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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氏溫柔的笑著,看著她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問:“在北境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李令俞想起嚴柏年,心里失笑:“沒有?!?/br> 小柳氏不懂,但也不追問,又說:“那,之前傳的那門親事,還做不做數(shù)了?” 李令俞:“沒有這門親事,不過是謠傳。阿娘不要當真。” 小柳氏皺眉:“怎么會,那薛家娘子說的頭頭是道……” “她又來家里了?” “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常來陪姝娘,姝娘這才好了很多。黛娘也懂事了,一直cao勞著家里?!?/br> 李令俞問:“那你呢?” “我?” “阿娘過的如何?” 小柳氏不好意思說,便給她講:“你出事后,柳家被遣返回潁川了,柳家夫人來過家里一次,黛娘便和夫人生了好大一場氣,好久都不肯和夫人說話。她又忙不過來,我便跟著她去布莊幫忙,這些時日早出晚歸,忙久了也有些滋味了?!?/br> 李令俞問:“阿娘若是喜歡,只管跟黛娘出去忙。家里就這些人,交給姚娘子和周娘子便好了?!?/br> 小柳氏和李黛一起幫忙,李黛還給開了工錢。她手里也有了錢。 李令俞見她說話始終吞吞吐吐,像是沒說完,也猜不透她的意思。 便閑問:“嬸嬸最近回來過嗎?” 因為她冷處理了方氏這件事,倒是讓方氏的日子徹底太平了,李朱姐弟大部分時間在家里,有時候也去那個酒肆。沒有人問責,也沒有輕視,只當尋常事后,反而讓這件事發(fā)生的順理成章。 “她好像是有孕了。” 小柳氏話語中不無羨慕。 也就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方氏活得才叫舒暢。 李令俞一時間也顧不上她,改口問:“黛娘的生意如何了?” 小柳氏:“挺好的,黛娘是天生適合做生意,什么料子到她手里,她都能清清楚楚,哪里產(chǎn)的,質(zhì)量如何?!?/br> “可有人sao擾她?” “那倒沒有?!保皇怯腥硕⑸纤?。 原本她也沒當回事,那人說自己是城統(tǒng)營中的武將,來布莊裁衣,原本家里的布莊并不裁衣,李黛會做生意,便雇了兩個做針線的娘子,住在店中,尤其是給郎君們做衣服,單身漢們圖個便利。 那武將那日來,小柳氏便是讓做針線的給他量身,那武將便問她;“你是老板娘?” “不是,這是我家的店?!?/br> 小柳氏生的清秀,人也端莊大方,并不顯年紀,那武將不知怎的就上了心,隔三差五就去,她本來沒察覺,但李黛注意到了,以為那人是看上了自己。 直到后來那武將直言要聘她,李黛才知道誤會了,將人痛罵了一頓,打發(fā)出去了…… 李令俞看她不好說,便說:“沒有就好,阿娘沒事就早些歇息?!?/br> 小柳氏知道她累了,趕緊起身說:“我說的忘了時辰,你奔波了一路,快早些歇息。” 等小柳氏走后,問阿竺:“阿娘遇上什么事了?” 阿竺也不清楚。 不多會兒李黛聽說她回來了,過來尋她。等李黛過來,李令俞先問:“我阿娘遇上什么事了?” “別提了,一個潑皮,非要聘柳娘子,日日到布莊來裁衣,被我痛罵一頓才打發(fā)走了?!?/br> 她說完又說:“明明我比柳娘子小那么多。他眼瞎嗎?” 李令俞問:“那人干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 李令俞記下了,看小柳氏的意思,未必沒有心動,只要家境過得去,對小柳氏好,她肯定是不會反對。 “只要阿娘愿意,他人品性好,對阿娘也好。其他的不重要。” 李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眼神里都寫著‘你瘋了不成?’。 “你這叫什么?背著父親,把他的妾嫁了?你這是把自己的親娘嫁了,你不怕別人罵你嗎?” 李令俞無所謂說:“把你接回家,我怕過人罵我嗎?為姝娘殺了那渣滓,我怕過人罵我嗎?” 李黛語塞,李令俞確實為家里的女眷cao碎了心,家里有這樣的哥哥,上都城誰不夸一聲她們姐妹命好。 但這個事情真的過分了。 她居然想嫁了自己的娘。 這想法也太驚世駭俗了。 李令俞也不廢話,直說:“父親在那邊,已經(jīng)又娶了妾室,這會兒怕已經(jīng)都有了孩子了。我怕家里人聽了不好受,替他擔驚受怕那么久,所以就沒提,周娘子也才這個年紀,總不能將她們?nèi)谶@個院子里一輩子?!?/br> 李黛聽著又覺得這么說,也對。 父親竟然又有了新人,讓她心里有些黯然。 她這些時日和周娘子和柳娘子打交道,時間久了,也覺得她們?nèi)送玫摹?/br> 一時間嘆氣,也不知道說什么。 李令俞;“你去打聽打聽,那人是哪里人。你們不拘是誰,只要出嫁,我都備嫁妝?!?/br> 李黛沒好氣說:“你是累昏頭了嗎?怎么會想起把自己阿娘嫁了?” 李黛原本的事也沒說,還莫名其妙攬了個差事,要給柳娘子打聽夫家。 這都什么事? 李令俞終于能睡了,但躺在床上又睡不著,也不知道嚴柏年是不是到平城了。 她在這頭想著嚴柏年,嚴柏年確實到了平城,他趕路日夜不歇息,和在并州養(yǎng)病的柔弱樣子完全不同,這日午后終于進了平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