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二婚嬌寵日常[七零] 第87節
話音落下,她也蹲下,與顧驍挨著,一起教安年綁鞋帶。 先將鞋帶的兩端打結,兩端輕輕圈攏,做成一個“兔子耳朵”的小圓環。再把兩只“兔子耳朵”交叉起來,把“耳朵”塞進來,再系緊。 “安年來試試。”楚婉說。 安年有些懊惱。 他不會。 楚婉握著孩子的手:“沒關系,我教你。” 安年學著嘗試。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發覺自己的兩只小手怎么突然就變得笨笨的,打結時總一不小心松開,又要重頭再來。 安年好幾次都想要放棄了,可一轉頭,對上meimei晶晶亮亮的眸光。 “哥哥不想穿漂亮鞋子了嗎?”歲歲問。 小團子搓搓小手,連她都想學著綁鞋帶了! 穿漂亮的新鞋子—— 安年當然想! 他點點頭,又繼續努力。 楚婉的語氣溫柔而又有耐心,顧驍則比她要急一些,每當他把聲音抬高,就會被她制止。 安年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又一遍又一遍地失敗。 可終于,他成功將“兔子耳朵”穿進小洞里,兩只手一拽,鞋帶系好了! “成功了!” “哥哥好厲害哇!” 安年驚喜地抬起頭,看見婉婉jiejie和歲歲的臉上都滿是笑容。 他再看向顧爸爸。 顧驍說:“成功了也要多練習,不能驕傲。” 雖然顧爸爸看起來并沒有她們這么開心,可安年一不小心,就發現他的嘴角已經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在很多人家中,小孩子學會系鞋帶,并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顧爸爸和婉婉jiejie卻帶著他和歲歲出門,好好慶祝了一番。 這一天,小倆口帶著安年和歲歲坐車去了京市最繁華的地方。 安年總說自己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才不吃糖,可當楚婉給他遞來一根糖葫蘆時,他還是沒忍住,舔了一口。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他抿了抿嘴角,又輕輕咬了一口。 之后,顧爸爸又帶著他進了一家糕點店。 糕點店里的老奶油蛋糕很漂亮,是安年沒有嘗過的,接過蛋糕時,他用小勺子挖了一口,綿密的奶油味道在唇齒間綻放。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吞下一口之后,遞給meimei。 可歲歲搖搖頭,軟軟糯糯地說:“哥哥吃!” 最后,一家四口進了供銷社,顧爸爸和婉婉jiejie選了好久,給安年買了一把小木劍。 這小木劍,安年上回來供銷社的時候就看見了,他看得都快要走不動路,卻始終沒有開口向大人要。因為安年清楚地記得,上次回寧玉村的時候,奶奶告訴他,在家里要懂事,別給大人添負擔。 小木劍握在手上,安年盯著看了好久好久,眼底有說不出的欣喜。 原本黑黑瘦瘦的孩子,變得白了一些,臉頰上長rou了,笑容也比從前多了。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供銷社門口,清澈的雙眸緊緊盯著自己手中的小木劍看,笑容天真可愛,有了六歲孩子該有的模樣。 顧驍看了安年好一會兒。 片刻之后,他招了招手,將歲歲喊過來:“歲歲,剛才爸爸提醒你,要對哥哥說什么?” 小團子揚起嘴角,露出可愛的小米牙,奶聲奶氣道:“哥哥,生日快樂哇!” 安年怔怔地抬起頭,看見顧爸爸、婉婉jiejie和歲歲的笑臉。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歲歲才三歲,許多事情都是過了就忘。 可安年不一樣,他已經六歲多了。 他的腦海中有許多的回憶,難過的、生氣的、失望的,也有開心的。 而這一天,是安年最難忘,也是最幸福的一天。 他得到一雙漂亮的新鞋子、學會系鞋帶、嘗到了最甜的糖葫蘆和最香軟的老奶油蛋糕、還擁有了最神氣的小木劍! 大人們竟然記得他的生日。 這是一家人特地為他過生日。 