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情敵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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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孟遲無奈地嘖了一聲:“這是另外的價錢。” 佘山嘖了一聲:“你這是為藝術獻身,談錢多俗啊。” 孟遲坐在沙發上斜眼瞅著他,悠悠道:“藝術是無價的,但顏值是有價的。” 佘山一聽頓時樂了起來:“你們悠然茶館的人都是財迷是吧,一個比一個精打細算。” “財迷算不上,”楊自樂說,“可以不賺,但不能虧,羊毛不薅白不薅。” 佘山:“好家伙,你把我當羊?” “嗯哼。”孟遲挑著眉梢不予置否。 “其實不需要拍到臉。”拿著調色盤的郁庭之走過來插了一句,孟遲頓時一噎,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郁庭之瞧見,嘴角多了一絲笑意:“不過身材也算顏值的一部分。” 佘山無語地看著他,越發覺得郁庭之鬼迷了心竅,胳膊肘往外拐。 “行了,趕緊開始吧。”佘山從他的裝備包里掏出一小塊黑色布料丟給孟遲,“不想全裸,就換上這個。” 孟遲下意識接住,展開才發現那稀薄的布料是一條丁字褲,后面的綁帶還是細細的銀鏈,十分的性感。 孟遲的眼珠子差點又離家出走,他僵硬著將視線轉向佘山:“你丫的是變態吧,隨身帶著這玩意兒?” “我他媽特地買的,”佘山理直氣壯,“這玩意兒多方便啊,又能遮,又不妨礙他畫。” 孟遲:“……” 靠,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但是要他穿著這玩意兒躺在郁庭之面前,實在是有點過了,更別說這還有個高中生。 高中生在看清那玩意兒的時候,已經臊得有多遠躲多遠了,加錢都懶得談,也沒打算薅羊毛,畢竟現在他哥好像才是待宰的羊。 就在孟遲僵硬著無言以對的時候,一只五指修長的手伸過來,食指勾起那條銀鏈,將那條性感的丁字褲勾了過去。 “倒也不必這樣。”郁庭之看了一眼孟遲有些泛紅的耳根,“你好好趴著就行。” 孟遲的視線從郁庭之臉上掃過,又回到他指尖勾著的銀鏈上。銀鏈擦過手心的觸感似乎還在,孟遲莫名覺得掌心發燙,開始有些想入非非。 天菜這雙手,不僅適合拿蓋碗搞藝術,也適合搞黃色。 “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你倆搞。”佘山沒好氣地把那玩意兒奪了回來又塞回了裝備包,“快搞吧,我去抽根煙。” 孟遲:“……” 用詞能不能不要這么粗俗! 佘山離開這里,郁庭之便轉過身繼續去準備顏料,給孟遲留下了空間去做準備。 等郁庭之調好顏色轉過身,孟遲已經是一絲不掛地趴在沙發上。 大概是擔心顏料會將布藝沙發弄臟,孟遲還將一旁蓋著畫架的白布拿了過來鋪在沙發上面,然后自己才趴上去。 他靜靜地趴著,就像是陷入了一團柔軟的云朵里,整個人安然又溫順。讓人想保護,又讓人想打碎。 視線沿著他優越的背脊線往下,掃過緊俏的臀尖兒,和修長的雙腿,郁庭之又有點不太冷靜了。 作者有話說: 郁老師:答應接這份活,也不知道是享受還是煎熬。 第13章 難受 “這樣……行嗎?” 郁庭之努力維持冷靜的時候,躺好的孟遲忽然側頭看過來,正好撞上郁庭之失神的目光,后面倆字聲音驀地低了下去。 對視兩秒,郁庭之率先錯開視線,斂去情緒,往前走了兩步,拎起被孟遲丟在一旁的灰藍色薄毯,抖開將孟遲的腰臀蓋住:“我會先從肩膀開始,你注意別著涼了。” 這欲蓋彌彰的關心,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躁動不平。 孟遲扭過頭,視線轉向另一邊,從嗓子里發出一聲嗯。 楊自樂把空調溫度開到了30度,著涼肯定是不會的,中暑說不定還有可能。 室內變得安靜,只有畫筆在調色盤上攪弄的黏膩聲響。因為看不見,所以聽覺和觸覺變得靈敏,身后的人存在感反而變得強烈。 未知帶來的神秘感讓孟遲心里不自覺生出了一些些期待。避免自己想入非非,他只能盯著眼前的白布,研究布面的紋理。一會兒想著這布織得不夠密;一會兒想著,這布應該不是純棉的,有些硬,楊自樂溫度是不是開的太高了,真的有點熱。 直到肩頭忽然受涼,孟遲發散的思緒戛然而止,身體在應激反應下沒忍住抽了一下。 郁庭之的動作倏地停住:“有些涼,你適應一下。” “沒事,”孟遲說,“你畫吧。” 郁庭之沒說話,但很快孟遲就感覺到畫筆再次與他皮膚接觸,微涼的刺激從肩頭開始往下延伸。 因為郁庭之用的是扇形刷,所以除了顏料本身的黏膩的觸感以外,還有刷子刮過的瘙癢。 孟遲有個小弱點,那就是怕癢。好在顏料夠冰,中和掉了癢意,緩和了那份若有似無的煎熬。 在人體上畫畫和在畫紙上畫畫的區別很大,無論是顏料的顯色程度,還是人體本身就具有的明暗關系,都會影響最終的視覺呈現。所以這非常考驗畫師的觀察力和對顏色、明暗的掌控能力。 顯然郁庭之是個出色的畫師。他甚至都沒有在孟遲身上先進行試色,而是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落筆。沾滿顏料的扇形筆一氣呵成地從肩至腰拉出一條蜿蜒線條,確定范圍之后便開始大面積鋪色。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筆刷在皮膚上掃動時的細微動靜。適應了顏料在皮膚上堆積的觸感,孟遲也逐漸放松下來,眼前的白布看久了無趣,他便四下打量著這屋子里一切能看到的東西。 從室內擺放的攝影器材開始,逐漸欣賞到院子里的春色。 