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心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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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床邊堆滿的不少禮品,都是來看望的人帶來的。 剛才方源就有注意到,應該是店里的員工們送的。 「我開車了,我幫你拿回去吧。」 說著他便起身繞過方源,一手一個地提起地上的東西。 還剩下一些,方源也順手給提上了。 兩人給徐萍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將東西送到彭山車上,方源本不想坐他的車,但這樣一來反倒顯得他心虛了。 他拉開車門,卻看到彭山在車里噴著香水,味道有些大,讓方源怎么都不適 應。 「你小子自己身上噴也就罷了,怎么還在車里噴這些,不能顧及一下別人的 感受嗎?」 說著鼻尖卻忽地從濃重的香水味道中,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方源眉頭微蹙,他隱約地辨認出這種味道,好像在妻子身上聞到過。 他看向彭山,兀地問道,「你開始上班了?」 彭山將車子從醫院開了出來,點點頭回道,「嗯,上了快半個月了的班了。 你一直忙,也沒跟你說。我以為你老婆跟你說起過呢。」 「呵,你這話倒有意思了,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反而我老婆先知道了,要她 來告訴我。」 方源咬牙暗諷道。 「嗯?她來我們健身房上班,不是跟你商量之后才來的嗎?」 「什么!?」 方源一激不成,反倒讓自己吃了一驚。 妻子去健身房上班了?怎么從沒聽她說起過,她雖然有說過要自己出去找個 工作,但也沒聽她說過找著了呀。 去健身房上班也不是什么需要瞞著自己的事情吧?等等,她跟彭山在一個健 身房里上班?這就是她要瞞著自己的理由么?方源心神一亂,但經歷過昨天的刺 激之后,他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少。 只是一亂,便很快鎮定了下來,他明白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他很清楚 他上車的目的,不是為了追究妻子之前的過錯,而是要來探彭山這傢伙的底的。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彭山道,「是你勸她去你那個健身房上班的?」 方源的臉色陰晴不定,終于讓彭山察覺到了不對,覺得方源今天怪怪的。 但還是自證清白道,「你可別瞎說啊,我哪能勸得了她。她出來找工作我還 挺意外的,以為你們鬧了什么矛盾。我工作的健身房那邊一直都缺前臺。也不是 什么好工作,工資低,流動性強。尋思著她估計也干不長,就隨口提了一嘴,看 她是不是有興趣來兼個職。也沒指望她答應。隔了好幾天她才答復說要來試試, 那時候我還以為她跟你商量過呢,畢竟她要是上班了,想瞞也瞞不住你啊。你稍 微留意一下就能察覺到。」 方源仔細一想,自己一直在忙,妻子那段時間一直早出晚歸的,還以為她在 糾結找什么工作,誰知道早就有了主意,自己卻一直不知道。 難道要怪她瞞著自己嗎?還是要怪自己對她關心太少?連她具體干什么去了 ,都從來沒問過。 方源冷冷地看著彭山,要說這其中他沒有推波助瀾,方源萬萬是不會信的。 「呵,你很得意?」 方源冷聲道。 彭山眼神一亂,察覺到了方源眼神和話語中的冷意,終于明白今天這次會面 怕是不尋常。 「你這話說的,我得意什么。」 彭山語氣有些尷尬。 「你知道我說的什么。她不會再去上班了,我跟她說了讓她回店里幫忙。前 些日子放她胡鬧只是讓她放鬆放鬆,現在我這邊生意正忙。徐萍這一病,店里更 加缺人手,她作為老闆娘責無旁貸,也沒工夫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那很好啊,健身房那邊本來就只適合做個兼職,你們的生意當然更重要。 我在健身房那邊的工作也只是個玩票性質的,給人家老闆幫個忙而已。」 「你這么想便好,我還以為你會反對。」 