江倦:“……” 他轉過頭陰森森地問蕭始:“我這樣多久了?” “從摔下去就一直……哎哎哎,別弄啊,多可愛呀!” 江倦甩著腦袋,濺了蕭始一臉沙子,兩人打鬧著洗去了一身的土,這才推門出去。 黑暗中,兩人摸索著向走廊深處走去。 蕭始克服不了心理障礙,緊抓著江倦不放,稍有風吹草動都嚇得花容失色,江倦都懶得理他。 “倦,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倦,好像真的有聲音……” 在第七次拉著江倦的胳膊,迫他停下步子后,蕭始終于繃不住了,“江二!你理理我!” 此時恐怖片里的畫面一股腦涌現(xiàn)出來,他生怕江倦緩緩回過頭來,露出一張披頭散發(fā),沒有五官的臉,突然撕裂開一道血口子,朝他陰森地笑著,然后一張嘴,腦袋就咕嚕滾到地上,追著他滿屋子跑。 蕭始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江倦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別亂想,一丁點動靜就怕的不行,還是不是男人?別自己嚇自己,肯定是鬼。” 蕭始:“……” 可能是被嚇傻了,蕭始也放棄治療了:“哦……是鬼就行,我以為別的什么呢。” 江倦見他這倒霉樣覺著有趣,又道:“我沒聽見。” 對方一臉懷疑,他無奈道,“真沒聽見。” 蕭始一摸他的耳朵,助聽器不知哪兒去了,可能是在滾落道溝里時弄丟的,難怪他不太愛理人。 蕭始可憐巴巴地:“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我聽到一種很有節(jié)奏的聲音,啪,啪,啪……” 江倦揚手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啪! 蕭始捂著臉去追他,“媳婦兒!我不是跟你開黃腔,真的有聲音,你信我!” 江倦剛甩開蕭始,這人就又屁顛屁顛追了上來,非要跟他拉扯幾下。 掙扎間,江倦也聽到了他口中那種富有節(jié)奏感的聲音,離他們不遠,而且越來越近。 江倦推開已經半邊身子壓在他身上的蕭始,“噓!” 兩人同時沉默,靜聽那詭異的動靜。 啪……啪……啪,啪…… 兩人站在樓梯口,一個皮球從樓上滾落,一階一跳,正中江倦懷里。 蕭始拿燈光一照,差點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只見那皮球通體血紅,上面還用黑色的馬克筆畫出了一張極為抽象的人臉。 要是大白天看見,蕭始還能夸夸這不知誰家的孩子有藝術天賦,可現(xiàn)在見了他只想放聲尖叫。 真心的。 “媳婦兒,我我我我……” “別你了,這房子里可能確實不止我們兩個喘氣的,要小心了。” 在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下看這一張血紅詭異的臉,確實讓人很不舒服。 江倦把皮球翻了一面,大概明白這圖案讓人覺著不適的原因了。 通常孩子的畫都在紙面上,畫風青澀稚嫩,看起來很可愛,但一旦這樣的畫變成立體的,除了五官和面部表情之外還有雜亂無章的頭發(fā)和其他部位,就顯得過度詭異了。 “就是個球而已,你有必要嚇成那樣嗎?” 江倦嘆了口氣,把球往前一遞,差點把蕭始嚇得坐地上。 看著他那裝都裝不出來的慫樣,江倦心里覺著有趣,又惡劣地逗了他幾下。 如果時間夠用,他還想看蕭始被嚇哭是什么樣,總是被他欺負,自己也該報復一次了。 可在蕭始情緒到位之前,兩人又同時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聲細軟的、綿長的貓叫。 恐怖要素快要齊全了,就差一個詭笑的鬼娃了。 蕭始真恨不得江倦能就地一拳把他打暈。 江倦沒了逗弄他的心思,把皮球往他懷里一塞,便要起身上樓。 蕭始硬是抱著他的大腿不讓他走,兩人糾結了一下,就見一個白影竄了過來,照燈一看,發(fā)現(xiàn)是只毛茸茸的布偶貓,應該就是他們造訪這宅子的當天葉明宣抱過的那只。 貓跑過來貼著蕭始腳邊聞了聞,用爪子扒拉著那讓人不適的皮球。 也許是過于溫順可愛的外表讓他稍微放松了緊繃的情緒,還伸手去摸了把那柔柔軟軟的背毛。 誰知這一下讓貓應了激,嗷嗚一聲炸了毛,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了皮球一下就飛快地跑了。 隨后又有一陣怪響從樓上傳來,啪嗒……啪嗒…… 蕭始快要精神崩潰了,就差坐地大哭一場了。 “媳婦兒……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江倦不說話,直勾勾盯著漆黑一片的樓梯上層。 