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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幾句話,已經到了黃茂才家,唐粒下去跟他打聽縣里管家畜的農技員家住哪兒,倒也巧了,那位叫徐鵬的農技員家就離得不遠。黃茂才干脆親自帶唐粒去了徐家,大概是看在黃老的面子上,徐鵬為難地考慮了下,還是答應跟著去村里看看。 黃茂才搞種植的,倒是并不太懂養雞,也就沒著去。 有其他人在車上,唐粒和祁振自然不好再說什么體己話,都主動找話題跟徐鵬聊,問問他平時的工作,還有家畜養殖方面的一些經驗。 唐粒這邊因為唐國強本身養雞經驗挺豐富,另一個養豬的基地,負責的人也是十里八村公認的養豬能手,所以之前跟家畜方面的農技員倒是接觸不多,跟這位徐技術員,也就見過一次面,還是人家在鄉上給村民講課,唐粒去旁聽的。 現在在車上這么一聊,唐粒發現,這位徐技術員還真是個肚里有貨的。他經驗豐富,而且平時顯然也很注意知識積累,就連其他省市一些優秀的養殖技術,他講起來都頭頭是道。 可惜的是,說到唐粒他們養雞場的這種情況,徐鵬也表示,之前沒見過。 到了嫩溪村,遠遠就看到唐國強、唐國成兄弟倆等在村口了。 唐粒一下車,唐國強就先自我檢討了:唐粒,這件事情責任在我,以為自己養了幾年雞經驗豐富就掉以輕心,這次的損失算我頭上吧。 嗐,二哥,雖說這養雞場就在老宅后門,可養雞的事情都交給老羅他們了,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盯著,再說這種養殖基地的所有事情,說好了都是咱們兄弟仨一起負責的,要說分攤損失,肯定咱兄弟仨,嘖,肯定得咱們一起分攤。唐國成說。 他本想說兄弟仨分攤的,可唐國康找了個借口沒過來,估摸著就是不想承擔這個責任。 行了,二叔,三叔,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唐粒介紹徐鵬,這位是縣農業局家畜養殖方面的徐鵬專家,快請專家幫忙看看去吧。 唐國強忙跟徐鵬握手:徐專家,大過年了,真太感謝了。 唐國成也說:是啊,大過年的,您就是我們的及時雨呀。 兄弟倆管著那么大攤子的種養殖基地,平時不止要跟土地、農戶打交道,還得跟村干部、鄉鎮干部打交道。這種高壓、高強度的鍛煉,倒是迫使這幾個老農民迅速地成長了起來,說話都圓滑了。 養雞場就在唐家老宅后頭,唐國強原來養雞的地方。當然,現在整個小山坡都被承包了下來,山坡上的雜草樹木砍了一些,種上了果樹。 這種樹上果林下雞的模式,養的是走地雞,日間雞是果林里跑的,除了吃灑在地上的米糠菜葉什么的,也吃地上的草和草里的蟲子。 按理現在這個時間,正是雞滿山跑的時候,可事實上,唐粒他們看到的卻是,成千上萬的雞都擠在山林邊的雞棚里。 這幾天都是這樣,也不跑也不吃,每天就這么擠在一起,瞧著都蔫頭耷腦沒一點精神。唐國強說。 是啊,唐總,我們照料這些雞真比照料家里的娃還要精心,哪知道它們無緣無故的就死了呢。 真是無緣無故,這兩天夜里我們都輪流守著,明明白天還好好的,第二天早晨就又死了幾十只。 幾個在養雞場幫忙的村民看見唐粒都有些緊張,這是生怕唐粒怪罪,先解釋上了。 唐粒擺擺手:先解決問題,放心,不該你們承擔的責任,公司不會追究到你們頭上。 徐鵬看到這么多雞,馬上就走了過去,蹲在雞棚外圍仔細看了看。 要說沒精神,這些雞看著確實是沒精神,但雞并不瘦,雞羽也很整齊,脖子沒有亂扭,關節也沒什么問題,走路甚至還挺靈活,傷寒、雞結核、雞禽霍亂等常見病的癥狀都不明顯。 當然也不像雞瘟。 徐鵬皺了皺眉,轉身找唐國強問具體情況,唐粒聽他問得仔細,連吃的什么料,料從哪里來,喝的什么水,一天喝幾次水都問了,就讓村民好好配合,她自己跟祁振則到果林里轉了轉。 當初在嫩溪村辦基地的時候,唐粒其實還沒有很明確的規劃,當時的想法就是先弄個基地,作為公司貨源的一個保障,順便也幫老唐家幾個兄弟找找增收致富的出路。 是看了小杜村以后,唐粒才明確了做專業養殖基地的想法,所以后來幾個基地都有了側重點。 嫩溪村這邊因為發展最早,反倒更雜亂一些,地里有草莓、火龍果,還有蘆筍和西藍花,而這片小山坡,由于原先就種了一些桃子,修整以后干脆又補種了一些桃樹。 不過今年唐粒準備把火龍果、蘆筍和西藍花逐漸轉移到其他基地,嫩溪村的地里以后只種草莓,山上的桃林和養雞場保留,把草莓、桃子和三黃雞打造成嫩溪村的品牌農副產品。 桃林現在光禿禿的,沒什么好看,唐粒和祁振從山坡上的小路往下走,繞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唐家老宅的前門。 隔壁的羅敏這個點竟還在吃飯,捧著個大碗就坐在門前。 他是個沒臉沒皮的嘛,盡管之前跟唐粒他們鬧得不太愉快,可事情過去半年了,唐國強還把他家屋子后面的地連著小山坡給租走了,他也算落了幾個錢,瞧著唐粒倒是主動打招呼:哎喲,唐粒妹子你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