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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我狂戀 第20節(jié)

    而這一切他似乎都甘之如飴。

    ——

    彌虞戳了戳少年心臟的位置,笑得嫵媚爛漫:“我喜歡誰你管得著嗎?壞學(xué)生。”她向后仰著靠在墻面上,笑得惡劣又清純:“親你一下就魂不守舍,壞孩子。”

    江北祁攥住少女的手背親吻,狹長眼尾低垂,神情像個再虔誠不過的信徒:“我會變好的。”

    ——只要你看我一眼。

    ——哪怕下地獄也行。

    “名為江北祁的少年,十八歲時的心尖暗潮里曾涌動瘋狂熱烈的愛意,并將一直燃燒至生命最后。”

    “彌虞,彌虞,還是彌虞。”

    少女彌虞惡劣,反復(fù)無常,又扮豬吃老虎。

    江北祁瘋狂,偏執(zhí),悲慘而不可一世。

    他們天生一對。

    清純惡劣少女x野性叛逆瘋批少年

    第17章

    她見狀, 眼睫動了動,隨后移開視線。

    那對中年夫婦又開始跟校方扯皮。

    顛過來倒過去,爭吵不休, 沒完沒了。

    最后友枝真的煩了。

    她揚起下巴,上前一步想要說什么,“你們……”

    “老子出手揍一個猥瑣下作的畜牲,有問題?”祁凜這時忽然開了口。

    她驀然回頭,見他正勾唇笑著,依舊是那副懶散至極的模樣,一雙黑黢黢的眸子里卻邪氣又冷意。

    “你說什么?!”那對夫妻一聽,立刻瞪向他。

    他站直身體,仰起臉,直視過去,聲音輕飄飄的,似乎無所畏懼。

    友枝發(fā)現(xiàn)他正在無所謂地輕笑。

    “我說,”少年盯著那對夫妻,揚了揚眉, 神色無比嘲弄地:“老子揍一個猥瑣下作的畜牲流氓,有—什—么—問—題?”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語調(diào)揚起, 薄色的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著,透著一股放肆又近乎囂張的弧度。

    原本鬧哄哄的辦公室頓時靜得針落可聞。

    “嘖, ”少年忽然發(fā)出短促的一聲嗤笑,揚起下巴藐視,目光冰冷又狂妄: “老子打的就是他。”

    “你看看!”女人錯愕了一瞬, 然后像只母雞似的猛撲過來, 氣勢洶洶用手指著祁凜, 就差戳到人家腦門上:“他承認(rèn)了!他承認(rèn)了!就是他指使人打我兒子!你們聽聽,聽聽!”她嚷嚷著。

    “小小年紀(jì)就不學(xué)好!叫你老子過來,把你手剁了!”男人也指著他,難聽地叫罵著。

    沈歸京這時抱臂冷嗤一聲:“你們兒子摸女孩大腿、不顧人家意愿的時候,怎么不把他的手也剁了?”

    沉寂了一秒,男人不可置信地:“你說什么?”

    “把我們倆手剁了,可以啊?但在這之前,老子一定先把他的生殖器給剁了,拿去喂狗。”祁凜這么說。

    “狗都不聞。”沈歸京說。

    因為這句話太過驚世駭俗,友枝一聽瞳孔地震,其余人也露出無比驚愕的神色。

    轉(zhuǎn)頭看向史凱,少年散漫地歪頭,輕飄飄地吐出一句:“看來那天,還是把你打得太輕了。”

    少年勾著唇,目光狂妄不羈。

    那對夫妻像被什么東西給噎住了一樣,狠狠瞪著面前的少年,嘴巴動了動,似乎要罵,最后卻沒有再說什么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你、你……”那男生也哆嗦著“你”了半天,最終閉嘴了,臉色既懼怕又灰敗。

    之后又是一陣寂靜。

    片刻后有人站了出來。

    “畢竟您家孩子之前做出那種事,孩子們年輕氣盛,他們義憤填膺做出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家長也同意給你們出足量的醫(yī)藥費,我看兩位也別太過分了。”江露開口這么說。

    這位一向以溫和好脾氣著稱的女老師,此時的態(tài)度卻意外很強硬。

    “我班上的那個女孩子至今受到的是什么傷害,我想二位比我們更清楚吧。”

    !

    這下友枝隱隱聽懂了什么,不由得再度朝祁凜看了過去。

    那天他并不是在惡意揍人,而是有這樣的原委嗎?

    如果是真的,那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她反倒覺得他做的很對。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少年懶洋洋勾唇,眨了眨眼,目光很玩味。

    “好了小枝,這里沒你什么事了,先回去上課吧。”友力對她擺了擺手,這么說。

    友枝輕輕嗯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走過祁凜,對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表情很輕松。

    她還沒從他們倆那驚世駭俗的發(fā)言里回過神,結(jié)果被祁凜不經(jīng)意伸出來的鞋尖絆了一下。

    友枝一驚,踉蹌一下,連忙扶住旁邊的舅舅。

    “沒事吧?”