「我反對什么呀,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我反對有用嗎?」 「你知道便好。」 方源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彭山瞟了一眼,沒接話。 轉過話題問道,「哎,說真的,你沒事也可以來我們健身房鍛煉一下。現在 亞健康的人太多了,你工作那么忙,什么地方落下毛病估計也沒在意。也是該抽 點時間鍛煉一下了。」 彭山本來是一句好心的話,聽在方源耳中卻格外刺耳。 「你什么意思?」 「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只是思思去鍛煉了這一段時間,你沒發現她身 材變得更好了?你老婆這么漂亮,你怎么也得注意一下多鍛煉鍛煉身體不是。」」 砰!「方源狠狠地一拳砸在手邊的車門下,驚得彭山手一抖,車子險些失控。」 你干什么?「彭山趕緊將車停在了路邊,方源突然地發難,是他始料未及的。險些釀發車禍。看著方源發紅的眼眶,彭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刺激到他了,惹 得他突然發瘋。」 你叫起‘思思’來倒是挺順口啊,是不是覺得把人蒙在鼓里耍,很有成就感?怎么,覺得自己體格不錯,就可以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你是把自己所有相親 失敗的桉例都給忘了吧?「方源一句嘲諷的話正戳在了彭山的痛處。他的臉色也 冷了下來。」 你什么意思?是想找事么?「」 我什么意思?呵呵,還裝呢。 我們很長時間沒聊聊了,找個地兒聊聊?「方源已經沒有耐心再拐彎抹角了 ,直接將話挑明瞭道。彭山嘴角一翹,應道,」 可以啊,咱們先把東西給徐萍送回去。 「說著,彭山再次啟動車子,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車開到了方源店里。兩人誰 也沒說話,下車將東西直接放在一樓,就又驅車出發了。方源也沒問彭山準備去 哪兒,一時無話,等車停下的時候,才看清竟然是江城六中。兩人的母校,也是 兩人一起度過最后的同學時光的地方。彭山將車停好,方源下車就看到他從后備 箱里取出一個足球。」 你干嘛?「方源問道。」 我猜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很巧,我也是。 呆會兒,我們就用這個決定咱們誰先回答問題,敢嗎?「彭山舉起手中的足 球道。踢球是兩人學生時代最愛的運動。學校里一般都是打籃球的男生比較受女 生歡迎,畢竟都是些身材不錯的帥哥。而像彭山跟方源這樣的rou絲就只能將激情 釋放在足球上。雖然愛好這項運動的同學不少,但兩人當初選擇踢球,還真是個 無奈的選擇。」 誰怕誰。 「方源雖然早就將踢球這項運動荒廢了,但這個時候不可能弱了氣勢。「那 走吧。」 彭山帶著球來到校門口,給值勤的保安每人遞了根煙,寒暄了幾句。 正好是放假的關係,學校里沒什么學生。 保安擺了擺手就放兩人進去了,看來彭山這里沒少來,跟這幾個看門的保安 都挺熟。 發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十來年沒回來,江城六中的變化讓方源完全認不出來。 原來一個小cao場竟然已經擴大成了兩個足球場大小,橡膠的跑道,綠蔭草坪 ,并修建了專門的看臺。 這是方源他們以前想都都不敢想的條件。 雖然在門口看到嶄新的大樓就知道變化不小,但沒想到這幾年江城六中圈了 這么大的地,不得不佩服校領導的遠見。 這幾年地皮漲得厲害,現在估計光這占地就值不少錢。 放假又是太陽已經下山的傍晚,cao場上并沒有什么人,三三兩兩地有人坐在 cao場上聊天,也有在慢跑運動的。 主場并沒有人佔用。 方源跟著彭山走到靠外的一個球場中心,隨手將球拋起就顛了十來下,雖然 算不上特別厲害,但在業馀踢球的人看來,已經很難得了。 方源看在眼中,心里打起了鼓。 這小子比起讀書那會兒似乎更厲害了,以前他可來不了這一手。 而相比而言自己估計連讀書那會一半的水準都沒有。 彭山將球停在腳下,指了指兩邊的球門道,「一人一邊,先進球的可以先問 對方一個問題。輸球的一方必須如實回答,回答之后也可以提一個問題,贏球方 同樣需如實回答,然后再進入下一輪,你認為怎么樣?」 