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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45節

    不過他沒有遲疑,按著地址上的門牌號找到了地方,短暫地駐足在門前,正要抬手敲門,門卻忽然開了。

    一個穿著居家服的男人從門縫里露出一張憔悴但帶著喜色的臉,“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快進來坐坐,凍壞了吧。”

    此人就是今天在市局審訊室里跟他聊了一上午人生的李蘅,回來以后他應該服藥休息了一會兒,現在臉色已經好了不少。

    江倦進了門,看到客廳桌上放著幾盤新鮮的水果點心,看來李蘅確實做好了會有客人來訪的準備。

    他隨手拿了個橙子掂了掂重量,“按理說是不該來的,畢竟你是案子的重要關系人,作為偵辦此案的警察,我不能跟你有密切接觸。”

    “是嗎?那看來是我誤會了,其實江副支隊長幫我披上外套,而外套里正好有一張寫著你電話號碼的字條是個巧合?”

    江倦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

    李蘅坐在他對面,拿水果刀削著橙皮,剝出橙rou放在了江倦面前的盤子里。

    后者垂眸看了一眼,沒有動手的意思,“李律有什么話可以直說,遇到麻煩需要警察幫助也可以直說。我一人的力量雖然有限,但我背后畢竟是雁息市局,一些小忙還是樂意效力的。”

    “真的嗎?那拋尸案查到這里,可不可以就這么……”

    李蘅緩緩靠近,蹭到江倦身邊,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那人嘴角的傷,見他沒什么反應便當他是默許了這樣曖昧的舉動,得寸進尺又拈了瓣橙子喂到他嘴邊,蠱惑道:“……算了呢?”

    “李律,人是你殺的嗎?”

    李蘅意味不明地笑笑,滿眼無辜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就少慷他人之慨,除非你也和受害人一樣躺在解剖臺上,否則你沒有說算了這兩個字的權力。”

    江倦的態度在李蘅預料之內,因此他沒怎么表現出失落,而是反問:“那江警官費盡心思,不惜擔著被市局同僚發現的危險也要約我私下里見上這一面,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呢?愿聞其詳。”

    江倦皺眉瞥了他一眼,“可以別離得這么近嗎?我身體也不是很好,你如果把感冒傳染給我,我會遭罪好幾天。”

    李蘅聳了聳肩,笑著退后了。

    江倦又道:“我對李律你有所耳聞,聽說你在半年前處理過一起宿安縣鐘靈村的民事糾紛,起因是兩戶村民對一塊空閑已久的荒地歸屬權起了爭執。一些偏僻城鎮確實存在這種歷史遺留問題,公共資源長期被獨占,時間一久人們就會默認使用權與處置權歸于霸占最久的人,有些人為了多貪一些動遷補償,會在空地上打個地基或隨便蓋個框架,用來證明土地屬于自己,按照面積多誆些錢。這類事情近幾年在城鎮已經不會出現了,但鄉村還留有這種惡行,加上老舊的房屋產權證都是手寫蓋章,找個能把筆跡仿得七八分像的人就能平白多賺幾十萬,這樣的便宜人人都想占,而鐘靈村的糾紛就是起于村民亂占公共土地。”

    李蘅并不避諱,坦誠道:“沒錯,甲對乙多占了自家豬圈后邊的半畝地感到不滿,認為這塊地離自己家最近就應該是屬于自己的,于是要求乙拆除用來占地的棚屋和彩鋼房,乙不同意,認為甲太過貪心,就找了幾個鄉親評理。可惜乙的人緣不怎么樣,村民拉偏架都袒護甲,乙便生了報復之心,深更半夜把牲畜家禽都趕到了那塊地上,把甲建的房屋當成了給自家擴建的豬圈,甲看到自己花錢建的房子里滿是屎尿,被作踐得不成樣子,為了報復就帶著幾個人把乙家的豬圈給拆了,雙方因此鬧得不可開交,這才找了律師介入調解。”

    “我還以為鬧得這么大一定會上法庭,可最后還是通過賠償私了了,看來李律的專業能力很強。”

    “江警官謬贊了,糾紛起于非法占地,就算這些村民再怎么法盲,也知道彼此亂占公地是不合法的,真鬧上法庭別說騙不著拆遷款,還可能要賠錢甚至坐牢,怎么都不劃算,到最后他們都愿意各退一步,放棄占有公地,老老實實拿自己應得的補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江倦朝李蘅勾了勾嘴角,他眼中并無笑意,表情看起來相當冰冷,引人不適。可接下來他的話卻讓李蘅自始至終都溫文爾雅的假相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相信雙方愿意和解,一定多虧了李律從中調解,但從我的角度來看,我覺得甲乙各退一步的原因似乎并不是這么簡單。”

    “……江警官何出此言?”

