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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卷發。 Natsuki saki,夏木早紀。 Sakai Natsuki,酒井奈月。 綠眼金發的少女在安室透的想象之中對他揚起了溫柔的笑。 他剛才喊得是‘奈月’。 # 在門打開的時候,安室透看到了表情陰森站在門口的圍裙男。他的臉上是野獸被侵犯領地的憤怒,臉頰上的肌rou緊緊皺在一起,時刻準備撲上來。 安室透沒有分給他更多眼神,他冷著臉拔出槍,直截了當的在他腦袋上穿了個洞。 夏木早紀隱約覺察出安室透好像有一些變化,她把這歸結為精神值的影響,并沒有過多在意。她抬頭看著金發男人,眨了眨眼睛:“走吧。” ...... 沉默的跟在夏木早紀的身后,安室透心內卻是一片驚濤駭浪。 在一周目結束的時候,那個中二病網友還問過他有沒有見到酒井奈月,而他的回答是沒看見。也正是這個回答才引得那個少年跟個喋喋不休嘰嘰喳喳的麻雀一樣把他們的群給刷屏了。 但誰能想到原來他一開始看見的就是酒井奈月,而不是夏木早紀呢?那只是名字變換的一個小把戲而已,就像他自己也有很多個不同的名字。 酒井奈月,日記上死于2001年連環變態殺人案的,他的‘妻子’。安室透回憶起剛進游戲時在他的家里翻出來的日記本,還有那幾張臉部被涂黑的照片,一個猜測在他心里逐漸成型。 首先是為什么她會在醫院。 也許酒井奈月在那起殺人案中并沒有死亡,但臉部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嚴重的傷害,同時產生了心理疾病,于是被‘他’送進了肯瑞瓦精神病院。但在‘他’的心里,他無法面對毀容且瘋癲的妻子,于是涂黑了所有從前甜蜜的照片,在日記本里宣判酒井奈月的死亡。 第二點是酒井奈月、供體還有零號之間的關系。 顯而易見,眼前的這個酒井奈月和零號都受到了供體的制約,她們都是供體通過某種方式誕生出來的從屬品。只不過零號要殺他,而酒井奈月要幫他而已。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最重要的是其實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被這些想法說服。 ‘他’真的無法面對妻子的瘋癲嗎?明明日記里他們的感情那么好,‘他’真的會因為妻子的精神異常而對她不管不顧? 而且他始終沒有找到酒井奈月的入院報告,她到底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家醫院的?在院長的日記里他們是在2002年才成功實現了形智剝離,這和酒井奈月毀容受傷的時間根本對不上。 但有一點安室透覺得是可以肯定的。被泡在綠色溶液中的供體,前置劇情里的酒井奈月,實際上還有意識。她在偶然聽到夏木早紀的名字后,趁暴雨停電的時候分裂出了一個全新的個體與零號抗衡,給她命名為夏木早紀,讓她帶領自己結束這一切。 看著任務面板上的主線任務——殺死零號,安室透突然明白了他的任務是要殺死酒井奈月。 不管是陪著他的那個酒井奈月也好,零號也好,還是供體,只要他切斷補給,所有的酒井奈月都會死亡,因為她們本就是一體的。 而他想要追求的he,實際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巨大的荒謬感像一盆冰水,將安室透從頭到腳的澆遍。 就像支撐著一個人的信念或者精神信仰突然崩塌、突然被告知是虛偽的,那種無以言說的荒誕和恐懼可以在瞬間就將人擊垮,讓他喪失自我的存在。 安室透現在就不知道自己繼續往前走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和酒井奈月一起出去,但出去的條件是殺死酒井奈月。 “奈月......” “怎么了?” 有著一頭耀眼金發的女人歪頭看向他,神情平靜又溫柔。如果不是經歷了上一周目,安室透根本不會發現原來她已經知道了她的宿命是什么。 她可以冷靜的走向死亡,但安室透無法冷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他決定嘗試最后一次。 他上前兩步走到酒井奈月的身邊,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直直的看著她嬌艷的臉龐:“等會去看日出好嗎?” 在上一周目中她問過安室透的話被他重新提了出來。 酒井奈月感覺自己從男人表情中看到了一點微弱的期盼和祈求,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她拒絕。她將視線從那雙對她來說過于沉重的眼眸中移開,粉嫩的臉頰上洋溢著笑意:“好啊。” 提心吊膽的安室透終于稍微安心了一點,他想等會只要拿了院長的卡直接去開門,也許就可以避開殺死零號的結局。至于零號會不會跑出來在外面屠殺,那已經不在安室透的考慮范圍內了。 他打起精神和酒井奈月一起進了電梯,在激動的心情中迎來了好久不見的屠夫。這個異形男人舉著斧頭站在地下四樓的大廳中,仿佛就是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安室透暗罵一聲,在存檔后不管不顧的帶著酒井奈月往外沖。 玻璃門成了遮蔽他們的助力。每經過一扇玻璃門,安室透都將它狠狠的關上,回彈的門給追逐他們的屠夫造成了不小的阻礙,影響了他前進的速度。 在重復了幾次后,屠夫開始用斧頭砍碎玻璃。濺起的玻璃碎渣被呼嘯著的排氣扇卷進風葉中,本就嘈雜的風聲加了卡拉卡拉的聲音,變得更加刺耳。安室透沒有管越發吵鬧的環境,他沒有停歇地向前奔跑,卻在第四扇門后停住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