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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23節(jié)

    不過江倦這人嘴挑,平時就算不喜歡也多少會吃點兒,但只要蕭始在旁伺候他,那就是變著法兒的給人添堵,吃兩口就不動筷了,偏說連吃兩頓膩了。

    姜懲在旁大口咬著油條,笑道:“我看你不是膩了湯,是膩了他。”

    蕭始一口一勸,連答應他多吃一口就給他二百塊錢這種迫不得已的法子都想出來了,最后江倦這一頓飯吃下來凈賺五千,雖然蕭始大出了血,但至少能讓他細嚼慢咽吃完這一頓,也不虧。

    直到江倦抹抹嘴飽了,蕭始才顧上自己喝兩口他吃剩下的面湯,咬著油條說道:“斷骨的切面很整齊,通常我們會懷疑是用鋸條鋸斷的,手工鋸在同一平面的會呈一字線型,所以斷面整齊光滑,很難分辨出鋸齒痕,不過有時能分辨出起或收鋸痕。而電鋸類工具由于鋸片的高速旋轉,在骨質主干上滑動時會形成和鋸片厚度相當的槽狀缺損,或者更加細膩的骨皮質缺損,斷面上會出現更加穩(wěn)定和密集的呈環(huán)形排列的細鋸痕,通過這一點可以判斷,這些斷骨都是被電鋸分割的。”

    他端著飯碗從筆記本電腦里調出一張細節(jié)明顯的脊椎骨照片,指著斷面處細碎的傷痕說道:“而且我傾向于這幾具尸體都是在白骨化后才被分尸的,能感覺到骨骼因為風化缺失鈣質已經發(fā)脆了,所以斷面才會有這么多傷痕,而且電鋸在高速運轉時極易造成熱作用的損傷,這些痕跡都清晰留在了斷面,所以我更傾向于是電鋸分尸。”

    江倦前后又翻了幾張照片,注意到骨骼表面的灰白色粉末,又道:“昨天初步檢查了一下,發(fā)現骨骼表面都是有石灰粉殘留的,符合我們此前對兇手使用生石灰加速尸體腐敗這一點猜測,但蕭始剛剛的說法也讓我有些奇怪,如果是在尸體白骨化后才分尸的,那么完整的尸體腐敗的整個過程才是最危險的,兇手必須要有一個安全的藏尸地等待尸體腐爛,可他卻放棄了這個隱蔽,不易被人發(fā)現的寶地,特意切分尸骨,把他們送到了警方面前,這樣的行為太不合理了。”

    “等等,你說尸體是被送到警方面前的?”姜懲若有所思。

    江倦點點頭,“我不認為徐靜濤在一個藏有數具尸骨的地下室里進行殺人行為是巧合,但目前線索全部斷鏈,不查明這些死者的死因和身份將很難進行下一步調查。”

    “說的對,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押在徐靜濤身上,對他的審訊還不能停,我再調幾個人……”

    江倦抬手打斷了姜懲的話,轉頭問蕭始:“死因和死亡時間有希望查出來嗎?”

    蕭始一臉頹喪地看著布滿尸骨照片的電腦屏幕,整個人都癱在了椅背上:“……難。”

    江倦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他立刻僵直了脊背。

    “一晚,兩次。”

    “五次吧,五次行不行?”

    江倦連個白眼都懶得給他,直接站了起來,蕭始飛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前妻!別啊,四次吧,四次行不行,你前夫我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也想抱著個熱乎的美人入懷啊,你再不來寵幸我,搞不好會把我憋出什么心理問題和精神疾病……”

    江倦拖著死狗一樣抓著他的蕭始往前挪了一小步,那人又撕心裂肺地叫喚起來:“三次!不能再少了!!為了你,我都憋了好幾年沒開過飛機了!三次已經不多了,我會對你溫柔一點兒的,前妻你別走啊,說好咱們現在當炮友的呢!”

