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熬夜修仙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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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淵對此自是不敢茍同,父子倆難得討論起各自的人生經驗,直到任遙突然出現在巷子口,在他身后,還跟著任嘉垣,以及一個陌生的小孩兒。 任遠看見盛羿,立刻興奮起來,一邊跳一邊拍車窗:“盛羿!” 任明淵問他那人是誰,他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我朋友,叫盛羿,游戲玩得可好了,改天我讓他帶帶你。” “……大可不必。” 父子倆下了車,向三人走去。 早在他們沒下車前,任遙便發現了他們,心下松了口氣,還好那些混混走了,要是被她爸撞見她帶人打架,她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任嘉垣看見任明淵抱著個孩子走了過來,嚇了一跳,問任遙:“你爸媽這么快又生了個孩子?” 任遙白了他一眼:“你說任遠啊?” “他抱著的是任遠?他不是不想做人,只想當狗嗎?”任嘉垣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看起來只有一歲的小娃娃,“而且,他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人會變,狗也會變啊,這個世界萬事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你驚訝個什么勁兒啊。”說完,她便笑瞇瞇地朝她爹迎了上去。 任遠一心撲在盛羿身上,甚至掙扎著要下地,被任遙看了眼,立刻老實下來:“任遙任遙,你是不是替我揍那些垃圾了?” 一句話,嚇了任遙一跳,趕緊將他抱過來:“哎呀一個下午不見,你又重了不少,這是喝了幾噸奶啊?” 說著,她朝盛羿揮了揮手,便往車上走去,任遠在她懷里不住掙扎:“盛羿盛羿……” 盛羿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小娃娃,任遠身體換了,氣息也跟著大變,他壓根認不出這個昔日好友,之前他向任遙問起,任遙隨口說她神功大成,身外化身已經回歸本體了。 想到這兒,盛羿有些低落,朝任遙他們扯了扯嘴角,便離開了。 任明淵看了眼這位任遠口中的好朋友,突然叫住他:“同學,你家在哪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盛羿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上了車,對著車上的姐弟倆,一陣干笑。 任遠迅速撲到他身上:“盛羿,去我家打游戲,今天出了新的副本,我帶你通關!” 這熟悉的神態語氣…… “任遠?”相認的兩人迅速湊在一起,討論起新副本,任遙坐在他們旁邊,搖了搖頭:“你們今晚應該打不成了。” “為什么?”兩人異口同聲地看著她。 “因為,”她指了指車外的叔侄倆:“任嘉垣來了。” 然后,她又亮出自己的手機,上面收到兩條關素心剛發來的訊息:“任嘉莘也來了。” “咱家外公也來了。” 另一邊,關素心一覺醒來,發現家里多了兩尊大佛,立刻給任明淵和任遙發消息,然后,便回到客廳,她怕自己在外頭待久了,這倆人打起來。 任遠還是不明白,這跟他打游戲有什么關系,直到任遙跟他陳明利害:“外公看不慣咱爸這邊的親戚,特別是任嘉莘,這倆人湊在一塊,估計得打起來。” 他才有些急了:“那怎么辦?” “要不,來我家玩?”盛羿弱弱地提出邀請,“我家沒人,就那幾個戰仆在。” 任遙突然想起自己簽的那些合同工,確實不止盛羿一個:“他們在你家干嘛呢?” “老大,你不下令,他們哪敢離開,平時只能待在那看家護院,無聊得緊。” “那就去你家看看吧!”任遙同意了,任遠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使喚盛羿開車去。 