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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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到江堤上面看看,剛一探頭就見一輛莫名透著股sao氣的黑色suv東倒西歪地撞了過來,趕緊縮回了腦袋。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方才白餃餃接駕的那輛現代的半個屁股癟了進去,警報哀鳴襯托著紅藍交替閃爍的警燈,給這災難般的深夜更添慘烈氣氛。 “我靠!這他媽毀壞公物要賠錢的,警車都敢撞,誰家的富二代這么囂張啊!” 那suv撞了車之后愣是又后退滑出去好幾米才停下,車子整體晃了幾下,從駕駛室跌跌撞撞走出來一人,身材頎長,面容俊朗,長腿一蹬,黑傘一撐,簡直就像來趕通告的一線國際巨星,可惜內里是個不著調的靈魂,空有一身英俊非凡的皮囊也帥不過三秒。 這人孔雀開屏似的邁著方步大搖大擺走了過來,一手撐著傘,一手按著欄桿,隔空一跳便從堤岸上跳到了冰封的江面。 恰好這時,三秒大限已到,落地后他腳下一滑,險些給眾人當場表演個劈叉,萬幸及時在褲線崩裂前收住了動作,不然這大冷的天吹風遛鳥,還不得凍出個好歹,回去還能不能用都難說。 江倦毫不猶豫地低罵一聲:“……活該。”隨后看向狄箴,“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命案現場也是閑雜人等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嗎?” “不是,江哥,這個是……” 那人一掀警戒線鉆了進來,完全不避諱在場警察愕然的目光,賤兮兮地湊上去,把傘往半邊身子都被淋透了的江倦身上一罩,將傘下的空間盡數讓給了那人。 “我聽見你罵我了。” 江倦無動于衷地看著他,若有若無地挑了一下眉,“那又如何。” “罵的好,再多罵兩句。” “……”狄箴跟旁邊的白餃餃都看愣了,他們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江倦寧可去觀察那可憐的遺體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扭過頭去罵道:“……不知羞恥。” “哎,這話就粗了不是?都是文化人,何必揀難聽的說呢,我這叫孤芳自賞。” “你是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大人們沒空陪著你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玩,懷英給他買兩根棒棒糖,趕緊把他打發走!” “棒棒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呢,你這話怎么越來越粗?江副支隊長素質堪憂啊……” 江倦:“……” 狄箴覺著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插嘴,但要是真的鬧出誤會,還得是他來背這個黑鍋,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江哥,你剛剛找的法醫……就是他。” 聽他這話,江倦眼角一抽,人僵在了原地。 狄箴又嘆了口氣,心道早知道這兩人見面就是修羅場,他不如到床前長跪不起求姜懲回來主持兩天大局,奈何那不負責任的支隊長存心逍遙,壓根不想插手他們這檔子破事,一提這茬就開始裝病叫苦,演技還那么浮夸,骨折愣裝的像是要臨盆了似的,他又不能指著人的鼻子說:“你是個男人!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就因為當時臉皮薄了那么一丁點,現在事情就全落到了他頭上,縱是寧折不彎的狄懷英也只能認栽。 他咳嗽兩聲,解釋道:“江哥,你明兒個才正式上任,可能還不知道,這位現在是我們局里特聘來的法醫……蕭始。” 江倦瞪著蕭始的凌厲眼神活像把尖刀,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個血窟窿出來。 可那人卻像毫無知覺似的,一拉江倦凍僵的手,目不轉睛凝視著他,在眾目睽睽下深情款款道:“前妻,好久不見,別的不說,今晚我有幸和你交換染色體嗎?” 作者有話要說: 蕭始便當預定。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mkmkmkl、懲哥今天炸毛了嗎、青衫畫骨i的1ge手榴彈。 感謝mkmkmkl、青衫畫骨i的1個地雷。 