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149節
“那段仙緣,為什么不能是我的?” 是了!這才是最佳選擇!沈若伊想。 * 夜竹表達完自己的態度,就飛速地拋出了一個計劃。 光球說:“還能這樣?!這不是騙人嗎?” 夜竹:“這怎么能算騙人?只不過是玩一點小小的把戲。你配合我就好。” 于是接下來,南宮琮就見到夜竹跑到了父親面前,說自己剛剛在花園中突然睡了過去,來到了仙宮之中,有一位仙長說她有仙緣,萬萬不可結親。 夜竹在光球面前是一副態度,在富商面前又是另一副態度,完全就是原先那個溫柔解語花的小千金。南宮琮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見識到梨園客的演技,不由暗自驚嘆。 作為輔證,夜竹展示了那顆小小的光球,聲稱這是仙長留下點化她的一縷神識。 商人原本不信,看到這一幕卻動搖了。 她還說,外面的賓客中有一位自己未來的“引路仙仆”,并且準確說出了他的特征。 理論上來說,夜竹一直在閨中,暫時還沒有接觸今天的賓客,不知道他們外貌,更不可能知道門口一位路過的男子是什么樣。 商人按她所說去看,卻竟然真的見到了與她描述一致的少年,于是震驚,取消了宴會。 ——接下來夜竹繼續一通忽悠,成功讓董生的父母相信了這一點。 這對父母本身就是眼皮子很淺的人,否則未來也不會處處刁難“兒媳”。但她現在未嫁,身份比他們高,他們不會覺得八竿子打不著的她要還害他們,歡天喜地的把兒子派給她做小廝。 南宮琮也看得震驚了,發出和光球一樣的聲音:“還能這樣?” 嚴理繁瞟了一眼,哼道:“翡不琢那性子,就擅長這種出其不意。” 原先的夫君現在成了小廝,光球對夜竹甘拜下風。 夜竹只知道原身視角的故事,雖然光球為她從第三視角補充了大概經過,但她并不知曉董生具體是怎么遇到仙緣的。所以,將他放在身邊最保險。 董生清高,其實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奈何父母堅持,他只好“忍辱負重”,伺候一個富家小姐。雖然夜竹身邊的光球的確神異,可他自視甚高,不太相信自己會只是個“引路仙仆”。 幾天下來,他都冷著個臉待在商人府中,干活也硬邦邦的。 “現在是不是就保持這樣?”光球問,“借他入仙途,然后井水不犯河水。” 夜竹笑起來,說:“想得也太美了。他會負‘我’之心,那我為何要對他留情?” 她與光球現在的對話都是畫外音賓白,人物嘴唇不動,以告訴觀眾這是在心中完成的。 光球:“嗯??” 夜竹說:“他長得不是還不錯么?可以陪他玩一玩。” 能被原先的富家小姐一見鐘情,董生當然不止有才華出眾,外表也是鶴立雞群。 南宮琮下意識縮了縮手,演夜竹的梨園客外貌真是太合適了,既妖且艷,溫柔含情地說這句涼薄之語,真是好一個蛇蝎美人。可他卻還是不爭氣地臉紅了,心臟也詭異跳動起來。 這角色簡直像一捧烈燭,引人飛蛾撲火。 光球虛心請教:“那……咱們是不是該先對他好一點,感化他?” 夜竹又笑了。 她忽然起身,對站在花園邊不遠處的董生抬了抬下巴,慢慢道:“我要玩秋千。過來給我推。” 語氣既輕慢又高傲,可配上這一張臉,卻更為艷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視。 董生僵住了,肩背緊繃,俊逸的面孔微沉。但片刻后,還是邁步而出。 南宮琮正看到興處,可畫面卻突然一暗,出現一行字:第一集 完。 “啊!怎么都沒了?” 他看了看西洋鐘表,恍惚地想:什么?原來已經過了四十五分鐘了嗎?他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集的末尾又出現了歌聲,也是許多畫面的剪切,配新的《卜算子》歌詞。 南宮琮依依不舍地將這些畫面也看完了,心緒仍然起伏不定,一篇頭驚訝道:“嚴爺爺?” 嚴理繁原先站在桌子旁,結果現在也坐在了他旁邊。 “……”嚴理繁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嘴硬道,“我只是想看看這首詞!” 他視線還落在畫屏上,再不想也得承認——翡不琢的這個新故事相當成功,短短一集就拋出了許多個爆點,人物的爭議度也相當充足。 單就是為了能看到這個故事,恐怕七天內也會有無數觀眾蜂擁到云亭內,買下流光畫屏。 如詩千改所料,第一集 《妖女》放出后,觀眾們立刻掀起了議論狂潮。 她牽頭制作的片頭片尾曲也廣受好評,甚至第二天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就能聽到路邊酒肆里在唱了。說不定未來,這也會成為一代人的童年回憶。 制作精良,故事本身也吸睛——圍繞“愛恨情仇”而生的故事,本就更容易勾動人們的情緒。因為對大部分人來說,大道理一般都很遠,但狗血的感情八卦卻是直接就能有代入感的。 【我喜歡!就要騙,騙得這個董生也動真感情,然后再狠狠拋棄,另覓良配!】 【不過這樣對董生,他真的會心動嗎?難道不會更加厭惡竹姐?】 【你聽過一句話嗎?