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暴戾魔尊后 第10節
再也不用像一個過街老鼠一樣,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中,東躲西藏了足足幾百年…… 盛中偉面容突然扭曲了一瞬,陰暗地想:等重雪照被抓住了,他一定要再次走到他面前,讓他重新跪在他腳下,對他—— 他種種念頭還未在腦海中轉完,開闊的視野中遽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材修長挺直,一身黑袍,長長的衣袖如水一般肆意在他身旁流動,他輕彈了一下衣袖上看不見的灰塵,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盛中偉,還真的是你?!?/br> 那雙冷漠鳳眸晲來的剎那,盛中偉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臟在瞬間就揪緊,第一反應就是轉頭就跑。 只是還沒等他逃跑幾步,身體倏然被定在原地,隨之被強迫轉了過來,面對著重雪照。 盛中偉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恐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少年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步伐輕快又肆意。 宋域執劍擺出架勢,冷聲喝道:“重雪照,你既然敢來,今天就別想走了!” 但重雪照看都沒看他一眼,唇角噙著莫名的笑意,步伐不停地朝盛中偉走去。 宋域被忽視,面色一沉,拂袖道:“動手!” 刀光劍影,靈氣四溢,無數的法術與靈器不要錢似地朝重雪照砸去,洶洶襲來,勢要讓他血濺當場。 重雪照面色絲毫沒變,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眼神中的嘲諷清清楚楚地流瀉而出。 宋域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手中的靈劍驟然轉變為數百把,復而轉為劍陣,直直朝重雪照而去。 但—— 所有的攻勢都仿佛泥牛入海,一旦靠近重雪照身邊三尺的距離,就完全湮滅在了半空中,連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這怎么可能?!”宋域不敢置信,繼續cao縱著靈劍朝重雪照襲去,而其余人的攻擊也都無一例外的消失了,根本無法傷及到重雪照絲毫。 樊維見狀上前一步,伴隨著大喝一聲,鋪天蓋地的靈氣扭結為陣法,朝重雪照攻擊而去。 大乘期修士的攻擊,顯然和其余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重雪照頭都沒回,靈氣轉瞬撲到了他的背后,與此同時,他已在盛中偉面前站定。 “又見面了?!鄙倌晡⑿Φ氐溃谒@慌失措的目光中慢慢地抬起了手。 “這一次,不會再讓你跑了。” 話音落下,盛中偉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已綻放出了一朵朵暗紅色的花朵。 層層疊疊的花瓣在風中搖曳,香味肆意飄散,在他死不瞑目的尸體上生根發芽。 而重雪照的身后,攻擊被盡數擋下,炸成了煙花,灼目耀眼。 重雪照緩緩轉身,看著心情頗為愉悅,語調上揚地道:“好了,輪到你們了。” 第十一章 沒有人知道重雪照是如何做到的。 暗紅色的花朵肆意綻放在整個庭院,一簇又一簇堆積在一起,底下是血海尸山。 樊維被重雪照留到了最后去殺。他目眥欲裂,根本不相信自己一個大乘期的修士,無論到何處都是老祖宗般的人物,如今竟然會即將隕落在一個僅僅活了幾百年的魔頭手上。 重雪照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戒,嗓音冰冷,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找了盛中偉這么多年,這家伙卻格外能躲,如今突然放出了這樣消息引他過來,重雪照不信他們單純的只是為了殺他。 ——畢竟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重雪照早就見識過他們的惡心之處了,能干出什么事他都毫不意外。 樊維被暗紅發黑的藤蔓綁的結結實實的,而且那藤蔓上面的刺都扎進了他的肌膚中,貪婪地吸收著他的血rou靈氣。 樊維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竭力張大眼睛,盯著重雪照看,道:“你的修為……根本不是合體期吧。” 能將他們所有人如此輕松地玩弄于股掌之間,重雪照絕不可能只是合體期的修為。 但他在外一直展露出的,卻是合體期……其心思之深沉,用心之險惡,不言而喻。 重雪照瞥了樊維一眼,見他咬牙切齒,看過來的目光也是恨不得生啖其rou,很容易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但他并不在乎。 既然這人不愿意說,那他活著就沒用了。 重雪照目光漠然,他緩緩抬手,無數的藤蔓在他的掌中爭先恐后的涌出,很快就把樊維包裹了起來。 暗紅色的花朵茂盛綻放,樊維斷斷續續的聲音從繭中傳了出來:“重雪照……你不得好死……”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在下面等著你……” “公孫……他不會放過你的——” 聲音戛然而止。 