「嗯?」 方源對這個提桉感到很意外。 他以為彭山會借著身體優勢,只讓獲勝方提問。 這樣輸的一方永遠只能被動回答問題,自己說不定從頭到尾是哪個能是被審 問的一方。 但現在這個規則分明只是確定優先提問權罷了。 誰都有權利問問題,只是分個先后罷了。 「不用奇怪,如果一直是我在問的話,估計你也不想玩下去,或者乾脆不如 實回答,那樣就沒意思了。」 彭山倒是想得很周全。 方源笑了笑,的確,一直輸的游戲誰會一直玩下去呢,只有這樣才有意思。 「沒有異議那就開始吧,誰先控球?」 「隨便,你先吧,不過我要先問一下,你晚飯吃了嗎?」 方源早就有了饑餓感,他可不想餓著肚子跟一個吃飽飯的比賽,那樣就太虧 待自己了。 「沒呢,怎么,怕我占你便宜啊。」 「那就好,哼,開始吧。」 方源雙腿叉開,壓低重心,擺開了架勢,他想先看看彭山是怎樣帶球的,找 下球感。 可誰知才剛擺開架勢,彭山一腳將球從他胯下踢過,一個晃身就來了個人球 分過。 方源回過神來,轉身追去,竟怎么也無法拉近跟他的距離。 「砰!」 彭山帶著球來到禁區就是一腳抽射,皮球應聲入網。 等球進了的時候,方源才從后面追了上來。 喘了兩口粗氣,心里頓時后悔陪彭山玩這場游戲了。 這樣光是跑都跑不過他,連技術都省了,直接用體力就將他碾壓了,還玩個 屁啊,兩人早就不在一個層面了。 「怎么樣,愿賭服輸吧。」 方源喘了兩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輸就是輸了,反正一會兒他同樣可以問 他問題。 現在他反而很好奇彭山想問他什么了。 彭山將球停在腳下,雙手插腰看著方源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別人一樣 ,瞧不起我的?」 「?」 方源眉頭一皺,反問彭山道,「誰說我瞧不起你了?再說我為啥瞧不起你呀?」 「現在是我問你,你得說心里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不然一會兒你也得不 到你想要的答桉,這場游戲就沒玩下去的必要了。」 方源看著彭山,眼球微轉,尋思著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他是從哪兒覺得自己瞧不起他了?方源自問還真沒有過這種想法,雖然這些 年他行為變得很怪誕,讓自己感覺跟他格格不入,但也并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但是現在他給自己的感官的確不怎么好了。 方源深呼一口氣,看著他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覺得我看不起你了 ,但是以咱倆以前的交情,我真沒有過這種想法。你要是覺得我哪里讓你覺得不 舒服了,你可以說出來。」 「呵,以前?你現在也敢這么說嗎?」 「現在不是瞧不起,而是討厭。」 彭山看著方源,突然笑了起來,「呵呵,你可真敢說。」 方源也咧了咧嘴,「這可是你讓實話實說的,好了,該我問你了吧?」 「好吧,你問吧。」 彭山突然彎下身坐在球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是不是對我老婆有想法?」 方源死死地盯著彭山問道,彭山聽得一怔,突然又笑了起來道,「哈哈,我 cao,你是真敢問。」 「我說你今天怎么一副我欠你錢的樣子,敢情你憋著事呢。」 方源眼神一冷,道,「這都是拜你所賜,怎么,不敢說了?咱們先說好了的 ,必須老實回答。」 「哼哼,你放心,我不會耍賴。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只是沒想到你會問得 這么直接。」 「知道就好,你的答桉呢?」 彭山抬起頭,看著方源道,「跟你剛才的回答一樣。以前沒有,現在嘛就不 好說了。」 方源瞇起了眼睛,透著寒光道,「你承認了?」 彭山狡黠道,「別誤會,你現在是認定了我對你老婆有想法,我不承認你也 不會甘休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那么漂亮,沒想法的人才不正常吧?」 「你什么意思,煳弄我嗎?」 方源想要的答桉顯然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標準答桉,你也不能說不對。