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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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氣旋來襲,全市從下午叁點鐘起掛上九號風球。 烏云密布,正卷著狂風沒命地吹,刮起飛揚塵土。街上行人腳步匆匆,從不多做片刻停留。 位于巴芬道的安全屋在這樣一個下午被啟用。 余至琛坐在四方正廳的中間,手上輕捻,耳機里傳導的聲音時大時小,夾雜著不少雜音,但總歸聽得清楚。 門被扣響,重叁聲,停一秒,又輕兩聲。 余至琛摘下耳麥,起身去開門。 秦剡身上有濕氣和涼意,邁進屋內第一件事,他低頭檢查懷中一直護著的照片和資料。 完好無損,他將它們悉數交給余至琛。 余至琛接過照片細細端詳,問道:“上一次取消交易,何嘉曜沒有懷疑你吧?” 秦剡抖落身上的雨絲,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擱在沙發靠背,彎腰向余至琛討要一杯熱茶。 他瞟一眼木桌子上敞開的茶葉包裝,笑起來:“新鮮啊,您居然舍得把這么寶貝的茶帶出來。” 余至琛輕哼一聲:“臭小子,說正經事。” 秦剡收了笑意,換上另外一副一絲不茍表情:“雖然沒有直接懷疑,但何嘉曜一向疑心很重,恐怕不能再拖很長時間。” “嗯。”余至琛捏著手里一打照片,若有所思,“收集的線報差不多,可以申請搜查令,最近幾天你要看好他,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跟我報告。” “知道。” 秦剡攥著茶杯,微微用力,薄薄杯壁無法阻隔熱水guntang,熱度直貼上他的五指指腹,但秦剡并沒有松開手。 他輕輕晃動茶杯,凝視著漂浮回旋的茶葉出神,淡淡開口:“師傅,這次的任務完成之后,我想回警隊。” “幾年了?”余至琛忽然問起來,他抬眸,頗重的抬頭紋就跟著顯現,“做這個任務多久了?” 秦剡靜了一會兒,如數家珍地答:“四年。” “不短了。”余至琛對他的請求沒有絲毫意外,干脆笑一聲,“放心,你師傅還沒那么不近人情,不會讓你當陳永仁,叁年又叁年,永不見天日。” 秦剡心中倏然松動,揚起手中紙杯遙遙向余至琛示意:“謝謝師傅。” “我有個問題。”余至琛滿是探尋地瞇起眼睛,“這四年,身邊有沒有——” 余至琛拖長音,叫他自己領會,秦剡不是笨人,當即會意,采取迂回攻勢和他兜圈子:“成哥和書予結婚沒有?我這消息不太靈通。” 余至琛向來不喜歡提起他的不成器兒子,總覺得自己半輩子兢兢業業積攢起來的口碑盡是被那死仔給敗壞了風氣。 被秦剡反將一軍,余至琛眼中盡是哪壺不開偏提起哪壺的不悅神色:“孩子都要生出來,就是不提結婚的事。” 秦剡眉毛輕皺:“等我回去我和他說。” “別同我打岔。”余至琛盯住他,又將話題扯回來,“身邊有沒有女人,老實說,不是逢場作戲那種。” “有。” 秦剡也不再掩飾,直白袒露。 余至琛好奇:“知道你混社會成天打打殺殺也肯跟你?” 不知怎的,秦剡平白無故想起在檳香大廈和明襄一起共度的那個夜晚良宵。 日色昏沉里,他與她晝夜顛倒地擁吻,廝混,仿若窮途末路再無明日地zuoai,纏綿。 再想起,寸寸抓人心腸的感覺,讓他久久難以忘懷。 胸腔涌上甜蜜,秦剡漫不經心點頭,似乎還摻雜一絲得意:“你不知道做何嘉曜身旁的紅人有多招風。” 偽裝混社團四年,連帶著脾氣秉性也逐漸學著乖張倨傲,面具戴得久了像嵌入皮膚,真假轉換間不經意就表露出來。 “誰不知道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說出去鼎鼎大名的秦家大少爺。”余至琛不住打趣,“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 秦剡聳肩:“還是辦案子更讓我感興趣。” 從巴芬道出來,秦剡開了車繞道麗思卡爾頓去找明襄。 食指打彎,蹭一蹭明襄側臉,戒指的鋼圈吸了外面的冷氣,像一粒冰渣,貼上去。 明襄回過身,有些意外:“秦剡?你怎么來了?” “晚上的事情取消了。” 秦剡挑了個空位坐下,雙腿交迭,眼睛極快地掃視過窗外。 他撤走她面前那杯紅茶,放到唇邊聞一聞,加了檸檬汁:“一個人喝下午茶?” 明襄微笑搖頭:“和陸放的女友。” “是她?”秦剡想起來安珀,笑一聲,“長得還算漂亮。” “是很漂亮。” 明襄存了逗弄他的心思,眼睛極具暗示意味地眨動。 秦剡眉眼帶笑,嘴唇揚起好看弧度,對明襄抬抬下巴:“想要我說什么?” 明襄湊過去,手指輕輕勾動他松開一顆扣子的微敞領口,語調曖昧:“是不是所有漂亮女人你都喜歡?” 秦剡握上她的手,帶著她繼續向下,繼而停住。 鏡面反光里,那輛不起眼的銀灰色汽車已經在酒店的臨時停車位停了不短時間,沒有要發動的意思。 而有趣的是,那輛車在他剛剛從安全屋駛進主路時就不遠不近一直跟在他后面。 秦剡抬手喚服務生來付賬,垂眸對明襄耳語:“雨快大了,我們回去。” 黑色越野啟動時,細密雨點加速落下,砸在前擋風玻璃,不住淌水。 秦剡有意壓著速度,不急不緩行駛在城中區不太寬闊的街道,一時興起,他又帶著身后那輛車繞了兩條街。 明襄的視線和他在后視鏡中交匯,她意識到什么,低聲問:“有人在跟你?” “別回頭。”秦剡扣住她的后腦,又盯兩秒后視鏡,扯出一個輕蔑笑容,“帶他玩玩。” 在通過德勖街與環貿中心交界路口時,秦剡驟然踩死油門,踩著最后一秒綠燈,越野車應聲沖出停車線,車影極快消失。 九號風球實力非虛,風急雨大,那輛車被遠遠甩在身后。 他用了最快速度返回港山別墅區,車進車庫,熄火,他從衣兜內掏出手機,給陸放撥了個電話:“下午有輛車跟我,剛甩掉,司機臉生,我把車牌號發你,查他是什么人。” “明白。”陸放在那頭嗯一聲,猶豫著又說,“剡哥,倉林道那兒的兩個賭場今天都被差佬查封,還有椰風巷阿K的老窩,也叫警察端了,像是有備而來。” 秦剡微微思忖:“周擎輝那邊什么反應?” “還不知道,有人看見他進了何嘉曜的外宅再也沒出來,八成是去要主意了。”陸放咬咬牙,摸一把臉上的雨水,“內鬼這事兒還沒過去,這兩天估計要有大動作。” “你隨時盯緊。” 秦剡淡淡吩咐,掛了電話,臉依舊沉著。 在他講電話時,明襄偷偷瞄他好幾眼,想開口問,又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 秦剡把手機扔到儀表盤上頭,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偏頭看明襄。 車窗隔絕兩個世界,車外暴雨如注,車內安靜的氣壓低迷,明襄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秦剡又問一遍:“想說什么說出來,對我不需要這么戒備。” 明襄暗暗籌措言語,鼓足勇氣,對上他眼睛:“陸放說的內鬼,你知道是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