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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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從文渝和張博宇到木府后, 林源徹底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之前在江陵書院時,還有其他學子,現(xiàn)在身邊三個都是厲害的, 讓林源頓時覺得,往后還要苦讀多年才能追得上他們。 江云康也有了點壓力。 他和文渝同住同吃十天,發(fā)現(xiàn)文渝就是個不用休息的讀書機器。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刻苦, 沒想到文渝更加努力。 原以為文渝的心態(tài)比較好,但考前一天, 江云康卻發(fā)現(xiàn)文渝喝了酒。 本來要考試了,不應(yīng)該喝酒才是。 江云康見文渝立馬放下酒壺, 過去一起坐在石階上,“我以為你不會緊張呢。” “怎么可能呢。”文渝笑了笑,把酒壺里的酒都給倒了,“我們都一樣,必須要考出成績,不然我們只能被拉回糟糕的生活中。” “我自小過得艱難,看多了命苦的人, 既然我要讀書,那就要盡力做到最好。我的抱負就是, 在我任期內(nèi),街頭不再有凍死骨。” 說到自己的抱負時,文渝眼中帶了星辰, 閃閃發(fā)光。 他只喝了兩口酒, 并沒有到醉的時候。 轉(zhuǎn)頭看江云康,拍了拍江云康的肩膀, “三郎為人正派, 我想你往后一定會比我有作為。” 江云康卻不這樣覺得, 木須先生說得對,他的胸懷和抱負都比不上文渝。 “文師兄謬贊了,我讀書的目的遠不如你的遠大。”不過和文渝待在一塊后,江云康倒是會被感染到一些情懷,“希望往后我們能有機會,在北城飲酒。” 二人相似一笑,起身往外走,準備迎接次日的鄉(xiāng)試。 鄉(xiāng)試考三場,每場考試都要提前一日進場,看完次日離場,故而每次考試前后都要花三日時間。 考試的地方又成“號房”,由一個個小隔間組成,里面有兩塊板子,白天用來作答,晚上放平睡覺。 “號房”很小,夜里睡覺時都得屈膝,很多人會睡不好。但又不得不睡,不然會影響到次日的考試。 江云康比較高大,他進入考場后,就發(fā)現(xiàn)“號房”對他來說有些太小。可每個人的“號房”都是一樣大小,夜里睡覺時,他燙了很久才睡著。 在考試期間,他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號房”,只有考試結(jié)束才能離開。 而考場會提供一個爐子,一到兩支蠟燭,爐子可以取暖,也可以用來生活做飯。 總而言之,古代的考試條件遠不如現(xiàn)代,很多人連著看完三場,能瘦掉好幾斤。 第一場考試結(jié)束時,江云康上了馬車后,就開始睡覺。 沒過多久,林源倒是精神滿滿地回來。 林源被江云康訓了一頓后,確實想好好作答,可他看到試卷后,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心里倒是突然輕松一些,故而考試時也不如其他人那么緊張。 不過他這樣的人,到底是少數(shù)。 很多人參加一次科考,就要花掉家中大半年的銀錢,所以都希望能一次就考中。林源沒有這種壓力,加上他沒有考狀元的目標,心態(tài)反而比院試時好多了。 院試那會,他可是抱著一定要中的心理去考。 聽到姐夫發(fā)出輕微的鼾聲,林源本想問問姐夫考得如何,但這會也不敢多問。 過了會,江云熠也上了馬車。 江云熠現(xiàn)在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垂著腦袋感覺隨時都能哭出來。 林源看他那么難受,想著好歹一起讀了一個月的書,想安慰一下,“你也別難受,這次不行,下次我們一起考嘛。” “誰要再和你考!”江云熠咬牙抬頭,眼眶紅紅的,說完后,立馬轉(zhuǎn)頭看了眼邊上熟睡的三哥,壓低音量道,“你自己不思進取,不要帶上我,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考一百!”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好么。”林源說完發(fā)現(xiàn)江云熠的眼神更兇了,立馬說算了,“行行行,你這次一定會中舉人,行嗎?” “哼。”江云熠歪頭不看林源,不想再說話。 馬車先到承安侯府,江云熠自個兒先跳下馬車。 林源把江云康叫醒后,江云康還以為在考試院外邊,問江云熠還沒來嗎? “他已經(jīng)下馬車走了,姐夫你要睡快點回去睡,我也累了。”林源道。 江云康這才知道,竟然到承安侯府了,他下了馬車后,原以為江云熠已經(jīng)進府,但看到江云熠正停在門口。 等江云康走近后,江云熠才板著臉道,“你不像我年紀小,再過三年,安兒都會認字了,可得仔細一點答卷。” 江云康還很困,剛點頭說好,江云熠就先進府了,“這小子,臭脾氣倒是和某些人真像。” 江云康考得累了,回到三房后,隨便洗了個臉就睡下。 林氏怕打擾他,只過來看了一眼,便抱著安兒走了。 另一邊,江云熠先去給孟氏問安,正好向氏也在,就被向氏叫住問考試如何。 江云熠本就心情不好,還要聽二嫂說點有的沒的,當即就沒給好臉色,打斷后走了。 “母親,五弟這脾性也太大了吧。”向氏小聲抱怨道。 孟氏心疼兒子辛苦,不悅道,“五郎考試辛苦,本就狀態(tài)不好,你還問他能不能贏三郎,這不是誠心給他添堵,你還好意思說他脾性大!” 這次的鄉(xiāng)試,孟氏并沒有對江云熠抱希望,能過院試便很不錯,江云熠到底年紀小,不用急著過鄉(xiāng)試。 向氏本意是想捧捧江云熠,但沒想到江云熠不接她的話,現(xiàn)在又被婆母訓斥,當即抿嘴不說話。 