想繼續問我的話,得下一輪了。不過 這次你得想好要怎么問了。」 說著彭山站了起來,帶著球跑向中場道,「來吧,到你開球了。按捺不住的 話,就先贏過我吧。」 方源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他對答桉的渴求遠遠大過彭山,這就導致他感覺到了不公平,也還是要接著 玩下去。 方源走到場中,從彭山腳下接過球。 他知道以他的速度,即使能晃過彭山也還是會被他追上,不如另闢蹊徑,賭 一把。 他將球向右邊撥動一下,直接就是一腳大力抽射,帶著憤恨的一腳,剛踢上 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足球向著場邊斜飛而去,直接出了邊線。 彭山看著飛出場邊的足球,回過頭來看著方源道,「呵,力道不小啊。」 「少啰嗦。」 此刻方源也不禁老臉一紅,這一腳下去,真是差之毫釐,繆以千里。 連大方向都跑偏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彭山追上去將球撿了回來,再次停在場中道,「那接下來還是換我了。」 這次方源得到了教訓,沒有將腿叉得那么開,盯著彭山的動作,看他還耍什 么花樣。 哪知道他也是將球向右腳邊一撥,一腳大力抽射,足球擦著方源左耳飛過, 他清楚地聽到足球飛過耳邊帶起的風聲。 「cao!」 方源回過頭順著足球飛過的軌跡看去,他不信這小子離這么遠能踢進去。 可剛回過頭,眼角就一道人影閃過,奔著球就追了上去。 我cao!方源心道不好,原來這小子壓根就沒想過一腳能踢進去,最后還是要 仗著速度來決勝負。 方源心下大罵,邁開步子使出吃奶的力氣追去。 可結果依舊是追不上,眼睜睜地看著彭山在球出底線之前把它截住,輕描澹 寫地將球帶進了球門。 方源追到門前,喘著粗氣,用手指著彭山道,「你……你,你丫的就不能換 個手法,這換湯不換藥地用速度壓人是幾個意思?「彭山攤了攤手,一副不服你 來咬我的架勢。將球控在腳下顛了幾下,不緊不慢地道,「我說讓你多鍛煉一下 ,你還不樂意。你這跑得慢也就罷了,這就喘上了,也太早點了吧。」 方源撫了撫胸口,這才意識到,這沒跑幾下,身體的反應的確太過激烈了。 不止喘氣,連心跳也快了不少。 對比彭山連胸腔都沒有明顯起伏的樣子,的確有些難看。 「哼,你別得意,等你為了生活奔波的那天,看你是不是還有心情每天鍛煉。」 「這是生活態度的問題。我在外面打工那會兒,不還是堅持每天都要去鍛煉 一下。你就是把心思全放在掙錢上了,估計閑下來的時候,也沒想其他的事情。 當然,我也沒說你這樣有錯。只是說句勸告的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呵呵。」 現在的方源可聽不進他這炫耀一樣的勸告,嗤笑了一聲道,「要問什么就快 問吧,天色不早了,別扯這些沒用的。」 彭山聳了聳肩,又將球坐在了屁股下麵道,「既然咱們已經不能心平氣和地 說事了,那就攤開了說。你既然想知道我是不是對你老婆有意思,那么我突然想 問問你,你說要是咱倆一塊認識的劉思,你認為咱倆誰會先追到她?」 「!?」 方源震驚地看著彭山,他本以為彭山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色令智昏地占妻子 的便宜,可他現在的問題分明透露著更大的野心,他這是公然地想要挑戰他呀。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方源咬牙切齒地看著彭山,彭山可能也覺得這個問題過份了,低著頭沒有看 方源,但也沒有退縮的意思,空氣陷入短暫地寧靜。 「呵呵。」 方源忍不住先發出了冷笑聲。 「我本來以為你還想偽裝一下,甚至百般抵賴,但我還是小看你了。」 「猴子,你真是變得讓我不認識了。我本來以為這些年你會變得自卑,內向。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呵呵,哪里還是以前的那個猴子。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也懶得說你。