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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孟寧的消息。 江澤洲的臉霎時緊繃,周楊好奇, 探過頭去, 將手機屏幕里最上方的一行字念出來:SOS緊急聯絡? 下一秒。 江澤洲拔腿往回跑。 莫名有恐慌感裹挾著沈明枝,她問周楊:什么緊急聯絡?誰發來的? 周楊懵了:我沒看清啊,就看到緊急聯絡這行字。 江澤洲跑去的方向是小禮堂的方向, 沈明枝的心臟越發不安地跳動, 我覺得不對,周楊,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別想了, 跟我過去。 周楊拽著沈明枝的手,快速往前跑。 小禮堂里空無人煙, 后臺休息室的門, 門縫處有絲絲縷縷的濃煙滾動, 以及隔絕在內的呼救聲, 極輕,不注意聽根本聽不到。 江澤洲嘶吼:孟寧! 無人回應。 周楊和沈明枝對視一眼,急忙上前, 幫江澤洲撞門。 可門紋絲不動。 火越來越大,濃煙滾滾, 就連門都是燙的。 江澤洲一下又一下地用身子撞門。 直到最后一聲 門徹底撞開。 嗆鼻濃煙撲面而來, 火舌洶涌, 奪門而出。 沈明枝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的場景, 孟寧瑟縮在角落里,一個滿身起火的男人緩緩走向她,臉上笑得,猙獰又邪惡。像是要把她也一并拉至地獄,奔赴熱烈燃燒的火焰里。 沈明枝不敢想,當時的孟寧有多孤立無援,多恐慌,多害怕。 幸運的是,江澤洲趕在那個人之前,抱住了孟寧。 思及此,沈明枝頭抵墻,眼緊闔。 邊上站著的周楊,小心翼翼道:你還好吧? 沈明枝:有煙嗎? 周楊默了默,醫院不讓抽煙。 沈明枝伸過來的手,干澀收回,我忘了,這是在醫院。 周楊偏了下頭,低頭看她,你別太擔心,人不都已經救出來了嗎? 沈明枝頸線弧度收斂,她盯著空中某個不存在的點,聲線無起伏,慢聲道,你知道陳良煜為什么高三的第二個學期沒來上學嗎? 周楊蹙了蹙眉,在記憶深處尋找有關當年的一切。 哦,他和他那個小女朋友鬧分手,但是小姑娘不同意,以死相逼,跳樓威脅他。他為了救回她,兩個人都從樓上摔下來,好在就三四樓,沒摔死,就摔傷了。 這么傻逼的理由,也就只有你這個傻逼才會相信。 不是吧,這也能罵到我?周楊無語。 他坐牢了。 周楊一臉懵,什么? 沈明枝說:沒有跳樓,沒有摔傷,他口中的女朋友,就是孟寧。當時他追孟寧追得挺兇的,后來莫名其妙,說孟寧和他偷偷談戀愛了,為這事兒,孟寧還被叫到政教處過。 周楊一塊兒玩的朋友很多,但走心的好兄弟,說來說去,也就只有江澤洲和賀司珩。除此之外,其余人,他根本不太了解對方的情況。大部分的朋友,說到底,是酒rou朋友。 聽到沈明枝的話,周楊如遭雷劈。 那孟寧真和他談戀愛了嗎? 怎么可能?你覺得我家孟寧眼光那么差嗎? 萬一她年少不懂事呢? 她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喜歡的,另有其人。 誰啊? 沈明枝服了他,惡狠狠地抬眸,正準備瞪周楊的時候,意外發現,廊道里多了個江澤洲。 你 坐牢,具體怎么回事?江澤洲神容疲倦,雙眼卻格外鋒利。 涉及個人隱私,即便面對是孟寧的男朋友,沈明枝依然選擇避而不談。 要怎么說? 你的女朋友差點兒被人強.jian。 大概世界上,有不少男的聽到這話,會和女朋友提出分手吧。 總有人把受害者當成加害者。 就像總有男人會用處.女.膜來當做評判女人好壞的重要標準。 沈明枝的欲言又止,江澤洲看在眼里。 他對旁人沒有對孟寧的那種耐心,有那么難講嗎?我好歹是孟寧的男朋友,沒有知情權嗎? 沈明枝不覷他:這是孟寧的事,你需要自己去問孟寧。 針尖對麥芒。 氣氛登時凝滯住。 夾在兩邊的周楊,左右不是人。 他頭疼得要命,這好歹是醫院,麻煩你們不要搞得跟戰場一樣好不好?再說了,即便是戰場,你們也不是敵人,真正的敵人還在急診室搶救。 江澤洲收斂鋒芒,不再和沈明枝對話,他問周楊:阿珩那邊有信兒沒? 正巧,急診室缺人手,燒傷科的賀司珩臨時調去急診室,幫忙做手術,躺在病床上的,恰好是陳良煜。 還沒,不過這都過去五個小時了,應該快了吧。 過去看看。 江澤洲往前邁了幾步,又折回來。 他垂下眼,和沈明枝對視,疏離寡冷的臉,沒有半分求人幫忙的低姿態,好像把身上鮮少的、僅有的溫柔都給了孟寧,其余人等,連一絲余溫都無法窺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