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太宰你也坐過來吧,正好給你重新處理一下傷口。”我指了指旁邊的位子,順手接過安吾拿來的醫用雙氧水。 結果太宰并沒有動。我有些疑惑:“怎么了嗎?” 然后我馬上反應過來了,剛才大家還在爭論我是站在哪邊的問題,所以太宰正等我回答他吧。 但事實上哪有這種立場的分別?大家明明都是港口mafia的一員,是站在同一邊的,并不是敵人。 “太宰,別置氣了,久作還小,你多讓讓他吧。” 我說出了類似幼兒園老師在和稀泥的話。 這對我來說是挺稀罕的經歷,學園雖然也存在孩子之間鬧矛盾的情況,但每每出現那種情況時,負責任的老師或是班長或是風紀委員們就會沖上去調解,不管事情會不會因此越鬧越大,總之都沒有我說話的余地。 尤其是,因為大家認為我脾氣太好總受欺負,是個沒什么能耐的實習老師。 所以鬧矛盾時也從不指望我,會非常自然地略過我去尋求其他人幫助。 而穿越來這個世界后,收養的孩子們也已經學會了彼此妥協,在內部消化矛盾,偶爾有什么爭執都在我知道之前就解決掉了。 所以就是說,我其實不太會處理這種情況,只能下意識說出廢話。 如果此處存在一個評分系統的話,我的表現應該是零分吧?安吾已經露出「真是活見鬼」的表情來了。 太宰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織田作覺得我在發脾氣?哎呀,這可真是,我有什么好發脾氣的,只是本著干部的責任心說明一下q的危害性罷了。” 他邁著大步走過來,緊挨著久作一屁股坐到我身邊,一臉輕松地開始拆手上的繃帶:“那就拜托織田作啦。我這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手撐在地上造成的,說實話還蠻痛呢。” 久作忽然展現出很強的攻擊性,企圖和太宰打架,我連忙把他按住,如果傷口二次受傷可就難長好了。 “呀,我來幫忙把不聽話的小孩按住吧。” 太宰自告奮勇,雙手穿過久作的腋下,雙臂往回一收,輕輕松松架住了久作,并完全無視掉久作「我才不是不聽話的小孩!」的叫嚷。 我發現這是個好辦法,便扭頭對安吾說:“來替一下太宰,太宰還有傷要處理。” 安吾:“我說,離譜也要有個限度吧,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 他一臉崩潰地接替了太宰,太宰順勢換個姿勢,只用一只手捉住久作的手腕,強迫久作乖乖攤開掌心。 我則徹底解放了雙手,可以專心給久作上藥了。 首先是清創—— “好痛呀!” 久作叫起來,我感到不好意思:“抱歉,不小心戳到你了。” 雖然是很簡單的外傷,但落在我這個徹徹底底的外行人手里,似乎也變得容易出狀況。 明明久作自己傷到自己時都沒喊過痛。反而是我不小心手重了一點就發出慘叫。很顯然,我相當不適合搶醫生的活干。 “要不然,把醫生叫回來吧?”我試著提議道。 安吾立即反對:“最好不要,醫生只是普通人,面對q太危險了。” 太宰也附和道:“就是說,不可以遷就他,嬌氣的孩子你越是遷就只會越任性。” 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總算在久作喊啞嗓子之前包扎完畢。 我很清楚我用力的輕重,以前自己不小心磕了碰了,都會買藥回家給自己上。雖然手法生疏,但絕對不至于到達「刑罰」的程度。 久作無疑有演的成分,我默默思量了一下,決定不予追究。因為我發現聽到久作慘叫之后,太宰的心情就好起來了。 接下來是給太宰處理傷口,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才不是摔倒之后手撐在地上能造成的,但我也不打算揭穿,只是說:“我記得太宰很怕痛,我手笨,不如讓醫生來。” “不要,我還沒有試過讓織田作包扎,現在機會難得,不體驗一下太吃虧了。” 安吾說:“這又不是什么很值得體驗的事情。” 太宰頓時起了談興:“安吾沒聽說過嗎?有的人會專門去嘗試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說走到橋上的時候,就會嘗試著跳進河里哦。” 安吾:“太宰君,你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太宰滿面笑容:“安吾你知道啦?好厲害,我還以為這個謎語設計得很隱秘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個謎語啊。的確很隱秘,我方才并沒有想到。安吾你能馬上猜出來,真厲害。” 安吾扶額:“厲害什么啊,你別聽太宰君瞎說就跟著一起瞎說,那根本就不是謎語。” 太宰:“哎呀,安吾說話真是沒底氣呢。” 安吾:“這和底氣無關,這是槽點!” 原來是槽點么? 完全聽不出來。 雖然一直被建議學習吐槽,但我在這方面果然還是太弱了。連槽點都發現不了的話,就算想努力鍛煉也會沒有方向。 “已經重新包扎好了。”我說,結束了手里的工作。 安吾一愣:“這么快?啊,剛才光顧著說話了。” 太宰盯著被我包好的手,也多少愣住了:“我都沒注意,應該是什么感覺來著?啊啊啊好虧!重來一次吧。” 我直接拒絕了,把久作從安吾手上接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