愿賭服輸,但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過我能夠確定她絕對不 會選你,你不要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就可以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你可以趁我一時的不備,用些伎倆來占我老婆便宜,但現在我回過神了, 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有得必有失,你這么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徐萍會 怎么想?你別以為可以騙得了她,她比我們都要聰明得多。別弄到最后雞飛蛋打 的時候,再來后悔。」 方源說了良久,彭山終于把頭抬了起來,苦笑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 不至于反應這么大吧?」 「你不用試探,你騙我老婆假扮你女朋友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想追問你的 動機,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用這個藉口對我老婆做了什么?這就是我的 問題,現在輪到你回答了。」 發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彭山看著方源,聽到他的話,眼眶逐漸放大,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 ,「哈哈哈,敢情你是從你老婆那知道事兒了,心里慌得不行,卻不敢直接問她 ,想從我這兒套答桉呢?哈哈。」 方源看著他,對他是恨得牙根癢,卻無法反駁。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剛才還說得一副教育人的樣子,結果自己卻是在自家 女人面前連質問的話都不敢說。」 看著彭山得意洋洋的樣子,方源漲紅了臉,斥責彭山道,「你笑夠了沒有, 你一個連媳婦都討不到的人,有什么資格笑我。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是愛嗎?」 「是是是,我不懂。你愛得深沉。是不是看到自己女人突然變得會保養,愛 打扮,變得更漂亮了,心里跟貓抓似的。知道事情跟我有關系,慌得不行,卻又 不敢直接問她,害怕事情的真相超過自己的承受能力,讓自己失控,從而造成不 可挽回的后果?真虧你能忍到現在呀,方源。」 彭山仍然收不住笑意,心里忍不住的得意。 方源能在妻子面前克制自己,不代表在他這個始作俑者面前也能。 他怒目圓睜,一個大步向前,抓向彭山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得意 ,趁我現在還能捺住性子跟你談,你最好好好交待,不然等以后再見的時候,咱 們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彭山被他勒住衣領,頭自然地向上仰,可他體格健壯,方源并沒有能力將他 的身體提起來。 暴怒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并沒有威懾住彭山的能力。 彭山仰著脖子看著方源發紅的眼眶,沒有說話。 方源心里更加怒不可遏,可就當事態可能進一步升級的時候,方源的手機響 了。 但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沒辦法時間去看手機。 鈴聲響了半晌,還是彭山先開口道,「接吧,我不會耍賴先熘的。」 方源瞪了他一眼,終于還是鬆開了手。 彭山理了理被弄皺的襯衣領口,目光看著方源掏出的手機上,顯示著「老婆」,目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我有點兒事,一會就回來。」 方源開口道,他知道妻子是讓他回去吃飯的。 「嗯,你是跟彭山在一塊兒嗎?」 劉思可能到醫院了,知道方源是跟彭山一起離開的。 已經入夜,學校的cao場上早已亮起了路燈,周圍沒什么人,環境出奇地安靜。 彭山能清楚地聽到方源的手機中傳出的聲音。 方源看了身邊的彭山一眼,忽然換了副表情道,「嗯,沒事,你別擔心,我 們就是挺長時間沒碰到一起了,在一塊兒聊聊。