感謝青衫畫骨i灌溉的40瓶營養液。 感謝投喂!! 第3章 殺雞 一進支隊辦公室,江倦第一件事就是靠在暖氣邊,把自己凍僵的雙手和已經疼到麻木的傷腿貼了上去,可惜這個時間燒鍋爐的大爺已經睡到拖鞋都拍不醒了,那點余溫還沒有手溫高,要不是借著白餃餃支援的幾片暖貼,他很難熬過這個濕氣彌漫,氣溫又創了新低的晚上。 留了幾個保護現場的警察后,狄箴帶隊把遺體護送回了市局。 深更半夜,各部門都沒上班,等著技術人員來加班的時候,他檢查了一下被追尾的警車,對滿地亂晃的蕭始罵罵咧咧道:“明天報修就算是你自費全額賠償也給我憋著!你以為自己是來走紅毯的嗎,隔老遠就聞見你散發出來的荷爾蒙了,你是要勾引誰!” 如今支隊長姜懲長期病休,副支隊長江倦又還沒正式上任,有了老領導高局“協助江副”的指示,狄箴就算半個“副”了,在支隊一眾被他親手帶出來的新人里還是很有威信的,聽他這話,各位被大半夜從被窩里拽出來,心里正不爽的警察都重重點了點頭。 蕭始壓根沒把自己當外人,嘻嘻哈哈地進門,大著嗓門說道:“當然是咱們江副,難道我勾引自己媳婦兒也有錯?你們不能因為我昨晚沒把他伺候好,他生我的氣,嘴硬不認我這個老公就對我有什么誤解啊,我們可是有合法婚姻關系的!”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里只能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別人的反應自不必說,就連狄箴這個最見多識廣殫見洽聞的老前輩都目瞪狗呆,瞅著他說不出話。 而白餃餃的表情則是從愣怔,到震驚,再到狂喜,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堪稱精彩。 霎時一片死寂,眾人都不敢去看另一位當事人的反應,狄箴鼓起勇氣,怯怯扭過頭去,就見江倦正面無表情把兩手放在膝蓋的暖貼上,看上去是一個相當乖巧的姿勢,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殺氣。 “你這張嘴就拉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我看你是老壽星吃□□,活膩歪了。” 顯然蕭始對自家媳婦兒的脾氣還不夠了解,從懷里掏出手機,翻出張照片張羅著給狄箴和其他人傳看,不知死活道:“不瞞你們說,早些年我們就在澳洲注冊結婚了,關系絕對是合法的,不存在誰強迫誰的情況,你們看他簽名的線條多流暢啊,一看就知道簽的時候有多開心了,這下總該信了吧!” 照片上是一張淺黃色的厚紙質證件,打眼一看就能看到兩人轉化成英文的名字,這下狄箴傻了眼。 去年到緬甸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他有幸跟這兩人共處過一段日子,當時只是覺著他們同床共枕還明sao暗秀的樣子莫名熟練,還以為他們是正在熱戀期或倦怠期的情侶,哪成想人家早就省略了戀愛中的一系列步驟,直接快進到了愛情的墳墓。 狄箴不敢相信蕭始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混蛋,在眾人都滿身冷汗的時候出來打圓場:“那個……江哥,他是不是□□的?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雖然我一直不太喜歡加班,但幫你把他拘留還是沒問題的,兄弟們一人一副手銬也夠堵住他的嘴了,實在不行毀尸滅跡,哥幾個都幫你欺上瞞下,就說這狗x出去亂搞讓老天制裁了,死的不冤!” 江倦無比淡然地瞥了正得瑟著的蕭始一眼,語氣毫無波動:“不用,證是真的,簽名也是真的。” 狄箴受到劇烈刺激,當場發出聲嘶力竭的驢叫,蕭始則沾沾自喜,那瞟在狄箴身上的眼神明顯是在說:“看,沒騙你吧,他自己都承認了。” 這時江倦站了起來,沒拄拐杖邁起步來還有些跛,白餃餃還想去扶他一把,被狄箴近似肺癌晚期的激咳嚇了回來。 江倦掛上了禮貌溫和的笑容,目光從在場每一個人臉上掠過,明明嘴角上翹,卻讓人不寒而栗,渾身都透著rou眼可見的煞氣。 “既然調令的實際實施時間提前了一天,我就早些和各位認識一下,我叫江倦,曾任長寧市禁毒支隊副支隊長,這次調回雁息接姜隊的班,是因為十年前我就在這里,對雁息市局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高局顧念舊情,才把我安排到了人員調動頻繁,目前最動蕩的刑偵。如你們所見,我身有舊傷,整日一副懨懨病態,可能會讓各位可能對我產生一些誤解,在此我要聲明,事實上,我比姜隊的暴脾氣好不到哪兒去,可能你們暫時還無法理解,但一個殘廢能坐在這個位子,絕對有他的道理。” 