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187節(jié)
這什么財閥少爺嗎。 宋逸城看著男人, 那一瞬他臉上的神情說不上是譏諷還是恨意, 亦或是什么別的東西:“即使我犯了這么大的事,這么離譜的錯, 他也不過來是嗎。” 男人低頭,恭敬地應(yīng)聲說:“宋總正在美國開一個很重要的會,一時趕不過來, 少爺和小姐之前做過的所有事, 他已經(jīng)全部都知曉了。” “他打算怎么處理我和恩娜。”宋逸城這么問。 “宋總特別吩咐, 由我代為處理,不出意外的話,您和小姐會在未來一星期內(nèi)前往西歐的某個國家定居。”說完,男人傾身朝宋逸城微鞠了下躬,起身推了推眼鏡,隨后扭開了旁邊辦公室的門。 靜默了幾秒。 宋逸城忽然大笑了起來,逐漸笑的不能自抑,跟瘋癲癡狂了一樣。 旁邊的友枝和祁凜冷眼看著。 他笑了一會,忽然擦了擦眼淚,隨后抬頭對友枝說:“恭喜了,你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的。” 友枝蹙眉。 “我會給你錢,我和恩娜也會馬上退學(xué),從此之后不會再過來打擾你們的。”他這么說。 祁凜和友枝頓時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甚至以為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 他低頭喃喃著: “恩娜已經(jīng)被我寵壞了,變不成好孩子了,我和她一樣,都活在地獄里,不過沒關(guān)系,只有我們兩個就夠了。還有……對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并不后悔。” 祁凜聽了,丹鳳眸里戾氣畢露,起身就要過去。 友枝連忙拉住他手腕抬眸,盯著宋逸城,目光驚疑又厭惡,看看他到底要說什么。 宋逸城抬頭看著友枝,唇瓣輕輕動了動。 “我只是為了讓事情看著再嚴(yán)重一點,并沒有想要對你做什么……”他這么說著,“我知道你是不會信的,那就這樣認(rèn)為也沒有關(guān)系……如果給你造成了心理上的不適,很抱歉。” “我只是想要逃出去。” 他似乎是頭一次露出這么真實的表情來,那張蒼白的臉龐流露出豁然又自由的神色,“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在另一個地方贖罪的。” 友枝定定地看著他,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宋逸城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辦公室里的人紛紛走出來了。 宋逸城一看到那個男的,似乎就知道了什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那個長的像高級秘書似的男人走到兩個少年少女的面前,一開始沒有說話,而是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友枝和祁凜見狀,對視一眼,搞不懂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起身,隨后說: “非常抱歉聽聞給兩位帶來的傷害,特別是友枝小姐,也非常理解祁凜同學(xué)當(dāng)時憤怒的心情,是我們的錯,所以我們愿意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并積極進行賠償。” 宋逸城和祁凜都成年了,兩人在學(xué)校里這么打起來,情節(jié)嚴(yán)重,最后還見了血,這件事真要從嚴(yán)處理起來,可能會影響兩人的升學(xué),甚至還要負(fù)刑事責(zé)任。 友枝聽了,心下一頓,無比憂慮地抿緊唇。 宋逸城怎么樣她根本不在乎,但祁凜絕對不能被他給影響。 “——所以你們想怎么樣?”她這么問。 他說會對祁凜受傷、友枝受傷的事情做出數(shù)倍賠償,宋氏兄妹會“自動放棄”這里的學(xué)籍,他們兩個之后也會立刻離開國內(nèi),不會再繼續(xù)糾纏。 “所以呢?”少年忽然抬頭看向他,目光冷峻,聲音冰冷,“想用一點錢讓我們就此善罷甘休?他的行為是惡意傷人,明知道還那么做了,往女生杯子里投放不明異物,還揚言要做惡心的事,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就完了?“ 男人說:“賠償數(shù)目的多少,如果你有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祁凜忍不住嗤笑一聲,丹鳳眼底厭惡又嘲弄,看著那個男人,仰頭不屑地說:“我看你們這些人是真不懂正常人生氣的點,只會高高在上的拿錢打發(fā)人,真是低級又下作,令人不齒。” 男人推了推眼鏡,說:“很遺憾,之前的檢測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他往杯子里投的東西是檸檬維生素泡騰片,可以在超市里買到的、最普通的那種。至于少爺說過的話,我猜測他不過是為了激怒你繼續(xù)打他,本身沒有其他不好的想法,而且投放進水里的東西的成分,也無法為他提供想對友枝同學(xué)欲行不軌的作證,所以,祁凜同學(xué),你的指控并不成立。” 少年目光陰鷙地盯著他,一點點攥緊手指。 