    “因為這場民事糾紛中代號‘乙’的村民張懷友的名字,出現在了我近期處理的另一樁案子的卷宗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豬圈是誰家的,反正蕭始今晚睡豬圈(不是

    我的假期結束了!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知道飛機上有沒有心情碼字,已經好幾天沒碼字了,燃燒好多存稿。。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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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祖墳

    “我們在調查瀾江拋尸案的過程中, 抓捕了一名謀殺辦案人員未遂的嫌疑人王順才,他聲稱目睹了受害人東野翔太被害的全過程又遭人脅迫,不得已才想殺警察滅口。據他交代, 他曾在老家與村民一起鬧事, 不慎害死了人, 害怕背上人命官司而不得不遠走, 但事實上我們并沒有查到他的案底,因為參與那件事的人數眾多,受害者又是心臟病突發導致死亡,在辯護律師的爭取下, 只有帶頭的鬧事的三人被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判了三到五年不等的刑期, 而你剛剛提起的案子里的甲方張懷友就是當時被判刑的人之一。”

    江倦兩手交叉疊在腿上, 坐姿端正卻又寫著滿臉的疏離, 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李蘅,似乎對他的反應也不感興趣, 一點都不在乎對方想為自己爭取解釋機會的欲言又止。

    他繼續道:“我分析王順才成為替死鬼的原因在于三點,首先他是無業游民, 長期住在作為案發現場的地下室附近, 對現場及附近地形以及監控的布置有一定了解,有作案機會很適合頂罪。其次他經常盜竊物業的庫存出去變賣, 對地下室儲存的石灰、沙土等材料的數目和位置了如指掌。而第三點,王順才是水泥工出身, 早年輟學后就給鐘靈村里的瓦匠做學徒, 只要是看過現場狀況的人都知道兇手一定有一手抹漿的好手藝, 任誰都會懷疑王順才是那個殺人拋尸的兇手。”

    李蘅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把這些案件相關的細節透露給我這個局外人, 真的不要緊嗎?”

    “我不說難道你就不知道了嗎?說到底, 我不是個表現欲很強的人,費時費力跟你說了這么多,其實也只是為了驗證推理的正確性罷了。”

    “好吧。”李蘅再次勾了勾嘴角,手里把玩著方才削橙皮的水果刀,刀刃在指間舞動著,動作非常熟練,“早些年我也負責過刑案,如果我的分析能幫上你的忙就最好不過了。”

    “哦?是嗎,那李律認為王順才是殺害東野翔太的兇手嗎?”

    “可能性很大。從你剛才的敘述中可以得知他因為害怕涉嫌殺人的往事曝光而被人威脅,不得已才想殺你,但是知道這件舊事的人不多,他已經遠走他鄉多年,看起來也跟從前的親友斷了聯系,在偌大的雁息找到個知道他的過去與近況的人并不容易,與其懷疑其他什么人,我倒覺得他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更大。”李蘅分析道。

    “確實。”江倦點點頭,抬眼看向李蘅,沉如靜水的眼波忽起漣漪,漾起的那一絲笑意讓李蘅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可是李律,我只說了他曾經鬧事害死過人,在此案中自稱遭到脅迫,但并沒有提起兩件事之間有必然的聯系,你是如何知道有人以他從前犯案的把柄威脅他的呢?”

    李蘅把玩水果刀的動作一頓,一時失神,沒掌握好手下的力道,食指上一道血痕立現。

    江倦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沒關心他的傷勢,沒勸他放下刀,見他一時找不出合理的說辭,也不逼著他給出個說法。

    這種淡泊如水,不溫不火的反應比起情緒激烈的質問更讓人窒息,就像漫長的凌遲般,將痛苦的過程無限延伸,其殘忍之處就在于你永遠也不知道最后一刀何時會落下。

    “我不贊同你這個說法,原因很簡單,也是我在無意中想到的——辦案的警察告訴我,王順才長期住在楓葉苑小區的地下室里,他們在其中一間找到了王順才的居住痕跡,他的生活用品都還堆放在那兒沒來得及收拾,這也是讓我起疑的原因。通常來說,犯人應該不會在自己的家門口殺人,容易讓人懷疑到自己不說,還容易臟了自己的地盤。對王順才來說,那個地下室是他熬過這個寒冬唯一的棲身之地,就算真的是他殺了人,也不該在那里,或者說,不該把尸體留在那里。”

    李蘅舔了舔手指上的血,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血遲遲不止,他只好從桌子下面的抽屜里翻了創口貼纏上,可是不過片刻,創口貼就被血浸透了。

    江倦拉住他的手,按住傷口上端的血管,“藥箱在哪里?”

