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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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驍問:“前些日子新聞曝光了姜懲的父親姜譽生前的種種惡行,其中一樁就是陷害公安警察,導致江尋警官在爆炸中殉職,是不是他……” “我爸出事的那天,姜譽確實出現在了現場,但我一直覺得事情有蹊蹺,因為事后救援人員只找到了我父親的殘軀,姜譽就仿佛人間蒸發了,在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我不會輕易給姜譽定罪,你也不要相信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退一萬步說,就算姜譽真的害死了我爸,這些事也與小懲無關。” 江倦說的淡然,過去十年,所有激蕩的心潮都已平復,曾經入骨的恨意如今也悉數化解。 他說:“曾經我的確怨過小懲,或許這也是我當初選擇離開他的原因之一吧,在那個年紀,任誰都沒法接受自己的戀人是殺父仇人的兒子,我也恨了他許多年,可小懲從小是被他父親拋棄的,是母親艱辛將他撫養成人,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任何印象,直到姜譽死后天降巨額遺產,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雁息大名鼎鼎的姜氏集團的當家人,我如果因為這個恨他,對他就太不公平了。”他苦笑道:“早就不是封建社會了,不時興父債子償那一套了。” 連驍嘆道:“阿倦,你真是個好人,當初姜懲錯過你真是一輩子的遺憾。” “你錯了,正是因為擦身而過,我們才能成就彼此。”江倦解下披在肩頭的外衣,瘸腿走到窗前望著院里緊擁著的一雙璧人,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艷羨,“是我對不起他,錯過小懲,其實是我的報應。” 連驍糾結了半天,小心翼翼問道:“那你現在對他還有感情嗎?” “我是他的娘家人,自然是有感情的,只不過定義為親情更恰當。當初洶涌的愛意在我銜恨的那些年里消磨殆盡了,那時我的精神狀態堪憂,幾次噩夢驚醒都差點殺了睡在我枕邊的他,你不會懂得那種崩潰與無奈的,我也不會讓你懂。”江倦背著手回過頭來,目光真切,語氣卻是深切的悲哀,“不要可憐我,不要與我共情,我是個控制不住自己,連自己都恐懼的怪物。” 連驍哽住了,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追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人來陪你?其實不止姜懲,很多人都愿意陪你去走接下來的路,你不必一人獨行,可以……” 辦公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推開了,他的話被迫中斷。 “前妻,那個……”池清一頭撞了進來,見兩人都一臉驚愕看著自己,才意識到舉止有些不妥,“啊,我來的著急,忘了要敲門了,要不我重新進一次……?” 這傻孩子讓江倦多嘆了口氣,“不用了,下次記得就好。你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是出什么事了嗎?” “啊不,沒有,是蕭法醫喊你過去呢,讓你趕緊去取尸檢報告,別跟野男人一起……” 江倦一挑眉頭,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池清心里叫苦不迭,硬著頭皮支支吾吾道:“……別跟野男人一起鬼混,懷孕了他可不接盤的……” 江倦習慣了蕭始滿嘴跑火車,但連驍對此卻毫無概念,一時激動捏扁了手里的紙杯,看著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池清瞪著眼睛猛吸一口氣,差點當場嚇暈過去。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連驍你……” “我陪你一起去。”實話說,連驍還真想認識一下這位明知自己不受待見還能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的貨色。 江倦有預感,這兩人要是碰上頭,絕對比蕭始和姜懲鬧得還厲害,只得婉拒道:“這不合規矩,而且你今天也要執勤。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池清屁顛屁顛地打算跟著他出去,還沒邁出門檻,就被拎著后領提了回來。 