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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我狂戀 第4節

    友枝抬頭,一邊拿燒火棍攪弄著炭盆,出神時動作慢下來,她有點分心。

    “枝枝,火要滅了!”舅舅這時突然出聲。

    她趕緊低頭添紙錢,等火重新燃起,友枝再抬頭時,見那少年已抬手撩開了門簾,從祠堂的小側門里徑直走出去了。

    只來得及看到對方模糊的俊逸側臉,被陽光勾勒的精致下巴,和他側耳那道閃閃發光的耳骨鏈。

    明明滅滅,很吸引人。

    “……”

    可惜沒看清楚正臉。

    友枝遺憾地托著下巴,心不在焉起來。

    后背被人輕碰一下,“看什么呢。” 友娜放下兩摞紙錢,抬頭問友枝的大舅和二舅,“剛剛來上香的是哪家的孩子?”

    “孫家的孩子。”

    “孫家的哪個孩子?”友娜問。

    “哎呀,就是他們家最小的那閨女生的,外孫子。”

    大舅說。

    “就是爹跑了,媽瘋了的那個?”友娜稍微回憶了一下,“哦,那我好像對他有點印象。”

    友枝嚇了一跳,趕緊看了一眼祠堂的小側門,見墨藍色掛毯正被微風吹得晃蕩,外面空無一人,這才悄悄松了口氣:好在那少年走遠了。

    “那他叫什么啊?”她不由得出聲問道。

    “祁凜,今年十七歲,跟你一樣大。”大舅喝了口茶水,他一邊感慨,“這孩子從小不學好啊,打架斗毆的,還進過幾次少管所呢,不過他對你姥還算恭敬,每年都來拜祭,今年至少來過六次了。”

    友枝腦袋里冒出一個詞條:“凜哥”。

    是同一個人嗎?

    沒來得及多想,友娜走過來把香盤遞給她,她拆開后用打火機點燃。

    趁母親不注意,友枝偷偷把它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燃香過后,狹長的堂屋里立時檀香四溢。

    她又隨口打聽了一下他的事。

    大舅回答了,喋喋不休:“我說小枝,你可離他遠點啊,千萬別去招惹,這孩子一副戾氣相,待人冷得很。”

    友娜拿抹布擦干凈了手,聽了這話,想起什么似的說:“不對啊,我記得咱媽出殯時他也來了,還幫了不少忙,當時不是挺懂事一孩子嗎。”

    她有點詫異:“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

    大舅輕輕“害”了一聲:“這孩子打小就陰沉,又沒人疼沒人愛的,野慣了,長成這樣有什么可奇怪的。”

    友枝有點反感他說的話,皺了皺眉,友娜嘆了一聲:

    “也難為他,給她姥磕頭磕這么實誠,禮數一點也不差,在鎮子里算是頭一個。”

    “還不是因為咱媽曾養過他三年,這份恩情你忘啦?當初那么小一孩子,才剛生下來一個月就被孫家那幫人扔到鎮口那間破廟的門根里,是咱媽去掃道廟看見,把他給撿回來的。”大舅吸了口煙,這么滿不在乎地說。

    ……靠,身世這么慘。

    友枝一聽不由得咋舌,隨后她又問舅舅:“那他們為什么要扔他?”

    好奇怪,哪有忍心扔掉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的人。

    大舅看了一眼正走進里屋收拾著祭具的友娜,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他媽那時懷上祁凜才八個月,她男人忽然從鎮子里頭跑了,當時兩人也沒扯證,打那起,他媽就精神失常了。”

    “那,他爸爸去哪里了?”她問。

    “回帝都了唄,聽說后來他又結婚了,在那邊還有個和祁凜差不多大的孩子,造孽啊。”

    二舅立刻板著臉訓他:“你跟孩子說這些干什么。”

    友枝默。

    行吧,又一出人倫悲劇。

    她的腦子里驀然冒出語文課文《氓》里面的一句話:“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她低頭默默燒紙,覺得這話說的真對。

    大舅繼續在旁感慨: “這孩子的父親,拋妻棄子那叫一個絕情,孫家女人變得要瘋不瘋的,當年這在鎮上算個丑事,她生下的孩子一直沒人管教,野的可以。”

    “…”

    膝蓋仿佛瞬間中了一箭,友枝頓時息了聲。

    她小時候也被人罵,什么野孩子,野種。

    心里徒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惱怒,現在誰要是再敢對她說這話,她絕對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

    “父母的問題,關孩子什么事。”她壓抑情緒好久,干巴巴地開口,指節無意識地揪緊。

    也不知道在對誰說:“他只是被生下來,他有什么錯呢。”

    大舅把爐子里的香灰倒掉,不無感慨地嘖了兩聲,神色頗為同情:“親媽瘋了,那幫孫家人也不管他,那個姓祁的渣爹也更別提,要我說這孩子活著真命苦,對了,他一個人住,跟你們在一個小區。”

    看友枝有點感興趣,舅舅又跟她說:

    “不過祁凜這小子可不服管,野的很,你二舅在學校里沒少訓他。”

    “孫家那幫人也是,世上真有這絕狠心的人,把閨女照顧那么好,對親白眼子倒是不聞不問,只給錢,估計是有意想養廢。”

