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書迷正在閱讀:生米煮成熟飯(h)、一池春水搖 (甜1v1)、圍床夜話(父女)、三伏天(公媳)1V1、聊sao(公媳luanlun出軌)、鐘漏歇 (古言h)、瘋狗的彌撒 Ultimate、一千零一夜(1V1 骨科 強制愛)、茉莉、平常人類的平凡生活
“抄家那一日,我正在屋內繡花,突然聽到外院吵吵鬧鬧,一群佩刀玄甲的官兵,不由分說地闖了我家院子里!為首的官兵說是我父親護銀不利,要我們全家聽候大理寺發落!然后......有明晃晃的刀鋒架在我的脖子上。” 說到這里,柳九卿身子一抖,后怕似的捂住了脖子。 裴行舟似有所料,眉宇間清澈一片,“后來呢?” “后來父親被人從書房內押走,可他神情如常,只是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么奇怪的話?” “父親當時對我說,五月五,是端陽,吃粽子,撒白糖,可惜老夫是見不到了。” 柳九卿嗓音緊澀頓了頓,眼底忽然泛著淺淺的紅,似有隱隱悲傷席卷而來。 “這便是父親生前對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裴行舟眼眸微動,意味深長道:“這是端午節時,孩童們常掛嘴邊的童謠。” 童謠?姜令嫵蹙了蹙眉,表示不大理解。 柳明德全家已落得抄家入獄這般田地,為何他還有心思吟一首童謠?難不成,他是掛念牢獄之中,無法品嘗粽子香甜? 裴行舟眼眸深邃似暗淵,神色悲喜不明,只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水。 爾后,他朗聲問道:“端午節,對于柳大人是有什么特別的說法嗎?” 柳九卿輕輕搖搖頭,“不過是尋常節氣罷了。” 裴行舟眉宇間有著細碎的思量,既然與端午無關,那么這問題的關鍵就在童謠本身了。 他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狀若無意地問了句:“這首童謠,柳姑娘你聽過嗎?” “自然是聽過,這是在我們金陵城,連稚童都耳熟能詳的童謠。” 五月五,是端陽,吃粽子,撒白糖。 姜令嫵只覺得深陷云里霧里,好似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又理不清頭緒,摸不透這首童謠中的深意。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柳明德一定是有什么弦外之音,藏在這首童謠里! 柳九卿似陷入回憶中,忽然她回過神,猶豫著開口: “我好似想起來一些前塵往事,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們提供線索?” “哦?柳姑娘但說無妨。” “我幼時曾與父親玩捉迷藏,父親找不到我時,便故意念這首童謠哄我自動現身。” 裴行舟來了興致,他慢條斯理放下手中茶盞,“捉迷藏?你躲于何處?” 回想起兒時趣事,柳九卿眼里難得恢復了一層暖意與柔光。 “我家蓮池旁有座假山,假山有一小叢竹林,我幼時便愛躲在竹林間隙后小洞中,爹爹遲遲尋我不得,便故意在花園中念這首童謠,引我自己出來。” 聞言,姜令嫵與裴行舟四目相接,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 柳府之內,枯枝敗葉隨處可見,蛛網結絲塵埃陣陣,入目是一片蕭條衰敗。 自打柳家被抄后,這大宅院就就荒廢無人打理,原本清澈的蓮池早已是渾濁不堪,污水上漂浮著綠油油的浮萍與雜亂的枯枝。 兩人很快就在假山旁竹林縫隙處,找到了柳九卿所說的藏身小洞。 裴行舟撥開竹林與雜草,只見這小洞約莫兩尺有余高,剛好可藏一名稚童,隨后兩人撿起木棒,開始扒拉著泥土。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裴行舟與姜令嫵便挖出了一個近一尺的坑,可這坑里除了泥巴,就是泥巴。 沒有線索,沒有暗號,沒有信物,什么也沒有。 姜令嫵不免感到泄氣,她疲累地站起身,可她長時間下蹲雙腿一麻,竟僵硬得不受控制,險些摔倒在地。 幸好裴行舟長臂將他攬入懷中,這才免于摔成狗啃泥。 裴行舟一聲輕笑,骨節分明都大手掐住她細軟的腰肢,眸色漸濃: “阿嫵,倒也不必急著投懷送抱。” 姜令嫵臉上熱出了紅玉,似羞似惱白了他一眼,“我是腿麻了。” “腿麻了?” 裴行舟噙著笑意,掀開衣袍蹲身而下,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女子的小腿。 帶著薄繭的指尖微微觸碰,便惹得小腿軟rou又麻又脹,似萬蟲啃咬。 “嘶~好痛!”姜令嫵吃痛出聲。 裴行舟指骨白皙而分明,手中力道輕柔,正一下一下揉捏小腿軟rou,薄唇還不忘碎碎念。 “怎么就這樣嬌氣。” 眼見姜令嫵有些別扭撇開臉,他浪蕩一笑,俯身在她耳邊小聲道: “在我面前,你無須事事逞強,我覺著你這樣嬌氣也挺好。” 姜令嫵聽到這話后,有著片刻的怔愣。 上輩子父母對自己是鷹式教育,哪怕自己傷心難過時,也換不來一句妥帖的安慰,反而是一頓指責: “你這樣嬌氣的人,在社會上是無法立足!遲早被后浪拍在沙灘上!你自己好好反省下吧!” 所以姜令嫵一直獨立慣了,遇到難過之事也是打落牙齒往肚里吞,身邊的朋友對她是客氣而又疏離,從未和誰有過交心時刻。 可如今她穿越到大盛朝后,卻被一人如此妥帖地捧在手心,他說,自己不必事事逞強,自己偶爾的嬌氣也挺好。 一時間,她只覺得心中又甜又軟。 她緩慢眨了一下水光瀲滟的雙眸,對上裴行舟似笑非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