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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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治頸椎病的自拍,要把手機徹底倒過來才能看清。 [靠墻倒立.jpg] 陸離錚發(fā)語音給她,語氣里滿是無可奈何,寵溺的哄人,“剛吃完就這動作不好,乖點兒。” “這是舊圖,我現在正在嗑瓜子,你還有事嗎?”鐘淺夕同樣回語音,含混不清地嘟噥。 (づwど)錚:[下次帶桶來學校,我給你把整桶的瓜子仁都扒了。] 數年后他們的女兒眨著大眼睛問,“mama為什么會喜歡上爸爸呀?” 鐘淺夕思索良久,腦海里閃過眾多的心動片段,歡樂痛苦與長久分離都和陸離錚經歷了遍,最終她認認真真的回女兒,“因為你爸答應給我扒瓜子仁,就真的給我扒了滿滿一桶。” 那年我與他還什么都沒發(fā)生,十一長假的開端,夜風溫柔,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誰都不清楚會不會和對方有未來,或許最后我們的關系只會是一地散落的瓜子殼。 但我真的信了,他真的一諾千金。 我在收到那桶手剝瓜子仁的時候想,世界上不般配情侶那樣多,真多我們兩個又何妨? **** 沿海城市的青春期日常繞不開去海邊。 難過了則去海邊吹風冷靜,開心了約上三月好友去看海……喝醉還能誰都攔不住跳海,保留項目是假期海邊聚眾燒烤。 天空一無所有,能不能給人安慰不好說,可大海一定能,主要是海里東西的確挺多。 岸邊礁石上盤踞的生蠔與淺水臥沙的貝殼類大大增加了可玩性,懶得動手也可以,靠岸的漁船會兜售剛打撈上來的海鮮,鮮活無比。 炭火烤網上一架,當場離世,吃得就是那口鮮。 今年一班的海邊燒烤活動定在十月五日,據說當天天氣晴朗、還能讓沒寫假期作業(yè)的同學們互換作業(yè)拿回去抄。 但實際上用尋旎的話講就是,“放屁,就是徐鳴灝這個棒槌訂場子訂晚了,前四天都沒有大棚了,所以只能選五號。” 知名海濱旅游城市沐城,在黃金周想有個視野開闊的遮陽燒烤大棚,著實是需要努力的。 季舒白按著尋旎要她別罵了,并給她傳遞了個道聽途說來的好消息,才讓為了班級燒烤放棄漫展的尋旎小寶貝兒消氣。 翌日鐘淺夕就覺得,徐鳴灝這個人,尋旎罵他真是可真是罵對了。 連璐對她受傷沒有絲毫呵責,只是心疼的給了她個抱抱,關切的問她疼不疼。 接著大手一揮,把她排期中的不露腿的長款都挑了出來,三套jk、兩套漢服和cla系lo裙。 “老實說,我拿到店家這個綠毛的設定圖的時候還有點兒茫然,確認好幾次真的要這個發(fā)色嗎?”連璐邊調相機參數邊圍觀鐘淺夕化妝,碎碎念,“結果現在看看你,又覺得跟發(fā)色也沒什么關系。” “閉眼。”化妝師手里動作沒停,精準的用眼影刷勾著眼窩,蘸粉的時候笑著講,“我們淺就是搞個尼姑頭也好看啊。” 連璐豎大拇指,“有道理,所以你倆晚上都吃什么?” 配綠毛的裙子是條標準的cla系lo裙,主色系是墨綠,正腰長擺,把絲絨和啞光綢緞巧妙的拼接,設計簡潔而不失華麗,疊加了小面積的油畫柄,集復古優(yōu)雅集于一體,在巴洛克風格的棚里拍相當出片。 拍到半途休息時才有空看手機,發(fā)現徐鳴灝五十分鐘前發(fā)的消息。 徐鳴灝:[5號9點,銀沙灘海灘班級聚會,能麻煩你幫忙邀請錚哥來嗎?] 鐘淺夕讀了兩次才震驚的回他:[……你好像跟他更熟吧?] 就不能自己問陸離錚? 徐鳴灝仿佛守在手機前,秒回:[不,你誤會了,我是跟誰都自來熟,我倆不熟。] 大白天的,鐘淺夕簡直見了鬼。 (づwど)淺:[不邀,愛來不來。] “來往左邊看。” “手掐個腰。” “ok,先干飯,等吃完再說。”連璐上下切著相片喊。 他們上午十點開始拍攝,先趁著日光好完成了三套jk的日常光拍攝,然后換裝換衣服折騰到現在晚上八點半,才吃上第一口熱乎飯。 被裙子束縛著吃東西困難,鐘淺夕草草墊了兩口了事,鬼使神差地點開陸離錚的對話框。 動作比思考更快一步,反應過來時消息已經發(fā)了出去。 (づwど)淺:[在做什么?] 界面直接跳成了“正在邀請您進行視頻通話……” 她一驚,手抖按了接聽。 屏幕里出現陸離錚的身影,他人在外面,背景是昏黃的路燈光暈,薄唇咬著只煙,星火在暗夜里明滅,眼皮褶皺夾成鋒利的折角,眸里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靡靡燈火襯得他妖孽又浪蕩,乜過來的那眼美得驚心動魄。 