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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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貞貞抿抿嘴唇:“蜜語姐,感情是沒有對錯的,只是互相喜歡的人遇到彼此的時機不對。我覺得用婚姻當枷鎖綁住一個想要離開的男人,這才是厚臉皮的行為,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和喜歡的自由。” 許蜜語覺得自己當初一定是眼睛瞎了,才會和這樣的魯貞貞相談甚歡甚至還把她當成朋友。當初覺得她雖然什么都愿意問,但自有她一番獨特的見解,很新鮮。現(xiàn)在看來,她獨特的見解其實映射的是價值觀的扭曲吧。 “是聶予誠告訴你,他想離開,而我用婚姻當枷鎖綁著他嗎?”許蜜語問魯貞貞,同時觀察她的表情。 “是。”魯貞貞斬釘截鐵地答。 許蜜語笑了下。 “你撒謊。按照你能把黑說成白的性子,如果聶予誠真這么說了,你不可能只舍得用簡短的一個字告訴我,你巴不得用精彩的小作文使勁描述渲染用來刺激我。” “魯貞貞,”許蜜語收起嘴角的笑容,留下一抹嘲諷,“我來猜猜真實的情況吧。你和聶予誠在一起不算短的時間了,聶予誠對你有抱怨過和我的家事,讓你以為他應該會忍不了太久、遲早要和我離婚。可他一直沒有。于是你受不了了,等不住了,對嗎?于是你給我發(fā)匿名短信,導演了讓我上門捉你們jian的戲碼,捅破這層窗戶紙。你覺得我是個沒什么腦子的家庭主婦,我鬧起來聶予誠會不耐煩,會干脆和我提出離婚。可是過去這么多天了,我們倆一點離婚的動靜都沒有,于是你坐不住了。這幾天你應該先去問過聶予誠了,但從他那里沒法突破,所以今天,你主動約我出來。” 魯貞貞的臉色越發(fā)白起來。 “或許你覺得,我是個沒用的女人,又笨又包子,總怕惹人不高興,總在討好別人,總也放不下狠話,所以是很好拿捏的樣子,所以你敢有恃無恐對我的家庭下手。但魯貞貞,我告訴你,當我真的認真起來、生氣起來,我也可以讓別人特別不痛快的。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底牌了。” 許蜜語看著魯貞貞,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告訴她:“你發(fā)的短信,你今天的虛張聲勢,都驗證了你拿聶予誠根本沒辦法。出軌的男人,臟了,我未必還稀罕。但謝謝你今天的行為告訴我,現(xiàn)在有一件事我可以拿得很準:只要我不提出離婚,聶予誠就不會。那你,就永遠要被釘在小三兒的恥辱柱上!” 許蜜語話音甫落,她猛地舉起面前的水杯朝魯貞貞臉上一揚。 “這杯水,你值得。” 她說完這句話起身就走,留下魯貞貞頂著一張又濕又慘白的臉狼狽地坐在原處。 魯貞貞發(fā)狠地握緊了拳。她沒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許蜜語。她確實一直以為許蜜語是個沒腦子沒脾氣有著討好人格的家庭主婦。 她真沒料到看起來很好拿捏的許蜜語,撕破臉硬沖過來時,這么難對付。 水珠順著她的劉海往下滴,周圍的顧客正在悄悄看向她這里,看她狼狽的熱鬧。她渾身發(fā)抖,牙齒恨得在咯吱咯吱地打戰(zhàn)。她還有一張王牌,她不會就這么放過給她當眾帶來羞辱的人。 第6章 我們離婚吧 許蜜語把車剎停在十字路口。好好地跟著車流往前開,前面的車都順利地通過了十字路口,偏偏到她這時,忽然亮起紅燈。 好像帶著什么隱喻一樣。 許蜜語握著方向盤,抬眼看著紅燈秒數(shù)。 剛剛在咖啡廳她說魯貞貞是虛張聲勢,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說得好像真的拿得準聶予誠似的。 身后突然響起喇叭聲,警笛一樣震醒她。 回神看,紅燈秒數(shù)早就倒數(shù)到了盡頭,綠燈閃爍正歡,前方的路正通暢無阻。