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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機械勞動之中,安室透突然發現在經過一扇門的時候,寒冷的感覺變得更加明顯,就像是里面開了空調或者是堆滿了冰。他示意夏木早紀停下,小心地伸手推門。 不出所料,門沒開。 安室透一口氣還沒抒完,就聽到里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他趕忙拉著夏木早紀躲進了隔壁的房間里。他們在濃黑中緊緊貼著房門,分別站在門板上透明的玻璃的兩邊,盡量縮起身形,不讓自己暴露。 血色的黑暗房間包容著像是鼓點的紛亂心跳,安室透微微偏頭注視著外面,透過玻璃他看到了一個人從那個嚴寒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著全身,僅穿一條舊的像是從未洗過的污黃圍裙,手上拿著泡滿血的砍刀,表情不善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在擦肩而過的那幾秒內,安室透清晰的看見了他滿嘴的鮮血,還有一些碎渣一樣的粉色物體從他的胡子上掉落。 男人渾濁陰狠的眼珠似乎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對上視線之前,安室透迅速把頭收回門板后,躲進房間的黑影中。他感受到圍裙男在這扇門前駐足停留,一滴冷汗從額角順著利落的臉部線條滑落。 長時間的靜默滋養了安室透心中原本只有小小一團的恐懼,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不可抑制的從鼻腔中外泄,沉重的像是溺水者。 屬于夏木早紀的,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畫面在他腦海中開始回放,濃烈的色塊侵占了安室透的視網膜。 白色是堅硬的骨頭,紅色是噴灑的血液,粉色是破碎的臟器。 安室透漸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冰涼的汗液浸濕他的后背,襯衫緊繃的貼在身上。他的眼前已經不是漆黑的房間,而是一片血紅,各種器官從倒在地上的女體空洞的肚子中跳出來,摔在他的腳前,然后爆裂。 與被負面效果cao控下的古怪食欲不同,安室透從絞痛的胃中分辨出了他現在想要嘔吐。 “安室先生?” 夏木早紀感受到了握住自己的干燥大手現在正一片濡濕,她側頭看向金發男人,發現他正閉著眼,皺起的眉心還有太陽xue凸出的青筋將他內心的痛苦外化。她將手放在安室透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下壓:“安室先生,他已經走了。” 肩膀上的重量讓安室透醒了過來。他像是從水里被打撈上來一樣,濕漉漉的,紫灰色的眼睛中少見的透出幾分脆弱。他抬起胳膊擦干額頭的汗珠,聲音有些喑啞:“是嗎?” “我們也走吧。” 在安室透想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夏木早紀站在原地沒有動,拽住了他手,臉上帶著不著痕跡的審視與困惑:“安室先生,你在害怕嗎?”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 “害怕?” 安室透琢磨了一下這個字眼,回頭細細打量著夏木早紀。她的呼吸很淡,但微微起伏的胸口畢竟證明她還活著。門外的白光穿過玻璃打在她的臉上,乳白色的光暈在她周身發散,這種莫名的圣潔感讓她愈加與這間沾滿血跡的房間格格不入。 腦海中她死狀凄慘的模樣遠得像是幻覺,但卻實實在在的發生過。安室透低下頭,輕聲自嘲:“或許吧。” 作者有話說: 已經20精神值了呢,再低點就出大問題(蒼蠅搓手) 預收《今天我社死了嗎》求收藏~文案在專欄能看見~ 謝謝各位小天使! 感謝在2021-11-07 12:42:27~2021-11-09 17:20: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章 逃離精神病院(二十七) 圍裙男似乎是開始在地下三樓巡視, 趁他離開的間隙,安室透和夏木早紀去了他剛才在的、被鎖上的房間。 那里大概不能被稱為是房間。在踏入這片領地之后,浮上安室透心中便是這個念頭。 原本應該是廚房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死尸、殘肢還有凝固的鮮血。出風口排量極大的冷風將整個室內凍得幾近于零度, 火焰與香味并存的領域在這股寒冷之中被凍成了儲存尸體的倉庫。 掛rou的大鐵鉤上吊著一排排尸體,包裹著油污的鈍鉤有的扎進凹陷的眼眶之中, 有的扎進斷掉的脖頸中, 以一個鉤子為支點,在皮與rou的拉扯中將定格的表情扭曲的尸體高高吊起。而在流理臺上,有一具開膛破肚的尸體被橫著放在那,面部被撕咬的血rou模糊,幾乎露骨。 安室透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圍裙男的嘴總是沾著血,那些掉落的碎渣大抵都是還沒被他吞進嘴里的rou塊, 而圍裙上黃白夾雜的污漬可能是人的油脂。 【當前精神值:17】 他無暇顧及又被降低的精神值, 才被強行壓制下去的嘔吐感重新翻涌上安室透的心頭。他松開一直牽著夏木早紀的手沖向洗手池, 對著散落在水槽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器官,控制不住地吐了出來。 當沒有東西可吐的時候, 毫不仁慈的胃也會拼命壓榨所有能被壓榨出的液體, 于是吐出來的都是胃酸和黃色的膽汁。 干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聽起來有些撕心裂肺。夏木早紀看著金發男人稍許顫抖的拱起的背部,走到他身旁在他脊柱上順了一下:“你還好嗎?” 安室透并不想讓夏木早紀看到他現在狼狽的模樣,他的神經一抽一抽的在痛, 脖子脹得通紅。他下意識地避開了關切的話語,一言不發的擰開水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