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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84節(jié)

    明儀躺在錦被里等了好一會兒,腦子里不停冒出甜糯糯的湯圓。她抿了抿唇,披上外衣,套上鞋子,吧嗒吧嗒地跑去了小廚房。

    深冬夜里,莊子里靜得出奇,外頭傳來一聲接一聲的爆竹聲。明儀和謝紓進(jìn)莊子之時支開了所有“礙眼”的外人,眼下莊子里就只有他們二人。

    謝紓正往熱氣騰騰的鍋里下湯圓。

    明儀站在謝紓身后,伸手圈住他,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上,甕聲甕氣地問:“聽聞在南方,過年會吃湯圓。從前夫君也吃嗎?”

    謝紓回她:“幼時常吃。”

    不過父親過世后他便沒再也在年節(jié)吃過象征團(tuán)圓的湯圓了。

    “夫君再多下幾個嘛。”明儀笑道,“今兒是年夜,我同夫君一起吃。”

    謝紓指尖頓了頓,唇畔難掩笑意:“好。”

    今夜她與他團(tuán)圓了。

    湯圓還在大鍋里滾著,大鍋邊上還擺著用剩下的芝麻餡,順著蒸騰的熱氣散著甜香。

    明儀餓了好一會兒,瞧著芝麻餡眼饞,蘸了一點(diǎn)在指尖上嘗了嘗,甜膩一瞬在她口中化開。

    謝紓笑看了她一眼:“甜嗎?”

    “甜!”明儀眼睛亮晶晶的。

    “是嗎?”謝紓朝明儀傾身吻上她,“我也想嘗嘗……”

    明儀怎么也沒想到,他這一嘗會是第二場戰(zhàn)役的開始。

    他們在小廚房,伴著陣陣爆竹聲,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吃完了除夕夜的湯圓。

    大年初一,裴相夫人在大慈恩寺祈完福,攜家中眾女眷回了丞相府。

    蘇涔臨走前朝菩提院望了眼。

    那位舒艾七可真是體力非凡,長公主每次回來都臥床不起。

    不像丞相府里那老頭,一把年紀(jì)沒點(diǎn)意思,如果不是靠喝補(bǔ)藥……偏生他還覺得自己老當(dāng)益壯,納了一屋子鶯鶯燕燕。

    思及此,蘇涔咬牙切齒地緊了緊手心,可隨即她又勾唇一笑。

    糟老頭子雖然不行,但也不是沒有別的作用。

    是夜,丞相府。

    裴相夫人點(diǎn)了燈,坐在房中看賬。她身旁信重的嬤嬤推門進(jìn)來。

    她朝嬤嬤看了眼,照例問:“今夜相爺去了誰那?”

    “今兒又去了蘇姨娘那。”嬤嬤道,“這姓蘇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得老爺魂不守舍唯命是從,眼瞧著相爺都快把半個云胭閣都給她添妝了。我可從未見老爺如此寵著一個女子,夫人可要多堤防著些才好。”

    “年輕貌美又嘴甜,哪個男的不愛?”裴相夫人面色淡淡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自嘲般地笑笑,“堤防?年輕的時候倒也還會爭風(fēng)吃醋,可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寵愛都是虛的,子嗣和權(quán)柄才是最要緊的。”

    “由著她去吧。一會兒別忘了把避子湯給她送去。”末了,裴相夫人又添了句,“對了,一會兒你給三郎送點(diǎn)參湯,督促他多加用功讀書。”

    蘇涔如今是這丞相府最得寵的“主子”,院里所有人都“敬”著她,裴相亦對她千依百順,活像一直饞人的哈巴狗。

    今夜,她剛從大慈恩寺回來,糟老頭子便迫不及待地來找她尋歡。

    蘇涔自是很識相地伺候了糟老頭子一番,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每次伺候完老頭,再吹吹枕邊風(fēng),哭哭自己可憐,便能從老頭子那得上不少好處。

    糟老頭子倒很吃她這一套。

    夜里,蘇涔靠在裴相身邊,玩著他的胡子,妖妖嬈嬈地開口:“妾身這幾日聽了不少關(guān)于二郎的傳言,越聽越為二郎不值。”

    裴相素來最在乎官聲,裴景先的事已讓他聲名掃地,如今他一聽見裴景先的名字就頭疼。皺了皺眉道:“此話從何說起?”

    蘇涔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妾身這幾日在大慈恩寺,瞧見長公主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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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長公主她私會外男。那可不止一次,光是妾身看見的就有三回之多。每回長公主會完那野男人回來之后都臥床不起。有一回妾身還在長公主的肩胛處瞧見了不對勁的紅印。”

    “妾身有相爺時常寵著,又怎會不知這紅印是怎么來的。恐怕是那外男留在長公主身上的,這外男的行徑如此明目張膽下/流無/恥,簡直,簡直是……妾身光是說出口都覺得臊得慌。”

    蘇涔似是怕裴相不信自己,又道:“這事不光妾身瞧見了,夫人也瞧見了。”

    “妾身還有鐵證。”

    一直沒說話的裴相忽開了口:“鐵證?什么鐵證?”

    見糟老頭子似乎信了自己,蘇涔彎唇一笑,從枕下取出一張信紙,給他過目:“這是那個叫舒艾七的男人,寫給長公主的信,上頭清清楚楚寫明了,他約長公主去老地方。”

    “老地方便是大慈恩寺山下的那處熱泉山莊,都叫老地方了,這兩人定然已在那私會過多次。”

    裴相看了眼信紙,又看了看蘇涔,良久嗤笑了一聲。

    蘇涔聽見這聲嗤笑,疑惑道:“相爺這是什么意思?”

