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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伴隨著忽冷忽熱,時而想蓋被子,時而又想冰敷,她不想皇后太折騰,就忍著。元泰殿沒冰,這會子熱起來,頭更疼了。 看得出來她很煩躁,雍正拿過扇子慢慢搖著:“既然這般不舍,何必送她走?” 他也以為,她生病是因為吉答應。 著涼實屬意外,離鉞也是無fuck說,懟道:“哎呀你不要叨叨,煩死了!你不忙嗎?要不你還是回養心殿批奏折吧。” 雍正屈指就想敲她,又瞧她可憐巴巴的,沒能下得去手:“難受?” 這不廢話嗎?離鉞不想理他。 “朕叫人給你取冰來?” 離鉞來了點精神:“好呀好呀,謝皇上恩典。” 雍正冷哼:“不趕朕走了?” “冰留下,人可以走。” “混賬東西。” 冰送來時,離鉞已經不熱了,一張嘴上下牙就直打架:“咔咔先放著咔咔咔。” “冰拿遠點。”雍正連忙用被子把她卷起來,“冷都不知道說?” 她躺著一聲不吭,他還真沒發現她冷。 離鉞沒有關于感冒的記憶,這會兒直犯迷糊:“你家御醫咔咔靠譜嗎?我咔咔咔怕不是得了咔咔絕癥。” 雍正惱道:“少胡吣,小小傷寒,別要死要活的。” 離鉞咔咔累了,歇了一會兒又直冒汗。掀開被子,腦門上頂著冰毛巾,她還是燥:“說真的,皇上您有些影響散熱。” 他不在,她把衣服脫了,多少能涼快點。 雍正被整得沒脾氣,起身囑咐春桃說:“好生照料,萬一有變化,及時稟告皇后傳御醫。另外,別什么都由著她,冰毛巾敷敷就好,再熱也不許把冰盆端進來。” 離鉞:“……” 豆芽嘎嘎笑:“老男人連預判都會了,你就說難不難受?” “能聊點有用的嗎?傷寒速效藥方,給我來一打。” “別想了,熬著吧。” “嘖。” 離鉞晚訓缺席,旁人才意識到她病得不輕,一個個憂心如焚地來探病,闖進門直往床邊沖。 靈巧和春桃極力阻攔:“我家小主好多了,剛睡著,還請各位小主多多體諒,不要打擾。” “我們得看看才放心,你們讓開。” “真的好不容易才睡著,不能打擾,奴婢不讓。” “教頭?醒著嗎?”伊常在大喊,“教頭,應一聲?” 離鉞服了:“都回去吧,我真沒事。” 聲音沙啞,有氣無力,一點也不像教頭! 想到說沒就沒的吉答應,眾人互使了個眼色,合力把春桃靈巧往旁邊一甩,猛地扒開了床幃。 “焯!”離鉞迅速拉過被角搭住了重點部位。 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她們恍然大悟,并倒打一耙:“哎呀你怎么也不穿件寢衣?這般……成何體統!” 離鉞翻了個白眼:“人真沒死,能回去了嗎?” “走了走了,教頭好好養病,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心領,免了。” 身體素質在那兒擺著,離鉞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后續流了幾天鼻涕。 看著她好起來,各位庶妃也徹底放心了,但對吉答應的事仍耿耿于懷。 皇上說吉答應死于突發性心疾,教頭卻故意跟皇上唱反調,用了個極其離譜的說辭。 她們認為,教頭這是在隱晦地向她們傳遞信息——只因不喜,皇上就秘密處死了吉答應。 于是,殘害兄弟的名聲才淡去一點,雍正又成了草菅妃命的暴君。沒多久,再次雪上加霜,因弘時背上了“毒殺親子”的惡名。 第76章 一直以來,齊妃都是個有野心的人。 在潛邸時,她作為格格,事事都想與福晉比,無論被罰被訓斥多少次,都不改初心。 弘暉出事時,宋氏一挑撥,福晉便深信不疑,就是因為縱觀李氏的作風,她真有可能謀害嫡子。 四爺很清楚,弘暉的事與李氏無關,可福晉痛失愛子,不信他的話。 最終查來查去,逐漸意識到李氏是清白的,滿腔仇恨失去了方向,福晉崩潰了。 為了讓福晉好好活下去,四爺把弘時抱給了她。 如此一來,弘時名義上成了嫡子,李氏自然愿意。 況且四爺為了補償她,將她抬為側福晉,還常常到她房里去,她就更愿意了。 之后李氏又生了幾個孩子,都是自己養的。可老天爺仿佛在開玩笑,她唯一長大成人的孩子,是福晉教養的弘時。 她倒也看得開,弘時是她生的,福晉再怎么養,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后來不再受寵,李氏就一門心思對弘時好。私下里,她一遍遍跟弘時強調,她是他親額娘,他們母子倆得一條心,暗示他疏遠福晉。 她還希望弘時能討得四爺歡心,然后繼承親王爵,給她撐腰,讓她后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 雍正登基,李氏想要的就更多了,她想做圣母皇太后,她要弘時排除弘歷弘晝。 她疼弘時是真的疼,她望子成龍的心態也是真的偏執。 可弘時不是木偶,他有健全的人格三觀。 皇祖父尚在人世時,他就帶著弘歷弘晝了,他帶著他們和其他堂兄弟一起讀書。父輩爭斗厲害,他們堂兄弟之間也算不上和睦,小范圍的排擠陷害,時常發生。他作為長兄,自然得護著弘歷弘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