    李蘅一指他身后的臥室,“柜子里,第二層。”

    江倦拎了藥箱回來,把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一翻出來,亂七八糟已經過期的藥倒是不少,偏偏沒有可以用來消毒的藥品。

    江倦無奈,只好現場點了支煙,三兩口抽完了,把煙灰涂在了李蘅的傷口上,果然半分鐘過去就止了血。

    “等下還是應該消消毒,這只能做個應急的臨時處理,萬一感染就嚴重了。”

    “江警官,你看起來挺熟練的,經常受傷嗎?”

    江倦把剩余的煙灰抖進煙灰缸,遲疑了一下說道:“再好的靈丹妙藥也只能治皮rou傷,有些傷在血管里,在骨髓里,感受得到卻碰不到,空有治傷的本能又有什么用呢?”

    他沒等李蘅繼續岔開話題,又回到了方才的斷點,“我自己傾向于王順才并不是殺人兇手,但他被卷入此案絕不是個巧合,那么藏在幕后的人一定了解他的過去,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年跟他一起鬧過事的鐘靈村村民。”

    “那你是怎么懷疑到張懷友身上的呢?”

    “我沒懷疑張懷友,我懷疑的一直是——你。”

    李蘅就像聽到了什么笑料一樣,盯著江倦笑了一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江警官,你的推理夾雜了太多自己的主觀意識,現實辦案和電視劇是有區別的,必須有足夠有力的證據才能釘死人的罪行,就算到了法庭上,你也不能光靠一張嘴胡亂指控不是?如果對方的辯護人不巧是個舌頭和腦子都好使的律師,證據確鑿都可能讓人脫罪,何況是這全憑你的猜想得出結論的案子呢?”

    “李律,”江倦就像沒聽懂他話里的嘲諷一般,“你許諾給了張懷友什么好處,才讓他出賣了蔣家?”

    “……什么?”

    “老實說,我對雞毛蒜皮的街坊瑣事不感興趣,但鐘靈村的民事糾紛實在太有意思了。張懷友突然一時興起霸占了鄰居家附近的公地,蠻橫地建起房屋據為己有,本身就是一種挑釁行為,整個村子里有那么多無人認領的空地,他為什么就偏偏選了那兒?是因為挨著鄰居家的豬圈,空氣會比較清新嗎?”

    李蘅哈哈大笑,“江警官,你真是太有趣了。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張懷友本人,他自己的說法是村里空地雖然不少,但大多靠山,地形不好,建不了房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風水也不適合起陽宅。而他占的那片空地地處偏僻,平日沒什么人注意,他就悄悄建個房,鄰里街坊說兩句閑話,小恩小惠也能給打發了,到時拆遷款到手,別人就算記得這件事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原來如此……李律,這是你對我說的第幾個謊了?”江倦抬起自己骨節分明的手看了看,凝視著藏在指甲縫里的那一絲沒有擦凈的血跡,“一只手都數不過來了吧?”

    “……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張懷友這個土生土長的村民,他一定不會去在那片空地建房,除非他這么做是有人授意的,并且給他的好處足以讓他戰勝對怪力亂神的恐懼。有句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神鬼也怕惡人嘛。”

    李蘅眼中的笑意慢慢褪去了,即使嘴角依然上揚,氣勢卻有了微妙的變化,“江警官,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了。”

    江倦握拳縮手,指尖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點著,“好,那我就從頭來給你解釋一遍。你在那起群眾鬧事導致開發商猝死的案子里結識了委托人張懷友并為他進行辯護,在你不辭辛苦的奔走查證下,張懷友因為情節較輕被判了三年,而另外兩人則多坐了幾年牢。這一點不必反駁我,在警方的調查有進展之前,我已經通過其他渠道求證過了,據說當時你甚至沒有收取他的服務費用,張懷友對你心懷感激,一直很想報答你的恩情。”

    他口中的“渠道”,指的自然是某位姓宋的律政先鋒。

    此時在雁息市中心的某座豪宅里,全然不知自己隨手一個電話獲得的信息就足以顛覆了整個案子的宋慎思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對身側和他蓋著同一張毯子的人說:“老師,一想二罵三叨咕,有人在想我呢。”