于是,知道家里來了兩尊大佛的任明淵,顧不上跟任嘉垣別苗頭,正想回家,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車動了起來,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車流中。 留他一人站在巷口,跟任嘉垣大眼瞪小眼。 這群小兔崽子! 第118章 、生根液 盛羿會開車嗎?答案是肯定的, 畢竟他是修士,不用發動機也能讓車子走起來。 于是,車流中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輛車像是幽靈一樣, 無聲無息, 四個輪子明明在地上滾, 卻跟在天上飛一樣, 毫無摩擦力可言。 任遙對他的開車技術極為贊賞, 甚至建議他長大后去做司機,一定頗有建樹。 因為她的表情太過正經, 盛羿仔細地想了好一會兒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才反應過來, 她在開玩笑。 任遙在車剛開的時候就把手機關機了, 她也是故意把車開走的,有這車在,任明淵就能找到他們,也不會太過擔心。 果不其然, 任明淵再打了幾通電話無果后, 便隨他們去了,眼下最要緊的, 是趕緊回家, 家里來了兩尊大佛, 他怕關素心鎮不住。 然而,他剛上出租車, 任嘉垣那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就跟了上來…… …… 關震西本來是說早點來的, 可是前幾天村里修葺祠堂, 他走不開, 便一直拖到現在才來看孫子孫女,沒想到一到樓下,就碰到了任嘉莘。 倆老頭從碰面到走進電梯,最后到兒女家坐下,都沒說過一句話,氣氛rou眼可見的不妙,關素心在一旁暗暗著急。 “爸,您來之前都不知會一聲,阿遙和她爸都出去了。” 關震西眼睛一瞪:“去干嘛了,放學了不回家,都被她爸帶壞了!” 雖然在說任明淵,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旁邊的老頭兒上,真正的意思,不言而喻。 任嘉莘卻一直老神在在,不接他的話茬,反而跟關素心套起了近乎:“兒媳婦啊,給我倒杯菊花茶,人老了,喝不了生茶葉哦。” “前段時間的中秋晚會我看了,你的表演非常好,我的那些老伙計都說,明淵娶了個這么好的媳婦兒,是我家祖墳冒青煙呢。” 怪不得這段時間她的演出邀請變得這么多,還個個都是質量過硬的舞臺,她原本以為是中秋晚會播出帶來的效果,沒想到是有人打招呼了。 “還有啊,你在敦煌拍攝遇到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心腸太好,該處理的人我幫你處理好了,混這個圈子,可不能心慈手軟。”任嘉莘喝了口花茶,贊了一句:“這花茶香氣四溢,難為你費心了。” 關素心扯了扯嘴角,想了想,最終還是承了對方的情:“是您費心了。” 任嘉莘頓時笑了起來,笑意也比之前誠懇得多,聊起了其他:“這花茶不錯,哪兒得來的?” 關素心神色一頓:“是阿遙給的,您要是喜歡,我給您包起來。” 事實上,這些都是中秋那天,靈氣催生出的菊花,除了菊花,還有玫瑰,茉莉這些,任遙收拾的時候特意將它們留了下來,果不其然,關素心很喜歡,將它們制成了花茶。 這些植物受靈氣滋養,個個花朵肥大,即便曬干后,也是香氣馥郁,放在市面上,可謂是極品。 關素心曬了一大堆,送人也不心疼,然而,關震西卻不這么想:“這么大年紀了,還偏小輩的好東西!” 可能是剛剛在關素心身上確認了什么,任嘉莘這會兒沒有忍他:“你懂什么,這叫孝敬,小輩孝敬長輩,天經地義的事兒,你們老關家看來是真的沒落了,連這點禮數都不懂。” 關震西眼睛一瞪,立刻反唇相譏:“是是是,我們關家可比不上你們任家,害人骨rou分離十二年,論狠心,我是比不上的。” 兩人你來我往,冷嘲熱諷,關素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好在,任明淵回來了,身后還跟了個任嘉垣。 父子見面,氣氛卻比之前還尷尬,雖然在電話里說開了,但真正見面的時候,這些年疏遠的后遺癥依舊存在。 關震西見他們父子間的生疏勁兒,一開始還覺得解氣,后來關素心拉著他出去解釋一通后,才明白了任嘉莘的苦衷,原來他將人送去大山,并非是恨屋及屋,而是去學他們任家的老把式。 關素心沒跟他說修仙之事,只是按照他的理解,說去學本事,如此一來,他倒是多少能理解點任嘉莘了。