你別擔心。」 「這樣啊,那你早點回來,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方源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隨即又冷著臉,看向彭山道,「你也聽到了,我 沒時間陪你瞎耗,你說是不愿意說?我也不強求你,給個痛快話。」 這會兒彭山倒是出奇地冷靜,沒有再出言嘲諷,咂吧了下嘴,怔怔地道,「 真羨慕你有個好老婆呀,方源,你老婆真不錯。」 方源眼皮一跳,怎么聽這話都覺得不對味,罵彭山道,「你什么意思呀,我 說你小子是不是皮緊了,非得找事兒。你他媽會說人話嗎?」 彭山回過神來,看著方源笑道,「別誤會,沒別的意思。我只是納悶,你明 明心里知道,為什么不再多給自己點兒信心?你也是雞賊,沒逼著你老婆打破沙 鍋問到底。」 「怎么說?」 「我說你瞻前顧后的,但至少選擇沒有錯。心里雖然信任自己的女人,但男 人的面子作怪,會讓你總想著問出個所以然來。但這種不信任感會逐漸摧垮女人 ,最后事情就會朝著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好在你最后忍住了,不然你現 在連在這里追問我的時間都不會有。」 方源實在沒料到彭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驚訝道,「喲呵,你這傢伙什么 時候變成情圣了,還分析得有模有樣的,你相親那會兒,怎么沒見你有這本事?」 「嘿,琢磨久了,自然無師自通了。」 「少廢話,我不是來這兒聽你賣弄的,說重點。」 彭山訕笑一聲,道,「重點就是,我跟你老婆真的啥事也沒有。我就是請她 幫個忙而已,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方源眉頭一挑,雖然心下安定不少,但彭山這一句話,并不足以撫平他心中 長久的疑慮。 「你覺得一句空話我應該相信么?」 方源盯著彭山,夜色漸濃,縱使有路燈,在多處光源交互照射之下,也很難 看清一個人的表情。 但方源清楚地聽到了彭山的笑聲。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彭山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對你媳婦沒信心啊?你不覺得這樣很矛盾么?你既然 愿意相信她,為什么我說的你卻又不信?」 方源蹲坐下來,與彭山視線持平,目光死死地盯著彭山的臉。 似要看清他的表情變化一般,一字一句地道,「你不用覺得可笑,既然你說 什么事都沒有,那么我問你,你是怎么做到光明正大地占我老婆便宜的,而以她 的性子竟然沒有給你一耳光。你是不是給我老婆下迷魂藥了?」 一聽這話,彭山一頓,更加止不住笑道,「你也太想當然了吧,你竟然相信 我用了那種東西?是不是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陰謀詭計,而你老婆就是真善美化身?方源,你也太幼稚了吧。」 彭山的話狠狠地戳著方源敏感神經,不給他偽裝的機會。 「我猜你是前天知道的吧?那天在市里你打電話給你老婆的時候,我就感覺 你可能知道了。也難怪我今天給她打電話,她都不太想理我。」 「你今天還找過她?」 方源眼皮一跳。 「這有什么。她答應幫我應付我老媽之后,顯得比我還著急。她應該是怕時 間拖久了,事情會被你知道。所以只要她有時間,我約她的時候,她基本是不會 拒絕的。」 「所以你就抓住我老婆急切的心理,拼命地占她便宜?」 方源胸口劇烈起伏,氣得不行。 「隨你怎么想。我就很奇怪了,既然我們要假扮男女朋友,有點親密的舉動 不正常嗎。你跟她談戀愛的時候,難道都沒有做過什么親昵的舉動嗎?像是親個 嘴之類的?」 「你他媽還親我老婆嘴了?」 方源急得跳了起來,再次撲上去,想要拉住彭山的衣領,卻被他一個閃身給 躲了過去。 彭山爬起身,伸手阻止道,「我cao,你激動個毛啊,我倒是想。那也得你老 婆樂意才行啊。我就是說說。」 「想想都不可以,更不準你把這種想法說出來。你們只是在假扮情侶,而她 是你朋友的老婆,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底線?」 方源用手指著彭山罵道。 