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xiàn)給暴戾魔尊后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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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說些話消耗一下重雪照的精力,結(jié)果……折騰了這么一通,云晚白硬是被他搞得心神俱疲,精疲力盡。 ……被消耗精力的那個人反而變成了她。 云晚白也不想再去吐槽這其中的區(qū)別了。她靜靜地看著重雪照,等著他從她的小床上下去,麻溜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結(jié)果,過了好一會兒,重雪照還是一動不動。 云晚白沒忍住,催促地道:“尊上,你還不回去嗎?” 重雪照一雙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認(rèn)真地道:“可是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跟我說完。” “……”云晚白自亂糟糟的思緒中回憶了起來,這才想起他們一開始是在談?wù)撚嘘P(guān)姓名來源的問題。 在這番雞飛狗跳的事情發(fā)生之前,好像是說到……她為什么要叫云晚白這件事。 為了讓重雪照早點回去,云晚白妥協(xié)了,道:“好吧尊上,那你現(xiàn)在想知道什么呢?” 重雪照長長的睫羽微顫,他思索了一下,認(rèn)真地道:“你為什么要叫云晚白?” 云晚白沉默片刻,裹在被子中的雙手抱住了膝蓋,她道:“……因為這塊玉佩。”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還不太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重雪照。但經(jīng)過這一遭,莫名其妙的,云晚白就自暴自棄了起來,道:“我當(dāng)年被撿回去的時候,襁褓里就只有這一塊玉佩,上面寫了‘云晚白’這三個字,村人們覺得這應(yīng)該是我的名字,我便叫云晚白了。” 重雪照怔愣了一瞬,道:“你被撿回去,你的意思是……” 云晚白深吸了一口氣,道:“是的,我自小無父無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yīng)該是被拋棄了。” 說著,她自嘲一笑,若無其事地道:“說起來,我應(yīng)該也是在冬日里出生的。那時候鄰居阿婆說,她在村門口撿到我的時候冰天雪地,大雪滿地。我就靜靜地躺在石獅子腳底下,要不是襁褓的顏色是黑色的,可能還真的會被錯了過去。” 云晚白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小名叫團(tuán)團(tuán),也是因為那時候阿婆覺得我縮在襁褓中小小一團(tuán),便給我起了這個小名。” 重雪照靜靜地聽著,黑眸凝望著她,并沒有什么她想象中憐憫同情的情緒。 云晚白莫名覺得心里好受了些,抱緊了自己的膝蓋,輕聲道:“尊上,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話音剛落,云晚白倏然睜大了眼睛,感受著頭上傳來的那一點涼意,一時就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重雪照突然湊了過來,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他道:“辛苦了。” 重雪照跟她排排坐,貼著她的被子坐了下來,同時學(xué)著她的樣子也靠著墻壁,他低聲道:“團(tuán)團(tuán),你一個人長這么大一定很不容易吧?” 心跳驟然加快了一瞬,又被云晚白強(qiáng)自按壓了下來。 云晚白垂下眼眸,竭力平靜地道:“沒什么不容易的,村人們都挺照顧我的,我也就這么長大了。” “那就好。”與她肩并肩的少年似乎微松了口氣,他靜了半晌,突然開口道,“……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 那聲音并不大,卻清晰地響徹在了她的耳邊。 好不容易才恢復(fù)平靜的心跳又狂跳了起來,在她的心口錯雜翻涌著莫名的情緒,云晚白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尊上說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重雪照似乎有點不滿她的態(tài)度,又道,“我是認(rèn)真的。” 他理所當(dāng)然地又補(bǔ)充了一句,道:“你現(xiàn)在人在我這里,自然以后都要由我來照顧你了。” 云晚白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最終,千言萬語都化為了一句平淡的話語:“尊上,這種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如果你做不到,請不要隨意承諾。 后半句話云晚白并沒有說出口,她只是轉(zhuǎn)過頭去,靜靜地注視著重雪照,用目光來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重雪照歪了下頭,幾近要歪到她的肩膀上來。云晚白下意識想躲,但還是沒動,僵著身子任他靠了過來。 他比她高一個頭,修長的身形委委屈屈地壓在她裹緊的被子上,困惑地反問道:“可是我是認(rèn)真的,不是隨便說的。” “……”云晚白沉默片刻,移開了目光,道,“哦。” 語氣極其的冷靜漠然。 重雪照就是傻也能感覺到她的不信任,薄唇緊抿,繃出了一個不高興的弧度。 為什么他說的是實話,但她就是不肯相信。 重雪照想再跟她強(qiáng)調(diào)幾次,但又想起自己剛?cè)橇怂鷼狻:貌蝗菀撞藕搴玫模秩菒懒司吐闊┝恕?/br> 他那點心思登時歇了,悄無聲息地將頭側(cè)了側(cè),偷偷地去嗅她脖頸間傳來的清甜香氣。 