    她輕輕搖搖頭。

    都他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捉弄人……

    站穩(wěn)后,忍不住抬頭狠狠瞪他。

    少年歪著頭,薄透的唇角勾著一尾淡淡的笑痕,沒什么歉意地“啊”了一聲,然后淡淡地說:“抱歉。”

    這人!

    就是故意的。

    友枝和江露走出去時已經(jīng)下課了,她一推開門,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圍滿了學(xué)生。

    高非和朱列站在最前頭。

    兩人的神色凝重,一旁的高秋佳看著走出來的她,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枝枝,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她問友枝。

    上前一把拉住高秋佳的手,友枝低聲問她:“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中午12點,學(xué)校食堂。

    偌大的食堂里熙熙攘攘,下了課的四個人面對面地在一張桌前坐著,氣氛顯得頗為凝重。

    沉默了好幾秒。

    “這事吧,其實也不復(fù)雜,但說起來讓人很氣,氣得抓心撓肝。”高非首先打破了寂靜。

    “我感覺我就像一個亂入瓜田里的猹,”咬了口卷餅慢條斯理嚼著,隨后友枝抬眼,“你們說吧,我聽著呢。”

    后來她了解到,那個被祁凜他們揍成豬頭的男生叫史凱,赤峰中學(xué)的學(xué)生,但不是通過中考正式考進(jìn)來的。

    “史凱那小子,初中時就臭名昭著的,以sao擾女生出名,本來靠他那幾把分壓根考不進(jìn)來的,結(jié)果他家里愣是花了二十幾萬,給他在這兒辦了借讀。”高非說著,一邊嫌惡地“呸”了一口。

    “那孫子道貌岸然的,上學(xué)期趁著運動會時大家都在cao場,他鎖門想欺負(fù)校花陳然,好在是沒得逞,被我們及時發(fā)現(xiàn)制止了,然后他就進(jìn)少管所了。”

    陳然就是之前在她座位上坐過的女孩子。

    “陳然膽子小,她受了刺激,不再敢來學(xué)校上課,這學(xué)期直接辦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我聽說直到現(xiàn)在她精神也一直不穩(wěn)定……”

    友枝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經(jīng)過,忖度著開了口:“然后呢,”抬眸,“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為什么班里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有些女生明顯在刻意疏遠(yuǎn)她,眼神很怪,卻不是帶有敵意的,而是那種說不上來的莫名同情,讓人怪看不懂的。

    高秋佳聽了,神色猶豫地說:“枝枝,是這樣……你那天來學(xué)校,穿的是格子百褶制服,和那天,然然被那畜牲欺負(fù)時……你們的衣著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 況且她的模樣又是那種逼人的漂亮。所以大家剛看到她時,才會露出那樣復(fù)雜的表情。因為……她們是那么的像。

    “哦。”友枝立刻頓悟。

    所以張主任才總對她嚴(yán)格,每次看到她穿膝蓋以上的裙子就板著臉指指點點地訓(xùn)她(雖然她也從沒遵守過就是了)

    所以轉(zhuǎn)學(xué)的第一天,有些人露出來那種表情。

    羞恥的,奇怪的,批判的。

    是因為觸及到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史凱那垃圾,光賠錢不反省,他父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威脅陳然的父母拿了錢息事寧人,囂張到極點了。”男生的拳頭握的嘎嘎響,友枝聽著這些,心頭的那股怒意也越燒越旺。

    “然然那么開朗溫柔的女孩,被那狗東西害成現(xiàn)在這樣,史凱那個孫子,他表現(xiàn)得仿佛自己什么事都沒做過一樣,我們實在不能接受,所以……才打算找人一起揍他一頓的。”朱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但那天我們倆被鎮(zhèn)上排戲的人叫走了,就沒去成。”

    而且那天他們只是簡單地教訓(xùn)了史凱一頓,就走了。誰知道半途被隔壁職高的那群男生插手,史凱又挨了好幾頓揍。

    不過最后被打成那豬頭樣,也算是他罪有應(yīng)得。

    至于為什么動手。

    “主要是那孫子在少管所呆了幾個月出來了,還想繼續(xù)在這耀武揚威地待著,跟沒事人一樣,cao,他是怎么有臉的!”高非說到這里,無比憤怒地拍了下桌子,引得旁邊人頻頻向他們側(cè)目。

    “這確實不對,”友枝聞言,深深皺起眉,“怎么能讓受害者離開,施暴者繼續(xù)洋洋得意、毫無反省地在這里,這合理嗎?”

    簡直離譜到了極點。

    陳然受傷害而辦了轉(zhuǎn)學(xué),而那個禽獸卻還能冠冕堂皇地上學(xué)。

    這他媽就世界真奇妙。

    “這事過去好幾個月了,人人都閉口不談,好像要是沒有人提,就能當(dāng)做從來沒發(fā)生過一樣。”

    “而且,本來我們學(xué)校女生的校服是裙裝的,就因為這件事,現(xiàn)在全部改成了運動褲的款式。”

    友枝的指尖敲著桌子,聽到這猛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