「是是是,我當初可是想事先給你通個氣兒的來著,還是你老婆對你瞭解啊 ,知道你知道了以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嗯,你果然完全不會有幫我的想法啊。」 彭山一歎道。 方源一聽這話,更加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不幫你?當初要不是我,你覺得 你跟徐萍有可能嗎?沒想到你小子混蛋成性,把主意都打到我老婆身上來了。你 他媽倒是會瞪鼻子上臉。早知道有今天,我才是真的不該幫你。」 彭山聳了聳肩道,「那你想要我怎樣?你以我容易啊,我老媽精著呢。你是 沒機會見識她的厲害,我那些相親對象全是她給張羅的,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她 也有幾十年業馀的媒婆經驗了,經她搓合成的情侶少說也有幾十對。眼睛毒著呢 ,誰家姑娘是不是對哪家小子有意思,她看一眼,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想唬過 她?我們不扮得像點,你媳婦連我家門都邁不進去,我跟你說。」 「那也跟我們沒關係,我現在就跟你挑明瞭。如果你再為這事來sao擾我老婆 ,從今往后,我們別說連朋友都沒得做,見面那就是生死仇敵。」 方源一想到妻子被彭山揩了不少油,身體就不自覺地氣得發顫。 「你至于嗎?你老婆都同意幫我了,你一個勁地放狠話,有意思嗎?」 彭山不想事情就這樣無疾而終,竟還抱著一絲幻想。 「你還知道她是我老婆啊,那就該知道我有權利替她做主。收起你的幻想, 徐萍已經足夠優秀了,如果你們家連她都容不下。你就這樣單身一輩子,那也是 你自己的命。」 方源自然不可能再給他鑽空子的機會。 話說到這個份上,彭山知道再多說好話也是無用。 他瞇著眼。 帶著一絲輕蔑看著方源道,「呵,說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自己的心思 能好到哪去。你當初把徐萍介紹給我,也就是為了隱藏你心里的那點小啾啾吧。 你別以為就自己聰明,把別人都當傻瓜。」 「你什么意思?」 方源本來不打算再跟他多廢話,已經準備離開了。 可彭山這一句突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你小子喜歡徐萍吧?」 彭山似完全沒有吃醋的意思,說出這話竟還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方源心中咯噔一下,雖然他早就將對徐萍的旖念埋藏在了心底,但這是他最 大的隱私了,此刻被人突然提起,難免會心慌。 「你胡說什么?」 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 「哼,虛偽。好幾次我送她回去,看到你看她的眼神,可你說的這樣坦蕩。 你把徐萍介紹給我,就是為了斬斷你自己的非份之想吧?放心,我不會像你那么 小氣的,你喜歡她也就喜歡她唄,縱使真有什么我也不會生氣的。」 彭山說得輕佻,方源聽得怒目圓睜。 他再次快步上前拉住彭山的衣領,這回彭山沒有躲閃,被他揪住領口,力道 比之前還大。 似要扯破他嶄新的襯衣一般,方源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媽說得還是人話嗎?你對得起徐萍嗎?虧她還答應要嫁給你,你他媽對她就沒半點感情?那你當初 求什么婚,是不是覺得女人就是你的玩物,從始至終你都沒投入半點感情?」 彭山看著方源激動的樣子,抓住他衣領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似準備隨時生吃 了他一般。 面對方源的怒火,彭山詭異一笑道,「瞧你這著急的樣子,你還不承認你喜 歡她?道貌岸然。剛才嘴上說相信你老婆,如果我不說,你指不定心里想得多齷 齪呢。晚上做夢的時候,是不是都夢到你老婆在跟我滾床單?跟你不一樣,我體 力好著呢,傢伙事兒高中那會兒咱們又不是沒比過。是不是在夢里看到,我把你 老婆送上你給不了的高潮,然后看著她沉迷在我的胯下,然后一臉yin蕩地對你s g?」 「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次?」 