    沈晉肅放下案卷摘了眼鏡,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一口,“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想我家的小朋友。”

    江倦回了回神,繼續道:“八年前,剛好是你從刑事轉經濟的時候,據說是剛畢業就接手了這件案子,覺得前途無望所以換了個方向。你免收張懷友的費用或許只是無心插柳,卻沒想到這層關系在多年之后再次幫上了你的忙,因為和你在同一家律所,被你預定為替死鬼的蔣儀,也是鐘靈村的村民。”

    這下李蘅笑不出來了,連眼中最后一點閃爍的光點都熄滅了,瞇眼看著江倦的神情就仿佛在審視一個即將被宣判死刑的犯人。

    可江倦卻像毫無察覺般,“開始我還覺得像蔣儀及其父母這樣思想過于封建的人應該是少數,不該這么巧,看到卷宗的時候才意識到還真的是他們一家。你密謀讓張懷友占了那塊土地,逼迫蔣儀回鄉處置這些民事糾紛,卻從來都沒人想過,為什么蔣家不敢自己圈了那片地占為己有。這也就是你方才聲稱張懷友想占片好風水的土地起陽宅被我拆穿的理由,因為那片空地,其實是塊風水寶——xue。”

    李蘅眼皮一抽,睫毛都跟著顫動起來,似乎強忍著怒火,“這也是你猜的?”

    “不,是證據確鑿,因為我以前也是宿安縣鐘靈村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塊‘公地’并不是空地,而是我家的祖墳。”

    李蘅此刻難以置信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精彩二字形容。

    江倦又道:“蔣家不讓張懷友占地是因為兩個原因,不想讓姓張的占便宜只是其中百分之一,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我家哥哥曾經嚇唬過他們,說祖輩對那塊地下了詛咒,任何人在那里動土都會讓蔣家斷子絕孫,即使后來我遷走了祖墳,蔣家依然不敢亂動,自愿給我家當了二十來年的守墓人。你說這樣迷信的他們,怎么敢讓張懷友在那片土地上亂來?”

    李蘅突然起身,打斷了江倦的話,顧自走到落地窗邊,遙望著窗外已經昏暗的天色,緩緩拉上了厚重的窗簾,使得房間內僅有的光亮猝然消失,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靠近江倦,話音也毫不遮掩地沉了下去,語意深長:“江警官,今天有人知道你來這兒嗎?”

    “沒有,我在拜訪一位關系人時碰巧他家發生了血案,隊里所有人都忙著勘察現場,沒人在乎我提前離開是要去哪兒。”

    “那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呢?”

    燈光倏然亮起,江倦依然波瀾不驚,看著真皮沙發上那一片不明顯的濕痕,用指尖一蹭,輕笑道:“不會。”說罷他將手上刺目的血跡展示給對方,“我覺得危險的可能是你。”

    第62章 消火

    案發現場, 正將一根提取到的毛發裝進密封袋的蕭始不知怎么,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連在他身邊的痕檢員都發現了不對勁,小心翼翼道:“蕭法醫,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蕭始回過神來, “沒什么, 想起還有點事, 你先繼續。”

    他出門把證物袋給了忙里忙外的狄箴,鞋套和手套一脫對人說道:“小白還沒回來,我感覺不太對,先出去打個電話, 現場這邊交給你和姜懲了。”

    他話音未落, 白餃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直接按了接聽。

    “蕭法醫, 江……江副他……”

    “他出什么事了?慢慢說,別著急。”

    “我送江副回了市局, 之后就不讓我跟著了。我見他下車后又打了車,不放心還是跟來了, 他已經一個多小時沒出來了, 現在天都黑了,他會不會出事啊?”

    “地址在哪里!”

    “我我我……我這就我發給你!”

    蕭始的手機響了一聲, 白餃餃發來了定位,他大致看了一眼, 交代幾句就掛了電話, 轉頭對狄箴道:“你江哥那邊可能出事了, 我先離開一會兒。”

    “哎哎!出什么事了?”狄箴一拉他的胳膊, 本以為他是想偷跑出去跟媳婦兒親熱, 看到他凝重的神色時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也跟著著急了,“什么情況,說清楚。”

    “他現在的位置在楓葉苑。”蕭始咬牙把定位給狄箴看了一眼,“東野翔太的死亡現場!”說罷來不及解釋太多,便朝門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