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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帶你覺得最好看的書。”陸沉昭意味深長道,“難得和男朋友一起住,恐怕除了你最喜歡的,別的我都看不進(jìn)去,也沒空看。” 周魘的手指捏著書頁,在紙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對陸沉昭來說,好像有太多難得的事情了。 “別看書了。”周魘手里的書終于又翻了一頁,“去照鏡子。” “什么意思?”陸沉昭裝作沒聽懂,“周魘,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 周魘:“你還想怎么直接?” 陸沉昭:“挺多的,不過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我不著急在這種場合聽。” 兩個人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過多久,周魘就把手里這本書翻完了。 周魘:“這本書里沒有借書卡背面寫的這段話。” “只剩下三種情況,這段話要么是閱覽室其它書里的內(nèi)容,要么是寫字的人在其它地方看到的,也有可能……”陸沉昭笑了笑,“是他瞎編的。” “在借書卡上留下那段話的人有可能是和易樹一起來療養(yǎng)院的人。”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陸沉昭一個人沒見過夾在書中的借書卡,周魘的指尖貼著黑盒子的盒蓋,格外仔細(xì)地把借書卡的特征描述了一遍,“時間久了,借書卡上的字跡會變淡,現(xiàn)在借書卡上一共留了四個人的名字,只有易樹兩個字的顏色最接近那段話。” 多半兩處字跡的字體不怎么相似,要不然,周魘就該懷疑那段話是易樹寫的了。想到某種情況,陸沉昭問道:“兩處字跡很不一樣?” “嗯,易樹兩個字很工整,那段話寫得很潦草。”像是陸沉昭就站在他身旁跟他說話似的,周魘點了下頭,繼續(xù)說道,“筆跡多少能體現(xiàn)出一點人的性格,只看這一點,不像是同一個人寫的,也不像是易樹故意的。” 之后,是短暫的沉默。 “好看嗎?”陸沉昭再次開了口,“那段寫得很潦草的,神神叨叨的字,好不好看?” 周魘的評價還算中肯:“不好看,狗爬一樣。” 相比字跡,周魘其實更在意喬遠(yuǎn)是怎么知道這段話的,又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在秦焰進(jìn)泥療室之前說了出來。 其中的可能性實在太多,無論是哪一個,周魘都不想在陸沉昭面前提及。 沒想到,陸沉昭主動提了。 “我挺好奇喬遠(yuǎn)是怎么知道這段話的,也覺得他在那種場合下說出來怪有意思的……”陸沉昭說話帶著笑,語氣輕快,好像他描述的真的是一件他覺得很有趣的事情,“隊長,找機(jī)會問問他吧。” “有意思……”周魘重復(fù)了一遍,顯然是被陸沉昭氣著了,“你最好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有意思。” “其實要看和什么比……”陸沉昭依舊是笑著的,“如果比較的對象是你,什么人和事都會變得非常無趣。” 整個下午,周魘和陸沉昭都沒有找到詢問喬遠(yuǎn)的機(jī)會。無論他們怎么敲303療養(yǎng)室的門,里面都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根本沒有人在里面,就連龍澤旭住的305和秦焰住的309也一樣。 下午六點到療養(yǎng)員專用餐廳吃飯的時候,周魘和陸沉昭只在餐廳里看到龍澤旭和秦焰兩個人,并沒有看到喬遠(yuǎn)的身影。 遠(yuǎn)遠(yuǎn)看著周魘和陸沉昭走過來,正埋著臉吃飯的龍澤旭飯也不敢吃了,挪動屁股,拖著變得更笨重身體,往墻角縮:“你們……你們來干什么?” 秦焰失魂落魄地坐在龍澤旭對面,直到周魘和陸沉昭快走到桌子旁邊了,才注意到了他們,轉(zhuǎn)身往靠墻的位置躲,手在桌子上一撐,就壓碎了一塊沾著食物殘渣的瓷盤。 很明顯,他們兩人的身體變化更大了。 餐桌周圍的桌子和地上都堆滿了臟兮兮的餐盤,周魘本來也不想離他們太近,站在空地上,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問他們:“喬遠(yuǎn)呢?” “他……他覺得累,早早回房間睡覺了,這會應(yīng)該還在床上吧。”龍澤旭眼神閃躲,說話吞吞吐吐的,就算是真話,也被他說成了假話。 周魘:“隔著窗戶可以看到303療養(yǎng)室里的情況,床上沒有人。” “我不知道啊……”龍澤旭低頭扒了口飯,說話說得愈發(fā)含糊,“反正他跟我們是這么說的,不信你們問秦焰。” 陸沉昭來了興致:“問秦焰啊,可以,我們要問喬遠(yuǎn)的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說不定他也知道。” “什……么事?”秦焰扭著脖子回過頭,半邊身體都貼在墻上,唯有這樣,他才有足夠的安全感,敢和周魘他們說話,“我和他不太熟。” 陸沉昭閑談似的說著:“有點巧,我隊長在易樹借過的書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借書卡,更巧的是,借書卡背面的那段話,和喬遠(yuǎn)今天下午給你說的一字不差。” 秦焰臉上的表情變了。 “你猜,他在你接受泥療之前跟你說那段話,是故意的呢……”陸沉昭故意停頓了一下,“還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來晚了,這章本來想寫長一點的,結(jié)果TAT 慣例前排66個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 第101章 “有些事,攔不住的。” . “他!他肯定是……” 秦焰激動地抬手拍向桌子, 還沒碰到桌面,整張桌子就被從下方施加的外力頂起了,餐盤碰撞摩擦, 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