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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心。” 花廳內(nèi)忽然暗了下來,一道身影不知從何時佇立在門外。 李知書感覺一道帶著侵略性的視線,她心跳莫名一陣紊亂,惴惴不安看向門外。 氣壓倏然低了下來,那人面色隱于光影暗處,幽深的視線卻一直落在李知書身上。 臨湘城賑災事畢,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金陵城,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李知書自己的心意。 可是當他日夜兼程風塵塵仆仆,便是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同她如此親昵。 他盯著李知書,漆黑的眼眸沒有半點波動,可心口卻莫名疼得厲害! 良久,沈厲唇角勾起一絲輕嘲,他承認,他是真的認栽了。 第46章 吻 沈厲身形落寞,他站在門廊之上,不進去也不肯走。 李知書與那年輕公子的身影被日光拉得很長,遠遠望上去,好似一對郎情妾意的璧人。 沈厲盯著李知書看了半晌,可李知書只裝作鴕鳥,一直垂著頭盯著鞋面上綴著的珠子。 到底是初識情意,經(jīng)不起激,沈厲自嘲地一笑,隨后捏緊的拳頭倏然松開。 原本他以為無關(guān)緊要的風花雪月,竟在數(shù)個輾轉(zhuǎn)難眠的夜里深入骨血,她僅僅是對那人和顏悅色了幾分,自己心中的妒忌便滋生發(fā)芽。 秦昭朗窺出端倪,他上前一步,客客氣氣拱手行禮: “在下秦昭朗,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沈厲眸色倏然冷峻,兩人視線剛一相觸,似乎碰撞出了無形的火星子。 想起這人同李知書有說有笑的模樣,沈厲目光沉沉,冷傲吐出兩個字:“沈厲。” 姜令嫵見沈厲歸來,心中是又驚又喜,她忍不住偏頭望向廳外,可庭外空空無人,唯有草木浮動。 她心下疑惑道,“沈大人你是一人回來的嗎?王爺呢?” 沈厲收回視線,淡聲答復,“我先行一步,王爺這不日便會回來。” 語畢,花廳內(nèi)氣氛再次低了下來,姜令嫵瞧出了沈厲與李知書不對勁的氣氛,她帶著歉意同秦昭朗說道: “秦大人,我還有一事想請教您,請您隨我來前廳吧。” 秦昭朗自然知道姜令嫵是支開他,他并不戳破鼓面,只溫聲答應后抬步離去。 一時間,整個花廳只剩下李知書與沈厲兩個人。 李知書沒法再裝鴕鳥,她抬眸,怔愣一瞬。 才兩月不見,沈厲好似憔悴了些,下巴都長出了青色的胡茬。 感受到頭頂?shù)囊暰€,李知書只得無奈提起裙角,磨磨蹭蹭地來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沈公子你回來了。” 又是這句恭恭敬敬的沈公子,而不是夢里嬌軟糯糯的“小沈大人”。 沈厲輕輕頷首,心下確是一沉,他雙拳緊握,卻無力反駁這聲沈公子。 他從前的冷淡傷了她的心,今時今日,李知書對他如此生分,都是他活該。 他曾以為,她做她的爛漫山花,他走他的權(quán)臣路,兩人不再有交集。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對李知書的心意,當日是被人逼著拜堂成親的羞辱,沈厲已經(jīng)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兩人分別后,在臨湘城的每一個夜晚,夢中都是李知書紅了眼眶的模樣。 花廳內(nèi)起了風,吹亂了李知書的發(fā)絲,也吹亂了沈厲的思緒。 沈厲眼底帶有愧色,還有些其他說不清的情愫,他緩緩揚起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撫上李知書的發(fā)絲。 “知書,我......”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李知書嚇了一跳,她朝往后退了兩步,將吹亂的發(fā)絲別在耳后。 她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沈厲,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客套說道: “沈公子,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都不與我們提前說一聲?” 沈厲喉頭發(fā)澀,他是聽說了李知書快要回黑風寨了,所以想馬不停蹄趕回來。 可話到了嘴邊,他苦笑一聲道:“聽說金陵城出了懸案,這才趕回來。” 李知書咬了咬下唇,果然他是為了公事而來,從始至終,沈厲心中只有公事二字。 于是她垂下粉頰,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鞋面上的繡紋,不再吭聲。 長久的沉默后,終是沈厲先開了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厲清冽的眉眼帶著一絲暖意,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精致的蝴蝶銀簪,輕輕說道: “這是我在臨湘城買的。” 這是一支白玉蝶式嵌南珠銀簪,瑩潤白玉為蝶,蝶尾垂下幾縷流蘇,銀簪上綴著一顆光澤飽滿的南珠,看上起既精巧又奪目。 李知書面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她愣了愣,“什么?” 沈厲面上微微一熱,漆黑的眼眸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人心底,他嗓音溫和道: “給你買的,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買回來送給你。” 這還是第一次沈厲同李知書如此溫柔的說話,看到他掌心中白玉蝶式嵌南珠銀簪,李知書眼眶驀然紅了。 她喜歡蝴蝶,原來他也沒有忘記。 可是為什么他不能早一點對自己好一些?為什么偏偏要等自己決定要放下他,他才,他才露出幾分溫柔來? 一時間,李知書心里矛盾的很,她喜歡沈厲是真,可被沈厲冷漠所傷,也是真。 于是她眼眶紅紅,撇開頭不敢再看向?qū)Ψ剑嫔现谎b作淡淡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