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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眼下還有不知道多少阿卡姆的罪犯在城市里四處流竄作惡呢,這就讓本來便危險性十足的事情更加難以預料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這點的話,真的有人愿意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在這沉沉如墨的暗夜里盡情相擁,又有誰能說這是他們的不是呢? 天下最甜最苦的,都是難以朝夕相伴的有情人。 赫蒂眼尖地看到,在這對情侶的腳下散落著一束花朵,可能是兩人中的不知哪一位送給對方的禮物吧。 然而當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這個過分綿長的吻而熱烈了起來之后,又有誰能從與愛人爭分奪秒溫存的美好時光中專門分出心神來,顧及一束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花朵呢? 那是一束紅玫瑰。在精美的半透明玻璃紙的包裝下,原本就熱烈又爛漫的玫瑰便被襯得愈發嬌艷了。即便這么零落地在地上散落著,也有種相當好看的、動人的感覺。 眼見著今天本來就話少得很、甚至都不想跟自己一起吐槽了的赫蒂在看見了這對正在擁吻的男女之后,變得愈發沉默了,挖坑不填系統心想不好,便趕緊出聲安慰赫蒂:“小赫蒂不用羨慕他們,要堅強,要保持身為單身狗的尊嚴——” 赫蒂:“我其實不是在意這個。” 挖坑不填系統:“那你剛剛僵硬個啥?” 赫蒂沉默了三秒鐘后,把某個一直縈繞在她內心的、然而在看到了那束散落在地上的紅玫瑰后便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在想,為什么熱戀中的男女一定要贈送給對方植物的生殖器官以示愛意。” 因為她的這個疑問實在存在好久了,而且一直十分疑惑。所以這句話不是在腦海里和系統溝通的,而是不自覺地從口中說出來的。 結果她這句話話音剛落,那對被驚擾到的情侶還沒來得及分開呢,從路邊的屋頂上傳來了個年輕女子的笑聲。而且明顯是沒憋住、破了功笑出聲的感覺:“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二設:毒藤還在精神錯亂呢,沒功夫殺人。 第12章 咕咕 如果這個聲音是從別的什么地方傳來的話,那還都好說,不會這么突兀和嚇人; 但是在已經天黑之后的時間點、又是從路邊的房頂上這個微妙的地方傳來的話,可就有點問題了。 畢竟并不是人人都有大半夜的打開天窗跑到房頂上吹冷風的習慣。 此人聲音一出,剛剛還抱在一起瘋狂親吻的這對情侶便像觸了電一樣迅速分了開來,還沒等赫蒂反應過來呢,這兩人已經飛速跑遠了,生怕腿腳慢了一點,就要被剛剛從旁邊傳來的那道神秘聲音的主人給逮個正著。 和這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赫蒂,這倒讓那人頗感好奇了,便問道:“你為什么不跑?” 赫蒂據實相告道:“其實我超想跑的——” 那人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那你趕緊跑啊。” “但是我腿麻了。” “呃……”這話沒法接。 這個回答可真是誠實得要命,而且兼具了某種十分微妙的哥譚本地人特有的不要命之感和外地人才會生成的過量恐懼混合在一起的氣息,真是薛定諤的害怕: 在赫蒂本人的狀態無法被觀測到的時候,她在外人的眼里便是出于害怕和不害怕兩種情緒的疊加狀態,可以說她既害怕又不害怕,而只有在觀察到她的那一瞬間,才能準確地定義這姑娘究竟是嚇傻了還是真的無所畏懼。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就徹底沉默了下來。沒有一人想率先開口,就好像兩人在隔空玩某種名為「誰先說話誰就輸了」的游戲似的。 而當周圍的環境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源的時候,在視覺方面受到限制的前提下,聽覺觸覺和嗅覺等其他的感官敏銳程度便會大幅度提升。 赫蒂隱約間聽到了在不遠處的房頂上,正有不知什么東西在不停地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結合眼下這個驚悚感十足的地點和時間,簡直宛如恐怖懸疑影片的拍攝現場,就好像有什么未知的怪物身處黑暗中,正伺機對她們伸出鋒銳的爪牙一樣。 這么一來,就連系統都有點害怕了,不停地在赫蒂的腦海里抖著聲催她離開:“小赫蒂,我們趕緊走走走吧,你聽見什么不對勁的聲音了沒有?” 就在這個空當里,終于完全適應了周圍漆黑視野的赫蒂好容易才看清了路邊屋頂上那些窸窸窣窣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有無數的雜草正在瘋狂生長。短短幾分鐘內,這些植物就已經生長到了足以匹敵一個正常身高的成年人的高度。 在屋頂這種對植物們來說相當貧瘠的地方,僅有一點點風化與風積帶來的泥土,在沒有人為改造的前提下,根本不可能養活任何一種大型植物。 偶爾有零星的青苔和雜草艱難地生長在這些鋼筋水泥的縫隙里,便是難能可貴的、獨屬于「生命」的頑強成就; 要想讓它們在短時間內就瘋狂生長、甚至成長到足以淹沒一個成年人身形的程度的話,那就更匪夷所思了。 但是這一幕還是出現在了赫蒂的面前。 與這難以置信的畫面一并呈現出來的,還有一位置身于這反常的滿目綠意中的紅發姑娘。 她的身上的衣服樣式很奇怪,像是由直接從身體上長出來的綠植所構成的,卻又隱隱有著正常衣服殘骸的輪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