聽到最后一句話,重雪照眉頭微微一皺,藤蔓散開,卻只露出了他死不瞑目的尸體。 重雪照嗤笑了一聲,沒再在意,直接轉身離開。 整個院落中死寂一片,空氣中仿佛都籠上了一層血色,一時間只剩下了他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尊上!” 昝晨突然從拐角中鉆了出來,手中提著的長刀上還往下滴著血。 單麟跟在昝晨身后,恭敬地道:“尊上,其余人我們都處理好了。您這邊情況怎么樣?” 昝晨探頭看了一眼,搶先道:“尊上肯定沒問題的,他們都死光了!” 重雪照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單麟手掌幾不可查地緊了緊,微笑道:“不愧是尊上,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也不能傷您分毫?!?/br> 昝晨自得的像是那些人都是他殺的一樣,立馬道:“那當然!” “尊上的修為最近定有精進吧?!眴西霠钏茻o意地道,“尊上修為莫不是已至大乘期了?” 重雪照淡淡地“嗯”了一聲。 單麟還想說點什么,就見重雪照腳步倏然一頓。 重雪照臉色在瞬間沉了下去,一雙黑眸中翻滾著危險冷厲的情緒,寒聲道:“我先走一步,你們事情解決好了之后再回來?!?/br> 昝晨應了一聲,再抬頭去看的時候,重雪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昝晨撓了撓頭,道:“尊上怎么突然走了?有事嗎?” 單麟眸光沉沉,不答反問地道:“尊上既然修為已達大乘期,為何在外一直只展露出合體期的修為?” 昝晨沒想太多,道:“可能是尊上覺得沒必要?之前那些人修為都太低了,哪需要尊上費功夫?!?/br> 單麟笑了笑,道:“大概吧?!?/br> 昝晨擺了擺手,道:“我去前面看看,你就把后面這些解決一下,可以吧?” 單麟垂眸,正對上了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輕聲道:“好?!?/br> 昝晨很快離去了,他的腳步聲遠去消失的時候,單麟緩緩俯下了身,抬手撫過了尸體的雙眼。 闔上了那對死不瞑目的眼睛。 …… 云晚白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她跑出來,想的硬氣,不要重雪照管什么的……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慫的。所以,她也沒跑的太遠,只準備在附近轉一轉,安撫一下自己沒那么害怕之后,就再趕緊回去。 結果—— 她來到藏書閣附近,只不過在繞在門口的破爛大門遠遠地轉了幾圈,根本都沒有靠近,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眼前一花,人就陷入了一個法陣中。 法陣中飛沙走石,黃沙漫天,云晚白捏著小黑球,一臉懵地站在足有小腿肚那么深的沙子中,一時間被大風刮的眼睛都睜不開。 云晚白竭力睜開眼睛,只覺得遮擋的胳膊一陣刺痛,她低頭一看,被風吹散開的“黑袍”底下,她原本的衣袖被刮了一道一道的,破破爛爛地懸在她的胳膊上。 破布條下是她隱隱冒出血痕的胳膊。 云晚白心下一驚,趕緊使出了防護罩護在周身,又仔細地拽好了那件魔氣化為的“黑袍”。 這件“黑袍”也確實給力,宛如刀割的風愣是沒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只是也需要她時刻注意著,防止被風吹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云晚白一邊拽緊了“黑袍”,一邊試圖尋找以后能暫時躲避的地方。 只是不管她怎么看,入目皆是一模一樣,望不到盡頭的黃沙,根本沒有找到半點能供她躲藏的石頭或是房屋。 云晚白心急如焚,這“黑袍”雖然能抵抗住一時,但想也知道,肯定不能一直起效。而再這樣下去,等“黑袍”被刮為破布條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了。 恐怕她悄無聲息的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 云晚白緊咬下唇,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她一時不察,直接撲進了黃沙中。 左胳膊從“黑袍”中散開,暴露在了空氣中,眨眼的功夫,防護罩被風戳穿,胳膊上多了一道道猙獰血痕。 這風……好像比一開始更厲害了。 云晚白疼的小臉慘白,抖著手迅速將左手遮好,黃沙上也滴落了一行血跡。 地面仍晃動的厲害,云晚白只能盡可能地像只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沙子里,盡量不讓一點肌膚都露在外面。 突然,晃動停下了,四下陷入了一種沉寂中。 云晚白怕是什么陷阱,謹慎地一動不動,結果—— 衣服后領突然傳來了大力,把她整個人從沙子里揪了出來。 云晚白睜大眼睛,旋即被粗暴地翻了個面,正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云晚白,你想死可以直說?!?/br> 第十二章 云晚白:“……” 不,她不想死,真的。 迎著重雪照冷冷的紅眸,云晚白道:“尊上,您聽我解釋!” 重雪照松開了手,漠然地道:“解釋什么。我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