    江倦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頭一巴掌拍在蕭始腦門上,“成交。”

    姜懲早在看到他微微挑眉的時候就看透他的心思了,這jian商,先給個底價讓人慢慢往上加價,他怕不是早就想跟人一夜三次了,就是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找個宣yin的借口罷了。

    江倦啊江倦,從前那個禁欲美人到底還是墮落了。

    江倦甩開蕭始的手,這一宿在沙發(fā)上睡的并不舒服,他的腿也沒恢復,走幾步路還是疼,姜懲索性給他搬來了輪椅,把蕭始打發(fā)走了以后,他便讓姜懲送自己去審訊室了。

    后者有些猶豫,“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徐靜濤那小子挺難纏的,你身子還沒好呢,萬一讓他氣出個好歹可怎么辦?我已經聯(lián)系周懸了,他等下就帶著楊靄過來了,讓他們兩個一身干勁兒沒處使的壯丁給你打工,你也享受一下資本家躺著來錢的待遇多好。”

    “你把他們叫來了?”江倦詫異道,隨即無奈地扶額,“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還不是你一天到晚找不著人,工作起來命都不要,不然老周的電話也打不到我這兒啊。你手機呢,給我看看你是不是把老周給拉黑了。”

    江倦也不躲,任他拿走了自己的手機翻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江倦的通訊錄除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號碼以外屏蔽了所有來電,微信里的好友也不多。

    本來姜懲還覺著心酸,以為他還沒適應身份的轉換,連個平時能聊天的朋友都沒有,結果沒難受到三秒,他就覺著是他自作多情了。

    敢情那人的黑名單里拉了二百多個人,有事了才把人拉回來說兩句話然后接著拉黑,怪不得此前宋玉祗聯(lián)系過江倦幾次,都是話還沒說完就出現了紅色感嘆號,以前還以為是他記恨著前情敵的仇,現在看來他其實是一視同仁,難得的公平公正。

    “阿倦,怎么連蕭始也在你黑名單里啊。”

    “因為他把我當備忘錄。”江倦輕描淡寫道:“他一直在我黑名單里,就天天給我發(fā)些晚飯買幾斤袋鼠rou,幾棵白菜幾根大蔥這種亂七八糟的清單,有一次被我拉回來看見了,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把他放出來過。”

    姜懲笑得都快斷了氣,江倦嫌他聲音太大,又把助聽器取了下來,一指樓上,“安排一下,我要趕在周懸他們來之前審一次徐靜濤。”

    “你還真要去啊,我勸你還是別了,跟那小子說話太累人,他說話顛三倒四,邏輯都是亂的,審過他的兄弟都說要減壽了,你會后悔的。”

    江倦抿著嘴淡淡看著他,不用說第二遍,姜懲便舉起雙手討?zhàn)垼暗茫懒酥懒耍@就給你安排。”

    姜懲回辦公室招呼眾人準備,親自推江倦上了電梯,在進審訊室之前,他聽到那人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們沒找對審訊的方法,只有真正受過刑訊的人才知道用什么法子最能逼人開口。讓蕭始老老實實在法醫(yī)科做尸檢,不準放他過來。”

    姜懲覺著這話不對勁兒,迅速反應過來還想攔他一下,奈何江倦卻趁他不備,自己轉著輪椅進了審訊室,反手關上了門。

    他無視了門外透進的姜懲的吼聲,靜靜望著被銬在椅子上的男人。

    對方頭發(fā)蓬亂,幾天沒洗的臉顯得很油膩,雙眼通紅,眼底烏黑,目露兇光,下巴上的胡茬長了很長,身上的襯衫也因為長時間沒有換洗變皺了,整個人透著明眼可見頹廢和喪氣,接連不斷的審訊已經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深藏的兇殘也漸漸難以掩飾了,光是抬頭看向江倦那一眼就充滿了殺氣。

    ——這確實是一雙殺人犯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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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審訊

    初次見面, 不等江倦出言,徐靜濤自己倒是先開了口:“怎么,警察是沒人了才派你這么個殘廢來審我嗎?是以為軟硬兼施就能套我的話嗎?”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隨即眼中狠厲越發(fā)明顯, “做夢!少他娘的給老子扣屎盆子, 我要是能屈打成招就跟你姓!”

    江倦給門落了鎖, 波瀾不驚地轉著輪椅坐到徐靜濤對面,十指交叉著疊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真男人啊,照理說進了局子, 挨上這么多天, 心理素質再好的都熬不住, 可你偏偏挺過來了, 我想聽聽理由。”

    徐靜濤朝他瞪眼睛,“他媽的理由當然是老子是無辜的!你們這樣抓無辜百姓要屈打成招是犯法的, 我可以告你們!”

    “這話說的不對吧。”江倦抬頭看了看審訊室角落里的監(jiān)控攝像頭,“他們打過你?”

    “言……言語, 不, 心理暴力也算!”

    這回笑的人是江倦了,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徐靜濤, 就像是可憐他似的,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先生, 你應該沒體驗過真正的暴力吧?”