高秋佳忍不住插嘴:“我打斷一下,錯的難道不是宋逸城偷偷往女生杯子里投放不明東西的這個行為嗎?你為了給宋逸城開脫,抓到這么一個點,一直避重就輕,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戴怡:“就是。” 友枝也忍不住冷笑:“賠償,我需要賠償?誰缺你們那點錢?如果錢就能打發(fā)一切,那干脆讓我捅宋逸城一刀,再給他十萬,你會樂意嗎?既然不樂意的話,那為什么要我拿錢閉嘴?” 在一片指責(zé)的目光下,男人沉默。 之后又是一番協(xié)商。 現(xiàn)在宋家主動認(rèn)下了所有過失,承認(rèn)宋逸城行為上的錯誤,再次主動跟他們道歉,根據(jù)事情的嚴(yán)重程度,協(xié)商進行相應(yīng)的賠償,并且宋氏兄妹兩個人愿意接受學(xué)校對他們所做行為的任何處分。 最后校方?jīng)Q定開除宋逸城的學(xué)籍,并進行通報批評。 孫應(yīng)堂在跟祁凜說著話,少年啟唇說了什么,神色陰冷,漆黑的眼睫輕動幾下。 友娜走過來,理了理自家女兒肩膀上的敷貼。 友枝抬頭看著自己母親,眨了眨眼,眼角莫名有點紅。 “你覺得這個處理方法行嗎,”友娜把少女的碎發(fā)理到鬢角,低頭溫聲這么問友枝,“mama聽你的。” 友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丹鳳眼少年,低頭想了想,抿了抿唇。 “……嗯。” 祁凜不能被影響。 她最后還是輕輕點頭。 —— 經(jīng)過多方考慮,幾個家長最后還是決定私了。 友力走過來,看了友枝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祁凜被學(xué)校處分,嚴(yán)重警告。 少年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太服氣,卻不是因為自己被處分的事情。 一雙丹鳳眼里郁氣陰沉,祁凜看著宋逸城的身影,攥著指骨,唇瓣死死抿著。 友枝哄他一會,祁凜別過頭,不理她。 兩個人打架的事情勉強算抵消了,他對友枝受傷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懷。 以及,還是異物投放這件事。 “發(fā)生這個事,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什么,你一個男生,在這較什么真啊。”居然還有人走過來這么說。 友枝掀起眼簾,冷冷地看他。 沈歸京立刻上前不客氣地推了那男生一把,“閉嘴,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出去。” 消息傳的飛快,不多久幾乎整個年級都知道了這件事。 宋氏兄妹在學(xué)校里變得人人喊打。 宋逸城從醫(yī)務(wù)室換完藥,走出去,似乎是要馬上離開,他回教室收拾書包,旁邊同學(xué)這么看著他,目光厭惡又鄙夷。 “好惡心啊……我們學(xué)校怎么會有這種敗類。” “真的吐了。” 宋逸城面上看似毫不在意,但在離開的時候,腳下還是趔趄了一下。 他走出去的時候被人故意絆了一腳,扶著門框穩(wěn)住身形,沒有說話,低頭緊了緊肩上的書包,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友枝靠著門框,站在教學(xué)樓門口,抬頭望天。 中午沒吃飯,一直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過勁了,沒什么感覺。 沈歸京過來,手里提了裝著兩個面包的塑料袋,“meimei,吃東西嗎。” 友枝憂愁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我的高中生活本來可以過得非常開心,就因為這兩枚老鼠屎,我吐了。” 她把那個水杯丟進旁邊垃圾桶里,看著天空,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起來,這結(jié)果還不算太糟。”沈歸京看他們倆神情不虞,“欸,反正都這樣了,也算告一段落,不如我們出去吃飯吧。” 祁凜淡淡地:“沒什么胃口。” 友枝正在低頭百度什么。 沈歸京:“……meimei你在干什么?” 她似乎搜到什么,眼睛一亮,隨后抬頭說:“我看網(wǎng)上說,這個學(xué)校的警告處分一年之后可以撤銷,如果表現(xiàn)好的話,這樣最后就不會留檔案了。” 兩個少年聽了,不由得對視一眼。 “看你一直不說話心情低落,我們還覺得這樣處理事情,是不是委屈了你……怎么你的關(guān)注點和我們的不一樣啊。” 友枝:“?我其實也還好。” 祁凜看著她,目光輕輕動了動。 友枝伸了個懶腰,目光疲倦。 反正早點結(jié)束了也好,至少有個還算過得去的結(jié)果,不然太煩了。 她呼了口氣,忽然覺得特別餓,肚子咕咕叫起來,一聲比一聲響亮,“哎呀,吃去出去吃飯吧,我餓死了。” 最后化抑郁為食欲,站了一下午的友枝干飯時,無比憂傷地吃了一個榴蓮披薩一個焗烤飯一個提拉米蘇兩杯奶茶。 吃完了,她喝口檸檬水,然后托著下巴放空。 馬上是大賽的ddl了,她的畫還有一部分沒畫完。 ……煩。 作業(yè)還一大堆。 焦慮。 煩。 少女盯著祁凜盤子里的那只流心可可蛋撻,這么出神著。 祁凜看了看友枝,隨后把蛋撻拿出來放到她盤子里,“我吃不了,你幫我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