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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將照片塞回背包里。 因為他的‘佐伊’,他原諒了人世間所有痛苦絕望,從此,活得幸福自在。 真正的救贖,不是大戰廝殺的勝利,而是在苦難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寧。 她便是他的救世主。 世人總試圖泛濫地解釋愛情。問故事結束了,還剩下什么? 始終不曾結束,永遠不會遺忘。 這就是結局。 哦對了,我很久之后才知道,山楂的花語,是‘唯一的愛、守護’。 . . . 我抵達倫敦的當晚,一只貓頭鷹飛來我下榻的酒店,落下一封信后就飛走了。 蠟封上印著馬爾福家族標志,來信人落款是阿奎利亞·佐伊·馬爾福。 我拾起來,走回屋內的功夫就拆開了。 今天日落時,德拉科·馬爾福老先生像往常一樣坐在山楂樹下休憩,在夢中離世。 信上說,祖父走得安詳平靜,經過與家人商議,他們會將老人葬在他生前最心愛的山楂樹下。 我舉著信的手緩緩落下。 這么快。 他似乎就只為了將這個故事完整講述給我。現在故事結束了,講故事的人就該離去了。 講起那段往事時,德拉科常提到一句話:他那時還沒長大,他不夠成熟、不夠好,讓她吃了很多苦。 可我想,經過這充實的一輩子,他不必再有這樣的擔憂。他已成長為和他的佐伊一樣智慧通達的人,再次站在她面前,他們終于可以成為平等的愛人。 這個時候,他大概已經和他的女孩在他們的山楂樹下重逢了吧。她也許正壞笑著打趣他的皺紋和發際線,還有老態龍鐘的身形。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摞厚厚的手稿。 我起身,走過去。我將厚厚的紙稿投進壁爐里,火焰發出噗一聲,然后劈啪熊熊燃燒起來,熱氣卷著火光撲到我臉上。 讓我的飯碗見鬼去吧。 我知道我永遠也不會將這個故事講給第三個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帶著偏見和道德戒尺對這個故事說三道四,世人不加思考的膚淺評判會玷污這個純潔的、愛與救贖的故事。 他們不配,我也不配。 就讓這個故事和它的兩個主人公一樣,順其自然地消長逝去吧,直到被埋葬,被淡忘。 多少年后,直到霍格沃茨變成野草蔓生的荒野,曾匆匆在這個故事里留下過足跡的人都將只剩下散落各地、被風雨侵蝕得看不出名字的墓碑,偉大的救世主也終會被遺忘。到那時,好奇的史學家會對著某塊遺跡上模糊的名字傷透腦筋,'戴XX斯'?什么時候有過這么個家族?刻著'戴什么斯'字樣的銹蝕的祖母綠戒指,又怎么會從馬爾福莊園挖出來呢? 他們會百思不得其解,煩躁地靠在挖出戒指的山楂樹粗糙的樹干上休息,不一會兒就忘了這個疑慮,而是走神想:不知這棵樹被種在這里多久了? 至此,不再有旁人知曉那九十年前發生在霍格沃茨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光環下,屬于兩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的另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過往。 除了,看到這里的你…… (全文完) 第86章 附:用了90年的回信 =================================== 佐伊, 原諒我拖了這么久才給你這封回信。 這封信,我用了九十年才寫完。 苦難已過,世界大好,我也老了許多。 你離開后,我思考過很多事情,就像曾經的你。波特他們說我變了,變得通透——明明他們總是太蠢。 怎樣的一生才是值得活的一生?我知道,對于這個問題,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答案。我不會再接受有人替我做決定。 你是那樣一個熱愛生命的人,那時的我卻找不到一個活下去的意義,甚至主動求死。偏偏生命對你吝嗇,將大把時間給了我。就好像,你將你的余生留給了我。 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你,以至于這份愛早已成為我的一部分。久而久之,習慣了它的如影隨形,甚至常常忘記它的存在。某天醒來失神,才忽然想起,啊,昨晚又夢見你了。夢里縈繞我的,是你孤零零站在歡呼大戰勝利的人群中口吐鮮血,目光呼喚我的名字,我卻不在你身邊。 最初的日子里,情緒偶爾沖撞上我的頭腦,我怨恨過,既然不能陪我一輩子,當初為什么要固執地闖進我的生命?But when sense regains, I know you saved me, Zoe, in every way that a person be saved. 你讓我成為‘我’,成為真正的德拉科。如今的我可以平靜面對死亡這件小事,因為你教會我,幸福并不是躲避苦痛,而是接受和正視這些生命中不可避免的事。死亡正是生的一部分,建立生命的智慧——要去愛。 佐伊·希瑟羅·戴蒙德斯。我的生命,我的光。 你若是果真化身風雪、或春天的一樹花,在這世上哪里我不知道的地方自由自在地來去,你也常來看過我,對不對。 你說過,你一直在等我長大。現在,我已經變成了最好的樣子,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好,你看到了嗎? 我娶了一個溫柔的女孩,有一個優秀的兒子。阿斯托利亞是個很好的妻子,是個完美的母親。我可以驕傲地告訴你,斯科皮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我愛我的妻子和兒子,并執著于讓他們知道我的愛——我父母不曾讓我感受到太多家庭的愛,我沒有讓我的妻子和兒子遭受同樣的經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