    這些社會人士對于“暴力”的定義無非身體、情感, 以及性暴力, 對于這三個方面的理解都很有局限性, 尤其是身體暴力, 單純的拳腳相向就占了大半,未知的可能是他們連想象力都無法觸及的遙遠。

    “不瞞你說,別看我都這個年紀了,入警也有十多年了,其實審訊經驗非常少,很多專業(yè)知識還都停留在課本的程度,不過我的記性很好,至今還記得審訊心理學課上老師著重強調過審訊人員需要注意自我形象的樹立。”

    徐靜濤舔著臼齒的牙床,臉頰被舌頭頂起一塊,惡狠狠地盯著江倦。

    “如今社會科學文化飛速發(fā)展,刑事犯罪主體的文化程度、社會修養(yǎng)也隨之提升,所以對審訊人員的個人素質也就有了更高的要求。法律賦予了審訊人員在審訊中的優(yōu)勢,也就是自我調節(jié)、自我控制的結果,可以進行自我心理調節(jié)與控制,也可以影響制約他人的心理,通過心理影響、制約、控制其行為,同時自身又可能接受他人的影響、制約與控制,有自主性和接受性1。根據這個理論來看,我其實是一個非常不適合進行審訊的人,因為我自身心理素質就不怎么樣,甚至可以說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很可能在攻堅過程中自己就先崩潰了,這也就是他們遲遲不讓我來見你的原因。”

    徐靜濤冷笑:“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只是想表示你對工作的無奈,向我服個軟嗎?”

    江倦微微一笑,“你怎么會這么以為?真是蠢到家了。”

    對方聞言臉色大變,兩手握拳,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動作的劇烈使得他手腕都被手銬勒得發(fā)白,可他卻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

    “他媽的,你敢這么跟我說話!你們警察算個什么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趾高氣昂!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

    “徐先生,你不會再有出去的日子了……移交看守所和監(jiān)獄的機會除外。”江倦眼色一凜,“跟你說了這么多沒用的廢話,你就該知道我不是來審訊你的,而是隨便拖延個幾十分鐘,然后向你宣布你可能會被判死刑這個噩耗的,就算你嘴硬不承認,鐵證擺在面前,也容不得你狡辯。警方從你殺害死者的第一現場的地下挖出了三具碎尸的骸骨,這個數字到我進這個門之前還在上升,”說著,他憑空向上畫了道弧線,“如果說謀殺一個人是可以死緩減無期的話,殺這么多人,該是死立執(zhí)吧?”

    “你!”徐靜濤被他的話所激怒,隨即意識到他話里提到了相當嚴重的內容。“……你說什么?什么碎尸,什么骸骨?我……”

    “事到如今就不必再裝了吧,你在瀾江新城楓葉苑小區(qū)地下室殺害一人并將其拋尸瀾江的部分過程被監(jiān)控錄像記錄下來,找到鐵證只是時間問題,不要太小看中國的警察了,到時坐實了你在地下室殺人的嫌疑,你覺得另外幾具尸體跟你脫得了干系嗎?或許老老實實承認,法院還會看在你認罪態(tài)度良好的份兒上酌情給你減刑,但要是死磕到底,七天之內那顆槍子兒怕是免不了了。”

    “不,不……我沒有,沒有殺人!”徐靜濤暴怒而起,“你在誆我!我不信!!”

    江倦平淡地望著他:“我沒有讓你相信的義務,信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看到只有我一個人進來,你就該知道這是非正式的審訊了,我只是想跟將死之人聊聊人生罷了,你是否相信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不過介于你是我經辦案子的關系人之一,本著盡職負責的態(tài)度,我也不介意讓你確認事情的真?zhèn)危@是我在警方勘查現場時拍下的照片,你應該認得出這是哪兒,就不存在我誆騙你的可能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里的燈忽然滅了,徐靜濤警覺地抬頭看向監(jiān)控攝像頭,那正對著他數天之久,鬼眼般的紅光也熄滅了,這讓他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

    江倦無視了敲門聲,從手機相冊里調出一張照片,推到徐靜濤面前,那森然的冷光映著他的臉,后者瞳孔緊縮,心臟都仿佛隨之停跳了。

    如江倦所言,那的確是警方在調查地下室現場時留下的照片,他本來是打算記錄下蕭始拼湊碎骨,認真工作時的場景,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徐靜濤猛咽口水,這至少證明了江倦確實沒有騙他,那么這滿地的骨頭渣子,都將會成為他的罪證。