可卻和她無關似的。 一腳油門踩下去時,許蜜語眼光一掃,好像看到路邊有家巧克力店。真是好久沒吃過巧克力了,從前單身時覺得難過無助的時候,她總會悄悄買一小塊來吃。好像它是一個能量塊一樣,能讓她迅速恢復面對生活難題的力量。 想起多巴胺可以令人開心,她到前面的路口又調(diào)頭開了回來,把車停在路邊,走去店里買了十幾二十塊的黑巧回家。 坐在客廳地毯上一口一口啃著巧克力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一切愁悶和痛苦很快就會被這黑黑苦苦的家伙抵沖掉了,這黑家伙是不快樂的橡皮擦。 這么想著,她好像真的沒那么痛苦了。 下午時,許蜜語又接到焦秀梅的電話。 焦秀梅老生常談,還是催她趕緊拿捏住聶予誠,“好給你弟弟買房子啊!你說你倆一邊大,你都結婚六年了,你弟還不知道女人是啥味兒的呢,他不可憐啊?” 許蜜語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告訴焦秀梅:“焦秀梅女士你聽好了,我現(xiàn)在顧不上你的寶貝兒子,你女婿出軌了!” 她以為母親聽到這個爆炸消息,怎么都會站在和她同一陣線上,就算不能親自來為她出頭,也總要罵一罵荒唐的女婿。 可焦秀梅卻說:“出軌?那正好啊,聶予誠他就有把柄握在你手里了,趁這機會,還不得趕緊擠兌他給你弟買房子啊!” 許蜜語徹徹底底地震驚了,她大聲問焦秀梅:“你就知道為許蜜寶打算,你有為我想過嗎?” 可惜焦秀梅不吃她這套,她比她還大聲地反問:“小多余我辛苦養(yǎng)你這么大,因為你小時候家里多罰了多少錢啊,就這我也沒扔了你、賣了你或者餓死你,你問我為你想過嗎?當初真該掐死你這個沒良心的給家里省點錢省點大米!哎,說起大米,行了你弟還餓著肚子等我做飯呢,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剛才告訴你的話你好好想想吧,別犯傻,我等你消息……” 不等她最后一句說完,許蜜語已經(jīng)切斷通話。 她想她就不該接焦秀梅的電話,母親讓她的心情變本加厲地糟糟。 她撕開巧克力的包裝紙,一口一口狠狠地吃。 * 傍晚時,聶予誠回到家。 他回來時許蜜語蜷在地毯上睡著了。她身旁是一地的巧克力包裝紙。 錫箔紙被她撕得很碎,有一小堆隱隱約約被拼成一個心形。看起來就像是她破碎掉的心。 聶予誠心頭一下涌起無限的心痛和憐惜。 他輕手輕腳走到沙發(fā)前,蹲下,彎腰。 他輕輕地,又珍重地,把許蜜語抱起來。 他抱著她往臥室走。 經(jīng)過走廊時,許蜜語醒了。聶予誠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睛。 她的一雙眼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盯著他。很冷靜,也很隱痛。 他的心狠狠一縮。到這一刻他清楚地認識到,不管外面的誘惑多溫存,給他的慰藉多熨帖,他還是愛懷里這個女人。 她拿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開口時,聲音有著幽幽的啞。 她說:“放我下來吧。” 又說:“我們聊聊天吧,予誠。” * 兩個人并排坐到客廳沙發(fā)上。 太安靜了,許蜜語打開電視機,隨便哪個頻道,只要響點聲音出來就好,就不會顯得氛圍那么僵硬尷尬。 隨手播的頻道是個購物臺。在主持人用夸張語氣賣完一口鍋、一部手機、一套原價88888現(xiàn)在只要998的限量款珠寶,許蜜語和聶予誠還是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在認認真真看電視購物。 下一個商品出來了,是巧克力。 許蜜語總算找到打破寧靜僵局的契機,她把白天買的黑巧克力遞給聶予誠一顆。 聶予誠接過巧克力,轉頭看她,有點遲疑。 他從來不吃零食之類的東西。 “吃吧。黑巧,里面有多巴胺,能讓人高興。” 