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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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槽的話剛講完,詢問的話又開了腔。 “尹香,你說許姐能證明自己沒偷戒指嗎?” 尹香又哼了一聲。 然后她說:“怎么證明啊?沒法證明。擱你你能想到怎么證明嗎?” 有短暫的安靜。然后是柯文雪的嘆氣聲。 “我想了一下,我去啊,還真是想不到辦法自證,這么看許姐這次完蛋了,她必走無疑了!” 許蜜語站在門外,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兩只腳也像有千斤萬斤重。 她努力拔起自己的腳,走進屋里去。 她一進屋,柯文雪就走過來有點同情也有點興奮地跟她說:“許姐許姐,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許蜜語回問她一句:“那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柯文雪答道:“領班過來說的,她說你要是在下班前找不到證據就得被開除,她讓我們能幫就盡量幫幫你。” 許蜜語心里一暖。 柯文雪又追問一句:“許姐,你現在臉色特別不好,你沒哪里不舒服吧?” 一旁羅清萍嗤笑一聲:“好像你真挺關心許姐似的,還不是想多打聽點細節,好拿去跟你的八卦小分隊說。” 柯文雪沖羅清萍叉腰:“哎你這人,怎么說話老這么陰陽怪氣的不中聽呢!” 羅清萍笑道:“我說錯了嗎?剛剛許姐沒回來的時候,你不是已經飛快跟餐飲部李昆侖和前臺陸曉妍八卦過了嗎。” 許蜜語怕她們因為自己吵起來,趕緊說:“不用幫的,謝謝了。” 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干點什么,就算想讓別人幫一下,她都不曉得告訴人家從哪里下手幫。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努力想想,還有什么辦法能證明自己。 拜柯文雪他們的流傳力,酒店上下現在已經好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如果她不能在下班前證明自己沒有偷顧客的東西,她就算離開也是背著一個偷竊的污名走的。 況且她從斯威酒店被辭退后,還能去干點什么養活自己呢?在全城最好的五星酒店之一,連試用期都沒過就不干了,新公司的人力只要往斯威酒店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就會知道她是頂著一個偷盜顧客財務罪名被辭退掉的,到那時誰還會用她呢? 想到這里,許蜜語幾乎感受到一絲絕望。生活的門一下子在她面前全都關死了。想要生存下去,她就必須得想出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必須得把關死的門一腳破開才行。 她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回回神,定睛看,是柯文雪。 她在問自己: “許姐,許姐?所以現在需要我們幫忙不?” 柯文雪的聲音語調里都有著實打實的同情。 她再看看柯文雪旁邊的尹香,尹香瞧著她時,眼底的情緒好像更復雜些,像在同情,也像在克制她自己不要太同情心泛濫。 羅清萍又在一旁出聲懟柯文雪:“你那點幫忙和同情全都長嘴上了,動真格的動得起來嗎?” 說完她就走出去。柯文雪看著她的背影憤憤地說:“她什么意思啊?那她連嘴上動動同情都沒有呢!” 尹香回答了她的疑問。 “她的意思是,許姐如果問我們借錢買戒指,我們難道真的肯掏錢肯借嗎。” 