奇怪…… 為什么只是跟她靠近一些,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心頭一陣陣地涌上來仿佛不會停歇的雀躍,重雪照微微闔眸,突然感覺有點困了。 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的,以他的修為,就是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會感覺疲憊的。 但他就是感覺困了,想把眼睛閉上,想就這樣睡過去——靠在她的肩上,鼻尖縈繞著她的香氣。 云晚白只覺得肩上沉了沉,身體習(xí)慣了,慢慢也沒有那么僵硬了,但是……肩上那東西的呼吸聲似乎有點不對。 越來越趨于平穩(wěn)了。 云晚白:“……”總不能是睡著了吧。 云晚白微微蹙眉,動了動胳膊。 肩膀上的重雪照一動不動,就仿佛被沾在上面了。 “……”云晚白終于把胳膊在被子中伸出來了,她晃了一下重雪照,盡量心平氣和地道:“尊上,你該回去了。” 聞言,重雪照略有些不甘心地睜開了眼睛,認(rèn)真地跟她打商量道:“團(tuán)團(tuán),我可以睡在你這里嗎?” 云晚白:“…………???” 云晚白深吸一口氣,也認(rèn)真地道:“不可以呢。” 重雪照睜著一雙漆黑的鳳眸看向她,無辜又失落地道:“為什么不可以啊?你這個床這么大,我睡外邊,只需要一點點地方就可以了。” 云晚白微笑,道:“尊上,不行。” 重雪照不死心,想再糾纏一會兒,但迎上云晚白那雙似乎已經(jīng)在醞釀著怒火的桃花眼,到底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道:“……那我就回去了。” 他說完,開始慢吞吞地朝床沿挪去,一邊挪一邊抬眼,去覷云晚白的表情,似乎在等待她的挽留。 只可惜,重雪照大半個身子都露出去了,都沒等到云晚白的聲音響起。 云晚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直到他徹底從她的床上離開,這才干脆地道:“尊上,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云晚白又?jǐn)n了攏自己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往角落里一塞,便靠著墻根兒躺倒了。 這一出出的事實在是搞得云晚白累的不行,她也懶得去看重雪照的反應(yīng)了,剛躺下,幾乎瞬間就睡著了。 而重雪照,磨磨蹭蹭地下了她的床之后,還杵在她的床旁邊不遠(yuǎn)處,就等著云晚白回頭看一眼。 結(jié)果……少女直接裹著被子睡了,只留給他一個纖細(xì)的背影。她烏黑的發(fā)絲散落在枕上,明亮的月光灑在其上,仿佛一匹華貴的錦緞。 很快,少女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均勻平穩(wěn)了起來。重雪照知道她這是睡著了,鳳眸中溢出了點點失落。 他又站了一會兒,最終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黑暗中。 他的床雖然大,但顯然沒有云晚白的那么柔軟,床鋪yingying的床褥也不夠香……哪兒哪兒都不如她的。 重雪照把自己也縮在角落里,學(xué)著云晚白的樣子裹緊了被子,慢慢地躺了下來。 可能是真的累了,他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困意。 重雪照一雙鳳眸緊緊閉著,恍恍惚惚中陷入了一個夢境。 夢里,他年紀(jì)不大,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他縮在宮殿的陰影下,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外面。 外面是重星方和那位上一任魔尊,也就是他的父皇。 重星方只跟他差了一兩歲,但是他們兩個得到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他的母親,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因為美貌才讓父皇看上,生他的時候還難產(chǎn)而亡。 但重星方,他的母親是父皇的正妻,也就是魔后。 他看著小小的自己坐在角落里滿臉羨慕,渴望地盯著他們看。 父皇親自教重星方修煉,態(tài)度溫和,在他不想練耍賴的時候還會哄他,甚至還讓他騎大馬。 這是重雪照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沒有人會教他修煉。 ……像他這樣身份的孩子,大多在魔宮自生自滅。 那時候的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便經(jīng)常偷偷跑過來,每每十分羨慕地看著重星方所經(jīng)歷的一切。 然后……他就被重星方發(fā)現(xiàn)了。 侍從將他逮到重星方面前的時候,他的父皇甚至都沒有認(rèn)出他。 找過來的侍女惶恐地說出了他的身份,父皇卻只是不耐地擺了擺手,讓侍從趕緊把他拖下去,以后也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這里。 他被侍女抱了下去,眼睜睜地看著父皇和重星方離他越來越遠(yuǎn),遠(yuǎn)到……仿佛他們所處的和他所在的,是兩個世界。 猶如天塹。 再后來,他的弟弟就出現(xiàn)了。 那個和他身份差不多,甚至比他過得還要凄慘的孩子。 他救下了他,和他互相取暖,最終卻被他奪走了靈根。 然后,他一個沒有靈根的廢人就被趕出了魔域。 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被人救下了。 他本以為,他得到的將是溫暖,殊不知—— 卻是另一個噩夢的開端。 重雪照頭痛欲裂地睜開了眼睛,自噩夢中蘇醒,一雙鳳目已變得通紅,燦燦生輝。 仿佛有無數(shù)聲音在他耳邊低語,凄慘地尖叫訴說著他們死的是多么的不甘,又是多么地恨他。 可是他呢,他又憑什么要經(jīng)歷這一切? 重雪照面無表情地自床上下來,一步一步的朝室內(nèi)唯一的光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