他也知道,一個家族的傳承,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然而,他依舊不能原諒這個老頭兒,明明可以跟小夫妻倆好好商量的事,卻硬要選擇最讓他們痛苦的方式,歸根結底,還是不信任他們。 因此,回到客廳后,關震西看著依舊冷巴巴的氣氛,哼了一聲,沒有為同樣身為父親的任嘉莘說一句話。 最后,還是任明淵硬著頭皮,主動跟他爹搭話,這段時間照顧任遠,讓他想起了很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不得不說,養兒方知父母恩,這話確實有一定道理。 他們這邊氣氛漸好,一家人去外頭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任遙他們卻叫了一堆的外賣,任遠cao著一口小奶牙,瘋狂啃雞腿。 這段時間可饞壞他了,即便是rou味的奶粉,也會有喝膩的時候,哪里比得上真正的葷腥。 叫外賣的時候還特意給任遠叫了一盒牛奶,見他大碗喝奶大口吃rou,任遙忍不住拿起手機給他拍了一張,發給關素心:“媽,我們在同學家過夜。明天就回。” 關素心看到消息,才意識到孩子沒回來,這段時間任遙兩人在家里鬧騰,終于初見成效,至少她媽已經不再那樣時時刻刻關注他們了。 只是,該關心還是得關心,關素心問丈夫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會跑到同學家,任明淵如實相告,身邊的人紛紛譴責他:“怎么可以讓這些小孩兒開車上路?” 話雖如此,實際上他們也沒真正責怪他,他們都知道任遙不是常人,特別是任嘉垣,可謂是非常同情任明淵,生了個這樣的姑奶奶。 最后,眾人還是有些不放心,任嘉莘看了眼弟弟,將他推了出去:“去,把那兩個孩子帶回來。” 這正合任嘉垣的意,立刻離開了,任明淵目送他離去,神色復雜,身為任遠的父親,知道換魂的真相后,是真的恨他們,但是,連任遠自個兒都原諒了他們…… 任嘉垣找到盛羿家時,任遠正在打游戲,任遙則在站在那些戰仆面前,問他們想不想解除合同。 當初剛出大山,太愛玩了,才會想出如此下策,這下好了,看見這些人,任遙便覺得身上莫名多出幾摞重擔。 她心里非常希望這些人能同意解除合同,但是,看盛羿那樣兒,便知道此事不太現實。 正當她在心里想其他辦法時,對面一眾戰仆突然同意了,只見他們個個神色恍惚:“我等愿意解除合同。” 任遙嚇了一跳,直到付清工錢,這些人離開,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找盛羿:“你家戰仆要走了!” 盛羿正玩得起勁兒,乍一聽,立刻站了起來:“什么?誰走了?” “你家戰仆。” “他們怎么了?” “走了。” “誰家戰仆走了?” 任遙不回他了,她也覺得這事兒太過玄乎,雖說正合她意。 盛羿著急忙慌地跑出去了,任遠沒了隊友,很快被揍得鬼叫連連,任遙心中煩躁,剛想說讓他別吵,任遠就突然不出聲了。 任遙心中發毛,這事兒不是第一次發生,一定是跟之前莫名出現的那道聲音有關,但是她在心底呼喚對方,卻依舊沒有回應。 正當她覺得毛骨悚然,突然有人敲門,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心頭一松,開門看向任嘉垣:“你來干嘛?” “你爸媽讓我接你們回去,順便和你聊聊。”任嘉垣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笑臉:“姑奶奶,問你件事兒可以不?” “關于你的陰童之身?”任遙仔細打量著他:“沒救了,找個風水寶地埋了吧,省得死后尸變被人利用。” 她說的輕巧,聽的人卻覺得天都要塌了。 “除非……” “除非什么?”任嘉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除非你告訴我總令局的秘密。”任遙自認要求不高,一條命換一個消息,怎么算都是對方贏了好嘛。 任嘉垣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是,不知怎的,他的嘴竟然不受控制,自己說出來了。 “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