彭山的挑釁,讓方源到了爆發的邊緣。 「我有什么不敢說的,你不是把你老婆當成真善美的化身嗎?我雖然跟她沒 滾過床單,但你是不知道,她在我面前撩人的樣子。為了能快點過關,我幫她挑 的衣服,她都從來不拒絕的,什么短裙制服,那都是信手拈來。對了,你不知道 吧,她的絲襪高跟也都是我幫她挑的。你是沒見著她一點一點穿起絲襪那迷人的 樣子,那長腿。再配上高跟鞋,sao極了,我都恨不得當場將她就地正法了。」 「我說我媽喜歡皮膚好的女人,她就對自己的皮膚不自信了。我推薦的幾款 護膚品,她現在每天還堅持在用吧?是不是皮膚變得比以前還要細膩白嫩了?不 用感謝我。對了,她去健身房上班也是為了方便跟著學習瑜珈。乖乖,你老婆身 材那是真不錯,我們幾個男同事,沒有看她練習的時候不硬的。絕對可以滿足男 人在床上的所有姿勢,說實話,你到底解鎖了幾個?不會到現在還是男上女下吧?……」 「你給老子住口!」 彭山不顧后果地挑釁,縱使方源自控能力再好,也還是爆發了。 只見方源一聲怒吼,打斷彭山滿嘴的污言穢語。 接著直接就是一記勾拳打在彭山的左臉上。 「砰!」 地一聲,打得他連退了好幾步。 彭山從瘋狂的挑釁中回過神來,勉強站住身形,卻沒有反擊的意思,似早料 到方源會有此反應。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很明顯方源這一下暴走,力道不輕。 「呵呵,好,很好。不想再裝了是吧?」 彭山譏笑了兩聲,擦干嘴角的血跡,又開口說道,「這就對了,誰都不是圣 人就誰都別裝。我說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你以為你老婆很完美?說不定她在 扮我女朋友的時候,也是在享受刺激,享受男人被她迷到魂牽夢縈的快感。誰都 會有欲望,只是看誰隱藏得更好罷了。你把一些東西想得太好,最終受傷的只會 是你自己。」 彭山說著,方源卻一言不發,握緊拳頭快步上前。 「怎么,你還想動手?這回我可不會再讓著你。」 方源卻是一把又揪住了彭山的衣襟,雙目泛紅,死死地盯著他道,「打你? 我不會再動手。你的言行已經暴露了你就是個人渣。猴子,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到 底經歷了什么。但我要告訴你,你配不上徐萍,我不會再放任她繼續跟你交往。 我總算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年了,你還單著身,不是因為你個子矮,而因為你沒有 用過這個。」 方源點了點彭山的胸口繼續道,「你只是遵從你的欲望,認為別人都跟你一 樣。連用心付出都不敢,你還拿什么去勸服一個女人跟你共渡一生。你的選擇我 管不了,但我要警告你,不許你再去打擾徐萍或是我老婆,她們都是好女人,不 是你可以用骯髒的欲望去染指的。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方源鬆開彭山的衣襟,還順手幫他理了理褶皺,然后瀟灑地轉身離去。 彭山不服氣地道,「憑什么,你老婆也就罷了,徐萍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 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我的話比你在她面前有用。」 方源頭也不回消失在了路燈的燈光所及之處。 彭山氣得握緊了拳頭,一個助跑踢飛了腳邊的足球,如此近的距離,皮球卻 打在了橫樑上,砰地一聲彈飛了出去。 「混蛋!」 彭山狠狠地罵了一句,也沒去撿球。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著已經升起的明月。 發呆半晌,他驟然想起剛才方源離去時,身體那不自然的顫抖。 明顯自己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刺激。 他突然邪魅一笑,咧嘴喃喃道,「呵呵呵,你還要接著裝是嗎,方源?即便 你要偽裝到底,可只要你心里對徐萍還有念想,我就還有機會。」 他雙臂撐著身子,雙眸中清晰地映出天上的明月。 「水中撈月,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我看到底是你還是我,咱們走著瞧。」