他一臉苦相地搖手告饒:“好漢爺,您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打斷您表白的,實在是我上面有個鬼見愁的法師逼我,我身不由己……您放過我這次吧,來日我一定幫您報復回去,今晚就在他杯里放瀉藥,讓他在他前妻床上大開殺戒行嗎?” “前妻?說的是阿倦?” 池清一臉茫然,指了指江倦離去的方向。 連驍的臉色不大好看,“為什么叫前妻,還有,在床上是什么意思?” “我,我哪兒知道他們兩個為啥離婚啊,反正法師說他今晚要去前妻家里過夜,那這種關系要是不發生點兒什么簡直天理難容啊,要是給他來波大的,前妻就變成冤家了,大概連那一丁點兒復合的可能都沒有了,我幫您到這個份兒上,好漢您饒我一命,應該不虧吧?” “你說的那個人是法醫?” “嗯嗯嗯!”池清點頭如搗蒜。 連驍冷笑一聲,“正好,我是特警。” “……有什么關系嗎?” “我打人,會比較疼。” 池清:“……” 江倦這邊剛走出電梯,離老遠就聽見蕭始那極具特色的低沉聲音回蕩在整層樓里。 “姜支隊長,我來考考你,你知道怎么才能拍一套全裸但不色情的寫真嗎?” 姜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有病嗎,老子干嘛要拍那種玩意兒。”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低頭服個輸我照樣把你當一條好漢。” 姜懲隔著桌子就要去拎蕭始的衣領,這時江倦推門而入,打斷了這場鬧劇:“我替他回答——找法醫。” 蕭始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怎么,有需要的時候想起我了,怎么不找你那姘夫呢?” 江倦面不改色,“科普一下,姘夫指婚外情中過非夫妻性生活的男人,我和連驍暫時還沒發展到這一步,如果你極力要求的話,我可以跟他談談。” “談個屁!江倦,你敢!” 姜懲一瞪眼睛,一把給蕭始提了起來,“你敢兇他?你再敢兇他一句試試看,老子不廢了你!” 這兩人一唱一和在密謀什么,江倦心知肚明卻懶得揭穿,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把拐杖靠在一邊,揉著自己仍在作痛的左膝,無奈道:“別鬧了,尸檢結果呢?” 蕭始推開姜懲,明明急于表現,卻偏要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冷淡德行,“現在知道找前夫了,早干什么去了?當初我哭著喊著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別走,可你連看都懶得多看我一眼,走的那么決然,那么無情,害得我孤苦伶仃這么多年,你知道把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拉扯大有多不容易嗎……” 姜懲怔住了,眼珠子都差點兒砸在兩人身上,“這特么哪年的事?我怎么沒聽說過。”隨后他又看向了江倦平坦的胸部和小腹,明顯是在懷疑什么。 江倦嘆了口氣,“姜隊,算我拜托你,能別一本正經聽他扯犢子嗎?你們兩個再不說正事我就走了。” “哎哎別別別,這不開個玩笑嘛,姓蕭的你還有完沒完,演上癮了是吧,趕緊把尸檢結果拿出來!” 蕭始磨磨唧唧地拿出一疊文件,翻了幾頁,指著檢驗結果告訴兩人:“溺死。” “溺死?”江倦疑惑地接過尸檢報告,“在這種天氣里溺死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大概率是死后被人拋尸,這樣一來就可以通過檢測尸體呼吸道里的溺液成分找到案發的第一現場。” 蕭始點頭正色道:“是這個道理沒錯,不過情況有些特殊,因為他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溺死,而是干性溺死,屬于非典型溺死。” 他蹭著辦公椅滑到電腦前,打開新建的文件夾翻了幾張照片,血壓立刻上來了,捏著鼻梁一臉痛苦,“媽的,能不能少擼點兒!手都抖成帕金森了!老子就不該讓池清干活,這小子膽子太小,拍個尸檢過程的照片也手抖,這他媽都是啥啊!” 他一鍵刪除了那些畫面過于模糊,不能當做證據留存的照片,最后只剩下不到半成能看的,這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還是讓池清滾回家去放牛更好一點,能讓池清獲得解脫,也能讓自己心情舒暢多活幾年,簡直是雙贏。 “我解釋一下,干性溺死指的是人在入水時因為突然受到冷水刺激,聲門痙攣導致呼吸道閉塞,空氣和水都無法進入體內而窒息死亡,或迷走神經興奮引起心臟驟停或原發性休克,也稱水中休克死。