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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賭咒發誓說自己沒拿,可唐粒不信啊,然后唐粒就說,自己家里最近都在忙著給唐麥辦喜酒,這事要么等酒席辦完再說,但是錢找回來之前,她希望張肖軍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不然她想起自己丟失的錢就得心痛,沒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派出所報案。 不就不出現嘛,張肖軍自然滿口答應。 張肖軍不笨,當然也看出來了,唐粒這是不想他去唐麥酒席上鬧騰呢。 不過不去老唐家幫忙置辦酒席,他還樂得清閑呢。他最近輸慘了,正一門心思想從哪兒搞點錢翻盤,吃什么喜酒呀,有這時間,他還不如上牌桌多玩兩把呢。 張肖軍還沒收著法院的傳票,自然不知道唐米已經在起訴離婚,他呢,還在做著發財夢呢,想著等他大把大把地贏錢,成萬元戶、十萬元戶的時候,唐米還不得自己屁顛屁顛地回家來。 到時候,他就一腳把唐米給踹了,到城里找個年輕漂亮的再婚,讓人給他再生個大胖小子。 不過,張肖軍滿腦子做著發財的美夢,成天不記事,也就把唐粒讓他家的人包括他老娘都不要出現的話給忘了。 這不,刁元英也不知聽誰說的,老唐家今天辦喜事,拖著她那倆寶貝孫子張朗和張陽,氣沖沖地就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要說忙,今天尹巧芬更忙,刁元英大嗓門響起來時,她正抱著一摞碗筷呢,氣得差點把碗筷給扔了:說的什么話,你是來吃喜酒呢,還是來找茬的?! 第68章 、簡直要瘋了 刁元英拽著倆熊孩子,氣勢可一點不弱:吃喜酒,那也得有人喊我們,才能來吃喜酒!老娘活了幾十歲,還是頭一回見吃喜酒不喊親家的,說起來還是雙職工家庭呢,為了省點飯菜酒水,連臉面人情都不顧啰! 安縣風俗,嫁女兒吃席是在中午,這時候十一點多點,筒子樓前的空地上,別說幫忙的人一大串,就是趕早來吃喜酒的人也挺多了。原本大人孩子忙的忙,玩的玩,刁元英這大嗓門一吼,大家可不都得過來看看熱鬧? 刁元英呢,見這么多人看著,就更得意了:大家給評評理,就說他們老唐家這做法是不是不地道? 年前被唐家老三拿走羊rou還訛了一千塊錢的事情,刁元英可牢牢記著呢。要不年后大兒子夫妻倆,成天在外頭找做生意的門路,她忙著照顧倆孫子,騰不開身,刁元英早跑城里要錢來了。 當然,今天這日子過來討債,在刁元英看來,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老唐家不是雙職工家庭嘛,今天喜宴上,不是親戚,就是廠里的領導同事,她鬧一鬧,別說一千塊錢,就再多一倍,他們為了面子也得拿出來不是? 尹巧芬呢,確實是快氣瘋了:刁元英,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唐麥這婚事,雖說因為彩禮母女倆鬧得不太愉快,但總歸是個好婚事,尤其最近籌辦喜宴,誰見了尹巧芬不得說一句你家唐麥嫁得好,以后就等著享福? 可以說,這場宴席,是尹巧芬這幾年最得意的一件事,用后世的話說,那就是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結果呢,這光還沒亮起來,刁元英先鬧騰上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氣得都想沖過去撕了刁元英那張臭嘴! 我胡說八道,我哪里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刁元英雙眼一脧,指著匆匆從遠處跑過來的唐米,這我花老鼻子錢娶的兒媳婦吧,多少年了只生個沒人要的賠錢貨,我們老張家有說什么嗎?結果呢,她脾氣大的喲,不過說她兩句,她就連年也不過了,跑城里兩個月不歸家,你就說說,誰家媳婦是這死樣子?!哎喲,可憐我的肖軍吶,天天在外頭做工掙錢,回家冷鍋冷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呀!這老唐家的閨女,一般人家可真伺候不起喲! 她這話信息量可就大了。 尹巧芬聽著,氣得臉都青了,卻也是滿肚子的疑問,什么叫唐米年都不過了,什么叫唐米兩個月不歸家,唐米不說她是一早從嶺張村趕過來的嗎? 我就說呢,在菜市場那邊好像瞧見過老唐家大女兒,還以為看錯了。旁邊有人就說。 菜市場,不會是在賣魚吧,哎喲,他們家賣魚,那魚腥味臭的喲,我們做鄰居的是不好說什么。原來聽說他們家,就老大勤快又踏實,結果呢,她婆婆這時候跑來鬧,怕是被氣得不輕吧?李冬梅站在人群里撇撇嘴。 說到底,女人還是該多照顧家庭,自己跑出來掙錢,丈夫成天冷鍋冷灶的,這叫什么事。也有人說。 當然,這話也就是小聲嘀咕嘀咕,總歸人老唐家今天辦喜事,得給人留面子不是? 唐米是從后廚跑過來的,遠遠地就聽見刁元英的大嗓門了,她嚇得一下子臉都白了。 她從嶺張村跑出來,包括起訴離婚,尹巧芬和唐國順可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原本是想著,等唐麥的喜事辦了,趁著父母心里舒坦,找個機會再說的,誰知道會大庭廣眾地,被刁元英給挑破了。 她都不敢去看尹巧芬,著急忙慌地去拉刁元英:媽,今天辦喜酒的日子呢,您有什么事,咱們回頭再說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求我,求我有個屁用!刁元英拔高了嗓門,你當初借口看病騙去的一千塊錢呢,那可是我家肖軍一磚一瓦辛辛苦苦掙的,你把錢還我!還有,這倆月你賣魚掙錢了吧,也拿出來給我,我替你們存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