    慌亂時,他甚至沒能注意到江倦何時起身走到了他背后,在手機屏幕那微弱的光線下,本就蒼白的臉色被映的更是沒有一絲人氣。

    江倦的兩手落在徐靜濤肩頭,從身后扶著他,輕輕嘆了口氣,俯下身來湊到他耳邊,聲音就如鬼魅般,陰森又帶著一□□惑:“你逃不掉的。”

    徐靜濤欲起身,卻被江倦按在了椅子上,那人冰涼的手指順著他沒有扣嚴的領口伸了進去,從他的胸窩一路向上,掠過他的鎖骨,短暫地停在了他的喉結上,他碰過的地方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徐靜濤很想起身一拳揍翻他,可此刻他竟然就像被魘住了一般,明明沒有受到壓制和束縛,卻偏偏動彈不得。

    江倦的動作還沒有停下,指尖緩緩滑到他耳后,在徐靜濤精神最緊張的時候朝他吹了口涼氣,對方被嚇得驚叫一聲,險些推開他。

    “噓……別吵,大男人一驚一乍,像什么話。”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濫用私刑是違法的,我不說,難道你就要屈打成招嗎!”

    “是啊,可是這年頭做什么都講究個證據,你要怎么證明我拷打過你呢?”

    徐靜濤的嘴唇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

    他感到耳后被江倦撫摸的位置又是一涼,心都快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你你你……你這就是……”

    “我還沒動手呢,怎么就嚇成這樣?方才不是還覺著我是個殘廢,掀不起什么風浪么,現在怎么怕了?”

    “不不不,我剛剛只是……只是……對,對不起,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好啊,那我現在問你,人,是你殺的么?”

    徐靜濤咬死嘴唇不說,江倦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他抬起頭來,仰視著那斷了電的監(jiān)控攝像頭。

    “問你話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用得著考慮這么久嗎?”

    談及重點,徐靜濤仍閉口不言。

    江倦又問:“那死者的身份呢?連這個你也不想說嗎?”

    突如其來的停電讓姜懲感到不妙,他用力砸了幾下門,見里面的人不理他,立刻轉頭去問狄箴。

    懷英同志正在辦公室里眼巴巴等著熱水泡面,結果就在水開的前一秒突然斷電,他也無比崩潰,炸著毛跟姜懲一起沖去了配電室,才發(fā)現是總閘的保險絲燒斷了,好巧不巧趕在這個時候,很難讓人覺得是偶然。

    等不及通知電工,姜懲吩咐狄箴換保險絲后便匆匆趕了回去,剛一回到樓上,就見蕭始施施然捧著保溫杯在走廊里晃悠,挨個屋里找他心愛的前妻。

    姜懲心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去照著他的狗腦袋就是一巴掌:“你找死是不是!分不清這是在幫他還是害他嗎!他今天要是真給那姓徐的小子動了手段,他的職業(yè)生涯就到此為止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蕭始睜大眼睛,一臉愕然:“姜隊,你說什么呢,別憑空污人清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剛剛不小心用了違禁電器,不小心跳閘了,怕被電工追殺才跑來這兒避難的,別什么事都賴我啊。”

    “少他媽放屁!你法醫(yī)科在子樓也能把主樓的電路炸了?”

    姜懲揪著蕭始的耳朵,不顧他齜牙咧嘴地叫慘,還沒來得及罵街,就聽見一聲無比慘烈的哀叫聲回蕩在走廊里,他也顧不得廢話了,硬是把蕭始扯到了審訊室門前,正要踹門,門卻忽然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江倦一臉怪異地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好端端的,你們吵什么。”

    姜懲被他說得一怔,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唬得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了,遲疑了一下,尷尬地笑了兩聲,“啊,那個……那個……就是說,你一個人審訊這事不合規(guī)矩啊,雖然都是自己人,但至少面子上得說的過去啊,你那個……他、他……剛才是徐靜濤那小子叫的?”

    江倦避重就輕:“沒,我沒審他,閑談心聊聊天而已。”說著便扣緊了袖扣,顧自轉著輪椅出了門,回眸淡淡地看了身后恍惚失神,滿頭冷汗,盯著眼前一點動也不動,看起來相當局促不安的徐靜濤一眼,“但我覺得,他應該有話對你說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1理論來自吳克利《審訊心理學(第三版)》。

    蕭始:我就說過江二這人很邪性,怎么就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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