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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理智勝過了情感,她按捺住內心的慌亂與苦澀,將涌上喉頭的話,全部用力咽下肚子里。 李知書眼一閉,心一橫,大聲喊道: “是!我不喜歡你了,你我二人本就是強扭的瓜,如今正好趁你心意撥亂反正好了!從此以后,你我二人再無瓜葛各自安好!!!” 聞言,沈厲驀然雙目猩紅,直勾勾地盯著李知書。 一瞬間,綿綿細細的痛,從他心底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沉默良久,薄唇張開卻說不出話來。 最后,他咬牙切齒地扔下“隨你”兩個字,便落荒而逃。 李知書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心中一陣鈍痛,果然,他是真的討厭自己。 就連一句祝她安好的話,也如此吝嗇,不愿多說。 第42章 河底水鬼 轉眼間到了八月,盛夏烈日如灼,鑠石流金,姜府沁園小院內,卻是一片悠然清凈之景。 原本地處偏僻的沁園,如今倒成了姜府最雅致最氣派的地方。 沁園新修了蘭亭水榭,水榭四周以半幅青竹簾掩映,將炙熱的空氣阻隔開來。 而水榭之外種有蘭草以驅蚊蟲,青石匝道兩旁綠樹成蔭,密密匝匝的綠葉間,墜著一簇簇青綠色的花骨朵以及白玉玲瓏的梔子花。 柔風吹過,飄香十里。 姜令嫵傷已痊愈,她一身天青色輕如霧谷的羅衫,梳著松松散散的發髻,有些魂不守舍地望著西南方。 她所望的地方便是臨湘城,裴行舟此刻所在之地。 近半年來臨湘城飽受旱災之苦,朝廷賑災又不及時,一時間流民四起,時有打家劫舍之事發生,百姓過得苦不堪言。 可當地官員依舊腦滿肥腸,德不配位!他們不想著要如何賑災,反而算計著要如何盤剝失而復得的賑災銀! 官吏貪墨、財政不明、暴民四起。 就在這種極度混亂中,裴行舟接手了臨湘城這個爛攤子。 一月前,他與沈厲微服臨湘城,只以吏部中人自稱,當地官員見他風流倜儻年紀又輕,只以為是哪家高門子弟走個過場罷了。 于是,臨湘城知府齊文友為他們接風洗塵,叫了一水兒的姑娘宴席作陪,裴行舟倒也不推辭,笑著謝過,只不過心下卻透著萬分諷刺。 災民遍地如螻蟻,接風宴上鵝掌與翅肚可謂樣樣都齊。 齊文友見裴行舟對美人來者不拒,于是滿臉諂媚虛情假意,妄想著攀附京官飛黃騰達! 來之前裴行舟便將臨湘城摸了個底,這齊文友是個黑心肝的東西,朝廷分撥數千斤賑災糧,他竟敢中飽私囊克扣了一半的糧草,囤積居奇高價出賣! 而公庫之中那所剩無幾的糧草自然是不夠,于是他暗中下令,每日施粥都是一小把大米,混著兩把泥,再將野草根子切得細碎,發到災民手里的粥,壓根就撈不出幾粒米。 那些個手有余錢的鄉紳也還好,只是苦了這窮苦百姓,賣兒賣女苦不堪言! 于是,當裴行舟與問及賑災糧如何分配一事時,宴席上諸位大人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 這賊眉鼠眼的齊文友,諂媚地笑著敬了一杯酒。 “裴大人,咱們今日不談公事,只談風月。” 裴行舟指骨緩緩捏起酒盞,薄唇輕啟:“好一個只談風月。” 誰也沒想到,前一秒還是紈绔小郎君,下一秒驀然睜眼時,便成了令小兒啼止的玉面修羅! 齊文友被裴行舟一刀斬首!狗官脖間血跡零零點點灑落在宴席之上,嚇得一眾美人花容失色。 這突如其來的殺意嚇得宴席眾人瑟瑟發抖,只得磕頭求饒。 一頓接風宴,亦是這些貪官污吏的斷頭飯。 裴行舟雷霆手段嚴懲囤積居奇的jian商,斬首示眾百平息民怨;他親自遴選官員,不論出身只論才干,洗滌官場污濁之氣;對待暴民軟硬兼施,如此數管齊下,僅用一月時間,終于穩定了臨湘城混亂不堪的時局。 姜令嫵大致算了算時間,原來她與裴行舟已經有四十余天沒有見過面了。 她眸間微微黯然,也不知他公務繁忙之時,是不是會忘記用膳。 ... 午時三刻,沁園小院的花窗準時傳來三長一短的敲擊聲,是暗衛玄凝。 玄凝恭敬地行了禮,他腰桿站定,將手中精致的紫檀食匣放于窗前,余光卻不自覺地追隨梳著雙環髻的水粉色背影。 小喜今日身著水粉色暗花綢,一下下正修剪著花枝子,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格外認真盯著花骨朵。 忽然她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看清來人是誰后,她隨即放下手中剪子,瞪圓了杏眼,惡狠狠地朝玄凝翻了一個白眼。 玄凝竟罕見地彎了嘴角,笑容一瞬而逝,隨即恢復成往日端肅模樣。 “姜姑娘今日冰已送到,玄凝告退。” 姜令嫵卻喚住他,“等一下!王爺在那邊一切可好嗎?” 玄凝站直了身體,恭敬答道: “回稟姜姑娘,王爺在臨湘城賑濟一切安好,不日便可返程。” 聽到返程二字,姜令嫵眸光微微閃動,她頷首笑道: “多謝玄凝暗衛每日送冰。” 這時一旁的小喜卻開口說道了,她一臉嫌棄沒好氣嘟囔道: “謝什么呀,本就是他該做的!” 玄凝依舊神情淡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