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織田首領(lǐng)不會吐槽、[綜漫]把酒廠boss錯認成主角后我成了最大反派、[綜漫]全橫濱都在等芥川C位出道、[綜漫]今天也沉浸于研究和毛絨絨、[綜漫]團扇始祖成神日記、她從山上來[探案]、[清朝同人]重生后我成了國家的外掛、耽美文女配她不想干(NP)、以性之名去愛你——醫(yī)學(xué)院實習(xí)手記、備用情人(1v1h,訓(xùn)誡調(diào)教)
沒有再說什么。 顧衍花了好一會平復(fù)心情。 辛越自己坐在石階上,覺得真是陰毒又荒謬,荒謬又心疼,心疼又泛出更隱秘更深的愛意。 她能夠理解顧衍出于什么樣的心情作出那個半月之諾,生命、感情,沒有錯,還有融合了感情的生命,哪怕是一句話,寥寥十個字,對他的殺傷力也是巨大的。 有人什么都參得透,邏輯自洽,定力無敵,但偏生逃不過情關(guān),因著情一旦為另一人生出,就等于將自身邏輯定力和盤托出,從此,你的生命里就有了例外。 龍有逆鱗,人有軟肋,觸之則傷,幸好幸好,如今她這根軟肋修煉得比較堅強,雖然沒有大聰明,小智慧也常常只用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有個好處,便是不必擔(dān)心被聰明所誤。 想到這里,她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頂著這樣的狀態(tài)回到官場、戰(zhàn)場,怕是會被吃得骨頭渣渣都不剩。” 顧衍坐到她邊上,背靠后面的石階,看他的手微曲的模樣,想象有一只琉璃酒杯握在他手里,該是多么頹唐得令人憐愛。 “東南角的火是崔家人放的,作繭自縛,燒的是他們自家的東西,不必搭理。煙花更不必擔(dān)心,陸于淵此刻人都不在江寧,甚至不在齊國,除開他本人,沒有什么需要我忌諱。” 辛越定定看了他一會,呼出一口長長的氣:“你還是這副模樣比較好,冷靜、自持、把控局勢,方才,我以為你要崩潰了。” “若說崩潰,唯有一次。” “是……四年前?” 顧衍垂頭:“不是,沒有找到你,”他頓了一下,“你的尸首,我不會相信你已死,我須得清醒著,找到你。” 顧衍看向她:“是帶你跳入曲橫江的時候。” 辛越抬頭看天:“那真是沒想到啊……” “顧衍。” 樹影斑駁陸離,黑灰的葉角落在他堅毅側(cè)臉。 辛越側(cè)過去攀著他的脖子:“退萬萬步講,即便青靄所說是真的,你也不必這樣,一個不幸若是潛埋多年牽扯出另一個不幸,對多年后的所有人都是傷害,就停在那時候,我的人生在那觸底,可是后來步步向陽。” 顧衍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眼底凝著一汪冰潭,光凍著他自己,光傷著他自己,光自己承擔(dān)那些或虛或?qū)嵉膫Α?/br> 辛越清咳兩聲:“……當(dāng)然你的觸底時間比我要長一些,但我想說的是。” 她停了好久,撫平他鬢角些許繚亂的發(fā)絲,輕聲道:“你都不知道,我是怎樣地愛你,再沒有什么比你還重要的了。” 迷離的夜色下,他將她輕輕抱住。 辛越覺得這場對話來得太晚,應(yīng)該在他們云城相逢時就說清,但似乎又剛剛好,每一刻都是新的開始。 回七子苑的路上,辛越問顧衍:“你覺得我方才剖白得怎么樣?” “……”顧衍客觀道,“恨不能日日都聽。” 辛越木著臉:“這卻是不能了,牙到如今還是酸的,對了,白七把消息按了多久?” 顧衍:“兩個時辰又一刻鐘,怎么?” “挺好,長進了,給他漲個月錢,”她略思忖了一下,覺得不好厚此薄彼,“他們仨的一道漲了吧。” “白七應(yīng)該不想漲月錢。” 辛越不解看他:“他最近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難道不是想漲月錢?” 顧衍淡聲道:“他想同你討個饒,討到我跟前來了。前些日子,他將你的貼身侍女誆了來,想請你給他二人做主。” “……”辛越驚呆了,“貼身侍女,哪個?” “芋絲。” 辛越砰地拍了一下車壁,朝前頭吼道:“芋絲成親啦!” “夫人,沒有,沒有,”白七扣了扣車門,邊馭馬車邊解釋,“那狗崽子不是個東西,早早的就在外頭置了宅子,養(yǎng)著個妓子,屬下問她,是要將他那狗崽子一頓再帶她下江寧,還是她仍要執(zhí)意嫁給那狗崽子。” 辛越一愣,翻過去打開半扇車門:“芋絲人呢?” “您南下時,侯爺沒教屬下跟,屬下便告假回了一趟京,將那小子削了一頓,再乘快船南下,芋絲被屬下安置在耿家船上,同耿家女眷一塊南下,如今還沒到呢。” “……”辛越略感頭疼,“做主不做主的,等她到了再說,退一萬步講,做主也不是做你的主,是做她的主。” 關(guān)上了車門,辛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又要往車門爬,被顧衍拉下來:“還要問什么?” 辛越十分疑惑:“白七怎么把芋絲騙來的?” 顧衍沉默了一下:“他說你有了身孕,你那丫頭放不下心。” “……” “哈哈……”辛越干笑兩聲,頭頂一滴冷汗凝下來,扭頭道,“難為他費這心思,如此白七那個月錢,還是給他漲著吧,曉得為心上人棒打薄情人,不愧是本夫人手底下出來的。” “還有一個事,我們來掰扯掰扯,”辛越擺出嚴肅的架勢,“我曉得你要祭出關(guān)心則亂的由頭,但你對我的大事小事,太過較真可不行,容易落入有心人的圈套。不行不行,今日我必然要將這些未發(fā)出來的小火苗摁摁死。” 她冥思苦想,揪著下頜那點軟rou,終于想到一條,道:“我們來設(shè)想一番,若是日后有人對你胡說八道,說我其實身中劇毒,若是你不給他們一座城,就讓我毒發(fā)身亡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