這張沙發擺放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可以通過落地窗看到花園里的情形,滿園的春色在陽光下逐漸閃耀。 這時候孟遲才知道,方才進門瞧見的花園風景只是冰山一角,通過落地窗看到的后花園才是別有洞天。 不僅有一棵高大的海棠樹,還有大片的顏色各異的郁金香,紅的,橙的,黃的,像一盞盞精致的小燈籠,在陽光下,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涌動成一片花海。 欣賞了片刻的春色,孟遲又將視線移到了一旁展露出的畫上,白布被他占用之后,先前被遮擋的畫作就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大多是風景畫,離他最近的那幅畫,畫的就是海棠樹和郁金香。畫作的筆觸,畫風,孟遲看不出門道,但看得出這是一幅寫意的畫作。那些花朵明明就只是幾點顏色堆積,卻生動地表現了花朵的生命力,他似乎能感受到花朵在風中輕顫,就像方才看到的院中景象一樣。 “那是你畫的嗎?”孟遲忽然問。 郁庭之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然后嗯了一聲。 “你經常在這里畫畫?”孟遲又問。 “不,偶爾會來。”郁庭之說,“那幅畫是去年畫的,我媽說她想看看園子里的郁金香,我就畫了。” 孟遲疑惑道:“你為什么不直接拍給她看?” 郁庭之手上動作停了一秒,抬眸看向那幅畫,沉默著沒有回答。 孟遲察覺到他的沉默,一下子想歪了,以為郁庭之的母親不在,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觸到了郁庭之的傷心事。 “抱歉,”孟遲輕聲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嗯?”郁庭之問,“什么不是有意的?” 孟遲在心里嘶了一聲,心說郁庭之這到底是有事兒沒事兒,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不是最優解嗎?怎么情商還忽高忽低了呢? 孟遲沉默的這幾秒鐘,郁庭之已經通過他臉上的表情琢磨出了他的想法,他忽然低笑一聲:“你誤會了,我媽她還活得好好的。” 聞言孟遲嘴唇微張,愣了一瞬又閉上了嘴。 太尷尬。 “她在國外,很少回來。”頓了頓,郁庭之又說,“其實不管是拍的,還是畫的,她都不是很在意。我畫,只是我想畫。” 孟遲沉默地聽著,視線又開始亂飄,從那幅畫上移到了一架補光燈上。 燈沒開,陽光打在上面,正好將它表面的玻璃照得宛如鏡面,里面清晰地映著孟遲背后,他看不到的情形。 郁庭之單腿屈膝跪地,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低眉斂目地專心作畫。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反光,所以孟遲看不清郁庭之的眼睛,但赤裸的后背卻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隨著畫筆移動,留下痕跡。 孟遲雖然覺得郁庭之說的話有些奇怪,但也感覺到他們母子關系應該不是很親密,所以沒有妄自開口安慰,生怕自己又會錯了意,只能說了一句:“畫得很好。” 郁庭之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畫筆從他腰側肋骨點觸:“喜歡就送你。” 話音剛落,躺在沙發上的孟遲忽然很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郁庭之落在他腰側的畫筆歘的一下滑出去,在白布上帶出一抹蒼翠的綠色。 郁庭之問:“我弄疼你了?” “不,不是,”孟遲有些尷尬,“有點癢。” 孟遲怕癢的重點區域不是腋下和腳心,而是腰側和耳后。 郁庭之垂眸,目光落在他腰身上,瞧見那里起了一層細微的雞皮疙瘩。片刻后,他放下畫筆,忽然伸出右手附在孟遲腰側,指腹微微用力,將那一點顏料涂抹開來。 “這樣呢?”郁庭之問,“還癢嗎?” 孟遲像是被灼燒了一樣,全身的感知都聚焦于郁庭之掐住的那一點皮膚上。 手指的觸感要比畫筆的觸感更為強烈,雖然沒有毛刷的刺痛感,但他指腹的溫度和力度,都讓孟遲全身緊繃,呼吸停滯。 不癢,但是太燙了。 郁庭之似乎沒感覺到他的緊繃,依然認真地將那塊顏料涂抹出自己原本想要的形狀。 余光里,補光燈表面將郁庭之的動作清晰地投映出來,孟遲不動聲色地抽了口氣兒。 那雙被自己夸贊過,注視過,肖想過的蔥白玉手,被顏料染成了暗色,卻絲毫沒有污濁感,只有一種奇怪的藝術性。 這雙手在他身體上游走,弄臟他的同時也弄臟自己,視覺與觸感的相互作用下,孟遲呼吸發沉,耳根燥熱。 就好像親手將純潔玷污,他從罪惡中獲取了快感。心癢難撓的孟遲忍了又忍,還是讓欲望冒了頭。 “你……你先停下。”一開口,嗓音啞得孟遲自己都有些駭然。 郁庭之聞言停下動作,卻沒有將右手抽離,他將視線徐徐上移,落在孟遲被遮擋的側顏上,聲音竟有幾分柔:“這樣很難受?” 當然難受! 不過難受的不是他的腰,而是他的精神老二! 孟遲在心里叫囂,臉上卻還是盡量不露聲色,調整聲線開口:“你還是用筆吧,這樣不好畫吧。” “不,”郁庭之有理有據,一邊繼續動作一邊說。“用筆和用手對我來說都一樣,用手還更自如一些,線條會更流暢,也更容易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對我來說不一樣! 更不是我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