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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 第57節

    人說長兄如父,對于她這個meimei,他總有道不盡的愧疚,確認身份后的每一個時辰,都在后悔自己的謹慎與小心。想來想去,這也不對,那也不該。

    司瀅不愿見長兄這樣低迷,彎起眼來笑:“我在這府里過得很好,府里個個都各善,而且我也是名下有溫泉莊子和瓷器鋪子的人,房里還有一匣子銀票,不缺錢的。”

    在她的笑顏之下,楊斯年額頭也松開了些,只是吐出一句:“終歸不是咱們的東西,要了不好。”

    他站起身來,轉著眼望了望:“書房機密之地,謝大人倒是大方敞亮,愿意安排在這里。”

    司瀅察言觀色,感受到哥哥語氣里的冷淡,也沒好接話。

    書房里靜了會兒,兄妹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楊斯年在地心邁了幾步,目光掃過這不算寬敞的房室。

    書房極靜極密之地,套句興許不恰當但通俗的比喻,男子書房便如同女子那首飾妝臺,透過寥寥物件,大抵能窺出主人的品味與賦性。

    尋常器具,明朗清靜。這間入目并無花里胡哨的陳設,說明主人沒有什么是急著要向人炫耀的。而不急于顯擺,是骨子里的低調,更是勛貴子弟的底氣。

    貴在簡便,精在脫俗,說陋不陋,自有講究。

    然而在楊斯年這里,書房歸書房,人歸人。

    他轉過身,看著才剛相認的meimei,語重心長道:“你與謝大人生了些私情,這事我已知。你自小喜歡生得好看的,他皮相了得,能入你的眼我也不覺得奇怪。但芽兒,可莫要忘了,你是怎么到謝家的。”

    司瀅有些抹不開面。

    哥哥就是哥哥,知道人秉性難移,一下就指出她貪謝菩薩的美貌……可是,謝菩薩也不止空有美貌。

    游移了下,司瀅遲遲出聲:“哥,我和他……”

    開得口來,但在哥哥的目光之下,突然又不知該怎么說才好了。

    楊斯年靜靜盯著她,片時嘆氣:“昨日在宮里的險,你應當記得很清楚。那些權貴拿捏起人來,扣在身邊還是輕的,稍有不慎,命就難保。”

    “而今謝家在朝中已有樹敵,打你主意的便不會少,你若執意與他一起,像昨日那樣的險,往后不會斷。”

    “我不能讓你冒險同他在一起,早先咱們兄妹互不相識也就罷了,眼下既已相認,再看著你往火坑里跳,讓我今后怎么與九泉下的親人交待?”

    一句復一句,司瀅有些結舌。見長兄這正經八百的樣,恍然間,好似又見到當年那個子曰子不曰,時而仰天時而俯地,作派有如小夫子一樣的少年人。

    可說來說去,確實也是為她著想。

    有了男人忘了家人是白眼狼,但負心漢也不好當,司瀅摳了摳手心:“可是哥哥,他要對付趙家,咱們的仇人……不也是趙家么?”

    楊斯年眼里閃動幾下,未幾他背過身,嗓子發緊:“咱們的仇人不是趙家,是這爛了根子的大縉王朝……是先帝爺。”

    他明白妹子的想頭,當初入宮,他也是想活命,想執權柄,想為家人報仇。

    可也正是入宮近了權力中心,才知道事實,并非表面看到聽到的那樣。

    當年蘇定河那戰,明面上看,是趙閣老示意中州市舶司,讓中州商船去當誘餌,才有了司氏一族的慘案。

    可論起這一戰,卻是大縉主動設下的局。

    先帝即位不久,倭寇橫行沿海。

    為了剿倭,大縉將士煞費苦心,可倭人形如鬼,狡如豺,又神出鬼沒。大縉損兵折將,賊寇卻愈來愈猖獗。

    數年侵擾,□□威嚴有損,沿海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是以某日臨朝議事,有人揣度圣意,祭出了以商船為餌,誘敵出沒的計策。

    先帝心里裝的是整個大縉的安寧與威榮,倘使損失一批人能換來一帶安寧,可換來大縉朝的威名,可平倭患,令賊寇再不敢犯,何樂不為?

    兵可為縉捐軀,靠國獲過利的商人,亦有效力之責。

    計策荒唐,然而先帝態度已明,連一向耿直的徐閣老都緘口不言,又有誰會去犯那份圣怒?

    是以令行如流,很快,便有了蘇定河之戰。

    先是戰中趁其不備,縉兵抄了海寇的后方,將其妻兒控制,倭人遂以先前扣下的商船以作交換,要求止戰議和。

    可后方督戰的臣員們卻沒有松口,甚至殺了兩個鬧得兇的人質。

    押其妻兒于手,本意是要亂倭人心神的,哪知因此逼得那班倭人群情激憤,當即燒了大縉商船,拼死一博。

    五十五艘船,六千余人的命,喂火海,喪汪洋。

    大縉將領有了重擔,士兵亦不敢懈怠,倭人亦氣勢洶洶,于是雙方都殺紅了眼,投入一場死戰。

    戰場之上有個詞叫雖敗猶榮,然而還有一個詞,叫慘勝如敗。

    縉雖贏了,傷亡卻是前所未有的慘重,就連先帝也沒料到會慘烈至斯,因而夙夜難眠。

    沒有天子不在乎德名的,于上來說,龍袍干凈最為重要,而歷來舉國震動的禍事都要有個罪首,于是曾因不忍無辜商船遭受牽連,而試圖與倭人談判的徐閣老,便成了那個背鍋之人。

    兩朝元老,一閣之長,官服也并非沒有瑕疵。

    人查到最后,一張莫名其妙的通倭條子,徹底把徐閣老押成了階下囚,說是他提前知會倭賊,讓賊人攔了商船,才有了那一出。

    經年往事累贅且沉痛,但卻不得不說,楊斯年平復著心緒:“小芽兒,如果你我是徐家子弟,那我們該恨趙家,因為當初向先帝揭發徐家的,便是趙家人,著手抄徐家的,也是趙家人。”