干性溺死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場死亡,二是在一段時間,可能是幾小時,也可能是幾天后,因為肺部受到水的刺激,破壞了肺表面的活性物質,分泌液過量分泌,也會出現干咳、胸痛、呼吸困難、發熱等癥狀,導致肺不張而窒息死亡,一般稱為遲發性的溺死或二次溺亡,鑒定的關鍵就在于尸體的呼吸道內能否發現溺液。”1 蕭始調出幾張尸檢過程中拍下的照片放大在電腦屏幕上,他縱向剖開了尸體的氣管,可以看到氣管、支氣管腔內非常干凈,沒有吸入水草或其他異物,可見死者若真是溺死,應該也是在衛生條件可控的環境下,而非江河湖海之類能留下雜亂證據的地點。 他又將死者的內臟解剖照片一張張展示在屏幕上,可以清楚看出尸體兩肺并沒有體積增大,表面未出現肋骨壓痕和溺死斑,切面也無明顯溺液流出的情況,胃內沒有水草、泥沙等異物,只有少量溺液,肝腎等器官也沒有瘀血等改變。 他說:“你們應該知道,溺死的人因為溺液刺激肺部而過多分泌粘液,與空氣和水混合后,口鼻處會出現均勻的泡沫,叫做蕈樣泡沫。而這具尸體僅上呼吸道殘留少量液體,沒有泡沫,內臟器官和骨髓中的硅藻檢查呈陰性,這也就說明他并不是以常見的方式溺死的,所以就算定義為干性溺死,他的真正死因卻是原發性休克,而導致休克的原因就是我剛才說的迷走神經興奮。” 江倦趁他說話的工夫把報告從頭到尾看完了,最后得出結論:“上呼吸道和胃內存在少量溺液,符合死后拋尸入水的情況,但同時又具有干性溺死的特征,所以死者其實是在入水后受到刺激引起休克而死的?” 蕭始點點頭。 江倦朝解剖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嘆息道:“真是可惜了,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從外表特征和牙齒的磨損程度來看,死者應該在三十五到三十八歲之間,從上臂近三分之一的位置到手指之間,以及臉部、脖子都有明顯曬黑的痕跡,有別于原本的膚色,而右腕上卻有一圈沒有被曬黑的白痕,內側是18-20毫米寬的帶型痕跡,正面是直徑41毫米的圓盤,很顯然,這是個……” “是個表,還是江詩丹頓的陀飛輪腕表,伍陸之型系列的第一枚陀飛輪,據說是向1956年的經典款致敬,市價九十七萬,我也有一塊,不過我不太喜歡皮質的表帶,送給老高他也不敢要,硬說我要賄賂他。”姜懲這個如今身價十一位數的富二代又開始了對無產階級壕無人性的虐待,“嚯,這人還挺有錢的,前提是真貨的話。” 蕭始額頭上的血管一凸,差點把這人順著窗戶扔出去。 江倦無視了劍拔弩張的兩人,還是那一向淡然清冷的語氣:“看來很快就能鎖定死者的身份了。” 蕭始剜了姜懲一眼,欲言又止,話鋒一轉,又道:“還有一點值得一提,姜隊可能不知道,在尸檢正式開始前解剖室里發生了一點意外,過程我就不多說了,簡而言之,這具尸體他——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1理論來自法醫秦明。 有些人,嘴上說著擺爛還是更了4k,就像有些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江倦:你說我? (不行,這周我一定要抽個一兩天休息一哈)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地雷。 感謝投喂!! 第9章 青鮫 姜懲“嘶……”的吸了口涼氣,恨得牙根直癢,“姓蕭的,你是不是覺著我整天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看我不爽,存心想給我找點兒不痛快?你要是真找打就直說,咱倆出去練練!” 蕭始冷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你說得對,我確實看剛給我前妻介紹了姘夫的前妻前任不順眼,你要是想打,那真是求之不得!” “有完沒完!”江倦一聲低喝,瞬間讓炸著毛劃分領地的野狗和野貓溫順下來,一邊一個抱著他的胳膊,恨不得立刻把他扒光了侍寢。 他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這事確實有,我也看到尸體在動,但那不是詐尸。蕭始,說正事。” 蕭始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出門沒一會兒就用托盤端了條手指那般長的死魚回來了。 姜懲冷嘲熱諷:“喲,蕭法師這是驗餓了?早說啊,我幫你從食堂帶點兒多好。” 蕭始沒理他,把那凍得硬邦邦的魚放在了桌子上,江倦湊近一看,發現魚身表面覆著一層的青黃色粘液,已經結凍了。 “這是我從尸體的胃腸和食道里取出來的,看來能向我們的‘癡情’實習法醫解釋了。” 他話音未落,池清就從門口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嗎?” “進來吧。”蕭始戴上醫用手套,拿著手術刀刮去了魚身上的冰碴,一抬下巴支使池清用他的電腦百度,“青鮫,也叫藍條花魚,是一種瀾江水域獨有的淡水魚,和日本鯖、青條魚的外觀很相似,體型介于兩者之間,不過這兩種都是洄游的海魚,藍條花魚卻只能生長在內陸的江河中,幼魚以水草、藻類,以及浮游生物為食,成魚則會捕食昆蟲、螺螄,或者其他魚類。我在死者體內共發現了九條青鮫幼魚,都是這么大的,就是它們在死者體內翻騰,我們才會看到解凍后還未形成尸僵的尸體腹部隆起又塌陷,疑似呼吸狀。” 江倦鎖眉不語,池清則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蕭法醫,我們是要相信科學,但也不能用走近科學的方式強行解釋啊,這魚被人吃了以后,怎怎……怎么可能還活著啊。” 蕭始摘了手套,隨手抄起一本法醫學教科書砸在他頭上,“你是不是瘋了,昨兒個半夜跟我一起尸檢的人難道不是你?你沒看見魚填滿了他的食道嗎!” “我……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掉進江里受到刺激休克后,魚為了找個溫暖的地方才游進他嘴里的,可是后來又覺著不該有這么多魚進去,有可能是他剛吃完就不幸死……” “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你真是快笨死了。”蕭始氣沖沖地坐下,食指敲了敲桌子,示意池清坐下,而后對坐在他對面的江倦和姜懲道:“你們需要我解釋一下原理嗎?” 姜懲嘴角一抽,沒說話,江倦道:“阿拉斯加林蛙。” 蕭始眼睛一亮,馬屁都快吹上天了,“還是我前妻牛啊!” 江倦沒理他,“阿拉斯加林蛙的種群特性是在寒冬來臨時會凍成冰塊,第二天春暖復蘇又會復生,科學家們就是從它們身上找到了超低溫休眠技術的靈感。其實原理并不復雜,木蛙的身體可以將淀粉轉化為血糖和葡萄糖,每到秋季都會在身體里儲藏足夠的淀粉以保證度過寒冷的冬天,說白了,和所有動物御寒的本能一樣,這是一種變相的冬眠,而轉化的血糖和葡萄糖可以在冰凍的情況下保證林蛙器官內的水分不凝結,等同于鍍了冰層來保證器官功能完好,也就是說,只要它們的□□不被完全凍住,凍得時間也不是很長,內部細胞以及內臟器官不被凝結過程損傷,化凍后還是會活過來的。” “沒錯。”蕭始說道,“魚類冬眠也是一樣的道理,北方的冬天江河湖大多都會結凍,雁息這樣極北的城市尤甚,在凍后不久切割水面的冰塊就會發現魚凍僵在冰層里,放到常溫的水里化開,魚還能再游上一陣子。其實被冰封住的魚需要讓身體周圍保持一小層水圈,和林蛙冰凍體表的原理相似,都是為了防止被徹底冰封的基本生理功能,魚類也可以靠著體內的糖原來度過寒冷且缺氧的冬天。” “所以你想說,這幾條魚是在瀾江結凍時被封入了冰層,之后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進入了死者體內嗎?” “不,雖然魚類可以抗寒冬眠,但一定是在水下,而不是冰層里。一到冬季,上層河水的溫度與低于零攝氏度的空氣相接觸會結冰,水的溫度在0到4攝氏度時會反常膨脹,密度較大的水會下沉,而河底溫度高的水則會上升,形成對流,使河水冷卻。當水溫降到4攝氏度時,對流就不會再發生,冰層上浮到河面,河底的水溫可以始終保持在4攝氏度,所以河流不會凍成整個冰塊,而是只有上層河水結凍,魚冬眠則是一直在恒溫4攝氏度的河水底層。當溫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導致體內的水分結冰的話,魚類還是會死亡的,瀾江結凍已經是快三個月前的事了,這幾條魚如果不是被人放生,有佛光庇佑的話,早就死絕了。” 江倦略顯詫異,“那你的意思是……” “這幾條魚的大小很明顯是還沒長大的幼魚,青鮫的產卵期在五到七月,不會到江面結凍的十一月就是幼魚了,應該也不會有腦殘到這個季節放幼魚養殖的蠢貨或者放生的信徒,所以我傾向于,這幾條魚是被人飼養的。” “有什么辦法能分辨出魚是野生還是養殖的嗎?” 蕭始聳了聳肩,“那你得把證物送到生物研究所了,我一個外科大夫轉行做法醫已經是極限了,別把妙手仁心的法師當無窮小亮狐主任用啊。” 姜懲調戲道:“那這位同志的生理學一定很不錯吧,有空記得幫我們阿倦開開竅,他真是太不懂情趣了,但是別把他教壞了。” 兩人難得能達成共識,蕭始心領神會地朝人拋了個媚眼,把姜懲惡心得打了個激靈。 池清弱弱道:“你們可別教壞我啊,我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