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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問段功,你能看出來什么? 段功:“楊將軍練兵cao練中,當得起主將。” 李令俞就問:“楊彪此人,悍勇非常,為什么當初曹燮等人能鎮得住他?” 段功也不清楚。 不多時,李令俞就聽到裴虞等人的動靜,聽到了軍需官和裴虞在外面說話的聲音。 而李令俞等著嚴柏年。嚴柏年說,他打聽到了關于彭定西的事情。 沒想到,裴虞直奔她而來。 李令俞盤腿坐在帳內的榻上,抬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進來的裴虞,半晌都沒說話。 裴虞問:“聽說你來北地已經有些時日了。” 李令俞見他滿身風塵,怕也是一路上加急趕路。 上都城里富貴鄉里的公子虞,如今也為了前程,千里奔走。 可見,權勢才是人的追求。 她起身招待:“城中耽擱了幾日,今日才來。” 裴虞隔了一個月再見她,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她當真是命中有貴人,幾番生死,最后都化險為夷,讓他跟著擔驚受怕許久。 而她此時已經生機勃勃,站在這里,完全不受上都城里風波的影響了。 再思及,她能為了meimei,提著一柄雁翎刀直接殺進柳家,可見她的魄力。 如今在上都城,私下里,誰不贊她一聲護妹心切。 聽說連永康公主言及她,都贊了聲,有兄如此,此生幸事,可見永康是真的看中她。 李令俞見他少言,就招呼:“裴大人,坐吧。” 因著柳家的事上,李令俞猜裴虞當初怕是幫她遮掩了,也十分承情。 裴虞問:“當時不知你什么時候出上都城,多有慚愧。” 李令俞已經不在意那回事了,收到曹印的信后,她就知道殺謝鵬程庶子的事,于她已經不是最要緊的禍事了。 但她和謝家的死仇也已經結下。 太子若是順利登基,就是她的死期。 那么她和裴虞,還是只能為敵,不能為友。 “不要緊,不過是連夜出逃的賊子。畢竟是我殺人在前,你怎么會來?” 裴虞深深看她一眼。他若不說是陛下不放心并州,未免顯得太虛偽。 “做臣子,聽差辦事。” 他第一次少言,也少有的坦誠,不再試探別人。李令俞還有些不習慣,笑笑就讓這話題過去了。 聽著外面密集的腳步聲,李令俞問帳外的段功:“怎么了?” “有一隊人馬回來了。” 李令俞面色一緊,問:“什么人?” 段功:“應該是右翼軍的人。” 李令俞這才松了口氣,如今的風吹草動她都覺得緊張。 裴虞問:“如今并州主將是誰?” 李令俞看他一眼,“楊彪。” 裴虞面色果然一僵。似乎不解,怎么會是他。 李令俞看著他,故意說:“圣人有命,北境三州回援并州,自行派先鋒將軍,至于主將,可自行商定,務必穩住中軍,違命者,一律不留。但必須保住并州,伺機奪回朔州。邊境軍中只說能力,不論家世富貴。圣人善戰,需要cao練得了眾將的主將。眼下楊彪就是不二人選。” 這旨意,早晚會被人知道,她就是故意透給裴虞。 楊彪這個人身份過于敏感了。他也可以說是豫章太子舊臣。因為他和彭定西是結義兄弟。 圣人啟用豫章太子舊臣,蕭誦會怎么想?會和蕭雍服軟,還是會和蕭雍硬剛起來? 但裴虞什么都沒說。 這確實太讓他意外了。 裴家的事,即便父親沒說,他也猜到了。 陛下登基,或者說豫章太子謀逆案中,裴家定然做了什么。圣人那時候神志不清,以至于到謀逆案后圣人顛三倒四的旨意,單從殺廬陽王家眷來看,就知道圣人神智不清醒。 就是因為所有的事都太巧了,看起來又太合理了。 但所有事情湊在一起,那么多巧合,湊在一起也就不是巧合了。 還沒等他說話,外面的軍需官尋裴虞,段功說了聲:“裴大人在和我家大人說事。” 李令俞這才說:“裴大人先忙。” 裴虞確實還有很多事要交代,這才說:“我去去就回。” 李令俞也沒當回事。 裴虞一走。 嚴柏年就回來了,嚴柏年很嚴肅說:“收拾東西,我送你回城,這幾日有戰,怕是顧不上你。” 李令俞問:“是要拿回朔州了嗎?” 嚴柏年笑她天真:“怎么可能,想拿回朔州,談何容易。只是向北推進幾十里。” 聽他的言辭,這向北幾十里,也十分艱難。 李令俞問:“若是今年,拿回朔州的勝算有多大?” 嚴柏年失笑,坐在榻上,見李令俞跟過來,他將人拉了一把坐在他身邊,就解釋說:“如今并州少兵,也少將。就算楊彪悍勇,但也拿不回朔州。突厥人舉兵三十萬南下,不止在并州,在各地都駐軍伺機南下。” 李令俞問:“那楊彪能頂多久?” “春耕過去,看能不能征兵,等之后看朝廷的安排。” 李令俞長嘆了聲。 那不止是并州有難,其他邊鎮也危險。 嚴柏年催她:“簡單收拾東西,我送你們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