    但他們不是,他們與徐府沒有干系,而造成他們家破人亡的那位君王,也已辭世。

    真正的仇人已死,恨意突然沒了具體的落處,司瀅腦中一蕩,惘然不已。

    楊斯年重新轉過身來,面對幼妹:“所以咱們兄妹兩個眼下該做的,便是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默了默,他壓低聲氣:“哥哥這身子……已經廢了,為家里傳宗接代便全靠你。你若是愿意,招個上門女婿,再生幾個孩子,咱們一家子人和和樂樂地過,也算對得住天爺憐憫,亦能讓九泉之下的親人慰懷。”

    上門女婿……司瀅打了個激靈。

    煙在博山爐里燃著,化作飛埃跑出爐隙,她看著那絲絲軌跡,呆呆地往墻上一靠,心內失序。

    視線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謝枝山寫的掛簾上。

    字跡古拙,紙頁透光,是不堪一抓的模樣。

    像他那張臉,刮了就有痕。

    司瀅摸了摸額頭,試探著問:“哥,你知道太后和趙府,還有趙府與謝府之間的事么?”

    ……

    那頭兄妹相聚,同一時辰,謝枝山也喝完了藥。

    那藥不知放了哪些料,讓人撓心撓肺,胃里好似燒著一蓬火。

    他有些躺不住,待想下去走走,苗九登時來制止。

    “佟太醫說了,郎君手腕傷也不算輕,還有身上各處的傷,都得留神養著,頭三天最好莫要下榻。昨兒您寫信已經很耗心神,今日可得遵醫囑才行,這要給老夫人看見,小的們可沒好果子吃。”

    謝枝山眉心發皺:“你幾時變得這么啰嗦?”

    苗九有些打怵,幸好靈機一動:“表姑娘也是這么說的,讓小的們好生照顧郎君。”

    他搬出司瀅,謝枝山這才安靜下來,摸出枕邊的書。

    雖然傷的是左手,但一只手看書也不方便,常要放到腿上慢慢揭頁,才能繼續讀。

    只是,也并不怎么讀得進去。

    勉強翻了幾頁,謝枝山蓋下書面:“那頭……有多久了?”

    “小一個時辰了,楊公公是借替陛下探看郎君的名義來的,應當不會逗留太久,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苗九這話料得準,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楊斯年便先出現了。

    他帶著司禮監的人,還是那幅謙恭模樣,關切謝枝山幾句后,便說起執行公務的套話來。

    “……現已拿住督辦之人問責,萬歲爺也下旨將作監,責令快些將那塌方之處修填好,以免再生意外,傷著朝廷要員。”

    謝枝山亦是笑道:“勞廠公跑這一趟,回宮之后,還請廠公替下官恭謝圣眷。”

    這會兒再管不及醫囑,他下得榻來,親自將楊斯年送到陶生居門口,等司禮監的人走遠,這才勾著手往回走。

    待重新進房,司瀅已經坐在了凳子上。

    她神情很不尋常,盯著他一步步走近,目光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明明傷的是手,謝枝山卻差點被她看成拐子,走路都不自在了。

    等近身,該想問些什么,她卻開口一句:“其實……你對我也沒有多好。”

    這是什么意思?謝枝山眼皮重重一跳,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望的恐慌。

    果然與親哥聊過,立馬就變心了么?

    所以情比金堅,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作者有話說:

    在書房這段,我一直好擔心哥哥發現洞玄子,然后瀅妹天真地說這是煉氣的書,再然后……嬌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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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壞透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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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枝山感覺有些頭暈。

    他站在她對面, 視線淌過她的臉,最后冷靜地問:“你怎么了?”

    司瀅笑了笑:“就是忽然感慨,覺得你也是欺負過我的。”

    謝枝山喉間微咽,看著那明顯哭過的一對眼, 五指蜷縮起來, 松松攏著。

    這句話, 他認領了。

    一面給她找夫家,一面卻又舍不得,最后攪了她的姻緣, 自己橫生生插了進去。

    當然他有他的好,每日里見面相處, 她很難不動心,但做過的事,誰也否認不了。

    況且, 她還有可能會因為他, 而遭受不寧。

    再想想曾與陸慈夸下的海口,昨日之后, 他的底氣早已不是那么足了。

    從一而終是他的寄望,可若然蠻橫,好似又辱沒了情之一字。

    還有上一世,孩兒是意外,入謝府也非她本意,所有的事都并非出于她的自愿,她本身就是被迫害的人。

    那時被逼無奈給他生了孩兒,而這世的他走了一通彎路才意識到, 他記掛孩兒, 但更戀著她, 倘若這世拿孩兒當借口,硬將她綁在身邊,于她太過不公。

    眼下她提前找到了娘家哥哥,若生出顧慮,或想要更好的去處,他應尊重,不當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