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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短命皇帝后在線閱讀 - 第114頁

第114頁

    “先生棄之如敝屣的茶水,是百姓求之不得的人欲。”

    “先生以衣麻布、吃粗食為天理,卻不知天下多少百姓衣食無著,豈非沒有天理。”

    “如此理學如何能夠教化百姓,不妨先教一教百姓如何有天理。”

    最后的“天理”二字,鐘離熙刻意加重。

    崔翰出身官宦家庭,不說富貴,總歸是衣食無憂,如何得知肚子餓的滋味。

    抑或者說,有資格站在這里的眾人,都沒有體會過無衣無食。

    按崔翰所說,眾人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家財散盡。

    否則談何“存天理,滅人欲”。

    就只是不過分要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一切順其自然嗎?

    “從古至今千年的圣賢,皆為百姓生活奔波,先生輕飄飄一句話,就成了功利之心不成。”鐘離熙擲地有聲。

    父親試行攤丁入畝,千夫所指,可不是因為沒有“順其自然”。

    若是“順其自然”,高門將所有的土地兼并,壓榨天下百姓。

    百姓終年苦干,得利微薄,勉強供養老小,還要時刻被洗腦,不要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而rou食者,還要一邊享用著壓榨而來的資源,一邊裝模做樣。

    何等扭曲!

    崔翰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以高足的意思是君子不需要克制自我的欲望不成?”崔翰看向鐘離微。

    這是柿子撿軟的捏。

    鐘離熙勾唇,搶先父親一步,“小子就在此處,崔先生何必問鐘相。”

    “小子不才,認為克制自我欲望要管好的是自己,而非要求他人。”

    說白了,個人有各自的想法。

    崔翰有何資格要求他人。

    鐘離熙可不相信,所謂三妻四妾只是為了開枝散葉,繁衍生息。

    不然怎么有“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之說。

    拿“存天理,滅人欲”給社會的道德起一個高調。

    常人無法達到,就只能裝。

    最后受傷的便是沒有話語權的底層。

    譬如平民百姓,又比如女子。

    君不見,三綱五常中,行使的最好的就是夫為妻綱。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貞節牌坊”、“女則女戒”等等,都成了殺威棒,狠狠地將女子壓在重重大山之下。

    明明最初,女子和離再嫁本是常事。

    寡居或再嫁都是個人的選擇。

    不過是“高調”太高,拿女子為家族增添名聲罷了。

    汴梁甚囂塵上的“牝雞司晨”不就正合理學的“歪風”。

    高門動不得圣上和鐘相,便拿女子開刀。

    女子不安于室,參與政治,與男子爭奪話語權,簡直大逆不道。

    借女子名聲攻殲一族門風,此例一開,談何以后?

    各家以后怕不是都不敢讓女眷出門。

    要是葉斂得知鐘離熙的想法,一定會煞有其事地點頭。

    按照未來歷史發展的脈絡,女子“纏足”,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眼見鐘相唯一的“弟子”將崔翰辯得啞口無言,眾人異彩連連。

    終于東道主青山寺的主持站出來,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崔翰心里嘔出了血,面上卻還要裝作受教的謙遜模樣。

    只是到底不太自然了。

    外人暗訕,崔翰怕也是“徒有虛名”。

    在場眾人豈能沒有在心中不贊同崔翰的人,但誰讓崔翰站在“仁”的大義上,誰敢反駁。

    就是心思不純粹,喜好美色享受,功名利祿,也只能表示受教。

    否則他們便成了小人。

    這是為何各家各派沒能反駁的原因。

    現在鐘相高足大膽發言,另辟蹊徑,他們也就不必顧及。

    尤其是崔翰的理學,在江南雖然倍受推崇,卻也不是沒有對手。

    江南三大書院之一的嘉湖書院,便是最大的對手。

    不比知行書院學生出身清貴,嘉湖書院更加開放。

    不看出身,全憑才華。

    大周先祖建朝之初受商人資助,因此特意下旨,恩準商戶參加科舉。

    江南交通便利,對內對外商貿繁榮,商旅如織。

    士農工商觀念根深蒂固。

    大商戶自是想要改換門庭,如此商戶出身的學子不絕如縷。

    開放包容的嘉湖書院便成了最好的選擇,更因此形成了嘉湖學派。

    嘉湖學派和商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免受其影響,偏向于實用主義。

    又比如要求重視工商業,提高商人地位等諸多倡議。

    只是嘉湖學派形成至今不過數年,比不得理學根基深厚。

    雖說近些年發展勢頭正猛,但到底是弱勢。

    若說理學最針對的是誰,除了鐘離微,便是嘉湖學派。

    畢竟商戶逐利,想要賺錢,就不能“滅人欲”。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嘉湖學派對鐘相的印象分節節攀升,散會后都依依不舍。

    崔翰乘興而來,敗興而回。

    或許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就是今日圣上沒來。

    沒有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馬車上,崔翰終于摘下溫和恭良的面具,眼中冒出火花。

    汴梁的風向還沒變,他不一定會輸。

    崔翰攥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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