柯文雪一翻白眼:“許姐為什么要問我們借錢買戒指?她要是真拿顧客戒指了,就把戒指還回去;要是的確沒拿,那憑什么自掏腰包買戒指賠?” 柯文雪的話把尹香說得明顯一愣。 “不過你這個預判總的來說還是善良的,”柯文雪拍拍尹香肩膀,“起碼你是預判了許姐沒有拿顧客的戒指,所以需要買一個才能賠。” 尹香扒拉開柯文雪的手,沒好氣道:“你都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呢,我都讓你繞暈了。” 她轉頭去看許蜜語。 許蜜語正在思考著什么。然后她忽然抬起頭,眼睛居然有光似的,很亮,她沖著尹香笑起來,眉眼彎彎,唇角上揚,像變了個人一樣,看得尹香和柯文雪都微怔了一下。 許蜜語笑著對尹香說:“謝謝你提醒了我,我現在好像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她立刻起身找了張紙、拿了根筆,然后小跑出了客房部,腳步都是帶著點希望和雀躍的。 尹香由微怔變成大怔,問身旁柯文雪:“她剛剛說什么?謝我?為什么謝我?這是正話反話?” 柯文雪答非所問:“哎尹香,你覺不覺得,許姐一笑像換了個人一樣?我看她啊,就是太憔悴了,還太瘦,要是稍微長點rourou,再美美容保養保養,一定很漂亮的!” 尹香瞥她一眼搖搖頭:“跟你聊天我真是對驢彈琴。” * 下午李昆侖到頂層套房送下午茶。薛睿在門口接餐的時候,紀封正坐在客廳一邊的半開放休閑吧里用平板電腦收菜和種地。 直到他把菜都一一種下,薛睿才把下午茶端過來。 “在外面嘀咕什么呢,怎么這么久?”紀封接過茶杯時微一蹙眉,不耐煩地問了句。 薛睿一反碎嘴常態,支支吾吾地什么也不說。 紀封一邊慢慢飲茶一邊微瞇眼看著薛睿,目光里的涼意化成待射的刀尖似的,上面好像還淬了毒字:你想清楚,要不要有事瞞著我。 薛睿被紀封的冷刀子目光扎得坐立不安。 但他還是左右為難,猶猶豫豫。 畢竟剛剛出去接餐時,李昆侖帶給他的酒店新八卦,依然是有關于那位許蜜語的,那個被紀封嚴令禁止在他面前再提的人。 想到這,薛睿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他從支支吾吾到抿緊嘴巴。 耳邊突然一聲“嗑嚓”的脆響,薛睿眼皮都跟著心驚膽戰一跳。 是紀封把茶杯用力地半甩半丟在吧臺桌面上。 薛睿小心翼翼去看,紀封冷著臉,挑著眉,對他問:“你故意吊誰胃口呢?真當我找不到其他助理了?剛剛到底跟人嘀咕什么呢,說。” 一個說字,把薛睿半條魂都快嗆沒了。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權衡一下,最后趕緊語速飛快地講述道:“就是那個許……那個在你面前不能提全名的女人,她剛才被一個顧客指認說偷了鉆戒,酒店領導讓她在晚上下班之前要想辦法證明自己沒偷,如果她不能按時自證的話,就要被開掉走人!酒店其他認識這位jiejie的員工都說,感覺她是被冤枉的,但沒用,因為酒店領導看起來并不想為她伸冤,只是想盡快息事寧人。” 他一口氣說完,差點窒息過去,喘口氣才又說:“我看這jiejie啊,這次兇多吉少必走無疑了。” 他看到紀封聽得一臉膩煩樣兒:“酒店方面這么不作為嗎?”他冷笑一下,“住在這里越久,越發現這里就是一個爛攤子。” 頓了頓,他臉上的膩煩勁兒更盛了些:“她早該被開掉了,一灘爛泥一樣。”又頓了頓,他忽然一皺眉,瞪向薛睿,沒好氣地質問,“我不是說了以后這個人的事不要再說給我聽?” “……”薛睿當即被一句話死死哽住喉頭。 ——可是剛剛是你逼我說的啊!! 第17章 記下她名字 許蜜語跑出客房部后直奔女顧客的房間。據女顧客自己的說法,她退了機票,也暫不退房,就等在房間里,等酒店方面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看到許蜜語敲門進屋,女顧客輕慢一笑:“怎么就你一個人過來?你們領導呢?” 