他說完這話,眾人都來不及反應,就見他小步踱到蕭始面前,隨后飛起一腳,猝不及防踏在那人的胸口,硬是把人踹出了四五米,一頭撞出門外,摔在走廊里不動了。 一群呆若木雞的“猴”都怔怔望著自己剛剛手持宰牛屠刀剁了“雞”的新上司,個個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誰能想到刑偵的第一把能燒到法醫科? 雁息公安口的法醫人丁凋零,去年市局的主任法醫安息涉嫌投毒致人死亡,馬上要以過失致人死亡罪被公訴,省廳法醫技術處的副處殷故也與犯罪團伙勾結,被同伙下毒滅口,病逝在公安醫院。技術口本來就重視人才自身能力和素質,一連倒下兩個耗費多年心血培養的棟梁之材,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頂上缺口,就連省廳也束手無策,為應對特殊情況,不得不返聘了位已經退休的老法醫回來帶新人。 說到底,這蕭始雖然是澳洲留學喝過洋墨水的人才,但人家的本職是外科醫生,跟法醫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并不擅長處理過于“穩定”的醫患關系,也不知怎么就空降到了他們局里,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想不開要來做法醫。 本來狄箴是想不明白其中利害的,不過知道了即將調任的副支隊長是江倦,兩人還是這樣曖昧的關系之后便豁然開朗。 “還有一點我要聲明,結婚協議是他在我重病神智不清時騙我簽下的,按說并不具有法律效力,同時我國目前并不認可同性婚姻的合法性,所以他的證件在國內就是廢紙一張,我和他的關系并沒有各位想的那么有趣,建議大家不要在任何場合傳我的緋聞。”說著他倏然綻開燦爛的笑容,令在場眾人感到毛骨悚然,“以上都是發自內心的忠告,雖然我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也無望恢復到全盛狀態,但我敢保證,在座的大多數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奉勸諸位,愛、惜、生、命。” 他一字一頓的話音就像催命的魔音,悅耳動聽,卻讓人感到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寒意席卷全身。 剛上任第一天就給下屬和合作部門來了個下馬威,讓所有心里對這位“身殘志堅”的江副支隊長還心存疑惑的人得到了最完美的解釋。 ——這人,果然不好惹! 然而被踹懵了的蕭始回過神來第一反應不是拔腿就跑,竟然在走廊里不知死活地叫囂:“我擦,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種薄情寡義的渣男啊,提了褲子就不認人,是老公沒把你伺候爽是怎么!你說要離婚我不肯,最后不也是答應分居給你一段冷靜期了嗎,讓步到這個程度還嫌老公不夠體貼,那老公再退一步,主動叫你前妻,讓你提前代入一下離婚后的體驗總可以了吧!” 江倦的腳步頓了一下,也就僅僅是一瞬間而已,狄箴腦中卻已經閃過了從開天辟地到科技紀元上下五千年的恩怨情仇了,心道蕭始這人之前看起來還算靠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把腦子搞壞了,怎么現在滿嘴跑火車,就不怕惹惱了江倦,到時候姜懲親自提刀上門討說法嗎? 今天受了太多的驚嚇,白餃餃已經進入躺平看戲的狀態,撕開一包薯片給各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同事分了分,一群人沒見過這陣勢都覺著新鮮,也想八卦一下新領導的私人生活,紛紛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想看后續他們的江副會和前夫碰撞出怎樣的愛恨情仇。 不過蕭始是什么人?那可是見慣了醫鬧和大風大浪的過來人,江倦頭頂的陰云壓根就沒被他看在眼里,當場倒地捂著胸口又叫喚了起來,“我警告你啊,不能家暴,這里可是警察局,你后面那么多穿警服戴警徽的人民公仆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虐待我的,今天我們必須把這事給掰扯清楚,分居多少年了還不回家,你在外面心野了是吧!” 江倦沖上前去,一把抓住領口把蕭始扯了起來,話音依舊沒什么大的起伏,卻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在里面。 “他們都是我的人,我今天就算在這里卸了你的胳膊腿,他們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蕭始一舔嘴角,朝他風情一笑,“那前妻你可得手下留情,你老公我就三條腿,卸錯了你后半輩子的幸福就沒了。” 