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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譽的表情復雜,最后只是吩咐了一句,“把剩下的還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處理掉,不要留后患。” “是。屬下告退。” 書房只剩下霍譽一人了,霍譽也不再控制表情,指節微微用力,按斷了那支毛筆。 霍譽沒有那個心思再提筆練字了,他的視線落在宣紙上還未寫完的那個“婳”字上,眼前又一次浮現小皇帝的臉。 難怪小皇帝的體格和郁家人相差如此之大。 難怪小皇帝如此體弱多病。 小皇帝竟然不是郁家的血脈,而是當年太后貍貓換太子調換而來的貍貓。 可這貍貓氣度生的不比皇室子弟差,容貌也如同當年的太后一樣驚艷眾人,這才一連十余年都沒有揭露這個秘辛。 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他和小皇帝沒有血緣關系。 霍譽垂下眼簾,那雪白宣紙上像是浮現了一張美人臉,清清冷冷的風眸勾著一抹微光,冰冷中帶著些許神性,讓人忍不住去破壞欺凌。 霍譽深黑的眼珠有情緒中翻滾沸騰,他勾了勾唇。 如果他和小皇帝沒有血緣關系,他也沒必要做什么正人君子忍耐了。 霍譽喊進了一個下人,吩咐說,“準備一下馬車,我要進宮。” 馬車很快就備好了,霍譽匆匆地坐上馬車往宮中趕去。 他現在就急切地想要見到小皇帝,除此之外沒有他想。 霍譽時隔多日再一次踏入養心殿,這會子養心殿總算是只有小皇帝一個人了。 小皇帝正在用膳,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平常用膳太少,太過挑食。 霍譽掀起簾子走入殿內,他不需要和小皇帝請安。 反倒是小皇帝看見他并打了一個招呼:“皇叔?怎么今夜忽然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第060章 暴君美人7 攝政王匆匆進宮, 見燭光下的小皇帝是與白日全然不同的風光。 小皇帝已經換上了寢衣,暖黃的燭燈下,皓白的手腕和脖頸透著光, 提著筆不知在畫著什么。 他的動作細致入微, 瑩白如玉的指節與漆黑筆桿給人極大的視覺沖突。 夜色已經深了, 小皇帝也沒有挽發, 有些許烏發因為他微微俯身的動作而散落到臉頰邊上。 霍譽盯著小皇帝看了一會,無由來地浮想聯翩,小皇帝這樣病殃殃的身子,看著清冷不易接近, 但是做起那事時也會是這樣嗎? 那雙墨眸里會不會蒙上一層水汽,那雙握筆拿玉璽的手會不會無力地掙扎,喉間會不會發出窒息的嗚咽。 霍譽盯著小皇帝看了許久,久到小皇帝抬起臉, 與他對視。 小皇帝抬起臉,一張傲梅凌霜的臉像是志怪靈異話本里最勾人的妖魅,看似清冷,卻無處不勾引著人,處處引誘著人, 吸引人有瀆神一般的快感。 霍譽莫名覺得明黃寢衣比雪白寢衣更配小皇帝,襯得他皮膚更加細膩瑩白,這樣的美人生來就應該用錦衣玉繡、精金良玉嬌養著長大。 他生來就值得如此寵愛。 小皇帝放下筆, 抽出一張紙蓋在了方才的畫紙上。 霍譽的視線似乎在小皇帝的修長細白的手指上停頓了一瞬, 這樣骨節分明的手漂亮的讓人無端地生出褻..玩的念頭。 小皇帝由書案邊走到了霍譽身邊, 烏墨似的眼睛看著霍譽:“皇叔深夜前來可要要事?” 小皇帝說完這句話就咳嗽了一聲, 柔和的面部線條在光暈中愈發昳麗, 霍譽皺起眉從宮人手中接過披風往小皇帝身上一披。 小皇帝披上披風, 精致小巧的下巴就要埋入披風周邊的一圈毛領中了,攝政王指尖微微一動,問他:“陛下為何深夜還不入睡?夜涼如水,陛下至少也得披件披風才是。” 大太監聽著攝政王這聽不出情緒的話,以為攝政王不滿了,替郁婳開口說:“陛下原已經歇下了,只是白日里多吃了兩塊糕點,這才沒睡著,起了興致畫了幾筆。” 攝政王知道大太監是為了維護郁婳,沒有理睬他。 霍譽:“多吃了幾塊糕點?我記得陛下不喜甜食,難不成是溫皇子為了陛下親手下廚做的?” 霍譽其實早就通過眼線知道溫棠一連好幾日給小皇帝變著法地送糕點的消息了。 小皇帝點點頭,接過了宮人遞上的精巧手爐:“是的,這幾日溫棠費心了。” 霍譽嗤笑一聲,“他費什么心?左不過讓下人替他做些吃食,他再借花獻佛罷了。” 郁婳對此表示沉默,他坐在了一旁把手爐放在了大腿上,覺得手一點一點地溫熱了起來。 霍譽坐到了一張木椅上,朝著宮人們擺擺手,“都先下去,我有事要與陛下詳談。” 宮人們不敢違背攝政王的話,只能低著頭離開了內殿。 小皇帝的貼身太監叫做福來,簡稱小福子,從小皇帝剛登基時就伺候著小皇帝了,對小皇帝也算是一顆熱忱真心了。 小福子一再遲疑,直到看見了郁婳看來的一眼,才送下心走出了殿。 宮人們全部退散后,霍譽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到了書桌邊上,展開了郁婳藏起的那副畫卷。 霍譽粗略地掃了一眼,那畫上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雪景,只不過勝在畫中景色開闊,天云將接,瓊樓玉宇不似人間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