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147節
她可是前世有駕照的人! 秦方濃安穩地抱手站在一旁:“jiejie放心,你駕馭得很好。” 簡升白也信心滿滿:“徒兒大膽飛!我在這邊護著!我有數十年駕馭鸞舟的經驗了,絕對不會出問題!” 賀雪則連鸞舟都沒有上,御著自己的長刀飛在一旁,看著這四人耍活寶,不忍直視地捂住臉。 飛天的靈器中,公家的一般稱為云舟,私人的稱為鸞舟,其造價高昂,而且產量低,并不是單純有錢就能買得到的,還得有人脈和家底。 潘莊二家送的這個禮物,甚合詩千改的心意。她之前也想買,但搖號一直搖到了十年之后。 不過她覺得比較離譜的是,修真界對靈物飼養都有限制,對鸞舟卻沒有任何考核,大概是在購買的時候就已經刷掉了一大批,剩下的都出不了大問題。而且,如果突然墜落,鸞舟上的保護陣法會自行啟動,這種靈器誕生到現在,還從沒有出現過陣法失靈的案例。 “叮叮——” 鸞舟上小閣的頂端有一個金屬打造的八角塔模型,精致非常,其中有金箔打造的仙女舞樂圖。被吹動,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之音。 詩千改漸漸習慣了手感,金箔敲擊聲不再凌亂。這種鸞舟都有“自動駕駛”模式,只需要留下一部分神識看顧即可。 她切換模式,離開了駕駛艙,也趴到船舷上。 夜九陽撫摸了一下胸口,心有余悸:“敢在你學飛的時候就登你的船的,必然是真朋友。” 賀雪這時才從刀上下來站到甲板上,發出涼颼颼的一聲“呵呵”。 詩千改不覺哈哈大笑,換算一下,大概就是她還沒拿到駕照就敢坐在她后排。 清風吹拂,詩千改將一部分頭發別到耳后,側頭看秦方濃。在陣法過濾后,風不會過大,恰到好處的將他額角鬢邊的碎發吹亂了,帶上了幾分活潑少年的氣質。 嗯……她剛剛其實有幾個拐彎和上下是故意的,但是這人還是安安穩穩,絲毫沒有被嚇到。 察覺到她視線,少年人準確對上她的眼睛,回以一個輕笑。 “那邊是什么?是花嗎?” 忽然,夜九陽注意到了什么,興奮地叫喊起來。 詩千改循聲望過去,只見潔白的云海中出現一個空中湖泊,宛如九天之鏡,而這湖水上漂浮著無數白色的花朵。 花朵瑩白,根系透明,花心是淺藍色,像是搖曳的星星。 鸞舟直直地撞入了湖水中,船身分開花海,激蕩起一片漣漪與清香。 詩千改御劍下去,近距離看了看:“好漂亮!我也乘過很多次云舟了,怎么一次都沒見到過?” “這種靈植叫做‘云中君’。”簡升白笑道,然后給幾人解釋起來。 云舟和鸞舟飛行時不在同一個高度上,這是為了避免相撞。云中君生長的高度比云舟更低,只有坐鸞舟時才有可能遇見。 其以云霧和靈氣為養分,生長時會自行制造出這樣的云中湖水。 “它很罕見,需要很好運才能碰到。”簡升白說,“所以,修界常說遇到這種花可以靈感頓悟,文思如泉涌。” 就像自駕游一樣,乘鸞舟可以自定義路線,看到云舟所看不到的風景。詩千改聞言,心情愈發愉快起來:“文思如泉涌啊……” 希望她可以盡快想出連續劇的靈感。她重陽節出來游玩,正是為了尋找靈感。 鸞舟的速度比云舟更快,而且還附帶有時空陣法。她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幽篁山莊,秦圓道邀請了一起和家里的女孩子們一起登高、飲菊花酒。 “jiejie有給鸞舟取名字嗎?” 下了舟,秦方濃道。 鸞舟是大修士的標配,就好像古代的文人居室一樣,需要有一個風雅的名字。有的時候,居室的名字就可以用來代稱文人,比方說“飲冰室主人”。 “還沒有。”詩千改喜歡各種寶石,接下來她也打算把自己的那些藏品全都放進鸞舟里,就想起一個和石頭相關的名字。思考片刻,說,“就叫‘漱石閣’吧。” 取一個隱居典故,等她不順心沒靈感的時候,就躲到這里自得其樂。 