    “孩子沒媽像根草啊,好在咱媽是大善人,不然他根本活不過之前那個冬天。”

    兩個舅舅說到這里,開始用津北話大罵起鐘意來,一聲比一聲響亮,最后友娜走出來,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還在祠堂你們就沒完了是不是!”兩人就又都住嘴了。

    舅舅們都討厭鐘意,但對她這個小外甥女卻很是憐愛。

    盆子里的炭火仍嗶剝燃燒著,她托著下巴,忽然眨了眨眼。

    …自己見過他嗎?那個叫祁凜的少年。

    外婆在兩年前去世,死于突發的心臟衰竭。

    她住院的時候,友枝正在國外參加油畫比賽,關系到中考錄取和日后發展,友娜怕影響她發揮,就沒有通知。

    友枝直到比完賽后才知道消息,傷心到大哭一場。

    友美和在鎮上一向德高望重,出殯那天,幾乎全鎮人都來了。友枝趕到靈堂時,和母親哭的一抽一抽的,幾乎不成樣。

    而她從小跟著友娜到處參加藝術比賽,心里一直很后悔,沒能多陪陪友美和,

    這么一想,心里就又難受起來。

    上完香,友枝托著麻了的腿站起來,回家。

    這天夜里她夢到了外婆,大概在五歲的時候,自己不肯好好吃飯,吵著要吃甜食,友娜氣得想打她,被外婆攔下來。

    友美和牽著她,走去村口的一家面食店買糖三角。

    她依稀記得當時街上飄著小雪,她被外婆牽著手走,天很冷,外婆的指腹卻很溫暖,她把一只剛出爐的小巧面食被放進友枝小小的掌心。

    笨拙地咬開糖三角的尖尖,里面流動的紅糖餡很熱很熱,燙得她直伸舌頭輕輕哈氣。

    走著走著,腳底忽然有什么東西絆了她一下,友枝手里的糖三角沒拿穩,一下子飛出去,她心疼地哇哇叫。

    之后,好像有什么人在輕輕拉扯她的衣角,口里嘶啞地說著“救我…”

    于是五歲的友枝低下頭朝他看去。

    一只凍僵的男孩子的手,輕輕扯著她的毛呢小裙子。

    周圍是那么寒冷,對方小小的指尖被凍得青紫,他漆黑眼睫上的風雪凝結成冰霜,正在一下一下,微弱地喘息。

    友枝不由得睜大眼睛,然后她懵懂地伸手。

    夢到這里就醒了。

    第二天她睜眼時已經十點鐘了,友枝晃了晃眩暈的腦袋,洗漱后她拿上相機,打算去區里的主街上熟悉去學校的路線,順便采風。

    她轉學到津北城的赤鋒中學,這是藍蕪區唯一的一所市級重點高中,二舅友力在這所學校里面教書。

    鎮上的學校大概率不比帝都市區的,友枝也早就做好了由奢入儉的思想準備。

    前兩天,她偶然聽說新學校有游泳池,躁郁煩悶的心情這才稍微變好了點。

    至少,上次買的泳裝可以試試了。

    和鐘宇打架后友枝就沒下過泳池,又因為時節到了,家里也不能再開空調,她每天都熱的要死。

    友枝在購物中心吃完飯,買了些必需品,又去電玩城玩了五十塊,沿街道慢悠悠地走回去,路過一片露天菜市場。

    想著家里缺水果,她進去買了幾個紅富士和一袋砂糖橘,提著東西走出來。

    時間還早,她先去赤鋒中學踩點,以此熟悉一下上學的路線。

    站在學校門口認完路,友枝打算往回走時,手機忽然響起,她有些無奈地接起:“喂?又催我畫畫嗎?不是說了我會抓緊的嗎。”

    檀冰在電話那頭對她苦口婆心:“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求你快點開始畫吧,不然真的沒時間了。”

    “距離diamound畫展的第一期截止日還有一個月。”友枝說著看了一眼手機日期,說。

    diamond”u18藝術大賞,是國際油畫界的頂級賽事之一,面向世界各國的青少年,先由國內進行一輪預選拔,中國的青少年畫者要依次在官網上提交五幅作品,賽事競爭極大,基本以萬進一。

    “你忘了你要重新畫?”

    “……”

    友枝創作一幅作品通常需要很久,費時又費力,因為上一個作品被毀,她無論如何也畫不出一模一樣的,對自己要求又高,所以只能重新構思。

    想到這,她疲憊地閉了閉眼,無奈地:“我也想畫,但這事強求不來。 ”

    距離提交第一副作品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緊,她心里也急。

    ……算了,今天晚上就開始。

    “對了,”檀冰忽然想起什么,“網上那些評論你別去看,影響心情,我都截圖留證了,日后我們起訴。”

    掛了電話,提著水果,友枝走過赤鋒中學的學校后門,不遠處是幾棟有年頭的居民樓,剝落的墻皮斑駁堆在角落。

    她打算抄小路,從巷子里直接穿回家。

    路過一條不起眼的小巷時,她忽然聽到里面傳來了什么響動。

    好像是男生的怒罵,幾聲細微的調笑聲,有什么人重重倒地,口里發出痛苦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