安年又垂下眼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小小的、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眼淚掉了下來,又快速用自己的手背擦去。 小倆口有些心疼,輕輕將這孩子擁入懷中。 歲歲懵懵懂懂,胖乎乎的小手拍著哥哥的背:“生日怎么還哭哇!” 這還是楚婉第一次見到安年哭。 但幸好,小家伙不是因為委屈而哭。 …… 與此同時,成灣軍區來了一位女同志。 她說,她要找紀安年和紀歲歲。 聽這位女同志說明身份以及來意之后,崗亭哨兵嚴肅道:“請稍等,我們必須上報領導。”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zqaq 10瓶;翊翊菲凡 5瓶;小女夭夭 3瓶;grace、懶冉冉 2瓶;平平無奇的有錢人 1瓶; 第36章 直到現在, 安年才知道,顧爸爸“臨時通知”的休假、婉婉jiejie準備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還有歲歲把奶油蛋糕讓給自己并且就算進了供銷社都不撒嬌要買布娃娃,全都是因為, 他們這一趟出門,是特地為自己過生日的。 一兩歲的事情, 安年已經記不清了,但在他六年多以來有限的記憶里, 這是他最被大人重視的一個生日。 他不再是多余的孩子,而是家里重要的小朋友! 安年從來沒試過像現在這樣快樂。 他的左手被顧爸爸牽著, 右手被婉婉jiejie牽著, 口袋里塞著把小木劍, 歲歲是他的小尾巴,小尾巴一時跟在后面,一時又跑在前面, 將“哥哥生日快樂”這六個字說了一遍又一遍,小臉蛋上掛著興奮的表情。 一家人走在石子路上, 說說笑笑。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這么值得珍惜,安年向來惴惴不安的心, 像是被什么悄悄填上, 填得滿滿當當的。 歲歲玩了一天, 有點累了。 坐車的時候, 她睡得東倒西歪,胖嘟嘟的小臉蛋壓在楚婉的肩膀上。到了軍區,顧驍抱著歲歲下車, 楚婉則牽著安年的手。 安年總覺得長大了, 平時不需要大人牽著自己, 可顧爸爸和婉婉jiejie說, 其實他也還是個孩子。 他可以任性,可以不懂事,也可以向大人撒嬌。 聽到“撒嬌”這兩個字的時候,安年有點不好意思。 他從來沒有撒過嬌,不知道怎么學。 應該比系鞋帶都要難吧? 歲歲實在是太困了,被扛著走了一路,仍舊呼呼睡。 顧爸爸的肩膀寬闊又舒服,她睡著了還知道用兩只手扒拉著,像是不讓自己掉下來。 看著小團子扒拉著的兩只小手,楚婉的眼底染著笑意。 她從兜里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為顧驍擦了擦額角的汗:“累嗎?” 顧驍笑了一聲,搖頭:“不累。” 楚婉仰起瓷白小臉,望著顧驍溫柔的目光,看一看歲歲睡出呼呼聲的睡顏,再垂下眼,看向被自己牽著的安年。 自從來到軍區之后,和他們在一起,楚婉就總覺得,這是家的感覺。而現在,這種“家”一般的感覺,越來越深。 尤其是兩個小朋友的依賴,讓楚婉意識到,他們一家四口的互相需要、信任,是無關乎血緣關系的羈絆。 “一會兒回家給你煮面吃好不好?”楚婉對安年說。 “還可以吃面嗎?”安年問。 “當然了,生日的小朋友要吃面,面條上放一個大大的雞蛋,很香的。”楚婉笑道。 安年眨了眨眼睛:“可以是油煎的蛋嗎?” “沒問題!” 安年的腳步變得更加輕快,他想趕緊回家,嘗一嘗婉婉jiejie做的面條。 然而,進了家屬院之后,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一道道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 安年疑惑地抬頭,看向楚婉。 楚婉也有些納悶。 家屬院的軍人同志和軍屬們都看著他們,不,準確來說,是看著兩個孩子。這些目光,有探究的、同情的、欣慰的,讓人感到陌生。 “這是——”楚婉剛要開口問,忽然見到顧驍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眼底的溫和早已消散,氣勢頓時變得凌厲冷冽、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