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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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沉吟:“我倒是有兩個故事,你且聽聽。” 這是顧澈過去從游記里看來的,有趣算有趣, 可惜差了點意思。 葉音指出問題: “不狗血,不勾人,沒爭議。” 顧澈:“狗血?” 茶樓開張第一天,驚悚故事《換生》引起小范圍的討論, 隨后擴散,愈演愈烈。而且緊跟時事潮流,雙男主。 兩人本是同鄉,上京趕考,但一人落榜一人高中,高中的同鄉為了安慰伙伴, 陪他去寺廟散心,沒想到廟里有個瘋癲和尚,竟然把二人迷暈后換了臉, 落榜的書生先反應過來,暴力抹去同伴記憶,此后飛黃騰達, 迎娶嬌妻。 就問氣不氣? 尤其還是在江南這個文風如此之盛的地方。劇情太過離譜, 但又有一絲絲的接踵現實, 聽客們的心情那叫一個酸爽。 王氏好奇之下聽了一段都想打人, 為了身體好,她還是安心賣點心吧。 然而有些東西避不開。 王氏冷眼瞧著面前的兩人,看他們爭執。 “和生就是寡廉鮮恥,忘恩負義,卑鄙小人。” “…那什么…和生是一時糊涂,他為官后也做了好事。” “…呸!偽君子……” 嗯,故事新的爭議點,換臉的書生為了政績,做了不少利民之舉,于是有人幫著“洗白”,頓時就炸鍋了。 南來北往的商人慕名而來,席間放松交流時,無意透露的消息叫人聽了去。 顧澈看著紙條上的內容,面色凝重。 邊關又打仗了。 去歲天寒,邊外凍死牛羊無數,邊外的部族沒了口糧便南下攻城。 六個村子被屠殺殆盡,一座縣城失守,死傷成千。 顧澈憤怒之下感到了一絲荒謬,靖朝邊關兵強馬壯,居然打不過一群沒糧的部族,實在可笑。 消息傳回京城,天子震怒。 文臣們趁機拱火,最后一道問責的圣旨送往邊關。 元賢聽完宣旨內容,人都蒙了,圣上的意思是,讓他…讓他以死謝罪? 這太嚴苛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他只輸了一仗,況且下命令的人也不是他。 “陳大人。” “我要見陳大人。” 然而周邊士兵冷漠旁觀。元賢倏地發寒,他起身就往外跑,陳璜才是主事的,只要找到陳璜,他就有救了。 然而一道有力的腿擊襲來,元賢被踹飛在地,七八個壯漢一擁而上。 宣旨太監皮笑rou不笑:“元將軍,都是體面人,別讓灑家難做。” 他擺擺手:“灑家信佛,見不得血。” 白綾絞住脖子,越纏越緊,元賢被勒的雙目圓瞪。失神間,他隱隱看到了顧二將軍的身影。 曾經他中了敵人的圈套,是顧二將軍勸住他,還讓顧家子侄安撫他。 那時他不屑,認為顧家人裝模作樣,虛偽至極。如今情景重現。 可這次沒人勸住他,事敗后更沒人保他。 元賢的意識散了,腦海里只留有顧二將軍不敢置信的眼,和冷芒刀鋒上刺眼的血。 他或許真的錯了。 “公公,罪將元賢斷氣了。” 宣旨太監冷冷道:“拖去亂葬崗丟了吧。” “這…”其他人遲疑。 宣旨太監嗤笑:“怎么,一個罪將還想入土不成。” “是,公公。” 現場重新打理,底下人呈上熱茶點心,燃起熏香,不像是在軍營,倒更像是在豪宅。 陳璜不緊不慢行來,笑道:“公公忙完了。” 宣旨太監瞥他一眼,哼了哼。 陳璜使了個眼色,讓其他人退下,隨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荷包,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什么。 宣旨太監也沒客氣,當即打開看了看,居然是一袋子色澤瑩潤,飽滿大顆的珍珠。 