過了會,向氏才忍不住說到大嫂安和郡主,“母親,我方才去看了大嫂,她面色越發(fā)不好了,前些日子親家夫人還特意來看過,話里話外都是擠兌咱們讓大嫂辛苦。這往后,還是別讓大嫂插手管家的事了吧?” 安和郡主稍微好了一點后,就忍不住過問一些內(nèi)宅里的事,問了后又會開始思索該怎么處理比較好。 日子久了,精神也被慢慢熬沒了。 向氏這些日子跟著孟氏管家,但總不能插手到核心,讓她很是著急。 孟氏一眼就能看出向氏的心思,但同樣的,向氏說的確實沒錯,安和的氣色越發(fā)不好。她有私下問過大夫,大夫說歲不至于油盡燈枯,可如果再勞心費力,怕是撐不了兩年。 因為怕安和郡主真撐不過去,孟氏經(jīng)常把順順和兩個孫女接到正院帶。 她原想著是幫安和郡主減輕負擔,但不知道,子女沒在身邊后,反而讓安和更記掛。 等江云康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用飯前,林氏也說到了安和郡主的事。 “前段時間,黃氏去臨仙閣的談話,正好被掌柜的聽到,掌柜的就來和我說了。”林氏口中的黃氏便是安和的母親,“黃氏和人抱怨我們侯府沒有照顧好人,大嫂不過是生了個孩子,身子卻越來越差。現(xiàn)在外邊已經(jīng)有人在說母親苛待兒媳。” “母親對大嫂,其實是最好。”江云康洗完手,坐到飯桌邊上。 林氏點頭說是,“可黃氏這人有些蠻橫,她就是覺得是侯府虧待了大嫂,才會讓大嫂這么憔悴。她的心思我倒是能理解,可她這么往外傳話,往后大嫂和她的幾個孩子,又如何出去見人呢?” 江云康最近有見過大嫂幾次,事實上,他覺得大嫂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原著里,大嫂并沒有那么快去世,但按著現(xiàn)在的發(fā)展,大嫂的氣色是真的差。而且大嫂是心理的問題比身體嚴重,實在讓人束手無策。 江云康和林氏對安和郡主都沒什么感情,平日里來往就很少,這會說起來,不過是唏噓安和郡主年紀還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未免太可惜。 他們用過飯后,林氏幫江云康按了會肩膀,才去歇下。 明日還要去參加第二場考試,需得養(yǎng)好精神才行。 第57章 鄉(xiāng)試是從人才中選拔人才, 從經(jīng)年累月考不中的大幾十歲人,也有林源和江云熠這種十幾歲的。 出發(fā)去參加第二場考試那日,江云康和林源精神倒是不錯, 就是江云熠的面色有著差。 林源一看到江云熠上馬車,就忍不住調(diào)侃,“喲, 這是緊張到睡不著了吧?” 江云熠瞥了林源一眼,少有的不搭理林源。 林源得了沒趣, 也就沒再開口。過了會,江云熠倒是開口道, “我再沒睡好,也比某些半吊子要考得好。” 馬車里就三個人,林源一聽就知道是江云熠諷刺他,當即往前坐了點,想要反擊。 江云康及時開口,“兩位祖宗,你們都老老實實看完好嗎?等考完之后, 你們要打架,我都不攔著你們。” 林源往后邊挪動一些, 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江云熠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馬車快到考場時,提前停下。 林源搶先下了馬車,江云康把江云熠叫醒后才下去。 江云康剛站穩(wěn), 就看到林源突然鬼鬼祟祟地走回來。 “姐夫, 你看那里!”林源努努嘴,示意江云康往右邊的拐角看去。 江云康轉(zhuǎn)頭去看時, 就看到孫哲靠在墻角上, 于景山帶著幾個人圍著孫哲, 看模樣,孫哲倒是蠻可憐。 不過江云康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林源一副看熱鬧口吻,“姐夫,這個孫哲還真是活該。我聽說于景山每次遇到他,都要整他一下。過去幾個月,孫哲基本上都不出門。” 這時江云熠也從馬車上下來,他不清楚孫哲做的所有事,但他直覺就是不喜歡孫哲,“狗咬狗而已,沒什么好看的。” 江云康多看了兩眼,就轉(zhuǎn)身跟江云熠去考場。 只有林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望了好一會兒。 墻角的孫哲,咳了好幾聲,于景山卻還沒要離開的意思。就算四周有人經(jīng)過,也沒一個敢停下幫忙說話。 “孫哲,你倒是命硬,還能拖著身體來鄉(xiāng)試。”于景山冷笑說話時,看到孫哲的身子一直在抖,往前剛走一步,孫哲就嚇得坐在地上。 “就這點膽量?”于景山頓時覺得沒意思。 “于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個微不足道的螻蟻吧。”孫哲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道,“我真的沒有對不住江四郎,要說對不住他的,一直都是江三郎。” 說著說著,孫哲哽咽到流淚,“四郎在的時候,就常和我說,江三郎屢次害了他。而且我猜,也是江三郎給江家大郎報信,不然其他人不會那么恨四郎。” “我求求您了,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庶子,不受家族重視,又沒有頂好的學問,您就當不認識我這么個人,好嗎?” 于景山看孫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嫌棄地往后退了兩步,“果然別人都說庶子沒有風骨。孫哲,你若是硬氣一點,我還看得上你一點,但你這個模樣,只讓我更加惡心。” “我勸你老老實實別再和我參加會試和殿試,識趣點就現(xiàn)在回家,往后你再怎么考試,別讓我看到就行。” 孫哲看著于景山離開的方向,眼神充滿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