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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孑想到了殿外那從仙晝國來的道士:“國師也是你的人?” 墨勝語露不屑:“他不過只是一顆棋子。”顯然是沒有把那道士當成是個人。 楚孑又道:“青霄國的八皇子知道這些?”從這位殿下在晚宴上的某些表現(xiàn)來看,對方應該是知道一些實情的。 “你是說那黎楓?”墨勝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他的蛇尾泡在浴池里,半瞇起眼睛,神情透著一種慵懶。 “偶然窺探到了一點,便愚蠢的以為自己看到了全貌,還自以為是的制定了計劃。”墨勝看向楚孑:“圣僧,你說這種不是跳梁小丑那是什么?” 楚孑沒有正面回答墨勝的問題,而是重復了他說的第一句話:“窺探到了一點?” 墨勝攤了攤手:“他看到了我蛇尾的鱗片。” 楚孑很快反應過來,“他把你當成了鮫人?” 墨勝笑了起來,“圣僧,你真得很聰明。”他這話雖然不是直接給出楚孑肯定的回答,但卻算是變相的承認了。 事實上,楚孑會想到這一點,也是因為在晚宴的時候,那八皇子在讓那些護衛(wèi)抬上鐵籠里的鮫人之后,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青霄國國主的臉上瞟。 雖然他表現(xiàn)得非常的隱蔽,但楚孑洞察力很強,所以自然就將這些小細節(jié)捕捉到了。 且在宴會上,無論是黎楓對于鮫人那有些輕視的態(tài)度,還是說得那些與鮫人rou相關的話,都像是在故意刺|激坐在主位上的老人。 為什么要用鮫人來刺|激? 聯(lián)系到墨勝的話,那便只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八皇子可能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了墨勝,但他看到的并不是全部,可能只看到了墨勝的上半身人身和下半身的一點鱗片。 鮫人下半身的鱗片和墨勝蛇尾的鱗片有些相似,青霄國的臨國是仙晝國,而仙晝國又是一個存在著鮫人的國家。 鮫人的上半身是和凡人一樣的皮膚,下半身則是排列密集的鱗片。有了這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于是黎楓就陰差陽錯的,將墨勝誤以為是鮫人修煉成的精怪。 再加上國師又是從仙晝國來。 墨勝又控制著這個從仙晝國招攬來的國師。 這種關系落在黎楓的眼中,無疑又是在告訴他,這個在背后控制他父皇軀殼的妖怪與仙晝國密切相關。 所以當他將墨勝誤認為是鮫人之后,才會選擇用那個關在鐵籠里傷痕累累的鮫人,去激怒控制他父皇的墨勝。 至于為何要在那大殿的晚宴上激怒墨勝…… “他想你露出破綻,”楚孑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測:“在我和三個徒弟面前?” 墨勝聞言輕輕拍了拍手,看向楚孑的眼睛里比之前更多了一種深意,“圣僧還猜到了什么?” 楚孑道:“他想借我三個徒弟的手除掉你。” 墨勝挑了挑眉,“他太天真了。”卻是沒有否認楚孑這話。 一直聽著楚孑和墨勝對話的孫悟空,想到了他們在經(jīng)過與正樓的時候,那八皇子放在他師父身上的視線。 果然,對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把計劃打在了他們的身上,或者說不定還要更早一些。孫悟空甚至開始懷疑,不會那個六公主與他們在街上的那一場意外的相遇,也是那八皇子在暗中故意促成的吧! 孫悟空心里想得這些,楚孑也考慮到了,不過眼下對于楚孑來說,他更在意的并不是八皇子可能很早就盯上了他們師徒四人這一件事,而是另外一件。 一件可能與墨勝的身份相關的事。 楚孑的目光落在了墨勝的臉上,似乎是在思量著什么,接著又從墨勝的臉往下移動,停在了墨勝胸膛處的那個圖騰上。 楚孑的眸子里并不含有任何雜念,也沒有其他旖旎的心思,他在認真的看著這個圖騰,就像他最開始觸碰墨勝蛇尾的鱗片時那種的凝視和專注。 然而就是這樣平靜中帶著些許冷然的目光,卻像是擁有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落在墨勝身上的時候,再一次讓墨勝的身體產(chǎn)生了一種微微的發(fā)熱之感。 明明蛇是最為冷血的,但是此刻白衣僧人的目光移動到哪里,他的哪里就感覺像是被火焰燒到了一般。 那種的喉嚨發(fā)渴的干澀感再一次涌了出來。 墨勝眸底的金色漸漸變暗變深,皮膚上淺青色的光斑隨著上升的體溫,變成了一種淺藍色。 而等僧人的目光移到了他的人身與蛇尾的交界處時,墨勝那豎狀的黑色瞳仁已經(jīng)放大,濃郁的深黑蔓延到了整個眼眸。 他的眼底迸發(fā)出了一種饑渴感,這種饑渴感是熾|熱的欲|色,是想要與楚孑交|頸癡|纏的原始野性。 孫悟空的瞳孔地震,看得一陣心驚。蛇性本yin,這蛇妖看師父的眼神竟然是那種面對伴侶時才可以有的炙熱。 這蛇妖竟然敢對師父抱有那樣的心思!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一股巨大的怒意瞬間從孫悟空的心頭涌出,直直沖向了他的大腦,險些讓孫悟空失了理智。 好在下一秒楚孑突然開口,這才讓聽到師父聲音的孫悟空找回了冷靜——— 楚孑說道:“你和仙晝國之間有什么關系?” 他清幽沉穩(wěn)的嗓音瞬間打破了空氣中彌漫出的旖|旎。 墨勝身體一頓,他將眼底那有些露|骨的欲|色暫時收斂,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圣僧為何會這么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