宣旨太監眼睛亮了。當即抓了幾顆把玩,他不愛翡翠瑪瑙,獨愛珍珠。 把玩了好一會兒,宣旨太監才戀戀不舍的把珍珠放回去:“這么好的寶貝擠在一個小小的袋子里實在委屈。” 陳璜笑道:“寒室簡陋,尋不出置放器具,只能勞煩公公,還望公公莫要介懷。” 宣旨太監勾了勾唇,半真半假道:“陳將軍真是個妙人。” 陳璜:“不及公公十分之一。” 宣旨太監被吹捧的心滿意足:“行了,此次戰敗,元賢已經以死謝罪,這茬就過去了。” 陳璜心喜:“多謝公公。” 他又好生招待了宣旨太監幾日,才把這個“吸血蟲”送走。 看著遠去的隊伍,黃沙飛揚,陳璜面色陰狠。 “本將就不信,這軍營離了顧家人不行。” 當日他們跟傳旨京軍里應外合,困殺顧家及其心腹。如今不過是對付區區蠻夷,那有何難。 傳旨太監回京后,轉送陳璜給汪忠義的孝敬,后者心領神會,幫著在天子面前美言了兩句,又適時提起春闈,成功轉移了元樂帝的注意力。 四月下旬,殿試。 師公子被欽點為探花。他親手寫下喜訊,命人快速送回江南。 實在是太險了,今年春闈當真是余首輔主考,而他爹在最后時刻給他尋來余首輔的著作。 會試中他名列前茅,殿試上再度提升名次,晉為探花。 師老爺高興的不行,特意邀請文大郎赴宴,甚至隱隱透露出兩家再合作之意。 喜從天降,文大郎喜不自禁。 文家這邊好運連連,羅家那邊就遜色了,尤其是羅茵茵。 她是懷著孕嫁入羅家的,如今四月底,她的肚子就挺得老大。 羅茵茵受懷孕之苦,她的丈夫不但不體貼,居然還去尋花問柳。 兩人一通爭吵,不歡而散。 她氣得很了,鬧著回娘家。不想在馬路上看到一個熟人。 哪怕對方帶著面紗,她也認得。 歷經數月,文靈已經走出了陰影,明媚燦爛。 有時候不對比還好,如今毫無預兆的對比,羅茵茵氣的心肝疼。 “賤.人…” 羅茵茵指使車夫撞過去,車夫嚇壞了:“少夫人,不…不行,會出事的。” 羅茵茵:“讓你撞就撞,否則你別干了。” 車夫不吭聲了。他常年趕馬,自有一套法門。 “啊呀,讓一讓讓一讓,馬失控了。” 車夫雖然這么喊著,但卻不偏不倚向街邊的文靈撞去。 “姑娘小心。”忽然一名男子拉開文靈和丫鬟。 攤主也在同一時間跑了,馬車收不及撞上攤子。 文靈驚魂未定。 馬車里先傳出慘叫聲,文靈聽著有些耳熟,羅茵茵身邊的丫鬟吼道:“少夫人流血了,快送少夫人去藥鋪。” 車夫不敢耽擱,趕緊調轉馬車離開。 攤主看著狼藉的攤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文靈見狀,取了二兩銀子遞給他。 “這…”攤主擺手:“姑娘,我不能要。” “拿著吧。”文靈直接把錢放他攤子上。然后看向年輕男子:“多謝公子施以援手。若公子不嫌,可否請公子移步,飲一杯水酒。” 男子笑道:“恐怕不行。”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攤子,“今日還未開張。” 文靈來了興趣,跟著男子回到攤子,發現男子在幫人寫信。旁邊有些草稿。 “好漂亮的字。” 年輕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姑娘過譽了。” 文姑娘忙道:“公子,我是真心這么認為的。” 兩人不知不覺聊了起來,文靈不解:“公子怎么不去抄書,豈不比代人寫信好多了。” 男子眨眨眼:“最近想換換。” 文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聲。 直到一陣空鳴,男子一陣赧然,文靈示意丫鬟去買些食物。 “讓姑娘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