男人都是賤骨頭——雖然有失偏頗,但我覺得放在董生身上是成立的。這種偏激的性格,往往更容易被極端的感情吸引。】 不知為何,這次的主角,大部分讀者都統一都稱呼為“竹姐”。詩千改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幽篁山莊”,篁便是竹,這樣叫也算致敬了那位山莊前輩。 【竹姐的“壞”和謝小姐還不太一樣,我覺得她更擅長玩弄人心,更殺人不見血。我好想看她是怎么征服董生的啊!】 【那個董生被她盯上感覺還挺慘的,仙緣沒了,還要被騙感情……】 【董生慘,原先的身體主人就不慘嗎?都因為承受不了命格而魂魄崩潰了。而董生只是修不了仙而已!呸。】 若說謝知玉是事業手段上亦正亦邪,夜竹就是感情意義上的“壞女人”了。從前的話本子里這類角色都是下場不好的惡人,還是第一次作為主角登場。 【我好想知道先生這次的靈感來源是什么,是不是四喜宗?哈哈哈哈。】 【有點像,不過感覺更像亂世里那位“千面女”。】 【這個梨園客也太美了!!我怎么從來沒見過?是金陵人嗎?我是女子都覺得心動……】 播出第二日,畫屏的銷量當即就來了個飆升。張鏡蓮提前囤的貨一個上午就全賣了出去,這畫屏可以幾人合買,之后幾家乃至一條巷子的人一起看,讓詩千改不由想到自己父母輩說的兒時趣事。 線下酒樓茶館的討論更為熱烈,還能聽到許多真實的情感八卦。中午,詩千改坐在酒肆里,戴著斗笠,聽周圍人的討論聽得起勁時,靈犀玉牌亮了。 只見四喜宗首席令歡時發來一條消息: 【詩妹,我想詢問你一些關于追男人的意見,你最近有空嗎?需要的話,我可以給酬金。(笑)】 詩千改:“?” 她現在的業務范疇已經這么廣了嗎? 第96章 套路 詩千改反應過來,哭笑不得——令歡時這是以為她很有經驗啊! 她本人卻是沒有談過戀愛的,最空閑享受戀愛的時候家庭遭逢巨變,怎么可能還有心思?何況她對此也不是很感興趣。 后來一心一意撲在學業和事業上,基本上是“心中無情愛,碼字自然快”。 她唯一豐富的,大概只有理論經驗——來自各種文藝作品和八卦樹洞的觀察經驗。 聯想到之前令歡時手腕上的佛珠……她到現在還沒攻略成功那個不知名佛修? 【我有空,但是這個……恐怕幫不到你。】詩千改說,【我并無這方面的經驗。】 令歡時秒回:【嗯?竟然如此!可是你的鴛鴦蝴蝶派,還有這次的新連續劇,明明寫得那么好!】 這震驚之意撲面而來,詩千改愈發啼笑皆非:“……” 【沒關系,能寫出書,說不定也代表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呢?】令歡時很快振作起來,【我給你講講吧,你若是能給我提點意見,我的酬金照付。】 詩千改其實也挺好奇的,便說:【酬金就不必了。我可能當作一個素材收集,不知你介不介意?】 令歡時表示無事,發來一張靈影畫像。 詩千改一看,倒是有些理解為什么令歡時會念念不忘了。 畫面中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松樹下,伸手喂一只雪白的小鹿。他并未剃度,烏發松散地在頸后用一根發繩束住,身穿藍色僧衣,手腕和胸前都垂著佛珠。 金色的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容色皎然,如同冰雪堆砌,神情淡漠空寂。 詩千改都可以想象出令歡時是如何以倚在另一棵松樹下,面帶微笑地拍攝出這張靈影畫像的。 【他不是真正的佛修,而是從小寄養在寺中、帶發修行的世家子。】令歡時解釋。 原來不是真和尚……詩千改摸了摸下巴,竟然覺得有點詭異地可惜。 不過她瞧了半天,為什么覺得這個青年長得有點眼熟? 那種相似感似有若無,詩千改一時間想不出像她認識的誰。她前世今生加起來見過的好看的人太多了。 令歡時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很多資料:【他本姓司徒,是秦州世家大姓。據說,他這一支每代都要外放一男一女兩個小輩去佛音寺中修行,這一代輪到他了。我之前問,他沒有多說,但我猜可能是和家族內部的爭斗有關。】 詩千改看明白了,大概是這一支在家族斗爭中輸了,不得不向另一派妥協,減少自己的繼承人。 【你目前的進度如何了?】她問道。 令歡時:【他知道我叫什么了。】 詩千改:“……” 那不就是等于沒進度? 令歡時給自己找補,直接打通了靈犀玉牌說:“我這么久以來都經常去看他,起碼在他那邊不只是普通路過的香客了。” 詩千改心說,佛音寺讓一個四喜宗的首席大弟子時常進出,找自家帶發修行的外門弟子搭訕,至今沒有表現不滿,可真是大慈大悲渡世人。 她想了想,說:“我沒辦法提出具體的建議。” 令歡時心中劃過一絲失落,但緊接著又聽詩千改一本正經道:“但是,我可以為你展示一下我所知道的套路……不是,技巧。” 令歡時:“展示?” 她不覺稀奇,這要怎么展示? 詩千改笑:“你看接下來我的連續劇就知道了。” 《妖女》是邊排邊放的,排戲的進度大概比放映的進度快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