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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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把她往房里帶。 哪知才過檻欄,她叨念一聲不要手,撲過來,將他好一通亂嗅。 在人往下滑,那道鼻子將要去到不該去的地方時,謝枝山提住她:“……你在聞什么?” “聞你怎么了?我聞自己夫婿,還要你點(diǎn)頭?”司瀅粗聲粗氣,腰身重得不行,屁股直往下坐。 感覺到不對勁,謝枝山俯身嗅她幾下,皺起眉問:“喝酒了?” “喝……沒喝!” 謝枝山不信醉話,掐了掐日子,幸好還有十幾天她才來月信,但飲酒總歸是傷身的。 他嚴(yán)肅地盯著她:“什么事值得你借酒消愁,不能同我說一說?” 怎么沒同他說呢?她摸也摸過,枕頭風(fēng)每回吹到自己先睡著,還試圖邀請他一起沐浴,結(jié)果他不解風(fēng)情,盡耍些假招子,一滴也不肯給。 司瀅覺得很委屈,忽然就哽了一下,再打出個短促的酒嗝。 這更明晃晃證明在說謊了,謝枝山眉眼壓下來,屈起指關(guān)正想叩她的額,卻被她順手一帶。 這股力道很猛,也很熟悉。 不及反應(yīng),司瀅已經(jīng)抱住他的臉,惡狠狠地收緊手臂:“說!你到底行是不行?” 口鼻全被捂住,謝枝山險些窒息。 作者有話說: 嬌:我孩怕(瑟瑟發(fā)抖,并咬牙切齒點(diǎn)了個贊 【感謝投雷貼貼貼】餅桃:地雷1枚 rou卷煎蛋:火箭炮1枚 【感謝營養(yǎng)液啵?!看謇锊煌ňW(wǎng)的小土狗:1瓶 葉鶴卿:3瓶 有棲:10瓶 卿卿:6瓶 九天:2瓶 第六十七章 夫君莫?dú)?/br> --------- 有那么一瞬, 謝枝山是當(dāng)真喘不過氣來。 拱在愛妻懷里不拔臉,雖然他也時常有這種想法,但當(dāng)被迫埋了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這動作不僅下流, 還很要命。 好不容易脫離魔窟, 謝枝山活喘著氣:“什么行……還是不行?” 司瀅不說話, 但饑似渴地盯著他,兩只眼睛一狼一虎。 他喘得可真好看,臉紅紅地跌坐著, 兩肩支著,胸前一起一伏。 都這時候了, 實(shí)在拖不得,再拖下去,估計連他是誰都不認(rèn)得了。 強(qiáng)烈的需要推動著司瀅, 她這時候很有一股子果決的力量, 走上前便把謝枝山拎起來,朝眠床邊拖。 很明顯, 這是要強(qiáng)來了。 不是謝枝山不掙扎,也不是他力道不如個小女子,實(shí)在是官服珍貴,妻子兇猛,他只能試圖跟她講道理,然后于推就之間,被一步步搡到榻邊。 膝頭打膝頭,兩個人轟地砸上去, 謝枝山的手磕到榫頭, 柄手吱溜溜地轉(zhuǎn), 把帳扇帶下來,遮了個嚴(yán)實(shí)。 陜陡江急,俯看,有輕舟追波逐浪,被迫于野徑入港。分明是秋季,港岸一株瞧不清品種的花兒卻冒了芽尖,被不講理的船頭舂幾下,最終歪倒在了江水里。 …… 另廂,皇宮大內(nèi)。 窗開一扇,龐貴人撐著頭,懨懨地伏在窗屜子上。 宮人過來替她搭了件衣裳:“貴人,夜風(fēng)涼,仔細(xì)吹得頭疼。” “病就病吧,反正陛下也不見我。”龐貴人泄氣地動了動嘴。 一個不慎,從貴妃到貴人,跌得太狠了。 這些日子的際遇,簡直讓她夢斷魂勞。 前日好不容易解了禁,她仔細(xì)收拾了去乾清宮請安,哪知被人攔在外頭,說陛下恤她剛剛解禁,身子受不住外頭的風(fēng)吹,便免了她的禮,叫她回去歇息。 說得可真體貼,但她都歇多久了?擺明是趕她走罷了! 那一刻她的心摜到谷底,難堪得想找地縫鉆進(jìn)去。 而且最氣人的是,回來就聽說臨陽宮那個賤人帶孩子去了乾清宮,還留下來用了午膳,這叫她怎么不傷心? 越想,人便越發(fā)難過。 “紅豆,”她喊貼身伺候的宮人:“睡不著,隨我出去走走?!?/br> 紅豆應(yīng)是,給她換件披風(fēng),跟了出去。 雖然降了位份,但住的是還是棠明宮,只這宮室殿庭再是華麗,主人光芒被壓,處處也看得蒙蒙一片。 龐貴人很傷嗟:“紅豆,你說陛下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這輩子,我是不是再起不來了?” 紅豆當(dāng)然忙不迭安慰她:“貴人莫要?dú)怵H,您才剛受完禁,陛下興許只是抹不開面子才晾著您,只要您耐心等著,別失了寄望,陛下早晚還會來的。” “早晚,是多早晚?”龐貴人喃喃。 紅豆想了想:“婢子聽說齊總兵再有幾日就率兵凱旋了,到時候肯定會有慶功宴……遲一些還有陛下的萬壽宴,貴人總有機(jī)會能再見圣顏的?!?/br> “慶功宴……我眼下這位份,也不知夠不夠格去了,萬壽宴……還有好幾個月呢?!饼嬞F人無神地?fù)u搖頭,走到安了料絲燈的地方,燭光灌射著那張嫵媚的臉。 “我感覺我沒有指望了,臨陽宮那個賤人這會子正風(fēng)光,等她的孩子封了太子,我還熬什么呢?” 聽出她的灰心,紅豆開解道:“這回貴人從輕發(fā)落,全靠皇妃娘娘的求情,婢子覺得,興許皇妃娘娘……” 話還沒完,被龐貴人一聲嗤笑打斷。 “蠢不蠢,她假成那樣你瞧不出來?分明是拿我博她的賢名罷了!”龐貴人無比哂然:“那是天字第一號的巧詐之人,你想想當(dāng)初她為什么要幫那兩個說話?但凡有個聰明的,也該知道她圖的是什么!” 聽出這話指的,應(yīng)該是在御前伺候過的那兩位,紅豆琢磨道:“貴人的意思是,皇妃娘娘……也不想讓那二位留在宮里?” “她當(dāng)然不想了,齊家的留下來哪還有她的位置?齊總兵立這么大的功,女兒跑不脫就是繼皇后了。還有楊斯年那個meimei,太監(jiān)都是腌臜貨色,他讓她meimei留下來,保不齊就是想動用手里權(quán)勢,最后扶他妹子上位!” 越說越氣,龐貴人恨恨地踢了一腳土。 她徑自發(fā)泄,卻不知她口中罵的皇妃,正和身邊嬤嬤站在墻的另一邊。 就這么不出聲地立了許久,等墻那頭的龐貴人走遠(yuǎn)了,皇妃吩咐嬤嬤:“后日陛下會去燕雀池,想法子,差人給她遞個信。” 嬤嬤踟躇道:“娘娘是要替龐貴人復(fù)寵?” “陛下本就惦記她,心里記得厲害,她也想見陛下,本宮既攝六宮事,自然得體上察下?!笔珏曇舻途徲值酝?,又低頭看著腕子上的手鐲,自語般添了一句:“況且陛下身邊,可缺不得她。” 嬤嬤小心翼翼覷了主子一眼,應(yīng)了個是。 皇妃原地發(fā)了會兒呆,復(fù)又舉步朝前,慢慢走進(jìn)咫尺難辨的夜里。 彼時已入亥,天穹藐看著這一片龍樓鳳閣,再放出星斗,將月華停潴到燕京城的每一處屋宇。 謝府的陶生居外栽了株銀杏,頂上有個新鑿的洞,里頭棲著一只啄木鳥兒,樹下可聞潺潺的聲浪,是有一捧清水緩流,注進(jìn)十八彎的渠里。 房室之中,燭芯烏了長了,撞出個燈花。 輕微的劈啪聲中,頂著滿額細(xì)汗,謝枝山睜開眼,長出一口氣。 他倦極,四肢好像被釘在榻上,而這一切,都要?dú)w功于縮在他身邊的女人。 側(cè)身,那位睡得正酣,眼睫趴著,兩頰像嬌熟的花,完全瞧不出方才的荒唐樣。 上天入地,這樣的女人真是難尋。 原來強(qiáng)行被拉過來,他還在羞恥當(dāng)中有些期待,但這人以前沒試過,顯然也沒把里頭的章程琢磨到位,一度鬧得他不湯不水。 最氣人的是,漸入佳境時她停下來摸他的臉,問他哪家郎君。 沒見過這么欺負(fù)人的,得虧是她坐姿還像點(diǎn)樣,甩得也及時,他才沒有爆肝。 遇見這么位妻,真真花了他兩世的福氣。 拭過汗,謝枝冊輕輕抽手,下了榻。 他去浴房擰了帕子,回來時,視線瞥見個可疑的碟子。 碟子上頭蓋了他的折扇,走過去揭開,看到剩下的一枚酒梅子。 真相大白了,謝枝山捏著折扇,眼皮狠狠搐動了下。 他回到榻邊望向醉鬼,目光很是難言。 所以,是怕自己豁不出去,所以借酒壯膽。 “這是吃了多少?這樣胡來,吃出毛病怎么辦?” 他彎下腰,一邊替她清理,一邊滿心無奈。 新婚當(dāng)夜的那場失敗,讓他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個庸才,想自己該看的或許不是洞玄子,而該讀讀黃帝內(nèi)經(jīng),研習(xí)鬼門十三針秘術(shù),將人體經(jīng)脈xue位都摸索一遍,或者更有用。 這段時日不是他不想,更不是他不行,是怕她再因他受罪。加上仔細(xì)忖度過,這時候確實(shí)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jī),干脆先施些旁門左道給她嘗嘗鮮,等以后一切都定了,待要重溫鴛夢,也是水到渠成的黏纏。 他預(yù)想過她會忍不住,甚至喜歡她求而不得的急模樣,但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急得使這么個法子。 足以見得,是當(dāng)真渴極了。 來回幾趟,自己也簡單擦身換上寢衣,謝枝山往博山爐里投兩截粉香,重新躺回榻上,攬著妻子出神。 帳里味道亂,細(xì)聞還有她的酒氣,酒氣里有復(fù)雜的藥感,吸進(jìn)鼻腔,透骨鉆竅。 不用看被面,謝枝山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個情況,然而能紓解的人睡得正香,萬事不知。 待想把她弄醒,然而見她睡得香甜,實(shí)在又狠不下心,只得默默熬著。 就這么忍了小半夜,醉鬼翻了個身,終于睜眼了。 四目相對,謝枝山板著臉問:“醒了?” 見她點(diǎn)頭,又問:“可還記得我是哪個?” “夫君……” 謝枝山微笑:“怎么,我不是你的馬了?” 這一句,讓司瀅徹底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