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刪大佬微信后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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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擦了手上的水,和百無聊賴的傅司白尷尬地對視了一眼。 “吃水果。”她拿起刀,在果盤里挑了一個紅富士蘋果,準備削皮。 傅司白倚著沙發(fā),目光掠過她的手,看她拿刀的動作生疏,怕她割了手:“我不吃蘋果。” “哦。”溫瓷懶得伺候。 客廳里,倆人像不認識了似的,時而對視一眼,難以放松。 大概是倆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溫瓷很主觀地剝離了他的家世身份,只當他是傅司白。 可現(xiàn)在他來了她家,見到了mama,而且無可避免在家長的關切里、一定會涉及到家世背景。 溫瓷沒有辦法再勸說自己無視他傅家太子爺?shù)纳矸荩趺炊加X得別扭、不舒服。 傅司白一言不發(fā),深邃的黑眸卻落在她身上,仔細地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溫瓷百無聊賴,索性低頭玩起了手機。 很快,舒曼清將飯菜端上了桌,招呼著溫瓷給傅司白舀飯。 “阿姨,不用把我當客人。” “我可沒把你當客人,你和卜卜在一起,就是我們自家的孩子了。” “好啊。” 他眼底綻開笑意,這抹笑,是真心的。 他很久沒有感受過mama的溫柔了。 …… 吃飯的時候,舒曼清注意到溫瓷唇上的破皮,隨口問道:“卜卜,你的嘴怎么了,上火了?” 溫瓷險些嗆著,扯了紙咳嗽了好幾下。 唇上的破口,當然是傅司白的“杰作”,讓他每次都對她又撕又咬。 傅司白輕撫著她的背,解釋道:“卜卜最近吃的辣。” “那別吃太辣了,傷胃。” 她狠狠瞪了傅司白一眼。 傅司白溫柔地笑了下,問舒曼清:“阿姨,您的眼睛怎么樣了,聽卜卜說您寒假要手術了,最近不能過度用眼,好好休息。” “真是懂事的孩子啊。”舒曼清越看傅司白越喜歡,“阿姨有注意休息,你別擔心。” “那就好。”傅司白給舒曼清夾了菜。 溫瓷注意到這家伙…是真拿她mama當自己mama了。 她聽說傅司白mama在他很小就去世了,想他這種輕狂混蛋的家伙…也會需要母愛嗎。 “寒假住院期間,我和卜卜一起來照顧阿姨。” 舒曼清還沒說話,溫瓷卻打斷了他:“不需要。” 她這一聲突兀的拒絕,打破了傅司白和舒曼清之間友好的氣氛。 空氣僵硬了幾秒鐘,她緩和語氣道,“你哪里會照顧人,不添亂就好了。” 舒曼清也笑著說:“住院那段時間,阿姨會請一個護工,你們倆孩子就管著自己吧,可別落下學業(yè)。” “嗯,好。” 吃過晚飯,溫瓷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清洗。 過了會兒,傅司白走了進來,一言不發(fā)地接過了她手里的抹布,幫她一起洗。 水流聲嘩嘩啦啦沖著碗里的油垢,她看出了傅司白有潔癖,很排斥油污,拎著抹布也不像是會做事的人。 “別裝了,我媽又不在。”她奪過了抹布。 “你覺得我在裝?” “你剛剛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家長面前裝好學生么。” 傅司白背靠著櫥柜,眼角勾起一抹狂妄的意味,望著她:“溫瓷,我傅司白犯不著討好任何人。” 溫瓷壓低了聲音:“你對她再好,她也是我mama,不是你mama。” “你是什么媽寶女,連這種醋都要吃?” “……” 溫瓷撇撇嘴,繼續(xù)洗碗。 冰冷的水流嘩啦啦地沖刷著她的手。 傅司白終究還是接過了她手里的碗,克服了潔癖的障礙,咬牙切齒道:“老子犯不著來你家討好你mama…”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哪里做過這些事;也從未對誰說過這么多逢迎的話。 “犯不著你為什么來。” “是我賤,行嗎。” “你能別說這種話嗎,顯得我不識好歹。” “你在我面前,什么時候識過好歹,仗著老子疼你,蹬鼻子上臉。” “我沒有!” “你現(xiàn)在就是。” 倆人壓低聲音吵架,呼吸都有些急促,小姑娘胸口起伏著,極力忍耐著。 傅司白也在忍耐,壓下胸腔里翻涌的火氣。 良久,兩個人又站在了一起,沉默無言地一起洗碗。 溫瓷舀著水沖他手上的油膩,細聲說:“司白,不吵架。” “好,不吵。” 洗過碗之后,舒曼清要出去散步消食。溫瓷也要和她一起,她卻堅持不肯,讓她陪傅司白在家里玩。 舒曼清離開后,家里又只剩溫瓷和傅司白倆人…面面相覷。 “能去你的房間看看?”他提議。 溫瓷考慮家中無人,搖了搖頭:“不太方便。” 傅司白:“你在我的床上睡了這么久,我說過不方便?” “……” 溫瓷別別扭扭地拉開了房門,迎傅司白進來:“其實沒什么好看的。” 她房間很小很小,一張不過一米二的小床,和宿舍床尺寸差不多,卻已經占據(jù)了臥室大部分空間。 一方小書桌,沒有暑假,桌上整齊地堆著密密麻麻的書,還有文具袋和一些可愛的小手辦。 那只小兔子玩偶,被她擱在了枕頭邊,陪她入睡。 如此窄小的房間,關著倆人,空氣頓時焦灼了起來。 溫瓷更加緊張了。 但進入她的房間以后,傅司白反而放松了些,撥弄著她桌上的筆、翻閱她愛看的書,還有相框里拍攝的高中畢業(yè)照。 他摸出手機,“咔嚓”拍了她的畢業(yè)照,隨口道:“你以前的臉rourou的,乖得很。” “傅司白,你像個特工調查員,什么都要翻。” “有我不能看的嗎?” “沒有,你隨便看吧。” 他輕笑了一下,不再亂翻,坐著她的椅子,手臂懶散地擱在椅背上。 溫瓷甚至擔心他這碩大的體格,將她的小椅子坐塌了,“你想跟我說什么?” “為什么不告訴你mama,我姓傅。” 溫瓷的心臟猛然一跳,和他漆黑深邃的視線對碰了一下。 他太敏銳了! 她什么都瞞不住。 “以前,你也從不叫我司白,偏在你媽面前一口一個司白。”傅司白修長骨感的指尖把玩著她桌上的橡皮筋,漫不經心問,“怎么,姓傅的惹了你啊?” 溫瓷已經聽到了胸腔里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 她瞞不住傅司白,瞞不住的... “我只是不想讓我mama覺得…配不上你家。” “不是這個原因。”傅司白冷聲道,“你都沒打算跟我長久,談什么配不配的上,騙我啊?” 直至此刻,溫瓷才算真正明白。 傅司白什么都知道。 她的心思、她拙劣的演技,她一切的偽飾和假裝,傅司白看得一清二楚。 “傅司白,我不能讓mama知道之前畫廊經理、還有她手術的事…是你幫忙的,我不能讓她以為我們的戀愛關系不純粹,答案能讓你滿意嗎?” 傅司白盯著她緊張的臉蛋看了半晌,總算移開了視線:“行吧。” 看來他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也不知道是真的接受,還是不想計較了。 傅司白將指尖把玩的橡皮筋戴在了手腕上,又道:“這個能送我?” “一個皮筋,你拿著做什么。” “彈人玩。” “幼稚鬼。” 他拎著皮筋,輕輕彈了彈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