正當僵持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飛奔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蕭法醫!蕭老師!蕭……” 好不容易攢起來點的溫存氣氛蕩然無存,蕭始盯著江倦蒼白的嘴唇,不甘地咽了口唾沫,不耐煩地數落道:“一會兒法醫一會兒老師的,干脆叫法師算了!大半夜的,叫魂兒呢!” 那年輕人手里還拿著把解剖刀,一見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擠在門口看著他,忙把刀收到背后,“那個……剛剛您讓我用開水浸紗布,把遺體的關鍵部位解凍了,我一回頭您人就沒了,我,我有點兒害怕,您要不……過去看看?” 雖然他也覺著,對方現在大概沒有心情理會他,但只要不是回去一個人面對一具硬了的尸體,讓他拆橋毀婚那都不算事! “多大的人了,日常工作還害怕,要不是江副著急,就應該讓你跟那遺體抱著睡一晚上練練膽兒。還有,你說話注意點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我……” “你手里的東西和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第一次進解剖室嗎?大半夜拎著刀出來也不怕嚇著人,趕緊回去看著,我馬上就過去!” 那年輕人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便遲疑著走了。 江倦自覺今晚的鬧劇已經夠多了,再者他殺雞儆猴的立威目的也已經達成了,便吩咐狄箴和剛趕到局里的技術偵察科長裴遷帶著幾個眼睛還沒睜開,頭發都飛立著的技術人員回了現場。 等到人都散了,江倦便想回去拿了拐杖手機一起去解剖室看看,剛放手回身,就被蕭始從身后環著腰,一把抱了起來。 這是個非常難反抗的動作,他徒勞地捶了那人兩下無果,只能就著這個姿勢被那人半拖半抱帶向走廊深處,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砰”的一聲,蕭始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不由分說把江倦舉了起來,抱在洗手臺上坐下,扣住他即將落在自己臉上的拳頭,強行將五指插入他指間,按在了他身后的鏡子上。 他貼的很近,江倦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決然扭過頭去,拒絕與他對視甚至是更親密的舉動,腿也繃的死緊。 蕭始用一種蠻橫霸道,卻又不至于弄傷了他的力道分開他的兩膝,插身在他腿間站定,抬起了他舊傷未愈的左腿。 “傷還沒好呢,就這么折騰自己?” 他聲音壓得低沉,似惡魔蠱惑的低語,偏生說的又是至暖至深最關懷親切的話,讓人實難抗拒,又狠不下心來踢開他。 “褲子濕的都能擰出水了,外面天寒地凍,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落了病根還不得是前夫照顧你。” 他輕輕按揉著江倦的傷腿,試探著他的恢復狀況,“怎么又嚴重了,以前碰你這兒是不疼的,能屈起來嗎?” 他試著彎曲江倦受傷的膝蓋,那人疼的猝不及防,沒忍住呻吟了一聲,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讓他渾身僵硬的不僅僅是痛感,還有蕭始無聲無息間身體發生的變化。 不過對方卻像對這檔子事毫無知覺似的,補救般揉了揉他的小腿,“重了重了,下手重了,我的錯,疼的厲害嗎,把褲子脫了,我給你換藥。” 被他碰過的腿不知怎么火燒火燎的燙了起來,近似于受激后的膝跳反應,讓他下意識照著蕭始□□踢了過去,那人險險握住他的腳踝,驚魂未定道:“你來真的?幾天沒見,脾氣又野了,跟誰學的?” “放開!” “腿都疼成這樣了還不老實,你這是非得讓老公心疼啊。” 江倦咬牙切齒道:“晚上雨下得太大,你腦子也進水了是嗎,有病去治,少來禍害我,” 蕭始卷起他還滲著水的褲腿,一摸他冰涼的腳踝,嘆道:“好了,別鬧了,凍成這樣可耽誤不得,看在我剛剛幫你立威有功的份兒上,讓我摸摸。看你老公多體貼你,寵不寵?嗯?” 他嘴上好說好商量,手下的力道卻一點不虛,彈開江倦的皮帶扣,把他的褲子扯下來墊在了他身下。 “注意隔涼,萬一受了寒,以后復婚想生孩子就遭罪了。” 蕭始掌溫炙熱,捂著江倦打了鋼釘的膝蓋,幫他減輕了不少痛楚,江倦也是由此猶豫了一下,才沒有立刻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