簡升白一路都記掛著幽篁山莊的美食,笑呵呵地直奔大門而去。 “喵嗷!”一道白影竄過來,撲向詩千改——正是被她丟到這里的白貓靈物,“你這個女人,還敢過來見我!” 秦方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貓的后頸,把它從詩千改身上撕了下來,微笑著語含威脅:“有規矩一點。” 詩千改才不怕貓,抓著它一通亂揉,把白貓氣得嗷嗷直叫:“不準摸我!!——” 夜九陽:“它是不是又長大了?摸起來手感更好了!” 賀雪:“……” 他默默遠離這兩個人。 白貓:“等小爺出去,遲早有一天要把你們——” 然后對上秦方濃的表情,又氣勢弱下來。 動物是最有靈性的,他敢在詩千改三人、甚至敢在秦圓道面前鬧騰,是因為知道這這些是好人。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詩小友!”秦圓道招手,然后側頭沒好氣地對簡升白說,“你來這么快干什么?沒準備你的筷子!” 簡升白掏出芥子戒:“沒事,我自備了碗筷。” 秦圓道:“……” 幽篁山莊沒有太大規矩,宴會的形式和露天自助餐差不多。詩千改邊走邊吃,看見山莊還把一些祖先的書籍也取了出來,擺上茱萸,辟邪過節。 她詢問得到允許,好奇地翻看起來。 其中有一本字跡很眼熟,正是她練過的那本字帖的創作者。秦方濃道:“這位前輩的故事也很有意思,jiejie想聽聽嗎?” “你講講看。”詩千改道。 她先前對幽篁山莊所知不算多,大致是課本上會教的內容:幽篁山莊是靈氣復蘇不久之后就建立起來的門派之一,大雅之前的戰亂年代里就已名揚天下。 它的創始人是前朝某個世家之族的女子,原本的姓名已不可考,她極富有才名,因不滿于家族壓制、世道對女子不公,決心脫離家族,建立一個以女子為尊的勢力。 她拋棄了原先的姓名,給自己取名為“秦尋心”——“秦”字為“情”的諧音,是“以情尋本心”的意思,云游至風氣較為開放的川蜀州,建立山莊。 幽篁山莊在亂世里扎根立足,秦氏女傳承至今,而原先那個世家卻早已湮沒在了歷史里。 而秦方濃說的這個前輩,就是秦尋心的某個養女。她擅長玩弄人心,尤其擅長戲弄男子,游戲花叢。 而最為有趣的是,她當時有一門生意:應承其她女子的請求,去報復男人。 可能是典賣女兒的父親,也有可能是某個負心漢,只要她答應了,就一定能讓這個男人倒霉。 “這個前輩是不是很擅長易容表演之術?”詩千改聽得入神。 秦方濃笑道:“的確如此。她主要活躍的年代是亂世之中,還曾經有一個名號,‘千面妖女’。” 詩千改咳嗽了一下,差點笑出來,好中二! 但是,也很傳奇。 “后來大雅建朝,各種律法規范起來,能夠鉆身份漏洞的機會就少了。于是這位前輩也漸漸不再活躍,重新回到山莊里修身養性,偶爾出門做個任務,大約在天魔之亂前一百年溘然長逝。我給jiejie的那本字帖,就是前輩回家之后的那段時期寫的。” 秦方濃笑了笑,“不過,我也不知道這位前輩的名字。她在外界留的身份名號并不是秦氏女,真名只有每任的家主才知道。莊內的其他人只知道事跡,川蜀附近也有類似的傳聞。” “照這么說,她應該還有很多身份沒有被揭穿吧?”詩千改順著這個思路暢想了一下。 “嗯。”秦方濃笑道,“我祖母曾說,這個前輩告訴她,‘有不少蠢男人至今還被我蒙在鼓里呢。狡兔三窟,讓他們猜去吧。’” 詩千改心想,這位前輩故事的戲劇性太強了,簡直是修真界馬甲王,集齊復仇虐渣、打臉、死遁、白月光為一體,哪怕放在她前世的網文里也是經典爽文。 她越想越覺得好玩,忽然說:“我好像知道連續劇要排什么了。” 秦方濃揚了下眉,笑說:“那我對jiejie多少還算有點作用。” 詩千改回到房間,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字:《三千世界當妖女》。 