許蜜語好聲好氣地解釋著,態度好到幾乎卑微:“打擾您了女士,領導讓我過來和您再確認一下,您那枚鉆戒的牌子和價格。” 女顧客一翻眼皮,又說了一遍那個奢侈品牌子。 許蜜語還比較了解這個牌子,因為她當年結婚時戴的鉆戒也是這個牌子的,三萬多塊,價值不菲。 當年聶予誠對她說,既然決定娶她了,就一定什么都要給她最好的。于是買戒指的時候,他給自己買了個幾千塊的,給她卻眉頭都沒眨一下就買了個三萬多的。 許蜜語定定心,語氣更謙卑了一些,問道:“之前聽您說,您的鉆戒是這個牌子五萬多價位的其中一款,對嗎?” 女顧客把眉梢挑得高高的,用鼻子哼出一聲:“對,我說過,就是五萬塊。你要么賠我戒指,然后向我道歉、從酒店辭職走人;要么我找媒體把事情鬧大,等你們給我一個說法順便把你開除。你呢,要是自己走,也不會影響你到其他酒店再找工作。但你要是被辭退的,后面在這圈里可就不好找生計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可想好了!” 許蜜語謙卑得幾乎快有些懦弱了:“您別沖動,請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把戒指買回來賠給您的!” 女顧客聞聲精神一振脊背一挺唇角一動。但馬上她又把脊背軟蹋下去,靠回到沙發上,沒說話。 許蜜語低頭在帶過來的空白紙上寫著什么,寫完遞到女顧客面前,祈求她:“您看看上面寫的對嗎?對的話,您幫我簽下名字做個確認好嗎?” 女顧客聽說要簽名,變得有些警惕。低頭看眼紙上的字,無非是記錄著鉆戒的品牌和鉆戒是價值五萬的那一款。 再看看這個一副大姐相的服務員,瘦削的臉上堆滿了慫。 料這幾個字也抖不出什么大文章,她接過筆在那張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許蜜語接過被女顧客簽了字的紙,不住道謝,然后退出房間。 許蜜語離開了酒店一會兒。再回來時,她去找了張彩露和簡主管,告訴他們,她剛剛去買了顆戒指想要賠償給女顧客。 張彩露臉上露出意外,簡主管松了口氣。 他們一起走去女顧客房間。 途中他們遇到一個推著布草車的服務員。 錯肩走過去之后,許蜜語能感覺到,那個服務員正使勁回頭看著他們。 他們走進女顧客房間時,女顧客手臂抱在胸前也正等著他們。 她化了個煙熏濃妝,換了件露肩膀的短衫和超短裙,看起來就像等下要去蹦迪一樣。 許蜜語差點沒認出她來。 見到人都來齊了,女顧客揚著臉,透過濃妝擺出痞氣的面孔,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拖著尾音沒好氣地問著:“你們仨都來了,所以是想好怎么給我一個滿意答復了嗎?” 許蜜語連忙向前走到她面前,一邊走一邊掏著衣服兩邊的口袋。 站定在女顧客面前時,她一只手里躺著一枚鉆戒,鉆戒用透明密封袋封著;另一只手里是張證書。 許蜜語先把那枚戒指遞向女顧客,告訴她:“我找不到您丟的那枚戒指,就去給您買了一顆新的。” 女顧客切了一聲:“是找不到還是不好意思拿出來啊?”她說話時眼睛一直瞄著許蜜語手心里的戒指看。 許蜜語繼續好聲好氣地說下去:“我本來還擔心五萬塊的款式多,買錯款該怎么辦,但還好,我問了銷售員,五萬塊價位的剛好就這一款,所以絕對不會有錯了。” 女顧客抬眼看了下許蜜語,有些語焉不詳地“哦?”了一聲。 許蜜語把她的反應采集到了心里,然后繼續解釋道:“放戒指的絨盒太大了,我拿著不方便,我想著反正您只是丟了戒指,絨盒還是在的,就沒要絨盒。” 她又把另一只手里的證書遞給女顧客:“這是戒指的鑒定證書,可以證明這枚戒指是真的。” 女顧客連忙接過戒指和證書。看戒指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確定,但看過證書以后,她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