聶予誠聞聲撕下金箔紙,咬了一口,立刻皺起眉。 “苦。” 許蜜語看著他,終于笑了下:“這么大人,還怕苦。苦過才有甜啊。” 她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怔。 一些共同的、甜蜜的回憶浮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交匯處。 那是剛結婚不久,聶予誠有次出差回來著了涼喉嚨痛,卻怎么都不肯吃藥。 許蜜語問他為什么不肯吃,他皺著眉說:“苦。” 許蜜語一下就給他逗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的,哄著他說:“這么大人了,還怕苦。苦過才有甜啊。” 他看著她彎彎的眉眼,已經(jīng)覺得心頭泛甜了。乖乖把藥吃下后,他忽然一把把她拉進懷里,低頭就吻住。 他嘴里還有點苦藥的余味,但馬上被那一吻的甜韻覆蓋淹沒。 微怔后的聶予誠心頭大動。他情不自禁向許蜜語探身湊過去,去吻她的唇。 就在苦后的甜吻跳躍時空即將重現(xiàn)的前一刻,許蜜語微微偏開了頭。聶予誠的唇落在了她面頰上。 有一滴淚水正順著她面頰滑下來,落進聶予誠的嘴里,又苦又澀。 聶予誠直起身,懊惱又沮喪。 許蜜語抬手抹掉眼淚,也抹點聶予誠吻在那里的痕跡。再看向聶予誠時,她沖他努力一笑。 然后問他:“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當年,到底喜歡我什么啊?” 聶予誠看著她濕亮的眼睛,那么純粹,那么干凈,猶如他們初見時一樣。 那是一場同城大學的聯(lián)誼會。他是頂尖大學的優(yōu)質學霸,學習好長得又帥,在聯(lián)誼會上備受矚目。 相比之下,她是隔壁三流高校的小學渣,是被她大學時的好朋友李翹琪硬拉著來湊人頭的。 聯(lián)誼會上,他被人不停圍著說話,覺得有點心煩。于是特意找機會走到角落背陰處,想去靜一靜。 沒想到背陰處也有人。打個照面一看,是個女孩。 但女孩顯得比他還局促,明明他才是后到的,她卻好像是自己闖入了別人領地般地自責愧疚。 她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討巧地對他笑了笑。她一笑就眉眼彎彎的,嘴角翹出好看的角度,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有一種說不出的甜美好看。那是一種能抓人心的笑容,讓你無端就想心疼她。 她馬上起身要走,打算把安靜空間留給他獨享。他卻一反和女生保持距離的常態(tài),居然開口留下了她。 “你不用走,我們一起待在這里沒關系的。” 她于是沒走,可是待得比剛才更加局促。 為了讓自己不那么局促,她主動和他聊天。 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孩一說話,句句能踩在他愛聽的點子上,很迎合很軟糯,也蠻有趣。她是一個很在意別人感受的女孩子。 本來他只打算在這里靜坐一小會兒,沒想到一待就待了好久。 臨分別時,那女孩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巧克力糖遞給他,對他說:“你躲這來是不是因為心煩?給,吃了這個,你就會開心起來了。這本來是我留給我自己壯膽的,現(xiàn)在送給你吧!” 他后來躺在宿舍床上把那顆巧克力糖吃掉了,很甜。就像她眉眼彎彎的笑容一樣甜。 他有點后悔分開之前沒堅持問出她的名字,沒要到她的聯(lián)系方式。 聯(lián)誼會上他問她叫什么名字時,她總是支吾地岔開話題不肯說。 但好在只要有心,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托人又托人又托人,托了好幾層的中間人,問到了那天聯(lián)誼會帶她一起來的那位叫李翹琪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