這個電視劇的題材,最好足夠刺激。作為第一個播放出去的連續劇,最好長短也足夠靈活,能夠在播放的過程中根據觀眾反饋調整。 否則要是發現觀眾不喜歡,豈不是很尷尬? ——如此綜合,還有誰?就是你了,經典的快穿題材! * 重陽節過后不久就是寒露,而后霜降,各地都漸漸地降溫了。 轉眼間,又一個多月過去,已經是十月初。 《掌門》還在放映,但是已經過了最熱潮的時候。密室逃生也都出現了模仿者,其中有些詩千改還去玩過,留下夸贊之語。 她現在的號召力不同往日,堪稱是“金口玉言”,在東南方的大本營,如果夸贊了某家飯館酒樓、某個菜式、某個后輩的小說……第二天就能登上一些報紙的“頭條”,給商家帶來進項。 雅音華光的密室逃脫出了第二個“仙宮”主題,但第三個主題遲遲未上,蓋因詩千改不參與制作,只等著玩,所以祝奇志就比較謹慎。 前些天十月初一的時候,他采取了詩千改的建議,向外界發起有獎徵文,遴選第三個主題密室的故事藍本。與此同時,她們也開始向“嘉賓”發出邀請函,參與接下來第三個主題密室的流光石錄制。 而《盛世》這么久以來一直連載平緩,穩中求進,慢慢地在大雅各州都打下了基礎。 這是翡不琢第一本面向各州的連載小說,種田與基建的題材果然深深戳中了華夏人的癢處。其中人物勢力豐富,甚至催生出了許多“外傳”,其他文修用里面的某個地圖、某幾個人物就能創造出優秀的故事。 以往的觀念總認為,女性文修寫的小說格局不大,寫不來爭霸。但翡不琢從入道開始的小說就打破了這個印象,《盛世》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她的人氣如同滾雪球一般增長,但喜愛與憎惡從來都是兩面一體的,有人喜歡她,就會有人討厭她。看小說實在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有時候一篇大熱文章,總有讀者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進而懷疑這篇文章的人氣是否真實。 翡不琢書迷增加的同時,反翡讀者也越來越多了。看到一個月來翡不琢沒有弄什么新玩意兒,只持續賣“流光畫屏”,他們便蠢蠢欲動搞起事情來。 【流光畫屏售賣這么久了,說好的什么“連續劇”卻一直沒影,這是在坑人呢?】 【我看那個什么畫屏就是翡不琢拿來騙人的!真有意思,想賺錢就好好賺,把我們當冤大頭呢?】 【這么一塊破石板,價格死貴,真有她說得那么神奇?我看這些功能光靠流光石和一張幕布也能實現。】 反翡讀者有組織地行動,集中發樓,兩天里把靈犀玉網的東南板面吵得烏煙瘴氣——現在靈犀玉網使用者眾多,天下布告欄刷新太快了,于是就按照地區、興趣愛好分出了許多子欄目。 書迷們不甘示弱: 【不想要可以隨時退貨啊!每個書亭都可以退,只要你沒把畫屏弄壞。】 【每一旬就那么一小批貨,我想買還買不到,看來你們才是真讀者啊,呵呵。】 【先生不是說了連續劇至少得籌備一個月嗎?】 沈瑜九月底從海上回來了,原本的白面公子曬得黧黑,臉和衣袖底下都不是一個色兒了,慘遭meimei嫌棄。 他在海上無聊得發霉,劇本殺玩過一次就知曉劇情,于是后來就改為和手下輪流寫劇本,好來取樂。 回到快樂老家,他狠狠惡補了一番先生的小說,還去看了《掌門》、玩了密室逃脫,躺在床上感慨:“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這次出海做生意,雖然有驚險,在海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受過重傷,但回報是值得的。接下來一直到入冬過年,他都可以安心窩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