那怪響還在逼近,只是節(jié)奏變慢了。 蕭始硬拽著江倦把人往后拖,兩人站在距樓梯口四五步開外的地方,用手機燈光照著那窄小的一片區(qū)域。 沒多久,聲音的來源便來到了他們面前——是一雙腳。 一雙白嫩圓潤,只有十幾厘米長的小腳。 往上看去,是一段蓮藕般的小腿,再往上就是素白色,帶著蓮葉邊的長款睡裙了。 那是個長得像娃娃一樣精致漂亮的女孩,約莫五六歲,濃眉大眼,櫻桃小口,皮膚白皙,自然卷的黑色長發(fā)垂到了腰際,眼睛里卻沒什么神采。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剛才還說缺個鬼娃,這不就自己找上門了? 蕭始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球……把球還給我。”女孩開口說道。 她的話也如眼神一般沒什么起伏和感情,竟和江倦存心給人添堵時的神情有幾分相似。 蕭始依舊害怕,但對上江倦的眼神,見那人點了頭,還把皮球還給了女孩。 女孩沒有道謝,也沒再多說什么,抱著皮球又原路折返上了樓。 不大一會兒,他們便聽到女孩的腳步停在了二樓,隨后一邊拍著皮球,一邊唱起了兒歌:“三月半,嫁新娘,紅蓋頭,鴛繡鞋,雙宿雙飛睡深棺……” 蕭始差點沒繃住尿,哭唧唧道:“這是什么陰間歌謠,我柜子動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去……” 然而上面的那位卻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又或是本就不想他這個不速之客久留,繼續(xù)唱著:“鴛鴦被,合歡枕,鳳冠嫁衣燒成灰,情郎哭斷腸。” 蕭始開始后悔。 之前他總覺著過去的十幾年他都沒寵過媳婦兒,現(xiàn)在理應加倍還回來,所以對于江倦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總是一應滿足,有時稍微反抗一下,見沒戲也就算了,很少考慮后果,更不深思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影響。 現(xiàn)在的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媳婦兒說什么都是對的! 就是這樣盲目的相信害了他自己,此刻站在這陰森詭異的偌大老宅里,他覺著自己現(xiàn)在沒尿褲子純粹是歸功于自己有先見之明,來之前沒喝太多涼水! 那繪著人臉的皮球、會亂鬼叫的布偶,還有那披著頭發(fā)穿著白裙的女孩簡直集齊了恐怖片三大要素,他沒當場暈過去純是靠著他對江倦的一腔炙熱感情。 可那人對他的自我感動卻是無動于衷,抬腿便要上樓,硬是被蕭始抱著大腿扯了回來,“倦倦倦……你先別走,聽我說,這地方太危險了,沒準兒除我們之外還有什么人在呢?我們在明對方在暗,萬一被偷襲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等天亮了……” “這樣就更不能放那個小姑娘走了,如果有人挾持她,把她困在這里,這就是我們救她的最好機會,拖延久了出什么意外,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要是真有人綁架她,那她剛才見到我們就該求助了!再說如果有人對她不軌,那一定是有所圖謀的,在向我們提出要求之前,應該不會對她動手。” 蕭始說的也有道理,江倦思考了一下,“不行,我還是得上去看看,你要是害怕的話就留在這兒等我回來找你。” 蕭始一聽這話站了起來,腰不彎,腿也不軟了。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眼看著勸不動江倦,也只有跟去這一條路,否則兩人分頭行動,被留下的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爭執(zhí)時,稚嫩的童聲息了,只有皮球撞擊地面的響聲依然回蕩在偌大的宅子里。 兩人剛上到二樓,就覺身邊一陣風拂過,皮球擦著兩人的身子掉下了樓。 小女孩站在暗處,陰沉道:“球……把球還給我。” 蕭始頓時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這也太滲人了,她怕不是只會這一句話吧?” 江倦沒有多說什么,拖著死拽著他不放的蕭始又下樓撿了皮球,回來的時候,小女孩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