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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就是不講武德在線閱讀 - 第5頁

第5頁

    至于李尚的案子,上面的大人物還沒有發(fā)落,輪到李尚,誰都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說不準(zhǔn)她哪天起來就被押解發(fā)賣了。

    大柳氏只知道他一連出門好幾天,早出晚歸,最后卻說沒辦法,心里很是失望。

    李鋒的家那日被抄后,方氏就帶著兒女來投奔柳氏。方氏性情有些潑辣,擺明了救不了李鋒,她和孩子沒活路,肯定是要大嫂一家收留的。

    一屋子女人們唉聲嘆氣,李令俞怕嚇著她們,也就沒提被發(fā)賣的事。

    一想到會被發(fā)賣為奴,她實在焦慮的睡不著,子時還點著燈在研究新買的顏料。恍然間覺得窗前有人一閃而過,她心里一驚,喊了聲:“阿竺?”

    阿竺就睡在她隔扇外的床榻上,阿竺睡意朦朧中問:“怎么了?”

    “外面有人來了。”

    阿竺像是一只蟄伏的野獸,一秒中起身伏腰,低聲渾厚地喊:“阿符!”

    左邊偏房中的阿符幾秒鐘后就站在窗外問:“怎么了?”

    李令俞看著這兩人,暗暗心驚,心里懷疑越深,這可不是一般家仆能有的素質(zhì)。

    她安撫阿符:“沒事,我看到窗外有影子閃過,大概看錯了。”

    但阿符絲毫不松懈,后半夜幾乎一直守在窗外。

    第二天一早,李尚的弟弟李鋒就被發(fā)配出城,李令俞都覺得這必定是仇家尋仇,這才幾日,他就被判發(fā)配了。

    早上起來她頭昏腦脹,院子里靜悄悄的。前幾日家里的仆人也打發(fā)了個干凈,一夜之間一貧如洗,不可謂不慘。

    她還在想,李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州案,他到底做了什么手腳?貪了多少?

    大柳氏和方氏湊了錢,最后還是李令俞上門求柳恪,說通了隨行的官差看顧李鋒。

    出發(fā)當(dāng)日李令俞帶著方氏和兒女去送行。

    城外碼頭,走水路一直到營州碼頭。

    李鋒見了她,也只看見她,一直和她聲嘶力竭的重復(fù):“幼文,快救救你爹,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

    他妻兒哭喊成一片,他充耳不聞,兩眼瞪如銅鈴,盯著李令俞一遍一遍的強調(diào)。

    李令俞皺眉,點點頭,但并不知道如何救李尚。李鋒的話里的意思太隱晦,她絲毫沒有領(lǐng)會。

    最后只領(lǐng)著方氏和兩個孩子回了城。

    從城外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想昨晚進(jìn)宅子里來的是什么人,家里老管家領(lǐng)著方氏和孩子先回去了,她想找個地方考慮考慮,她什么都不了解。

    如果對方?jīng)_李尚家眷來的,她就可能都會被滅口。

    城外進(jìn)來一行人馬,八馬車架,前呼后擁十分排場。她被擠到一側(cè),阿符替他隔開身后的人,她回頭問阿符:“這誰啊?”

    阿符:“裴家的馬車。”

    李令俞聽后,頭也不回的朝酒肆去了,她這幾天正在聽說書先生講前朝舊事,和酒肆里的人談天說地,開始認(rèn)真了解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如今的大魏朝,太昌十三年初夏,這個介于各名族融合的朝代,傳到如今已經(jīng)是第七代君王了。代代相傳,難免就會有不肖子孫。

    而今北面邙山下的金墉城,也就是北宮里,竟然還住著在十三年前禪位的太上皇。

    南宮城里住著當(dāng)今圣上。聽著就不同尋常。

    權(quán)力一分為二,自然就有爭端,朝中眾臣就會站隊,新舊交替,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矛盾。這種權(quán)力分割,非常不利于階級穩(wěn)定。

    再加上世家林立,科考艱難,江南世家抱團(tuán)為江南學(xué)子謀出身,朝中權(quán)利傾斜嚴(yán)重,上位者怕是自顧不暇……

    “郎君留步。我家郎君有請。”

    第3章 興許

    李令俞前腳剛跨進(jìn)酒肆,回頭看了眼,對方短衫布鞋,是個相貌不起眼的青年,她問:“你家郎君是?”

    那仆人答:“公子虞。”

    她猶豫了片刻,不知裴虞找她什么事。但裴虞覺絕不是朋友,她也不喜歡裴虞這個朋友。

    猶豫了片刻,還是去了,她站在馬車前問:“不知裴大人請我來,是……”

    馬車?yán)锏娜耸竹尜F,隔簾說:“你我同門,不必多禮。”,聲音低沉,十分動聽。

    嘖嘖,前幾日遇見,還是語帶威脅,現(xiàn)在就變了口氣。

    接著馬車?yán)镞f出來一支黑色的木簪,馬車?yán)锏娜苏f:“當(dāng)日你走的匆忙,今日遇見正好物歸原主。”

    李令俞一顆心又提起來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頗有些來氣,說:“不必了,裴大人自己處理了就行了。”

    裴虞見她不肯接自己的好意,就開門見山:“師弟生的清瑩秀澈,莫要做冒險的事,聽說最近京畿不安穩(wěn),師弟要小心才是。”

    李令俞本就因為前一晚的事害怕,這種時時刻刻朝不保夕的感覺沒人喜歡。

    被他這樣乍一威脅,她盯著車簾上繁復(fù)的花紋,忍了又忍才說:“裴大人的提醒,我記下了,謝裴大人好意。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他再說話,揚長而去。

    裴虞身邊的侍從十分奇怪地說:“這李幼文好生奇怪,當(dāng)晚他可是為救郎君奮不顧身,今日怎么如此冷淡?”

    裴虞摸著簪,神秘莫測盯著那背影,什么話都沒說。

    李令俞進(jìn)了酒肆還在生氣,這世道艱難,她莫名其妙來這里,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要是李尚一個不小心被重判,他就是官犯之后,不是被發(fā)配就是要賣做奴,真是人生充滿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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