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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施小秋捂住了秦文的耳朵,“你別在這時候搞出奇怪的攀比心。” “攀比?”皮rou骨笑容越來越大,“我和他的經歷本來就是一場對比,他現在愈好,就顯得我愈難堪不是么。” 他說著,又從石床上跳了下來:“我弄垮劉家的時候可沒有誰幫我。” “那和他沒有關系。”施小秋始終只堅持一點,她想搞清楚真相,但不能讓所謂的真相影響到秦文。 施小秋認真地看向皮rou骨:“你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你得學會自己走出去。”這話其實特別扯淡,完全沒有站在皮rou骨的立場去考慮。 而施小秋也不打算站在皮rou骨的立場考慮問題,那樣對她沒好處。 至于秦文,秦文現在快氣瘋了。 他其實早就有了準備,秦家上下的死也許是有預謀的,如果根據皮rou骨的說法,那他確實是幫秦家報仇的恩人。 秦文心情很復雜,但不至于憤怒。他生氣的點在于此刻他的本體不在這兒,沒法威懾到皮rou骨,皮rou骨顯然處于上風,施小秋有所顧忌。 皮rou骨看秦文那表情大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腦子里完全沒有你的父母兄姐嗎?” “自然是有的。”這次回應的是秦文,“但你想讓我如何?痛哭流涕?”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家人,當年就不至于走火入魔,還做那么多的荒唐事了。 皮rou骨沉默了,他似乎也講不出自己到底想要個什么樣的答案,最后他干脆岔開了話題:“秦文不算是活尸,他本身天賦確實是千年難得一見,但那種恐怖的進階速度也不正常。硬要說的話,他算一種新的種族,就像騾子。” “呃,聽起來像是罵人。”施小秋看到有兩個人影憑空出現,他們的身形是半透明的,看著裝也不像是現代人。 施小秋依舊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看出這倆大概是一男一女。 其中一人走向施小秋,這人穿透了施小秋的身體,最后停在石床的正中間,他伸手點在那個小秦文的額頭,片刻后,一縷藍色的光隨著這人指間的牽引而飛了出來。 這是分割了秦文的靈魄? 之后施小秋眼看著他們掏出了秦文的心臟,而后將一塊黑色的金屬塊塞了進去。 不等施小秋詢問,皮rou骨主動解釋說:“用無數甲級上厲鬼弄出來的魁金,劉家曾經想造神。” 魁金?這個名詞對于施小秋來說有些陌生。, “你不需要了解,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做的其實是在復刻劉家的猜想,不過是以自己為容器。”皮rou骨看著那兩個人將魁金放入秦文的身體,“他們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沒有我的阻撓,和……施晉堯封印,他們不一定會失敗。” 造神?魁金?施小秋試圖將它們串聯起來,而后她又發現了哪里不對勁:“那為什么你被抽離出來了?” “很簡單,實驗需要一個備用品啊。”皮rou骨說,“竊取仙體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你能明白嗎?” 施小秋點點頭:“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吧?” “不不不,恰恰相反,一切才剛剛開始。”皮rou骨這次笑得不怎么好看,他勾起嘴角的時候忍不住抽搐。 “施小秋,我以為你是會理解我的,我們都是異類,現在看來你還不夠像個異類。”皮rou骨忽然湊近了,不過介于秦文還夾在中間,皮rou骨如果超過某個安全距離,秦文很可能暴起傷人。 施小秋警惕了起來:“你想干嘛?你為什么這么執著于讓我成為你的同類?真要共感的話我家親愛的不是更合適嗎?” 她沒有要把秦文推出去頂包的意思,純粹是不理解皮rou骨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執著。 “我沒打算對你做什么,只準備看戲。”皮rou骨拍了拍手,周圍石壁的景象消失,又回到了主廳,“至于為什么對秦文沒有執著,可能是我太了解他了,我曾經也是秦文,只不過我變了。” “我見過了太多東西。”皮rou骨一邊說著,一邊圍繞施小秋轉圈,“我沒法像你爸那樣,活夠本了就放棄一切談個戀愛提前過上養老生活,畢竟有根死線被卡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沒法掙脫。” “你之前問我,在達到自己目的之后會不會去死,我不清楚,不過我想過了,完成目標然后死亡好像也不錯,不過我還有一個遺憾,太孤獨了。”皮rou骨始終注視著施小秋的雙眼。 “我需要一個能夠完全理解我,能夠傾聽的朋友。”說著,皮rou骨伸手指向了施小秋,“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氣到我了,你很合適。” “你是個抖M嗎?”施小秋皺起眉頭,順便沖秦文說:“你以后不要學他,這不是什么好習慣。” “我會憤怒說明你戳中了我的軟肋,你在一定程度上是了解我的。” “那我再戳戳你的軟肋你會不會受不了自殺?”施小秋語帶希冀。 然而皮rou骨打破了她的幻想:“不會。” “那如果我做你的朋友,我柔性勸導你自殺,你會不會聽我的?” “不會。” “那算了,跟你做朋友一點好處都沒。”施小秋自認不是個圣母,這種累活她不想干。 “等你想尋求認同感的時候,我們就是朋友了。”皮rou骨笑著問她,“想玩個游戲嗎?” 不等施小秋回答,忽然一聲很輕的咔聲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