骨感瘦長的手指夾著煙從唇邊取下,鐘淺夕才看清他手掌繞了兩道的狗繩。 “我可以看看汪崽嗎?”她壓制住心跳的韻律,輕聲細語地問。 陸離錚勾唇,慵懶答,“不可以,你可以看看我,有事?” 鐘淺夕試探道,“五號班里組織海邊燒烤,你可以來嗎?” “想我去啊?”陸離錚捻著煙,輕佻問。 她乖巧點頭,全然忘了自己目前這頭綠毛。 陸離錚低笑了聲,尾音低沉繾綣,“那你求我,我考慮一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鐘淺夕長睫毛顫動,粉唇開合,軟糯喊,“求求你了。” “你在做什么?”陸離錚打量著女孩子精致的妝容和出挑的綠發(fā),話鋒一轉。 鐘淺夕恍然,指尖順著發(fā)絲解釋道,“我在拍攝。” 她把鏡頭切到前置,把景棚的樣子展示給陸離錚看,自嘲的調侃,“要想生活過得去,必須頭上帶點兒綠,我合計提前適應一下。” “帶唄。”陸離錚滿臉無所謂,“反正又不會有歧義的綠,我在潔身自好上對自己相當有信心。” 乍有沖鋒的鼓聲轟鳴,催著四肢百骸的血液翻涌,仔細聽在發(fā)覺是心跳的震動,好在這足夠華麗的妝容能掩掉大部分神色。 深藍美瞳隨眸光流轉,汪洋里的漩渦讓陸離錚有須臾的失神。 鐘淺夕輕咳,鏡頭范圍外的她拇指掐著食指指腹,又握拳,才生硬的追問著,“所以你要來嗎?我都已經求你了。” “我好像只說考慮沒說答應吧?”陸離錚懶洋洋的講,“而且淺淺求的心不誠啊。” “哦。”鐘淺夕氣鼓鼓,流蘇耳飾輕搖,咬唇清脆說,“哥哥來嗎,不來我約別人了,我看楊。” 陸離錚斷然打斷她,冷漠呵,“你敢。” “你來了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鐘淺夕粲然揶揄,“略略略。” 身后傳來連璐爽朗聲音,她笑著講,“淺淺是在跟男朋友視頻嗎?能讓我看看是哪只豬啃我們家白菜行嗎?” “我也想看!”后勤月月跟著喊。 鐘淺夕迅速的掛斷視頻回眸笑,“不可以哦。” 屏幕沒有暗下去,陸離錚補了條微信過來。 (づwど) 錚:[很可愛、我沒有說不去。] 作者有話說: =w=寵妻狂魔小陸:對對對我是她男朋友。 第32章 、煙霞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 十月五日, 天公作美,只有幾縷薄云在蔚藍的天際流浪。 一班的海邊燒烤聚會特地避開游客景區(qū),挑了片只有本地人才知曉的海濱浴場聚會, 離市區(qū)有幾十公里的距離。 海水透亮,海岸線渺遠, 因沙子細膩,在陽光下泛著淡銀色, 被稱作銀沙灘。 交通還算便利,聯通城郊的公交車定時發(fā)車, 不過下車還要徒步段距離。 也有關系好的朋友組團包車來, 季舒白的mama放心不下她獨自坐那么遠的工具, 決定開車送她去,順帶捎上女兒的兩個好友——鐘淺夕和尋旎。 游玩心切,尋旎難得沒有睡過頭, 她抱著大袋子笑瞇瞇的喊“阿姨好”,又被投喂了根奶香玉米。 “旎旎又可愛啦。”季mama親昵的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放去后備箱, 笑著夸獎,“我感覺你們班這種聚會模式挺好的, 一人一個菜, 親近大自然, 旎旎做了什么?” 尋旎輕快答, “我怕她們膳食不均衡,做了沙拉。” 季mama點頭夸,“那挺好啊, 葷素搭配才對呢。” 尋旎違心的賠笑, “那可不咋的呢。” 有人做素菜是為了均衡飲食, 而有人做素菜, 純純因為她只會手撕菜葉。 “……”鐘淺夕和季舒白對視聳肩,沒人拆穿她。 季舒白坐副駕,鐘淺夕和尋旎坐后座。 打著哈欠啃完玉米,尋旎才拍著前座去調侃季舒白,“林致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實在沒什么可避諱的,季舒白念了多少年書,就跟林致遠同伴多少年,從幼兒園開始計算,兩家家長都認識。 季舒白笑著答,“他走得早,被徐鳴灝喊去當苦力串rou串了,而我的小寶貝們兒都要睡懶覺不是嗎?” 鐘淺夕莞爾調侃道,“否則你現在已經到了銀沙灘,正一起串rou串為人民服務呢是吧?” “那陸離錚來不來啊?”季舒白哼唧兩聲后反將一軍。 尋旎笑嘻嘻地偏頭看她。 鐘淺夕癱姿,懶洋洋的答,“會來吧,他好像答應我了。” 季舒白乘勝追擊,“好像是有多像!” 窗外的風景不斷后移,鐘淺夕收回眼神,認真講,“十成十吧,就那種能發(fā)現我隨手拍的照片里,有片四葉草的那種像。” “……”季舒白和尋旎異口同聲,“你拍到四葉草不發(fā)給我?” 鐘淺夕簡直一百個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