    裴相反問她:“我倒想問問,你是什么意思?你弄這些東西到底想做什么?”

    蘇涔睜著眼睛對裴相道:“二郎如今聲名狼藉,都說他卑鄙無恥冒犯長公主。可若是讓大家都知道長公主在外偷腥私德敗壞,那質(zhì)疑二郎的聲音便會少很多,這便能挽回一些二郎的名聲,不是嗎?”

    “為今之計(jì),應(yīng)先把此事告知攝政王,讓他看清長公主的真面目……”

    “夠了!”蘇涔話未說完,就被裴相吼斷。

    “告密?”裴相從蘇涔邊上起身就走,邊走邊冷笑著道,“荒唐,簡直荒唐。”

    蘇涔追了上去,扯住裴相的袖子又使出“哭”計(jì),邊哭邊激裴相:“相爺莫不是怕了?”

    “若是相爺能在攝政王面前揭穿長公主的真面目,也算幫了攝政王,令他免遭欺騙,這怎么說也是大功一件!”蘇涔聲嘶力竭道,“既能立功又能助二郎挽回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裴相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目光看著自己的寵妾:“蠢貨!你以為有男人會對一個揭穿自己被戴了綠帽的人另眼相看?”

    “錯。他只會想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滅口’。”

    蘇涔還不肯松口,只道:“攝政王公正嚴(yán)明,他不會……”

    裴相眼神冷了下來,里頭多了幾分久經(jīng)朝堂之人的狠辣:“他不會?”

    “你這是要拿我?guī)资觋J來的仕途去賭。”

    蘇涔看到那眼神,這才從心里生出一絲害怕來,拼命搖著頭喊:“不,不是。”

    只是此刻無論她怎么喊都沒用了。

    不論裴相從前有多寵愛,此刻也不想再看到這個猖狂無知蠢鈍如豬的女人一眼。

    “來人,把蘇姨娘帶走。”

    一聲令下,從門外闖入幾個侍衛(wèi),將蘇涔架走了。

    不管蘇涔嘴里再怎么哭喊,裴相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院里動靜鬧得很大,裴相夫人匆匆趕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榻上承歡的蘇姨娘,此刻已被人粗魯?shù)丶苤チ瞬穹俊?/br>
    裴相夫人低頭:“相爺,您找我?”

    “后院的事該交由夫人來處理。”裴相聲音平靜地像無事發(fā)生一樣。

    裴相夫人看著眼前情景,已然明了,她道:“蘇姨娘忽染重疾,明日便送她去莊子上‘靜’養(yǎng)。”

    裴相“嗯”了聲,說了句:“還是你知道分寸。”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色下,裴相夫人看著裴相走遠(yuǎn)的身影,對身旁的嬤嬤意味深長地笑了聲:“瞧瞧,我一早便說了,什么寵愛都是虛的。他不過是把人當(dāng)玩物,乖順聽話的時候怎么寵你都行,只要有一點(diǎn)累及他的官聲,別管原先有多看重多寵愛,都沒用。”

    這么多年摸爬滾打,裴相夫人更堅(jiān)信了,內(nèi)宅里討日子,能不能被丈夫?qū)檺鄄皇亲钪匾模铀煤椭叙伈攀亲钪匾摹?/br>
    她在心里笑話蘇涔愚蠢,可笑著笑著忽又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酸楚。也不知道被人寵著是什么滋味?

    深夜,裴相夫人帶著一群人,去了柴房找蘇涔。

    蘇涔被抓到柴房后,手和腳都被五花大綁,嘴里更是被塞滿了棉布條,裴相儼然是怕“禍從口出”,被蘇涔所連累。

    裴相夫人來了柴房之后,命人扯下蘇涔嘴里的棉布條。

    “夫人,夫人救我。”蘇涔退下先才的瘋魔之色,目帶哀求。

    裴相夫人沒有理睬她,只看了身旁嬤嬤一眼。

    身旁的嬤嬤會意,端著藥靠近蘇涔。

    “你們要做什么?”蘇涔朝身后柴堆挪去,可她腳也被綁著根本挪不遠(yuǎn),嘴被身強(qiáng)力壯的嬤嬤一把掐著,往里頭灌藥。

    蘇涔被灌了藥,想要怒罵死老婆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一點(diǎn)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她啞了。

    “我一早便提點(diǎn)過你不要多嘴,你非不聽勸。”裴相夫人聲音透著居高臨下的味道,“從今往后你便去下頭莊子里好好‘靜’養(yǎng),不必再回京了。饒你不死,是相爺對你最后的憐憫。”

    蘇涔嗷嗷張嘴叫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明白,去了莊子里‘靜’養(yǎng)和等死沒有差別。

    蘇涔被人拖進(jìn)了驢車,從相府后門走了。

    裴相夫人盯著驢車遠(yuǎn)去的方向,問身邊的嬤嬤:“知道這事的人可都處理了?”

    嬤嬤道:“院里伺候蘇姨娘的都處理了,只剩一個貼身婢女跟她一起去了莊子。”

    裴相夫人目露精光:“吩咐拉驢車的車夫,半道上裝不注意,趁機(jī)放跑那婢女。”

    如此一來,就算消息走漏也是意外,不關(guān)相府之事了。

    年節(jié)一過,姜菱同程之衍的婚期將至。

    明儀提前為好友備了一份“特別”的新婚賀禮,趁著新婚洞房前給好友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